司机王师傅是合作商常年雇佣的老司机,这天早上,他刚把货车开到仓库门口,就被仓库管理员热情地拉进了旁边的休息室。“王师傅,辛苦啦,先喝杯茶再走。”
管理员递过来一杯冒着热气的绿茶,又掏出烟盒,抽出一支烟递过去,“昨天刚到的新茶,您尝尝。”
王师傅接过茶,抿了一口,笑着说:“还是你们这儿客气,不像别的仓库,卸完货就赶人。”
他没注意到,管理员在递烟时,悄悄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
此时,八名安保队员正在车厢里快速就位。休息室里的电视正播放着本地新闻,主持人念叨着。
“近期高速路段畅通,适合货运车辆通行”,其实是在变相给王师傅“洗脑”,让他觉得今天的运输路线很安全,不会有意外。
等队员全部就位,仓库的搬运工推着推车走了过来,车上堆着印有“清愈灵”字样的纸箱。
这些纸箱的尺寸、印刷字体,甚至封口胶带的品牌,都与真正的清愈灵包装箱分毫不差。
徐瑾特意让穹顶制药提供了原版包装模板,连纸箱侧面的生产日期都是近三天的,看起来像是刚从生产线下来的新鲜货物。
但没人知道,这些纸箱里装的全是灌满矿泉水的塑料瓶。
搬运工将纸箱一层层堆在车厢里,直到把八名队员完全掩盖住,最外层的纸箱离车门只有十厘米,从外面看,整个车厢都被“清愈灵”塞满了。
最后,仓库管理员拿着封条走过来,在车门的锁扣上贴了两张印有“穹顶制药专用封条”的贴纸,用指甲反复刮了刮边缘,确保看起来没有被撬动过的痕迹。
“好了,车可以开走了。”一名管理员拿起对讲机喊道。
管理员听到对讲机里的声音,站起身说:“王师傅,货都装好了,您赶紧出发吧,别耽误了送货时间,咱们下次再聊。”
王师傅点点头,拿起车钥匙走出休息室,路过货车时,他习惯性地绕着车厢走了一圈,他拉了拉车门,确认封条完好。
王师傅发动货车,按照规定的路线缓缓驶出仓库,后视镜里,仓库管理员还在挥手告别,脸上的笑容里藏着他看不懂的深意。
当王师傅的货车驶离仓库五公里后,在一条隐蔽的乡间小路上,五辆黑色越野车正停在路边,引擎保持着低转速,随时可以启动。
徐瑾坐在第一辆车的副驾上,手里拿着平板电脑,屏幕上显示着货车的实时位置。这是他提前在货车底盘安装的微型定位器。
“各车注意,目标车辆已进入预定路线,保持五公里距离,不要跟得太近。”他对着对讲机轻声下令,声音通过加密频道传到每辆车的司机耳中。
队员们也保持着绝对安静,只有对讲机里偶尔传来的指令声。徐瑾看着平板电脑上的路线图,手指在屏幕上轻轻滑动。
“距离诱捕点还有八公里。”一名队员轻声提醒。徐瑾点点头,从背包里拿出战术手套戴上,指节轻轻敲击着膝盖:“通知各车,准备进入战斗状态,注意观察周边车辆,陆凯他们很可能会伪装成普通车辆跟踪。”
他知道,猎物可能已经在路上了,这场精心设计的诱捕,即将迎来最关键的时刻。
此时的货车车厢里,八名全副武装的安保队员正保持着高度警惕,每个人的手都放在武器上,耳朵贴着车厢壁,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
车厢外,王师傅还在哼着小曲,完全不知道自己正驾驶着一辆“武装堡垒”,更不知道五公里外,有一支车队正悄悄跟着他,等待着猎物落网的瞬间。
王师傅驾驶货车在高速上行驶不久,一辆印着“治安巡逻”字样的白色警车正从后方快速逼近,车顶的警灯没亮,却凭着比货车快出近三十码的速度,很快就斜插在货车前方,迫使王师傅猛踩刹车。
“搞什么啊?”王师傅皱着眉降下车窗,探头朝警车喊道。
警车副驾的车窗缓缓降下,露出冯斌的脸,他穿着一身皱巴巴的治安制服,胸前的警号被污渍盖住大半,手里晃着一本黑色证件:“例行检查,车上拉的什么货?”
王师傅心里没底,却还是硬着头皮回答:“穹顶制药的清愈灵,有运输单。”
他刚要去副驾拿单据,驾驶座上的陆凯突然推开车门下来。
黑色短发下的眼神像鹰隼般扫过货车车厢,“打开车厢门,我们要检查。”陆凯的声音比冯斌冷硬,带着不容拒绝的压迫感。
王师傅犹豫着走到车厢后门,刚要去揭封条,就听陆凯突然低喝一声:“动作快点!”
这声呵斥里的急切,让王师傅心里莫名一紧。他跑了十几年运输,从没见过这么急躁的治安员。
“哗啦”一声,车厢门被拉开的瞬间,陆凯和冯斌同时愣住,眼前的“清愈灵”堆得满满当当。
冯斌的手指刚触到最外层“清愈灵”,车厢里突然爆发出一阵刺耳的“哗啦”声。
堆叠的纸箱像被无形的手掀开,八名安保队员从缝隙中猛地窜出,黑色作战服上还沾着矿泉水的湿痕,为首的老周双手持枪。
黑洞洞的枪口死死抵住冯斌的胸口,枪身防滑纹泛着冰冷的金属光泽,老周低沉的呵斥声裹挟着杀气:“不许动!动一下就开枪!”
冯斌的瞳孔骤然收缩,死亡的压迫感瞬间攫住心脏。但多年亡命生涯淬炼出的本能比意识更快,话音落下的刹那,他猛地向左侧翻滚。
翻滚的同时,他右手闪电般探向腰间,冰凉的枪柄刚一入手,便顺势抬枪对准老周,扳机已在指腹蓄力,嘶吼声里满是狠厉:“想拿老子当靶子?没门!”
老周早有防备,左手猛地向下压枪身,同时右脚急速后撤半步,避开冯斌枪口的瞬间,自己的手枪也已重新对准目标,右手食指果断扣动扳机“砰!”
子弹擦着冯斌的肩膀飞过,子弹擦着衣角呼啸而过,打在水泥地上,迸出一串火星。
冯斌的瞳孔在刹那间缩成针尖大小,死亡的压迫感像潮水般将他包裹。他没有丝毫犹豫,身体猛地向左侧拧转,同时脚下向后急退,整个动作如同猎豹翻身,快得只剩一道残影。
“砰!”老周的枪声在晨雾中炸开,子弹擦着冯斌的肋骨飞过,打在水泥上,迸出一串火星,碎屑簌簌落在地面,发出清脆的声响。
没等老周调整枪口,冯斌的反击已如闪电般到来。他左手撑住地面稳住身形,右手同时探向腰间,冰凉的枪柄刚一入手,便顺势抬枪、瞄准、扣扳机,三个动作一气呵成,几乎没有任何间隙。
“砰!”子弹直逼老周面门,老周下意识地偏头躲避,却还是慢了半拍,子弹擦着他的耳廓掠过,带起一缕血线,温热的血液溅在他的脸颊上,带来一阵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