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衡听了之后,怒火中烧,自己竟然是中了他人的圈套,而这柳国公,明明是皇亲国戚,却这般行事下流无耻,毫无底线,更让王衡生出了要报复的念头。
于是他邀了几个道上混的兄弟,蹲守着这名小妾的日常活动的地方,寻了个她外出的机会将她掳走关了起来。
他打算让柳国公还回那箱金子,这事就算作罢了。
谁料想,这小妾以前就被人掳过,是以柳金瀚早就有防范,暗中跟着她的人将她的行踪汇报给了柳金瀚,他立马带着自己的贴身护卫,找到了关着她的那处院落,围了个水泄不通。
不多久,连带王衡与参与的几人一起抓进了柳金瀚在禹州的别院,虽说是个临时的住处,但也十分气派宽敞。
如今,柳金瀚让人带话给王夫人,让她再准备二十万去赎人,还不准报官,不然过了今晚,便给王衡收尸。
王夫人这下慌了,束手无策,只得来救助禹州权势最大的靖王妃卫若眉,希望她去求孟玄羽解决此事。
“眉儿,现在只有你的夫君能救他,你一定要帮舅妈啊。”
卫夫人听完没气得当场吐血,这里偷完了自己的一箱黄金,不但没有找回来,眼下还搭进去她这个废物侄子,还要求卫若眉去帮她捞人,这算什么事?
“嫂嫂,你这侄儿如此不成器,一直在给你惹祸,本就要给他一个大大的教训,谁知损失二十万两,都不足以让他悔改,竟然越发的离谱起来。”卫氏冷冷地说道。
“秀如姑姐,你有所不知,他这次说了会改了。他就是因为想了很久,觉得自己这样下去还不如早死早有福,这才决定要讨回这个公道,如果能够讨回公道,他便洗心革面,痛改前非,重新做人啊。他也才三十岁。我不想看着他死啊。”
“痛改前非?重新做人?”卫若眉眉头拧在一处,摇摇头道:“大半生都这样过来了,舅妈还还指望他会痛改前非呢?”
王夫人急得不停地抹着泪:“那怎么办?那怎么办?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将来去了地下,怎么有脸给死去的父母和兄嫂?我王家可就这一个独苗了。”
卫若眉淡淡地说道:“此事我也不好去求王爷,不如舅妈报官吧,让李墨书表哥去处理。”
王夫人道:“你来之前,我已经找过他了,可是他说柳国公权势滔天,他的三防司调的兵没有权力去围他的府邸,即使报了官,也只能是传唤他去衙署调解,他解决不了啊。而且他出面,不但解决不了问题,只能是火上浇油,让柳国公更嚣张。所以墨书说了,在禹州地界,能对抗柳国公的,只有王爷了。”一边说完一边拉起衣裙下摆:“眉儿,你可是要舅妈给你跪下求你吗?”
卫若眉连忙拉起王夫人,“舅妈,你先别这样,容我再想想办法吧。”
王夫人不知道的是,卫若眉才得知了孟玄羽参与了当年弹劾自己的父亲一事,已经在昨晚,跟他说了要和离的绝情话。
此话才说出一天不到,自己怎么可能为了王衡的事又去求他?
再何况,王夫人对自己母女刻薄无情,还偷了自己家一箱金子去填这不成器的侄儿的无底深坑,这箱金子若真的追索无望,大不了算了就是,自己何必还要再卷进她的是非当中。
王夫人见卫若眉不太愿意出手相助,不由得急了:“眉儿好表妹,你此次若出手救了我侄儿,我愿意让出我名下云氏木艺一半股份给秀如姑姐养老。”
卫氏一听,心念一动,王氏名下是有云氏木艺的股份的,一年有好几万两的银子,让出一半,再少也有一两万两,若是有这个长久的收益,自己还真的可以后半生无忧了,况且这比那箱金子还更经花,只是来得慢些。
于是卫氏向卫若眉道:“眉儿,柳国公如今在禹州的势力,确实只有靖王能说动他,不如你……”
眼见母亲一下便被收买,卫若眉白了她一眼:“娘,你记性怎么这么差?你难道不记得昨天的事了?”
卫氏拉了她走过一边,低声说:“要不,你不通过王爷,就你一人直接出面去找那柳金瀚,他看在你是靖王妃的份上,定会放过王衡了。”
“那柳国公,在盛州就无法无天,连梁王他都不放在眼里,我这区区靖王妃,身为女子,他能听我的?”卫若眉不悦地说道。
说完卫若眉不顾母亲的反应,走回王夫人面前:“舅妈,此事不是我不帮你,只因……只因这些日子我与靖王闹了些别扭,玄羽他不会出面的。”
王夫人闻言更急了:“那靖王都把你宠上天了,你们能闹什么别扭?再说了,夫妻之间,闹什么别扭都没有隔夜的仇,你这般乖巧,哄哄他便好了,我家侄儿等不了那么久啊。”
卫若眉握了握她的手:“柳国公哪里会真的就杀了他,王衡的命他要了有什么用,不过是想再讹些银两罢了,舅妈不妨拿自己的嫁妆体已好物去变卖凑些银两给他,也不是说他要二十万就给二十万,便说自己就拿得出这些,或许有个几万两就能解决呢。”
王夫人犹豫了,沉默片刻:“就算眉儿说的有道理,那我可从未处理过这样的事,那就请你出面去助我解决吧?如此,希望他少收些。我眼下不能再动用公中帐上的银钱,老夫人为这事已经卧病在床。
其他的能七拼八凑两三万两了不起了,相差如此巨大,必定需要说客去周旋,眉儿身为靖王妃,若你出面,他好歹要给几分薄面,刚才说的给秀如姑姐股份的事,我一定会作数的,你只要出个面,便等同于我还了你家丢失的财产,只不过要慢慢拿到手而已。”
卫氏听罢,扯了扯卫若眉的衣袖,似乎觉得这是笔十分合算的买卖。
卫若眉思虑片刻,轻声道:“若只是出面的话,只此一次,无论去了什么结果,柳金瀚是否愿意放人,我都无法左右,往后再有什么事,都与我没有半分瓜葛。若舅妈同意,若眉便走这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