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承佑哼了一声:“你倒是想,玄羽天天这样宠着妻子,承佑看得都眼热了,要不,我下辈子投胎当女子,做你妻子如何?”
孟玄羽忙不迭的点头,“你要知道,这辈子,我可是承诺了只要眉儿她一个女人,不过呢,若是承佑也是女子,我绝对可以破例。不过说清楚,我眉儿还是大老婆,你只能当小老婆。”
孟承佑冷笑道:“想得你美,下辈子?下辈子眉儿可不一定是你的了。”
“天啊,”卫若眉娇羞地惊呼:“什么大老婆小老婆乱七八糟的,你俩下辈子还做兄弟!我说的。”
三人闹完,孟玄羽转而眸光沉沉道:“所以,无论如何,都不能让皇帝找到他们。阿宝若入了宫,便是置身虎狼窝,韩贵妃绝不会容他活下去,其他妃嫔也会视他为眼中钉,即便皇帝想护,后宫阴私手段防不胜防,未必能护得周全。淑柔性子温婉,无依无靠,入了宫更是任人拿捏,下场只会更惨。”
孟承佑颔首,又变得一本正经起来:“皇帝如今子嗣单薄,阿宝若真被他知晓,于他而言,或许是个难得的皇子,可这份看重,未必是真心疼惜,更多的怕是为了稳固皇权。
他登基四年无嫡子,朝堂之上难免有非议,阿宝的出现,能解他燃眉之急。可一旦将来其他妃嫔诞下皇子,或是他坐稳了皇位,阿宝的用处没了,淑柔母子的处境便会愈发艰难。”
卫若眉焦虑地问:“难道皇帝对柔姐姐就一点感情都没有吗?”
在卫若眉看来,男子愿意与女子做那最亲密的事,定是心悦之,因为孟玄羽就是很好的例子,他对自己的喜爱从来不掩饰,又因为特别的喜爱自己,便时时想着要与自己做夫妻之事。
想着这里,卫若眉不由面颊微微发烫。
“四哥他是皇帝呢,想要什么女子没有?当初来禹州是有大事要办,与林娘子也不过是一天一夜的露水情缘,分开这么久也不见他认真去寻她,如今不过是一时兴起,假惺惺的托许铮来找,若是真接回了宫中,新鲜个几日,便又抛诸脑后了。到时候,林娘子在那冷寂的宫中,求天不应,求地不灵,只能困在宫中自生自灭了。”孟承佑蹙眉叹息道。
孟玄羽在卫若眉脸颊上亲了一下:“你以为这世上权贵男子,个个都是玄羽啊?只钟情眉儿一人?”
“那便让他们一直藏在青竹院吧。”卫若眉急声说道,语气带着十分的急切,“青竹院偏僻安静,少有人去,又没有外人打扰,最是适合不过。许铮那边按之前的法子应对,说她早已自尽,或许皇帝知道后就会死了这份心。反正对于柔姐姐,皇帝在她心中早就‘死了’。”
孟玄羽眉头微蹙,语气带着顾虑:“青竹院虽偏,却也不是绝对的安全。云府中下人众多,人心隔肚皮,若有人被收买,或是不慎走漏了风声,后果不堪设想。再者,淑柔母子总不能一辈子困在青竹院,阿宝长像深肖孟承旭,将来渐渐长大,总要见天日,不可能一直过着躲躲藏藏的日子。”
“可除此之外,还有别的法子吗?”卫若眉声音轻了些,带着几分无措,“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可如何是好。难不成眼睁睁地看着柔姐姐将来被送去那虎狼环伺之地?”
孟承佑沉默片刻,缓缓开口:“眼下最凶险的,并非许铮寻人,而是皇帝的疑心。若此事败露,他不仅会迁怒淑柔母子,定会疑心我们靖王府早已知晓此事,却刻意隐瞒,定是有不臣之心。”
卫若眉一怔,眼底满是惊惧:“这么严重吗?”
“只因当年孟承旭来禹州,本就心怀不轨。”孟玄羽语气凝重,缓缓道出过往隐情,“四年前,他还是皇子,来禹州并非游山玩水,而是为了秘会我二叔孟宪,商议的怕是见不得光的大事。
太子东宫的侧妃谢蓉,便是孟宪精心挑选献上的,那女子看似温婉,实则心机深沉。后来东宫大火,太子殒命,谢蓉却活了下来,此事绝非意外,说不定那女子正是孟宪安插在东宫的棋子,是她一手策划的,当时她被救出来时便已疯癫,她被安置去了何处,又或者是生是死,根本无人知晓。我们根本无法追查出真相。”
卫若眉听得心头剧震,原来当年的事竟牵扯如此之深,关乎皇位更迭,血腥阴谋。这般隐秘的旧事,若是被皇帝知晓他们早已洞悉,定会视靖王府为眼中钉肉中刺,届时不仅淑柔母子难保,整个靖王府与云府都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玄羽,我想起来了,汪妈妈的死,怕也与此有关。”卫若眉忽然想起她与孟玄羽大婚之前,曾经带着风影与云裳二人去寻找阿宝生父的过往。
“我们大婚之前,我与你说了去寻阿宝父亲的下落,我便带着风影和云裳去查线索,当时在妙音阁遇到了青鸾姐姐,她引见我们认识了鸿云姑娘,后来又让老板给了我们汪妈妈乡下的住址,我们才顺着线索找到了汪妈妈。还意外的得知,汪妈妈终身未嫁,年轻时却有一个相好,且为他生下一个儿子,而汪妈妈的这个相好,竟然就是你二叔孟宪的心腹姚管家。
只是汪妈妈见我们找到她,却吓得带着那私生子连夜出逃,后来慌不择路,跑进了深山中,两人不慎失足,跌落悬崖死了,当时,线索便这样中断了。”
卫若眉细细地回想起寻找汪妈妈的这段过往。
突然,卫若眉脑海中灵光一闪,猛得觉得一切都能说通顺了,所有的细节竟然自动的串在了一起拼凑起了一个最接近真相的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