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万两左右。”柳国公疑惑地看着孟承佑,不知他这么问是什么意思。
孟承佑这才放声笑道:“你输了, 要赔十万两,可你赢了才三万两,你这般精明的人,怎么会做这样亏本的买卖?难不成你以为今天你包赢不输?”
柳国公脸色微变,他不是不会算这个账,只是他贪念一起,便觉得自己这边一定会胜出,那西郊的地已经是他的囊中之物了。
所以才会答应这样价值不对等的赌约。
如今孟承佑点破他的心思,他有些尴尬,“那又如何,不过是为了博个彩头,我柳金瀚又不是输不起。”
孟承佑笑得更欢了:“那就好,那就好,可别等下输了,回去了,今晚觉得睡不着了啊。”
柳金瀚被孟承佑连番奚落,十分不悦,明知他这是在干扰自己,于是脸色一沉,翻身上马道:“梁王殿下还是管好自己吧。眼下还在比试中,我队中高手如云,谁胜谁负还不一定呢。到时让靖王殿下将那块地乖乖的给我奉上,我还要将此事写到家书中,让后世子孙都知道这块地是本国公赢来的!”
“哦?”孟承佑挑眉,“那我倒要看看,你这被酒色掏空的身子,能不能拉得开弓。今晚回去了,可没力气陪你那些如花美妾了啊。”
“有劳殿下操心。”柳金瀚有些气结。
两人你来我往,言语间针锋相对,句句带刺,引得场上众人暗自心惊。
这两人一个是先帝皇子、皇帝胞弟,一个是太后亲弟,谁也不敢轻易得罪,只能默默看着。
锣声响起,孟承佑催动马匹,如一道银色闪电般冲了出去。柳金瀚紧随其后,他的马虽也是良驹,却终究不及孟承佑的马速度快,很快便被拉开了距离。
孟承佑在西境驻守时,日日操练士兵,苦练骑射,虽然他面相俊秀,看起来十分斯文,但骑术却极是精湛。
马匹跑起来又快又稳,三圈跑完,比柳金瀚快了近一盏茶的时间。
他勒住马缰,转身看向刚赶上来的柳金瀚,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柳国公,不如这样,你现在便认输投降,我与靖王殿下说,你的林场还给他,那块西郊的地也给你,算做是交换如何?总比等下输了,什么也没有强吧?”
柳金瀚气喘吁吁,脸色涨得通红,却也顾不上反驳,急忙拉开长弓。终究是体力不支,他的手臂微微颤抖,第一箭便射偏了靶心。
孟承佑见状,更是得意,他从容不迫地弯弓搭箭,射了出去,那箭命中靶心。“柳国公,”他高声道,“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啊。承佑可是为你好啊。你向靖王殿下多说些好话,玄羽他不是不通人情的呢。”
说完哈哈大笑。
柳金瀚越听越气,气得浑身发抖,却也无可奈何。他深知自己技不如人,只能眼睁睁看着孟承佑催动马匹冲回原点。裁判高声宣布:“第五局,靖王府孟承佑胜!”
靖王府这边顿时欢呼起来,孟承佑勒马停在观战棚前,冲着卫若眉扬了扬眉,像是在邀功。卫若眉笑着点头,场上比分变成三比二,靖王府终于扳回一局,压力稍稍缓解。
接下来的第六局,风影对阵齐棠。风影是孟玄羽最心腹的侍卫,功夫更是禹州精锐鬼影卫第一,骑射自然也不在话下。
而齐棠的骑射功夫只能算一般,与风影相比,相差甚远。
比赛开始后,风影的马如一阵疾风般冲了出去,齐棠根本无法跟上。风影跑三圈仅用了一炷香时间,射箭时更是精准无比,一发入魂,直中靶心。
等他冲回原点时,齐棠才刚跑完两圈。这场比试毫无悬念,风影轻松胜出,场上比分扳成三比三平。
然而,就在风影越过起点的瞬间,准备收住马速,意外突然发生。
他的马匹被迎面冲上来接他的小厮惊了,猛地人立而起,发出一声凄厉的嘶鸣。风影毫无防备,被狠狠甩了下来,眼见便要摔在地上,风影反应极快,连忙在半空中来了个鹞子翻身,但事发突然,下坠力道过大,风影在快要接触地面时,本能的用右手撑了一下,这才没有摔倒,稳稳站了起来。
“风影!”孟玄羽脸色骤变,立刻起身冲了过去,“没事吧?”
刚才,风影下意识用手撑地,巨大的冲击力让他的手腕传来一阵剧痛。
此时风影看向手腕,右手手腕已经肿了起来,微微一动便疼得钻心。显然,手崴了。
孟玄羽蹲下身,查看了一下他的伤势,沉声道:“怎么样?”
“回王爷,”风影面色平静道,“不碍事,只是手崴了,不算严重,可能有些日子不能拉弓了。”
孟玄羽脸色阴沉,目光扫向柳国公府的方向,眼中闪过一丝冷意。风影骑的这匹马看起来十分温顺,那小厮过来迎他便让马惊了,绝非偶然。
他怀疑是柳金瀚又暗中做了什么手脚,让那小厮动了马,却苦于没有证据,只能暂且压下怒火,只得赶紧叫来沈文钦为风影紧急处理伤处。
那边云裳吓得花容失色,连忙喊着他的名字迎了上来:“赵琪,你怎么了?你要紧吗?”
风影含笑对云裳摇摇头:“只是手崴了,不打紧,过些日子便好了。”
云裳一把拉过风影的手:“让我看看,肿这么厉害还说不要紧,这只手可是拿筷子的呢,这些日子,只怕你连饭都吃不成了。”
站立一旁的沈文钦与云裳自幼相熟,且曾经有过婚约,只是因沈文峻的从中打扰导致退了婚。
从此以后,两人因尴尬变得形同陌路,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说过话,云沈两家又是世交,又常要在各种庆典场所相逢,见面只得礼节性打打招呼。
如今两人早就各自成亲,沈文钦娶了苏氏,还生了个儿子;云裳嫁给了风影,眼见云裳满脸都是关注的神情,可见她二人夫妻亦是十分恩爱。又见云裳似乎小腹微隆,应该已经有了身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