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集团顶层宴会厅的空气,被王皇后死死攥住的投票箱拧成了死结。她整个人扑在箱体上,指甲抠进红木缝隙里,泛白的指节透着破釜沉舟的疯狂,旗袍领口的珍珠早就散了,头发乱得像被狂风卷过的枯草。
“周主席!今天不让我把证据摆出来,这票谁也别想投!” 她的声音裹着哭腔,却像淬了毒的针,扎得全场人心里发紧,“我不能让李氏的百年基业,毁在一个通敌的间谍手里!更不能对不起陛下几十年的信任!”
监事会主席周明举着投票箱的手都在抖,转头看向股东区。长孙无忌坐在第一排,拐杖轻轻敲了敲地砖,沉闷的声响压过了会场的骚动:“让她拿。真有铁证,我们认栽;要是造谣,这诽谤的责任,她王家人担得起吗?”
这话像给王皇后开了绿灯,她立刻松开投票箱,从坤包里掏出个烫金密封信封,里面的光盘被她攥得发热。“这是我砸三百万,从武氏集团前员工手里买的!” 她几乎是扑到主席台,把光盘插进电脑主机,屏幕瞬间跳出录音波形图,“这里面有武明空和武承业的通话录音,还有她给武家传客户资料的邮件!你们自己听!自己看!”
全场的呼吸都停了。记者们举着相机往前挤,镜头死死盯着大屏幕;中小股东们攥紧了手里的股权证,要是武明空真反水,他们的钱就成了废纸。武明空站在原地,黑色西装裙笔挺,只是指尖悄悄攥紧了话筒线。
王皇后按下播放键,一道经过变声处理的女声传出来,乍听和武明空有七分像:“武总,李氏新能源的专利资料我拿到了,下周亲自送过去。” 紧接着是男声,粗哑得刻意:“做得好,等李氏垮了,武氏副总给你留着。”
录音刚停,邮件截图立刻跳出来 —— 发件人是一串乱码邮箱,收件人赫然是 “武承业” 的公开邮箱,附件名标着 “李氏核心客户名单.xls”,正文就一句话:“按约定交货,尽快打款。”
“看到了吗!听到了吗!” 王皇后指着屏幕尖叫,高跟鞋踩得地砖 “咚咚” 响,“这就是你们信的改革先锋!她早就和武承业勾好了,要掏空我们的技术和客户!三百万买的证据,能有假吗?”
“武总!你给个说法啊!” 持股 1.5% 的张总猛地站起来,他上周刚追加了投资,此刻脸都白了。旁边几个中小股东跟着起哄,“对!解释清楚!”“是不是真的?” 记者们的话筒怼到武明空嘴边,闪光灯晃得人睁不开眼。
王皇后看着这场面,嘴角勾起阴笑 —— 录音是她找配音演员模仿的,变声软件调了十几次才满意;邮件是褚遂良买通技术部小职员 p 的,那个 “前员工” 根本是她远房侄子假扮的。这些证据看着天衣无缝,足够把武明空钉死在 “间谍” 的耻辱柱上。
褚遂良靠在椅背上,山羊胡都翘了起来,阴恻恻地瞥向武明空:“武总,证据确凿,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裴怀古和苏晴急得冒汗,徐助理凑到武明空身边,声音发颤:“武总,我们没准备这个啊,怎么办?”
武明空却突然笑了,低低的笑声透过麦克风传出来,带着几分嘲讽。王皇后心里一咯噔:“你笑什么?证据摆这儿了,还想狡辩?”
“我笑你费尽心机造假,连基本细节都没弄明白。” 武明空往前一步,话筒在她手里稳如磐石,“第一,这录音是伪造的。我的声音是女中音,这段变声后音调高了三个度,随便找家声纹鉴定机构,十分钟就能戳穿。而且我从没叫过武承业‘武总’,商业场合都叫‘武董事长’,这点在场的企业家都能作证。”
她指向台下的赵股东,赵总立刻点头:“没错!上次行业峰会,我就在旁边,武总确实叫他武董事长。”
“第二,这邮件更离谱。” 武明空示意苏晴切换页面,屏幕跳出武承业三年前的公告,“武承业这公开邮箱,三年前就停用了,当时还发了行业公告,你们随便搜就能查到。”
几个股东掏出手机,指尖飞快滑动,很快有人喊:“真的!2022 年就发公告说换邮箱了!” 王皇后的脸瞬间红了,急忙辩解:“是…… 是新邮箱!我记错了!”
“新邮箱?” 武明空挑眉,“那把武氏的官方邮箱证明拿出来,或者让你那三百万买通的‘前员工’上台对质。交易凭证呢?银行转账记录呢?拿不出来就敢说是真的?”
王皇后被问得哑口无言,褚遂良急忙打圆场:“就算录音邮件有问题,她总去武家咖啡吧!总不能是去喝下午茶的吧?”
这话刚好掉进武明空的陷阱。她抬手示意徐助理:“当然不是喝下午茶。我去那里,是见这位 —— 反商业贿赂调查局的张建军科长。”
大屏幕瞬间亮起监控录像,正是武家咖啡的 VIp 包间。画面里,武明空对面坐着个穿藏青色制服的男人,证件摆在桌上,“张建军” 三个字清晰可见。男人推过一叠文件,武明空接过翻看,声音透过监控麦克风传出来:“这是武氏在东南亚项目里,用走私材料压低成本的证据,还有他们贿赂当地官员的转账记录,应该能帮到你们。”
张科长点头:“辛苦武总了,这个案子查了半年,就差这份关键证据。下次接头还是老时间?” 武明空嗯了一声,起身时两人握了握手,全程没有任何可疑动作。
全场彻底静了。王皇后手里的密封信封 “啪嗒” 掉在地上,光盘滚出来,在地砖上转了几圈,停在褚遂良脚边。他下意识地想踢开,却被记者的镜头抓个正着。
“三百万买的证据,原来就是这么个玩意儿?” 赵股东嗤笑一声,全场哄堂大笑。张总擦了擦额头的汗,坐回座位时低声骂了句 “差点被忽悠了”。
王皇后还不死心,突然指向屏幕:“这是伪造的!是你和这个什么科长演的戏!” 武明空掏出手机,按下免提,张科长的声音传出来:“各位股东,我是反商业贿赂调查局张建军。武明空女士从三个月前就配合我们调查武氏集团不正当竞争案,刚才的监控是我们的执法记录,有官方备案。如需核实,我可以带立案通知书过来。”
这话像最后一根稻草,压垮了王皇后的防线。她踉跄着后退,撞在主席台上,疼得龇牙咧嘴,却连喊疼的力气都没有。褚遂良的脸白得像纸,悄悄摸向手机 —— 他想给武氏通风报信,却发现手机早就被许敬宗派来的人收走了。
武明空环视全场,声音陡然提高:“各位股东!王皇后为了夺权,伪造证据污蔑我是间谍;褚遂良为了报复我驳回他儿子的设备订单,故意拖延新能源项目。这样的人,还配待在李氏集团吗?”
她举起话筒,高声喊道:“我提议,立刻终止投票,先罢免王皇后、褚遂良的职务,移交司法机关!支持我的举手!”
“我支持!” 长孙无忌第一个举手,拐杖在地上顿了顿。赵股东、周股东紧跟着站起来,连之前摇摆的陈老,也犹豫着举起了手。就在这时,王皇后突然尖叫着扑向武明空:“我跟你拼了!”
裴怀古眼疾手快,一把拦住她,王皇后却突然哭了,瘫在地上喊:“武明空!你别得意!你妈当年根本不是意外!是李治害死的!你跟他混在一起,就是认贼作父!”
全场瞬间死寂。武明空的身体猛地僵住,手里的话筒 “哐当” 掉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