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忙不过来,强哥临时抓我顶缸!”铁柱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南疆腔调学得贼溜,“强哥让我开车送些货去哈尼镇,说到地头自然有人接手。”
那少妇和两萝莉听到这话,身体瞬间冻住,难以置信地瞪着她们认为的救命恩人,心直直坠入冰窟窿底。
桌子底下,刘秀英的手轻轻掐一把旁边两萝莉大腿根。少妇余光扫到,一个激灵反应过来,脸上恐惧未消,嘴却像被铁水焊死,一声不敢吭。
“不对吧?”瘦高个船哥摸着光溜溜的下巴,狐疑更深,“这么多好货,马大强那龟孙能放心让你个生瓜蛋子独个儿押?不怕半道儿煮熟的鸭子飞了?”
“嘿!瞧不起人啊?我拳头硬着呢!”铁柱“嘭”一拍桌子站起来,故意绷紧胳膊,鼓起块块腱子肉,“再说了,”他手指扫过那群瑟瑟发抖的女人,“瞅瞅她们这怂样,能翻出我的五指山?”
“倒也是......”瘦高个疑虑稍减,踱到铁柱身边,那双淫邪的眼珠子又像苍蝇见了血,黏回刘秀英高耸的胸脯上,涎着脸压低声音:“兄弟,这几个......你自个儿都尝过鲜了吧?这破店楼上就有现成的窝!咱哥俩用带来的四个,跟你换换......”
“不行!绝对不行!”铁柱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强哥撂下死话,必须一根毛不少地送到镇上。”
“呸!糊弄鬼呢?”瘦高个啐了口浓痰,“马大强那王八犊子,恨不得把货玩烂了再脱手!他娘的啥时候在乎完不完整了?”
铁柱赶紧起身,陪着笑拱手作揖:“两位大哥,我也是端人家碗,受人家管。这么着,等到了哈尼镇,货一交差,我的活儿就算完了!到时候,她们几个......”他朝刘秀英那边努努嘴,“随两位大哥怎么消遣!兄弟我屁都不放一个!”
“行吧!”瘦高个悻悻地搓了搓手,目光还死死钩在刘秀英身上,“那赶紧的!吃完就走!老子已经等不及要上手掂量掂量那对大球了!”
“对对对!快走快走!”矮黑光头急吼吼地附和。这野店虽是他们的“中转站”,默认享受好货的地儿,可瞧见那两个嫩得能掐出水的小萝莉后,自己带来的四个“货”顿时索然无味。
说话间,另一桌饭菜也端了上来。两个男人饿狼似的扑上去,左右各搂住一个带来的女人,风卷残云,吃得汤汁四溅。
没多久,两桌杯盘狼藉。瘦高个和矮黑光头起身,一左一右亲热地箍住铁柱肩膀:“兄弟贵姓啊?咱这就去镇上‘快活快活’!”
“张全蛋!喊我蛋子就成!”铁柱笑得一脸憨厚,转头立马变了阎王脸,对着刘秀英她们恶声咆哮:“磨蹭你娘个腿!还不滚上车!等老子抽你们筋啊?”
刘秀英立刻把头埋得低低的,一手一个,拽起还在发懵的两个小女娃,低着头小碎步朝面包车冲去。
瘦高个看得哈哈大笑:“蛋子兄弟!有两下子啊!娘儿们被你训得跟鹌鹑似的!”
矮黑光头不甘示弱,也冲方瑶那桌炸雷般吼起来:“听见没!死婆娘们,给老子麻溜滚上车,别逼老子动手撕了你们!”
方瑶闻言,立刻也深深埋下头,快步走向面包车。剩下三个女人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跌跌撞撞跟上。
“嘿嘿!船哥瞧见没!”矮黑光头得意地炫耀,“咱也不差吧?”
“行行行,你小子能耐!”瘦高个敷衍一句,转头对铁柱咧嘴露出黄牙,“蛋子兄弟,咱们走...”
三人勾肩搭背晃到车边。铁柱钻进驾驶座,发动车子,五菱发出闷吼,紧咬着前面那辆同样破旧的面包车屁股。
车厢里沉闷得能拧出水,心中思绪万千:
看来,鸾族的事...只能再缓缓了。眼前这贩卖人口的勾当,不管不行。
“恩人...您这是...”后座,那少妇的声音带着哭腔,细若蚊蚋。
“恩人......求您了......我们不想伺候那些畜生......”一个少女吓得声音直颤。
另一个少女惊恐地哀求:“恩人,我们......我们伺候您一个成不?完事儿您放我们走......”
“叔叔...那些是坏人...”最小的女娃怯生生地嘟囔。
刘秀英赶紧安抚:“妹妹们别怕!跟着前面那车,就是为了把她们四个也拉出火坑!”
铁柱沉沉叹了口气,声音却斩钉截铁:“都把心咽回肚子里!待会儿到了镇上派出所边上,我停车,你们五个假装逃下去!撒丫子往派出所里跑,警察会送你们回家!”
刘秀英轻轻摸了摸两个小女娃的发顶,目光恳切地看向那对稍大的少女:“你俩,务必照顾好这两妹妹!”
“谢谢恩人!谢谢姐姐......我们会的......”两个少女使劲点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引擎低沉地嘶吼着。约莫半个钟头,两辆破面包车一前一后,喘着粗气驶入哈尼镇。镇子不大,灰扑扑的低矮房子像晒蔫的菜叶子,稀稀拉拉贴在公路两边。街上行人稀少,透着一股子萧瑟。
铁柱目光扫视着街道,当那熟悉的蓝白警徽和“派出所”三个大字出现在右前方时,他猛地向右一抡方向盘。
“嘎吱——!”五菱面包车一个急刹,粗暴地停在离派出所大门还有几十米,但绝对显眼的路边。
“下车!快!别回头!跑进去!”铁柱的声音低沉而急促,一把拉开侧滑门,如同驱赶羊群般低吼,“立刻!马上!找警察!说清楚你们是被拐的!快!”
后座的少妇和两个少女在铁柱凌厉目光和刘秀英无声催促下,瞬间爆发出惊人的力量!她们几乎是连滚带爬地扑下车,最小的女娃被少妇一把抄起。另一个女娃则被一个萝莉抱着,五人头也不敢回,用尽吃奶的力气,跌跌撞撞的朝那片象征着救赎的蓝白色大门狂奔而去!
“老婆,关门!”铁柱低喝一声,刘秀英反应极快,迅速关上车门。
铁柱一脚油门,五菱发出一声刺耳的啸叫,猛地蹿出去,再次死死咬住前方那辆刚察觉不对、正要减速的面包车。
两车刚一并行,瘦高个船哥的脑袋就从副驾驶车窗急吼吼探出来:“蛋子兄弟!咋回事?!刚才那动静?”
铁柱摇下车窗,一脸的不耐烦和戾气,脸上堆满气急败坏和戾气,一口南疆土话骂得唾沫横飞:“操他姥姥的!有个臭娘们看见派出所就疯了!上手抢老子方向盘!”
他哭丧着脸,冲着船哥哀嚎:“船哥!我他妈是头一回啊,这下可捅破天了......跑五个......强哥知道,非扒我的皮不可......”
“卧槽......”开车的矮黑光头猛地一拳砸在方向盘上,车子跟着一个趔趄,“我的俩小嫩萝莉跑了?”
“跑了!全跑了!就剩个胸大的......”铁柱一个大老爷们,声音里竟带上哽咽。
“几个小屁娃,值当几个钱?这年根底下行情正好,跑了算逑!”船哥咧嘴大笑“你给我把那个胸大的看牢了就行!”
“船哥,我要小萝莉啊......我不要胸大的......”矮黑光头的声音陡然拔高,近乎咆哮。
“开你的车,这些年你玩的萝莉还少吗?又不是我们的货丢了,嚎什么丧?”船哥恶狠狠瞪了光头一眼,随即探出脑袋,冲铁柱比了个“稳住”的大拇指,“蛋子兄弟,跟紧点!可别再出幺蛾子了!等到了买主那儿,咱们先玩痛快了再出手......”
铁柱脸上挤出附和的笑,眼神却已冰冷如九幽寒渊,死死锁定前方蜿蜒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