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海忠真的找了律师。
不是正经律师——那年代律师少,还贵。他找的是胡同口代写书信的老王头,兼营“法律咨询”,收费便宜,五毛钱一次。
老王头戴着老花镜,听刘海忠说完情况,推了推眼镜:“刘同志,您这情况……不太好办啊。”
“怎么不好办?”刘海忠急了,“是她要跟我离婚!”
“但您是过错方啊,”老王头说,“婚内出轨,这要是上了法庭,您可能得净身出户。”
刘海忠脸都白了:“净……净身出户?”
“对,”老王头点头,“房子、存款、家具……全归女方。您可能还得赔偿精神损失费。”
刘海忠瘫坐在椅子上:“那……那怎么办?”
老王头想了想:“只有一个办法——让她先提离婚,但您不能承认出轨。得说是感情破裂,性格不合。”
“可她手里有证据啊!”刘海忠哭丧着脸,“昨晚在医院,那么多人看见了……”
“看见什么了?”老王头问,“看见您和秦淮茹上床了?”
“那倒没有……”
“那不就行了!”老王头一拍大腿,“您可以说,那是误会!您跟秦淮茹是在讨论孩子的病情,被人误会了!”
刘海忠眼睛亮了:“对!就这么说!”
他付了五毛钱咨询费,兴冲冲地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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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二大妈也没闲着。
她去了街道办,找到王主任。
“王主任,我要离婚!”二大妈眼睛红肿,一看就是哭过。
王主任头疼——最近四合院的破事太多了。
“李秀英同志,您先冷静。离婚是大事,得慎重。”
“我没法慎重!”二大妈拍桌子,“刘海忠那个老不死的,跟儿媳妇搞破鞋!还当众说是‘真爱’!这日子我没法过了!”
王主任叹气:“您有证据吗?”
“有!”二大妈从怀里掏出一张纸,“这是昨晚派出所的笔录复印件!民警同志说了,可以给我一份!”
王主任接过一看,确实,笔录上清清楚楚写着:刘海忠承认与秦淮茹有“特殊关系”。
“这……”王主任皱眉,“这事儿……影响太坏了。”
“所以我要离婚!”二大妈说,“而且要让他净身出户!房子、存款、家具,全归我!”
王主任沉吟片刻:“这样,我给你们调解一下。明天把刘海忠叫来,咱们当面谈。”
“谈什么谈!”二大妈不干,“直接离!”
“总得给人一个辩解的机会吧?”王主任说,“万一有误会呢?”
二大妈冷笑:“误会?医院杂物间,衣服都脱了一半,这叫误会?”
王主任:“……”
她觉得这案子,确实不好调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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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街道办调解室。
刘海忠和二大妈面对面坐着,像两个仇人。
王主任坐在中间,左右看看:“二位,今天把你们叫来,是想调解一下。刘海中同志,你先说,到底怎么回事?”
刘海忠挺直腰板:“王主任,我是被冤枉的!我和秦淮茹,就是普通邻居关系!那天在医院,是在讨论孩子的病情,被人误会了!”
二大妈“噌”地站起来:“刘海忠!你要不要脸?!派出所笔录上白纸黑字写着,你承认了!”
“那是民警同志理解错了!”刘海忠面不改色,“我说的是‘特殊关心’,不是‘特殊关系’!秦淮茹一个人带四个孩子不容易,我作为邻居,关心一下,怎么了?”
王主任皱眉:“那你在派出所说‘我们是真心相爱’,也是民警理解错了?”
“那是我一时糊涂!”刘海忠开始表演,“王主任,您不知道,我当时被媳妇冤枉,气糊涂了,就说了气话!其实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他越说越动情:“我和秀英结婚三十年,感情一直很好!怎么会出轨呢?这都是误会!是有人想破坏我们夫妻感情!”
二大妈气得浑身发抖:“你……你……”
“秀英,”刘海忠转向她,眼神“深情”,“咱们别闹了,回家好好过日子,行吗?”
二大妈看着他那张虚伪的脸,忽然笑了。
笑得很冷。
“刘海忠,你真以为我拿你没办法?”
她从包里掏出一个小本本:“这是我记的账。从结婚到现在,你一共藏了三次私房钱,总计八十七块五毛。你都藏哪儿了,我一清二楚。”
刘海忠脸色一变。
二大妈继续:“还有,你去年跟厂里女工刘桂花不清不楚,我本来不想提,但现在……我可以去找她作证。”
刘海忠额头冒汗:“你……你胡说!”
“是不是胡说,你心里清楚。”二大妈看向王主任,“王主任,我要离婚。而且,我要求分割全部财产,包括他藏的私房钱!”
王主任看着这对夫妻,一个比一个狠,一个比一个能算计。
她觉得……这婚,不离也得离了。
“这样吧,”她说,“既然你们调解不成,那就走法律程序。法院怎么判,你们怎么执行。”
二大妈点头:“行!我这就去法院!”
刘海忠慌了:“别!秀英,咱们再商量商量……”
“没什么好商量的!”二大妈起身,“刘海忠,法庭见!”
说完,转身就走。
背影决绝。
刘海忠瘫坐在椅子上,欲哭无泪。
他知道,这次……真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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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合院里,消息已经传回来了。
是街道办的小干事偷偷告诉傻柱的。
“各位!最新消息!”傻柱站在中院,像个新闻发言人,“二大妈去法院起诉离婚了!要求二大爷净身出户!”
全院人沸腾了。
“真的假的?”
“二大爷真要净身出户?”
“活该!让他搞破鞋!”
易中海拄着拐杖,摇头叹息:“老刘啊老刘,你这是自作自受……”
一大妈在旁边织毛衣,小声说:“这事儿闹的……四个孩子以后怎么办?”
易中海叹气:“都是大人造的孽,苦了孩子。”
贾张氏在屋里听见,眼睛一亮。
如果刘海忠净身出户……那他还拿什么养秦淮茹和四个孩子?
不行!得赶紧让秦淮茹跟他断了!
她找到秦淮茹:“淮茹,听说了吗?刘海忠可能要净身出户!”
秦淮茹正在洗衣服,闻言手一顿:“妈,您听谁说的?”
“全院人都知道了!”贾张氏压低声音,“你赶紧跟他断了!不然他一分钱没有,你还跟他好什么?”
秦淮茹咬着嘴唇:“可是……他说会离婚娶我的……”
“娶你?拿什么娶?!”贾张氏冷笑,“他现在自身难保!听我的,赶紧跟他断了!咱们再找别人!”
“找谁?”秦淮茹茫然。
贾张氏眼珠乱转,最后定格在前院:“林飞!那小子有钱!而且他一个人住,正需要人照顾!”
秦淮茹脸一红:“妈!林飞才多大?比我小好几岁呢!”
“小怎么了?小会疼人!”贾张氏说,“你去勾引他!只要他上钩,咱们的债务问题就解决了!”
秦淮茹:“……”
她觉得,自己婆婆的思路,越来越离谱了。
林飞?那个整天看热闹不嫌事大、嗑瓜子看戏的年轻人?
人家能看上她这个带着四个孩子的寡妇?
“妈,您别瞎说了……”
“我怎么瞎说了?”贾张氏理直气壮,“你不试试怎么知道?今天晚上就去!穿漂亮点!”
秦淮茹无语。
她决定……不听婆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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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院,刘海忠回来了。
他垂头丧气,像条丧家犬。
二大妈已经把门锁换了,他进不去。
只能在院里转悠。
转着转着,转到了聋老太太屋前。
聋老太太正在门口晒太阳,看见他,招招手:“老刘,过来。”
刘海忠走过去:“老太太……”
“坐,”聋老太太指了指旁边的小板凳,“说说,怎么回事?”
刘海忠坐下,把事情说了一遍。
说完,哭丧着脸:“老太太,您给我出出主意,我该怎么办?”
聋老太太慢悠悠地说:“老刘啊,你这事儿,办得蠢。”
“我知道……”
“知道还办?”聋老太太瞪眼。
“我……我一时糊涂……”
“糊涂一次就够了,”聋老太太说,“现在赶紧补救。去找你媳妇,认错,求她原谅。把存款全给她,房子也给她,只求别离婚。”
“那我不是什么都没了?”
“你现在还有什么?”聋老太太反问,“等法院判了,你才真是什么都没了!”
刘海忠想了想,觉得有道理。
他咬咬牙:“行!我去求她!”
他跑到自己家门口,“噗通”跪下:“秀英!我错了!你开门!咱们好好说!”
屋里没动静。
“秀英!我真的知道错了!我把存款全给你!房子也给你!只求你别离婚!”
还是没动静。
刘海忠跪了半个小时,腿都麻了。
最后,门开了。
二大妈站在门口,冷冷地看着他:“存款在哪儿?”
“在……在床底下第三个砖头下面……”
二大妈转身回屋,过了一会儿出来,手里拿着个铁盒子。
打开,里面是一沓钱,数了数,三百二十块。
“还有吗?”
“没……没了……”
“行,”二大妈点头,“钱我收了。房子也归我。你可以滚了。”
“那……那离婚……”
“离,”二大妈说,“但你可以分走你的衣服和铺盖。这是我最后的仁慈。”
说完,“砰”地关上门。
刘海忠瘫坐在地上,欲哭无泪。
他知道,自己真的……一无所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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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林飞看着这一幕,摇头叹息。
“系统,刘海忠这下是真完了。”
【系统:检测到刘海忠当前状态:
· 经济状况:现金0元,无房产,无存款
· 社会关系:妻子起诉离婚,情人可能抛弃他,全院人看笑话
· 预测:可能流落街头,或回老家投奔亲戚】
林飞想了想:“他会回老家吗?”
【系统:可能性30%。刘海忠老家在河北农村,有个弟弟,但关系一般。回去可能被嫌弃】
林飞点头:“那就有好戏看了。”
他看向窗外,刘海忠还瘫坐在那里,像个雕塑。
夕阳照在他身上,影子拉得很长。
很长,很孤单。
而这时,贾张氏突然出现在后院,径直朝林飞家走来。
林飞心里一咯噔:“她来干嘛?”
【系统:检测到贾张氏目标:为秦淮茹说媒,对象:宿主您】
林飞:“……卧槽?!”
他赶紧关门上锁,拉窗帘,装不在家。
门外传来贾张氏的敲门声:“林飞?林飞在家吗?开开门,大妈有事跟你说!”
林飞捂住耳朵:“我不在!”
门外安静了一会儿。
然后传来贾张氏的自言自语:“不在啊……那算了,明天再来。”
脚步声远去。
林飞松了口气,擦了把冷汗。
“这四合院……真是一天都不能消停!”
他看向窗外,夕阳已经落下。
夜幕降临。
但四合院的故事,永远不会有夜晚。
因为禽兽们,从来不睡觉。
他们忙着算计,忙着撕咬,忙着……给林飞制造新的麻烦。
林飞决定,明天得去系统商城看看,有没有“防媒婆符”。
这日子,真是越来越难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