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鸦吓得魂飞魄散。
先前的嚣张气焰早已荡然无存。
合图这次来了多少人?
飞仔鱼那近乎神魔般的战力,让人心生绝望。
“我认输!大佬鱼!我投降!我愿意过档!”
“大佬鱼,我有八百万,全都给你,买我一条命行不行?!”
苏鱼冷笑一声,“合图不缺钱!合图的兄弟个个都英俊潇洒,你太丑了!”
咔嚓!
他一脚踩在沙艋的右手上。
强大的力量碾碎了他的手掌。
一寸寸,一节节,骨头尽数碎裂!
“啊!!!!!!”
沙艋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
合图的小弟们早已上前,将他死死按在地上。
苏鱼并未停手,继续向上碾压。
整条小臂,也被他彻底踩碎!
“大佬鱼,我错了!饶了我吧!求求你!”
痛!
钻心的痛!
手指、手掌、小臂的骨头,被一点点碾碎的滋味,根本无法形容。
“饶你?当初你可没饶过红姑!”
苏鱼冷冷一笑。
“去把阿发叫进来。”
直到整条手臂彻底废掉,他才停下。
沙艋早已疼得昏死过去,又痛醒过来,反复几次,如今已是奄奄一息。
片刻后,周闰发面色惨白地走了进来。
刚才的惨叫声,他听得一清二楚。
一进门,便看到沙艋瘫倒在地,一条手臂如同烂泥。
他的脸色更加苍白。
“苏生。”
他恭敬地行礼。
“他欺负了阿莲,现在给你机会,要不要亲手 ?”
苏鱼递给他一根棒球棍。
周闰发的手微微发抖。
“男人,总得保护自己的女人。”
听到这话,周闰发咬了咬牙,接过棒球棍。
他身高一米八多,此刻却止不住地颤抖。
想起阿莲的遭遇,他的嘴唇不停哆嗦。
“啊!”
他怒吼一声,抡起棒球棍狠狠砸向司徒浩楠。
“叫你欺负阿莲!”
“叫你欺负阿莲!”
司徒浩楠试图抬手抵挡,却被合图的小弟一脚踹跪在地。
砰!砰!砰!
棒球棍如暴雨般落下。
司徒浩楠从惨叫到无声,渐渐没了动静。
苏鱼一把拉住周闰发。
这才发现,他已泪流满面。
不知是恐惧,还是愤怒。
“够了,再打会出人命。
你是大明星,不能沾上这种事。”
周闰发这才回过神来。
司徒浩楠的双臂已被他打得不成形状。
“阿发,你比我狠,我只废他一只手,你废了他两条。
够狠!”
周闰发感到双腿发软,心脏狂跳不止。
太可怕了!
过了片刻,他才缓过神来,开口道:“苏生,我想加入合图!”
苏鱼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目光变得严肃:“阿发,这不是儿戏。”
“洪门的规矩,进难退更难,你想清楚再说。”
他拍了拍周闰发的肩膀,语气缓和了些:“走吧,阿莲和阿红还在等我们。”
另一边,光头强看着倒下的兄弟,眼眶发红,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此刻,他就是合图的旗帜!
绝不能倒下!
援兵怎么还没到?
身边的人越来越少,光头强从地上抄起一把刀,握紧双刀,眼神陡然凌厉。
“兄弟们,谢了!”
他怒吼一声,冲入敌阵,刀光闪烁,东星仔根本来不及反应,脸上瞬间被划开几道血痕。
一脚踹飞对手,光头强的加入让疲惫的合图仔重新燃起斗志,嘶吼着发起最后的反击。
门口,耀阳叼着烟,眉头紧锁。
他带来的都是东星的精锐,可打了这么久,竟然还没拔掉合图的旗。
石峡尾这边僵持不下,深水埗那边情况如何?
拖得越久,对他们越有利。
只要港岛其他社团一起动手,合图必亡!
轰——!
突然,引擎的咆哮声撕裂夜空。
一辆超跑疾驰而来,车顶竟站着一个人。
“马王斌?!”
耀阳瞳孔一缩,烟差点掉在地上。
怎么可能?其他社团难道没出手?
今天本该是港岛社团联手瓜分合图的日子!
剧本不该是这样!
超跑没有丝毫减速,直冲人群。
“妈的,就两个人,砍死他们!”
耀阳强压心中不安,厉声喝道。
然而,超跑如猛兽般撞向东星仔,瞬间掀翻数人。
其余人吓得四散逃开,露出 门前的惨烈景象——地上横七竖八躺着伤者,其中不乏合图的兄弟。
“干!”
站在超跑上的马王斌不等车子停稳,如雄鹰般凌空跃下。
铁拳带着风声狠狠砸向耀阳面门!
砰!
耀阳怎么也没料到马王斌会突然发难。
这一拳打得他耳膜嗡鸣,视线模糊,眼前人影重重。
飞车王同时跳下车,从满地狼藉中拾起两把染血的刀。
飞车哥,这把是鼻孔刘的,他只想给父母换个像样的房子。”
光头强抹着眼泪,却一眼认出故人的兵器。
这把是和尚鹏的,他总说要供弟妹出国读书。”
飞车王双刀在手,脚下血泊里横七竖八躺着合图与东星的马仔。
他踏着黏稠的血浆,刀尖直指东星众人:还有谁?!
大佬,让我打头阵!
光头强急忙上前。
哪有让堂主冲锋的道理?传出去他还怎么混?
不!你够威了!
飞车王回头露出带血的笑容:但这里是丧辉的地盘,你是石峡尾的招牌!只要你还站着,合图的旗就倒不了!
光头强喉头滚动,泪水模糊了视线。
从今往后,你是我兄弟!
飞车王如门神般堵在入口,双刀舞得密不透风。
每一刀都溅起新的血花。
他独自筑起一道血肉城墙!
砰!
趁耀阳晕头转向,马王斌又一记重拳轰在他太阳穴上。
耀阳只觉得颅骨传来碎裂声,世界天旋地转。
啪!
马王斌的拳头暴雨般落下。
最后一击过后,耀阳像破麻袋般瘫软在地。
废物!
马王斌揪着耀阳衣领将人抡起,猛地砸向东星人群。
你们老大都挺尸了!
东星马仔们呆若木鸡。
方才还生龙活虎的大佬,转眼就成了死鱼?
耀阳的躯体重重砸倒数人。
战场突然死寂。
再晚半步,老子就去见 了。”
飞车王浑身浴血,分不清是自己的还是敌人的。
他颤抖着摸出香烟,打火机咔哒作响。
“呵!我还不够快吗?”
马王斌叼着烟,嘴角扬起一抹冷笑。
“三拳耀阳,明天我要威震江湖!”
他猛吸一口烟,烟雾在夜色中缭绕。
两人相视一笑,眼中闪烁着默契的光芒。
东星的小弟们看到老大倒在血泊中,顿时乱作一团。
马王斌眼疾手快,一把揪住一个想要逃跑的马仔。
“急着投胎啊?”
他反手夺过对方的刀,寒光一闪,直接捅进耀阳的胸膛。
“刀借我用用。”
马王斌甩了 上的血珠,“滚吧!带上你们老大,说不定还能捡回条命。”
见马王斌没心思 ,东星的人如蒙大赦,抬着昏迷的耀阳仓皇逃窜。
突然,刺耳的警笛声划破夜空。
数十辆 从四面八方包围过来,红蓝 将街道照得通明。
“光头强!别装死了!”
马王斌踹了脚地上的小弟,“赶紧把受伤的兄弟送医院,东星的杂碎扔出去!”
他纵身跃上跑车,发动机发出野兽般的咆哮。”飞车,撤!”
光头强还没反应过来,两辆超跑已经绝尘而去,只留下轮胎与地面摩擦的焦糊味。
与此同时,铜锣湾的七合武馆内,拳王李正擦拭着双节棍。
小弟急匆匆跑来报告:“拳王哥,湾仔那边有动静!”
“放他们进来。”
拳王李冷笑一声,眼中闪过狠厉,“今晚教他们什么叫关门打狗。”
湾仔交界处,林景站在饭店落地窗前,俯瞰着灯火辉煌的铜锣湾。”合图现在自顾不暇,正是我们的机会。”
陈耀摩拳擦掌:“景叔,今晚就拿下铜锣湾!”
他转身对身后黑压压的人群吼道:“兄弟们,为新记开疆拓土!”
上千名新记成员如同潮水般涌向铜锣湾,喊杀声震天响。
狮子山盘山公路上,黑色轿车平稳行驶。
钟濋虹紧紧搂着苏鱼的腰,生怕他消失似的。
苏鱼轻抚着她的长发,目光投向窗外深沉的夜色。
辉仔坐在前排,递过手机,“电话。”
苏鱼接过手机。
“苏生,出事了!新记要抢铜锣湾地盘!陈耀已经带人过去了!”
马成坤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语气焦急。
苏鱼眉头一皱。
新记?
向华镪兄弟刚和自己做完生意,现在就想越界?
呵!
“知道了,多谢马生。”
苏鱼淡淡道,“最近有和老朋友喝茶吗?”
“当然,我一直和老朋友保持联系。”
马成坤恭敬回答。
“能带多少人?”
马成坤一愣,随即兴奋道:“福义兴还有三个大底,两个愿意跟我!手下有一千人左右!”
“想要湾仔吗?”
苏鱼嘴角微扬。
新记想搞事,那就奉陪到底!
马成坤迟疑道:“苏生,湾仔……真能拿下?”
“看你愿不愿意。”
苏鱼轻笑,“未必是整个湾仔,但几条街足够你重开香堂。”
“好!苏生,我听你的!”
挂断电话,苏鱼脸色一沉,“辉仔,今天还有什么消息?新记要动铜锣湾!”
“阿公,我不知道啊!”
车子驶入石峡尾,只见 和救护车停满街道。
苏鱼眼神一凝,想起骆驼的话。
耀阳想占石峡尾?
断我后路?
“通知丧辉,让他留在石峡尾和深水埗善后!”
辉仔立刻拨通电话。
“红姑,稍等,我处理点事。”
苏鱼低头,发现钟濋虹不知何时已枕在他腿上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