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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煞余孽屠村嫁祸沈家,血幡高悬引发众怒。

沈家狼卫巡逻反遭邪咒侵蚀,狼王失控噬主。

沈红玉燃烧本源沟通古树,回溯惨案真相洗刷污名。

沈渊焚血幡淬炼残魂入剑,凌霄剑骨染上第一缕煞气。

浓稠如墨的夜色,沉沉压在青岚域东北边缘的野牛坳上空。连虫鸣都死绝了,只有呜咽的穿山风卷过嶙峋的黑石,发出鬼哭般的尖啸。空气里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铁锈与腐肉混合的腥气,浓郁得化不开。

坳口那株不知活了多少年头、虬枝盘曲的老槐树下,几具残破的尸体被粗暴地堆叠着。月光吝啬地洒下几缕惨白的光,勉强勾勒出凝固的惊恐表情和撕裂的伤口。鲜血早已浸透他们身下的泥土,变成粘稠的暗褐色,几只绿头苍蝇嗡嗡地盘旋其上。

一个瘦长如竹竿的黑影,裹在宽大的、几乎融入夜色的黑袍里,无声无息地立在这片屠宰场的边缘。他手中握着一杆丈许长的旗幡。幡面不知是何等邪异兽皮硝制而成,暗红近黑,边缘处还粘连着干涸的碎肉与血痂。此刻,那幡面无风自动,猎猎作响,仿佛有无数冤魂在幡内哀嚎冲撞,透出令人心胆俱裂的阴冷邪气。幡面上,用某种凝固的、深褐近黑的污血,勾勒出一个巨大扭曲、形似骷髅又似三瓣血月的诡异图腾,图腾中心一点猩红,如同活物般缓缓搏动,散发着幽幽的红光。

“时辰到了……”沙哑如同砂纸摩擦枯骨的声音从黑袍兜帽下传出,带着一种病态的狂热。他枯瘦如鸡爪的右手猛地探出,五指指甲乌黑尖锐,狠狠刺入自己左腕!鲜血汩汩涌出,滴落在幡杆底部缠绕的一圈暗黄色符纸上。

“以血饲幡,以魂引路!九幽在上,冥河为证!黑煞血仇,今日索报!”凄厉的咒语在死寂的坳口回荡,每一个音节都带着刺骨的怨毒。随着他的吟唱,那杆血幡陡然间红光大盛!幡面上那巨大的骷髅血月图腾仿佛活了过来,猩红的光芒暴涨,将周围十几丈范围映照得如同血池地狱!一股更加浓郁、更加污秽的血腥气和令人灵魂战栗的怨念,如同无形的潮水,轰然扩散开来!

嗡——!

血幡剧烈地震颤起来,仿佛有什么东西在里面疯狂挣扎。幡面上那点搏动的猩红猛地脱离了幡面,化作一道凝练如实质的血色光束,带着凄厉的鬼啸,闪电般射向野牛坳深处唯一还矗立着的、代表沈家在此地临时收粮点的小小木楼!

噗!

血光毫无阻碍地洞穿了简陋的木墙。紧接着,一声沉闷的爆炸声响起,木楼瞬间被一股强大的力量从内部撕扯开来,碎木与茅草四散纷飞!一面丈许宽、同样绘着狰狞骷髅血月图腾的猩红布幡,在爆炸的烟尘与飞溅的污血碎肉中冉冉升起,如同地狱升起的旌旗,稳稳地插在了木楼的废墟之上!布幡边缘,几片染血的、属于沈家低级执事的灰色衣料碎片,在夜风中无力地飘荡。

“嗬嗬嗬……”黑袍人影发出夜枭般的怪笑,看着那面在废墟上猎猎招展的血幡,眼中跳动着疯狂的红光,“沈家…好好享受这份大礼吧!”他身影一晃,如同鬼魅般融入更深的黑暗,只留下那杆插在尸堆旁、依旧散发着幽幽红光的邪异主幡,以及废墟上那面新生的、宣告着沈家“罪行”的血幡。

……

“沈家屠村啦!”

“是沈家的旗!我认得那藤蔓狼头的标记!就在那血幡旁边!”

“天杀的沈家!连老弱妇孺都不放过!畜生啊!”

“野牛坳…野牛坳没了!全死光了!血流成河啊!”

“黑煞宗都没这么狠!沈家才是真正的魔头!”

恐慌如同瘟疫,在黎明前的黑暗中,随着逃出野牛坳范围、惊魂未定的零星幸存者和目击者的哭喊,以燎原之势席卷了青岚域东北边缘的村镇。沈家“屠村”的消息,连同那两面象征着邪异与死亡的血幡影像,被添油加醋地疯狂传播,每一个细节都在口耳相传中变得更加恐怖、更加骇人听闻。

恐慌迅速发酵成滔天的愤怒和恐惧。无数双眼睛,无论是普通的山民猎户,还是混迹底层的散修,都染上了血丝,充满了对沈家的憎恨与恐惧。这股汹涌的民意狂潮,裹挟着失去亲人的悲痛和对自身安危的深切恐惧,如同决堤的洪水,冲向了沈家在凡俗界最显眼的标志——凡仙坊!

当第一缕惨淡的晨曦勉强撕开厚重的云层时,凡仙坊那由厚重原木和粗粝条石垒砌的、刻着巨大藤蔓缠绕狼首徽记的东门,已被黑压压、望不到尽头的人群围得水泄不通!

“交出凶手!血债血偿!”

“滚出青岚域!沈家魔头!”

“拆了这魔窟!烧了这鬼坊!”

“杀人偿命!天理昭昭!”

愤怒的声浪一浪高过一浪,汇聚成震耳欲聋的咆哮,冲击着坊市厚重的原木大门和临时加固的木栅栏。腐烂的菜叶、腥臭的鸡蛋、坚硬的石块如同冰雹般砸在门板和守卫的木盾上,发出噼里啪啦的闷响。人群最前方,几个披麻戴孝、哭嚎得撕心裂肺的男女老幼格外醒目,他们高举着用树枝草草扎成的灵牌,上面歪歪扭扭写着“野牛坳冤魂”几个血字,声声泣血,控诉着沈家的“暴行”。

沈家负责东门防卫的,是木狼卫的一个标准小队,十名藤甲卫士,外加两名负责指挥的队正。他们依托着临时搭建的木栅和拒马,死死扼守着入口。冰冷的藤甲上沾满了污秽,头盔下的脸庞绷得如同岩石,眼神锐利如鹰隼,紧盯着前方汹涌的人潮,手中淬毒的劲弩稳稳地指向最前方几个试图冲击拒马、状若疯狂的汉子。胯下的炼骨妖狼不安地刨动着地面,喉咙里发出威胁的低吼,幽绿的狼瞳警惕地扫视着人群,獠牙在晨光中闪着寒光。

“退后!凡仙盟重地!冲击者,杀!”一名脸上带着刀疤的队正厉声大喝,声音嘶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铁血煞气,试图压过震天的声浪。

“杀?你们这些沈家的狗腿子还敢杀人?来啊!往老子心口射!老子死了变厉鬼也要找沈青山索命!”一个赤膊着上身、胸口纹着狰狞熊头的壮汉双目赤红,猛地撕开衣襟,露出肌肉虬结的胸膛,疯狂地拍打着,唾沫星子几乎喷到队正脸上。他身后的人群被他的疯狂举动刺激得更加躁动,推搡着向前涌,木栅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熊哥说得对!跟这群魔头的走狗拼了!”旁边立刻有人煽风点火,捡起地上的石块就往前砸。

砰!石块砸在一名狼卫的藤甲肩头,发出闷响。

“稳住!弩!”刀疤队正眼中寒光一闪,厉声下令。十具淬毒劲弩齐刷刷抬高了一寸,冰冷的弩矢锁定人群最前排那几个叫嚣最凶的目标。空气瞬间绷紧,如同拉满的弓弦,血腥冲突一触即发!

就在这时,异变陡生!

“呜嗷——!”

一声痛苦、狂暴、完全不似正常狼嚎的凄厉嘶吼,猛地从木狼卫队列后方响起!声音中蕴含的暴戾、混乱和毁灭欲望,让所有听到的人瞬间头皮发麻!

众人惊骇望去,只见小队中负责侧翼警戒的一头体型格外雄壮、背脊覆盖着厚厚银灰色角质、獠牙森然的炼骨妖狼,毫无征兆地陷入了彻底的疯狂!它原本幽绿冰冷的狼瞳,此刻被一层浓稠、妖异的猩红血光彻底覆盖,口鼻中喷出大团带着黑色絮状物的灼热白沫,涎水如同小溪般流淌,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腥臭!

更骇人的是,它背上那名操控它的狼卫,此刻正满脸惊愕和痛苦,他的左手小臂,竟被发狂的狼王一口死死咬住!坚固的藤甲在狼王恐怖的咬合力下发出刺耳的碎裂声,鲜血瞬间染红了破碎的藤片!

“银鬃!松口!是我!”狼卫强忍剧痛,右手拼命去扳狼王巨大的头颅,试图唤醒伙伴的神智。

然而,回应他的只有狼王喉咙深处发出的、如同地狱传来的低沉咆哮。猩红的狼瞳中没有任何熟悉的情感,只有纯粹的杀戮与混乱!它猛地一甩头,咔嚓!令人牙酸的骨裂声响起!那名狼卫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整条左臂竟被硬生生撕扯下来!鲜血如同喷泉般狂涌而出!他的身体如同破麻袋般被甩飞出去,重重砸在后方粗糙的木栅上,生死不知!

“吼——!”

鲜血的刺激彻底点燃了狼王体内狂暴的邪火!它仰天发出一声更加暴戾的咆哮,庞大的身躯猛地人立而起,两只覆盖着厚厚角质、如同攻城锤般的前爪,带着撕裂空气的厉啸,狠狠拍向旁边另一名试图上前阻拦的狼卫!

那名狼卫反应极快,怒吼一声,将沉重的包铁木盾猛地顶在身前!

轰!

如同巨木撞击城门的闷响!坚韧的硬木盾牌瞬间四分五裂!狼卫如遭雷击,口中鲜血狂喷,连人带盾被拍得倒飞出去,撞倒了两名躲闪不及的同伴,筋断骨折之声清晰可闻!

“银鬃疯了!”

“拦住它!快!”

突如其来的内部剧变让整个木狼卫小队阵脚大乱!刀疤队正目眦欲裂,嘶声咆哮。剩下的狼卫惊怒交加,试图操控自己的妖狼伙伴围堵发狂的狼王。然而,狼王银鬃本就是狼群首领,实力远超普通妖狼,此刻陷入邪异狂暴,力量、速度更是暴涨!它庞大的身躯在狭小的防御圈内横冲直撞,粗壮的尾巴如同钢鞭,扫得人仰狼翻!每一次扑击都带起腥风血雨!

“哈哈哈!报应!沈家的报应来了!”

“连自己养的畜生都反噬了!老天开眼啊!”

“魔头内讧了!冲进去!为野牛坳的乡亲报仇!”

门外汹涌的人群被这惊悚而戏剧性的一幕惊呆了片刻,随即爆发出震天的狂笑和更加疯狂的呐喊!之前被弩矢震慑住的恐惧瞬间被复仇的快意冲垮!人群如同被注入强心针,更加狂暴地冲击着已经摇摇欲坠的木栅和拒马!几个身手敏捷的散修甚至趁着狼卫混乱,翻过了低矮的木栅!

内外交困!东门防线,瞬间崩溃在即!

“结阵!死守!”刀疤队正嘴角溢血,后背被狼王利爪带起的劲风撕开一道血口,但他半步不退,嘶吼着挥刀斩向一个翻进来的散修,同时声嘶力竭地下令,“发狼烟!求援!快!”

一道带着刺鼻硫磺味的赤红色狼烟,带着木狼卫最后的绝望讯号,猛地从东门哨塔顶端冲天而起,在惨淡的晨空中拉出一道笔直而狰狞的血痕!

……

凡仙坊核心,沈氏商行顶层那间视野开阔的议事厅内,气氛凝重得如同铁水浇铸。巨大的黑曜石桌面上,摊开着一份墨迹未干的急报,上面只有触目惊心的寥寥数字:“野牛坳屠村,血幡悬沈旗,群情汹汹围东门!”

沈青山站在巨大的雕花木窗前,背对着众人。窗外冲天而起的赤红狼烟,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他的瞳孔深处。他依旧穿着那身代表家主威严的玄黑锦袍,左臂空荡的袖管纹丝不动,但挺直的脊背却微微僵硬,如同承受着无形的万钧重压。蜡黄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那双深陷的独眼,死死盯着那道代表着防线崩溃的血色烟柱,眼底深处翻涌着惊涛骇浪般的怒火和冰冷的杀机。

他身后几步外,沈凌霄按剑而立。少年身姿挺拔如出鞘利剑,眉宇间凝着化不开的寒霜,紫府之中,那根觉醒不久的剑骨正发出低沉的嗡鸣,丝丝缕缕的紫色雷纹不受控制地在他握剑的手背肌肤下隐现、流转,如同压抑的雷霆。每一次狼烟升腾的爆鸣传来,那雷纹就明亮一分,杀意几乎要破体而出。

“家主!”一名负责情报、风尘仆仆的执事单膝跪地,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悲愤和颤抖,打破了死寂,“东门急报!狼卫…狼卫副队正陈猛殉职!其座狼‘银鬃’突发邪狂,噬主伤同袍,致防线大乱!流民散修趁势冲击,东门…东门已破!秦副官正率留守狼卫拼死巷战,但…但恐怕撑不了多久了!”

“银鬃噬主?”一直坐在角落阴影里、闭目调息的月娘猛地睁开双眼。她脸色依旧带着重伤初愈的苍白,但那双眸子却亮得惊人,如同淬火的寒星。听到这匪夷所思的消息,她霍然起身,牵动了体内尚未痊愈的经脉,闷哼一声,一丝血迹从唇角渗出,但她毫不在意,声音斩钉截铁:“不可能!银鬃是我亲手驯服,灵性极高,忠心不二!其中必有邪祟作梗!”

“邪祟…黑煞血幡…”沈青山缓缓转过身,声音低沉嘶哑,如同砂石摩擦。他独眼扫过桌上那份急报,目光最终落在窗外的血色狼烟上,一字一句,带着彻骨的寒意:“好一个釜底抽薪!屠村嫁祸,煽动民怨,邪咒控兽…这是要将我沈家彻底钉死在凡俗的耻辱柱上,再以万民怒火为薪,焚我基业!”

他猛地一掌拍在黑曜石桌面上!坚硬的桌面发出一声不堪重负的呻吟,以他掌心为中心,蛛网般的裂纹瞬间蔓延开去!

“凌霄!”沈青山的声音陡然拔高,如同出鞘的利剑,带着不容置疑的铁血杀伐,“你即刻率‘锋锐营’(沈家新编核心护卫队,由引气入体子弟组成)驰援东门!记住!你的剑,只斩首恶!只诛邪修!凡冲击我沈家产业、伤我沈家族人者,无论何人,格杀勿论!但…绝不可对普通流民、被裹挟者挥剑!此乃底线!守住坊市核心区,等待…”他的目光转向月娘,带着一丝沉重,“…红玉那边的结果!”

“领命!”沈凌霄眼中紫色雷光爆闪,没有丝毫犹豫,抱拳一礼,转身大步流星冲出议事厅,腰间佩剑嗡鸣之声大作,如同渴饮鲜血的龙吟!

“月娘,”沈青山看向脸色苍白的女子,语气凝重如山,“红玉丫头…本源透支,命如悬丝…但眼下,唯有她的通灵天赋,能最快沟通草木,回溯野牛坳真相,洗刷我沈家污名!唤醒她…代价恐怕…”他没有说下去,但眼中的沉重已说明一切。

月娘抬手抹去嘴角的血迹,眼神坚毅如铁,没有丝毫动摇:“家主放心!红玉妹妹交给我!真相,必须大白!沈家的脊梁,不能弯!”话音未落,她身影已化作一道淡绿色的残影,卷起一阵微风,消失在议事厅门口。

……

商行后方,一处特意开辟、引了山泉活水的僻静小院内,药香浓郁得几乎化不开。沈红玉躺在铺着厚厚雪熊皮的软榻上,身上盖着轻软的云丝薄被。她双眸紧闭,长长的睫毛在苍白得近乎透明的脸颊上投下两道脆弱的阴影。原本乌黑如瀑的青丝,此刻竟有大半化作了刺目的霜白,散落在枕畔,如同冬日里枯萎的芦花。呼吸微弱得几乎难以察觉,只有胸口那微不可查的起伏,证明着生命之火尚未彻底熄灭。

月娘的身影如同落叶般悄无声息地落在榻前。看着红玉那憔悴枯槁、生机几近断绝的模样,饶是她心志坚韧如铁,眼眶也瞬间泛红。她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翻涌的心绪,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握住红玉一只冰凉的手。那只手枯瘦得只剩皮包骨,皮肤下的青色血管清晰可见。

“红玉…妹妹…”月娘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将一股精纯温和、充满生机的木属性灵力,小心翼翼地渡入红玉体内,试图唤醒她沉寂的意识,“醒醒…沈家需要你…野牛坳…乡亲们死得不明不白…黑煞的杂碎…把血债扣在了我们头上…坊市…快守不住了…”

灵力如同涓涓细流,注入红玉干涸枯竭的经脉。软榻上的人儿毫无反应,如同沉睡的玉雕。

月娘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她猛地咬破自己舌尖,一缕蕴含着浓郁本源精气的殷红血线溢出嘴角。她并指如剑,蘸着这缕心头精血,迅速在红玉光洁的额头上,画下一个繁复玄奥、散发着浓郁草木清香的碧绿色符文!

“以我木灵精血为引,燃魂唤灵!红玉!醒来!”月娘低叱一声,指尖碧光大盛!那符文如同活了过来,深深烙印进红玉的眉心皮肤!

“呃啊——!”

软榻上,沈红玉的身体猛地剧烈抽搐了一下!紧闭的双眸骤然睁开!瞳孔深处,不再是往日的清澈灵动,而是一片燃烧的、近乎虚无的惨绿色火焰!仿佛灵魂正在被无形的力量点燃、献祭!

一股难以言喻的、源自生命本源的剧烈痛苦瞬间席卷了她!仿佛有千万根烧红的钢针同时刺入她的骨髓、她的神魂!她枯瘦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弓起,喉咙里发出破碎而嘶哑的、不成调的痛呼,豆大的冷汗瞬间浸透了额前的霜白发丝和身上的薄被!

“红玉!”月娘心如刀绞,泪水终于夺眶而出,但她输送灵力的手却更加稳定、更加坚定,“撑住!野牛坳!老槐树!看那棵老槐树!它…它一定看到了!”

“树…树……”沈红玉涣散的瞳孔在听到“树”字的瞬间,似乎凝聚了一丝微弱的光。那燃烧着惨绿火焰的眼底,仿佛倒映出野牛坳口那株饱经沧桑、虬枝盘曲的巨大老槐树的虚影!

轰——!

一股庞大、混乱、充满了无尽血腥、怨毒、痛苦和绝望的意念洪流,如同溃堤的灭世洪水,顺着那缕微弱的草木联系,猛地冲入了沈红玉燃烧的识海!那是老槐树被动“目睹”了昨夜那场惨绝人寰的屠杀后,残留在木质纤维和年轮深处的、最原始、最恐怖的记忆碎片!

“呃——!”沈红玉发出一声更加凄厉、不似人声的惨嚎!身体如同被无形的巨锤狠狠砸中,猛地向后一仰,一大口暗红色的、带着内脏碎块的鲜血狂喷而出!溅落在雪白的兽皮软榻上,触目惊心!她额头上那个碧绿色的血符光芒瞬间黯淡下去,如同风中残烛!鬓角仅存的几缕乌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彻底化为刺目的霜白!

“妹妹!”月娘肝胆俱裂,不顾一切地将自身所剩无几的本源灵力疯狂注入红玉体内,试图稳住她即将崩溃的生命之火。

就在这生死一线的极限,沈红玉那双燃烧着惨绿火焰、瞳孔几乎涣散的眼睛,死死地、死死地“盯”着虚空中某个不存在的点,仿佛穿透了时空的阻隔。她的嘴唇艰难地翕动着,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烧红的烙铁上滚过,带着血沫和灵魂燃烧的青烟:

“黑…黑袍…骷髅…血月幡…引…引爆…木楼…血…血幡…插…插上…嫁…嫁祸……”破碎的音节艰难地挤出喉咙,每一个字都耗尽她一分生机。

“黑袍人!引爆木楼!插血幡嫁祸!”月娘瞬间捕捉到了关键,厉声重复,声音穿透小院,“家主!是黑煞余孽!黑袍!引爆木楼插血幡嫁祸沈家!”

消息如同闪电,瞬间传遍整个沈家核心!

……

凡仙坊东门区域,已彻底沦为血腥的修罗场!

狭窄的街道上,破碎的拒马、断裂的兵器、燃烧的杂物和斑驳的血迹随处可见。失去控制的银鬃狼王如同一座狂暴的肉山,在废墟间横冲直撞,猩红的狼瞳锁定一切活物,无论是惊慌逃窜的散修,还是试图围堵它的木狼卫,都成了它疯狂撕咬的目标!每一次扑击都带起腥风血雨,惨叫声不绝于耳!

“拦住那畜生!”

“结阵!用藤网!”

秦副官左臂软软垂下,显然也受了伤,但她依旧悍勇无比,嘶声指挥着残余的狼卫。数名狼卫强忍着伤痛,操控着自己的妖狼伙伴,试图从侧面抛出浸染了特制药液、坚韧无比的藤网,罩向发狂的狼王。

然而,陷入邪异狂暴的银鬃力量大得惊人,速度更是快如鬼魅!它猛地一个侧跃,庞大的身躯展现出不可思议的灵活性,轻易躲开了罩下的藤网!粗壮的尾巴如同钢鞭横扫,砰!砰!两名躲闪不及的狼卫连人带狼被扫飞出去,撞塌了半堵土墙!

“吼!”银鬃猩红的狼瞳瞬间锁定了不远处指挥的秦副官,发出一声充满毁灭欲望的咆哮,后肢发力,如同一道银灰色的死亡飓风,直扑过去!腥风扑面,死亡的气息瞬间将秦副官笼罩!

“孽畜!休得猖狂!”

千钧一发之际,一声清越冷冽、如同九天寒冰碎裂的厉喝陡然响起!一道紫色身影,快得超越了视线捕捉的极限,如同撕裂夜幕的雷霆,轰然降临在秦副官与扑来的狼王之间!

呛啷——!

龙吟般的剑鸣响彻战场!沈凌霄手中那柄百炼青钢长剑悍然出鞘!剑身之上,细密的紫色雷纹如同活物般瞬间亮起、蔓延!狂暴的剑气混合着凛冽的天雷之威,以他为中心轰然爆发!

轰!

空气仿佛被无形的巨力挤压、爆裂!一道凝练如实质、缠绕着丝丝跳跃紫色电弧的半月形剑气,如同开天巨斧,撕裂空气,带着刺耳的厉啸,狠狠斩向扑来的狼王头颅!

这一剑,毫无保留!凝聚了沈凌霄紫雷剑骨的锋芒与杀意!

银鬃狼王猩红的瞳孔中,本能地闪过一丝面对致命威胁的惊惧!但体内那股狂暴的邪异力量瞬间压倒了这丝本能!它不闪不避,反而发出一声更加凶戾的咆哮,覆盖着厚厚银灰色角质的前爪,带着撕裂一切的腥风,悍然迎向那道致命的紫色雷霆!

轰隆——!!!

震耳欲聋的巨响如同九天落雷在坊市上空炸开!狂暴的气浪以碰撞点为中心,呈环形轰然扩散!街道两侧本就摇摇欲坠的房屋门窗瞬间被震得粉碎!烟尘碎石冲天而起!

紫色剑光与银灰色狼爪狠狠撞在一起!刺目的光芒瞬间吞噬了所有人的视线!

光芒稍敛,烟尘弥漫中,只见沈凌霄持剑而立,身形微微晃动,握剑的虎口崩裂,鲜血顺着剑柄流淌。而他身前,那雄壮的银鬃狼王,一只覆盖着厚厚角质、足以拍碎精钢盾牌的前爪,竟被那缠绕紫电的剑气硬生生齐腕斩断!断爪带着一蓬滚烫的妖血飞了出去!狼王庞大的身躯如同被无形的巨锤砸中,哀嚎着翻滚出去,在地上犁出一道深深的沟壑,断腕处鲜血狂喷!

一剑!斩妖王之爪!

整个混乱的战场,无论是疯狂冲击的散修,还是浴血奋战的狼卫,都被这石破天惊、霸道绝伦的一剑彻底震慑住了!瞬间陷入一片死寂!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个持剑而立的紫衣少年身上,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

“锋锐营!结阵!肃清坊市!敢持械冲击者,杀无赦!”沈凌霄冰冷的声音打破了死寂,如同寒冰刮过战场每一个角落。他身后,数十名气息沉稳、眼神锐利的沈家核心子弟(锋锐营)如同鬼魅般出现,迅速结成战阵,冰冷的兵锋指向残余的骚乱源头。

绝对的武力震慑下,混乱的潮水终于开始退却。

……

几乎在沈凌霄斩断狼爪、震慑全场的同一时刻,沈氏商行那厚重的大门轰然洞开!

沈青山在数名气息沉凝、眼神锐利的执事护卫下,大步走出。他蜡黄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独眼如同深不见底的寒潭,扫过门外依旧拥挤、但已被沈凌霄那惊天一剑夺了气势的人群。他的目光最终落在那几个披麻戴孝、高举着“野牛坳冤魂”灵牌的人身上,声音不高,却如同滚滚闷雷,清晰地压下了所有窃窃私语:

“野牛坳惨案,人神共愤!我沈青山在此立誓,必揪出真凶,血债血偿,以慰亡魂!”他微微一顿,独眼中爆射出慑人的精光,语气陡然转为凌厉,“然,宵小嫁祸,邪祟作乱,欲以万民怒火焚我沈家!此等卑劣伎俩,岂能得逞?!”

他猛地一挥手!

商行内,四名身强力壮的护卫,抬着一面巨大的、由整块黑色玄石打磨而成的光滑石镜走了出来!石镜足有一人多高,边缘雕刻着古朴的藤蔓纹路。

“此乃‘通灵古镜’!”沈青山的声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红玉长老以生命本源为引,沟通野牛坳古树之灵,回溯昨夜惨案真相!是非曲直,天日昭昭!尔等,可敢一观?!”

话音未落,沈青山并指如剑,指尖一缕凝练的金色气运之力激射而出,点在那玄石古镜中心!

嗡——!

古镜镜面如同投入石子的水面,剧烈地荡漾起来!惨绿与暗红交织的光芒在镜面深处疯狂旋转、凝聚!一股苍凉、古老、带着无尽悲伤与怨念的草木气息,猛地从镜中弥漫开来!镜面如同被一只无形巨手抹开迷雾,一幅幅破碎、扭曲、却无比真实的画面,带着老槐树那痛苦而清晰的记忆,猛地投射在镜面之上,并瞬间放大,清晰地显现在所有人面前!

镜中景象:

浓稠如墨的夜色,死寂的野牛坳口。

老槐树下堆叠的村民尸体,凝固的惊恐表情。

那个裹在黑袍里的瘦长人影。

那杆散发着幽幽红光、绘着巨大骷髅血月图腾的邪异主幡!

黑袍人自残喂血,凄厉的咒语!

猩红光束射向沈家木楼!

木楼爆炸!一面同样绘着骷髅血月、边缘沾着沈家执事衣料碎片的血幡在废墟中升起!

最后,是黑袍人融入黑暗前,那怨毒的回眸一瞥!虽然面容模糊,但那身标志性的黑袍和血幡,如同烙印!

画面破碎,最终定格在木楼爆炸、血幡升起的瞬间!那面沾着沈家衣料的血幡,在古镜中纤毫毕现!

死寂!

绝对的死寂笼罩了整个凡仙坊东门外!

所有愤怒的叫嚣,所有的悲泣控诉,所有的疯狂推搡,在这一刻都消失了。无数双眼睛死死地盯着那玄石古镜中定格的、如同噩梦般的画面,充满了震惊、茫然、难以置信,以及…被愚弄的羞耻和滔天的愤怒!

真相,如同冰冷的洪流,冲垮了他们之前所有被煽动起来的仇恨!

“是…是那杆黑幡!是那个黑袍人!”

“他引爆了木楼!是他插的血幡嫁祸沈家!”

“我们…我们都被骗了!”

“野牛坳的乡亲…是那黑袍魔头杀的!是黑煞余孽!”

短暂的死寂后,是更加汹涌的声浪!但这声浪不再是针对沈家,而是转向了那镜中显现的黑袍邪影和无尽的羞愧!几个之前叫嚣得最凶的散修,脸色煞白,羞愧地低下了头。那几个披麻戴孝的野牛坳幸存者,更是如同被抽掉了脊梁骨,瘫软在地,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嚎:“是魔头!是魔头害了我们啊!乡亲们死得好冤啊!”

滔天的民怨,瞬间逆转!指向了真正的元凶!

沈青山看着眼前这戏剧性的逆转,看着人群中那迅速转变的、充满了愧疚和同仇敌忾的眼神,蜡黄的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他只是缓缓收回了点在古镜上的手指。独眼深处,只有一片冰冷的、洞悉一切的深邃。

……

沈家村后,那处被藤蔓严密覆盖的山谷深处。

临时搭建的工棚中央,清理出了一片空地。地面上用蕴含着灵力的朱砂刻画着一个繁复的聚火法阵。法阵中心,赫然摆放着那杆从野牛坳口带回来的、散发着幽幽红光、透着无尽邪异与怨念的骷髅血月主幡!

沈渊的身影无声无息地出现在法阵边缘。他依旧是一身朴素的灰袍,面容枯槁,唯有那双眸子,在昏暗的光线下亮得如同亘古星辰,映照着幡面上那搏动的猩红。他鬓角那缕新添的霜白发丝,在周围弥漫的阴冷邪气中,显得格外刺眼。

他没有说话,只是缓缓抬起枯瘦的右手,食指指尖,一缕凝练到极致、仿佛蕴含着开天辟地之初最精纯生机的金色气运之光,缓缓亮起。光芒并不刺目,却带着一种净化万物、涤荡邪祟的浩然气息。

“尘归尘,土归土。邪怨之念,当以真火焚之。”沈渊的声音低沉而苍茫,如同穿越了无尽岁月。他指尖那缕金芒,如同拥有生命般,轻轻点向聚火法阵的核心符文!

嗡——!

整个法阵瞬间被激活!刻画在地面的朱砂线条爆发出刺目的红光!一股灼热、爆裂、仿佛来自地心熔岩的恐怖高温凭空而生!山谷中充沛的地脉火气被疯狂抽取、汇聚!

轰——!

一道炽白近蓝、纯粹由地脉真火凝聚而成的火柱,猛地从法阵中心冲天而起!如同一条咆哮的火龙,瞬间将那杆邪异的血幡吞没!

滋滋滋——!

令人头皮发麻的、如同亿万厉鬼被投入油锅的凄厉尖啸从火焰中爆发出来!幡面上那巨大的骷髅血月图腾在真火灼烧下疯狂扭曲、挣扎!粘稠如活物的猩红血气从幡面蒸腾而起,化作无数张痛苦嘶嚎的鬼脸,在火焰中翻滚、湮灭!

幡杆上缠绕的那圈暗黄色符纸率先化为飞灰!紧接着,那坚韧邪异的兽皮幡面开始剧烈扭曲、焦黑、卷曲!刺鼻的焦臭味混合着浓郁的血腥怨气弥漫开来!

然而,就在那血幡即将彻底化为灰烬的刹那!

异变再生!

“桀——!!!”

一声充满了无尽怨毒、不甘和诅咒的尖锐厉啸,猛地从即将湮灭的血幡核心爆发出来!一道凝练如实质、色泽暗红近黑的残魂虚影,裹挟着最后也是最精纯的邪怨之力,如同垂死毒蛇的最后一击,猛地从真火中挣脱而出!它无视了灼烧灵魂的恐怖高温,带着同归于尽的疯狂,化作一道凄厉的血色流光,直扑法阵旁负手而立、气息渊深的沈渊!

这残魂,赫然是枯骨老魔临死前剥离、封入血幡的一缕本命怨念!蕴含着他对沈家、对沈渊刻骨铭心的诅咒!

血影扑击,快如闪电!瞬间已至沈渊面门!那扭曲的魂影中,枯骨老魔狰狞的面孔若隐若现,带着毁灭一切的疯狂!

沈渊依旧静立不动,甚至连眼皮都未抬一下。仿佛那扑来的不是足以污秽神魂的邪魔残魂,而是一缕微不足道的尘埃。

然而,就在那血色残魂即将触及沈渊眉心、甚至能感受到那枯槁皮肤下蕴含的磅礴生机之时——

嗡!!!

一直静静侍立在沈渊侧后方、如同影子般的沈凌霄,腰间那柄刚刚斩断妖狼之爪、缠绕着紫色雷纹的青钢长剑,毫无征兆地发出一声穿云裂石般的激越剑鸣!剑鸣声中充满了凛冽的杀伐之气与一种渴望吞噬的兴奋!

剑身之上,那些原本只是隐现的紫色雷纹骤然爆发出刺目的光芒!仿佛受到了那邪异残魂的极致吸引!一股无形的、源自紫府剑骨的吞噬之力,如同无形的漩涡,猛地从剑身上爆发出来!

“吼?!”

那道扑向沈渊的血色残魂发出一声惊骇欲绝的魂啸!扑击的势头瞬间被这股突如其来的吞噬之力强行扭转、拉扯!它如同被卷入湍急漩涡的树叶,身不由己地改变了方向,带着绝望的厉啸,猛地撞向沈凌霄腰间的佩剑!

噗!

一声轻响,如同水滴落入滚油。那道凝练着枯骨老魔毕生怨毒诅咒的残魂血影,毫无阻碍地没入了青钢长剑的剑身之中!剑身上跳跃的紫色雷纹瞬间被染上了一层挥之不去的、暗沉的血煞之色!原本清越的剑鸣也陡然变得低沉、凶戾,如同饱饮了鲜血的凶兽在低吼!

沈凌霄浑身剧震!握剑的手猛地一紧!一股冰冷、暴戾、充满了无尽怨念的邪异煞气,如同冰冷的毒蛇,顺着剑柄瞬间侵入他的手臂经脉!他紫府中的剑骨骤然爆发出更加璀璨的紫色雷光,本能地进行抵抗和吞噬!雷光与煞气在他体内激烈交锋、纠缠、融合!

少年清俊的脸上瞬间掠过一丝痛苦之色,眉心紧蹙,但眼神却亮得惊人,如同发现了新猎物的鹰隼,死死盯着剑身上那缕新添的、挥之不去的血煞纹路。

沈渊缓缓转过头,目光第一次落在沈凌霄身上,落在那柄吞噬了邪魂、气息变得凶戾而强大的长剑上。他枯槁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深处,掠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如同深渊般的幽光。

“煞气淬剑…也好。”沈渊的声音低沉平静,仿佛只是点评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剑骨初成,需饮百劫。此煞…便是你的第一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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