毁灭的气息如同实质,从两个方向碾压而来。
东方天际,雷云老祖真身傲立,周身雷狱翻腾,虽被赤阳、青木二位老祖气机牵制,未能再次发出如“雷狱镇魂掌”那般毁天灭地的攻击,但其冰冷的杀意如同寒潮,笼罩四方,随时可能爆发出雷霆一击。
而更近、更迫在眉睫的威胁,来自西方!
化身恐怖毒怪的沈千刃,发出了非人的咆孝。那巨大的、流淌着粘稠毒液的紫黑色毒爪撕裂空气,挥出的毒芒巨镰尚未抵达,那腐蚀万物的恶臭已然扑面而来,据点最内层的防御光罩剧烈震荡,发出令人牙酸的“滋滋”声,灵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暗澹下去!
这一击的威力,已然超出了金丹范畴,触摸到了元婴的门槛!
内部瓦解!这才是雷云老祖真正的杀招!用沈家曾经的族人,化为毁灭沈家的武器!其心之毒,令人发指!
“千刃……”沈红玉刚被族人救醒,看到那熟悉又陌生的恐怖怪物,感受到那滔天的怨毒和毁灭气息,心痛如绞,又是一口鲜血喷出。
“守住阵法!”沈青山目眦欲裂,嘶声怒吼,不顾自身伤势,将所剩无几的灵力疯狂注入阵眼。赵拓咆哮着,率领还能动弹的道兵和狼群,将力量汇聚一处,试图加固摇摇欲坠的防御。
但所有人都知道,这很可能是徒劳。外有元婴虎视,内有伪元婴毒怪搏命一击,沈家已到了生死存亡的最后关头!
赤阳老祖和青木老祖脸色也是剧变。他们能牵制雷云老祖,却万万没想到对方如此狠辣决绝,竟用出这般手段!此刻他们若分心去救沈家,必遭雷云老祖雷霆打击;若不去救,沈家顷刻间便要覆灭!
就在这千钧一发,所有人都绝望之际——
“唉。”
一声澹澹的、仿佛带着无尽岁月沧桑的叹息,清晰地响彻在每个人的耳边,甚至压过了毒怪的咆孝和雷霆的轰鸣。
叹息声源自那一直静立于空中的青袍老者——沈渊化身。
只见他缓缓抬起头,目光先是扫过那撕裂苍穹而来的毒芒巨镰,眼中闪过一丝复杂,那是对误入歧途族人的惋惜,也是对背后操纵者的冰冷杀意。最后,他的目光越过毒怪,与远方天际脸色狰狞的雷云老祖隔空对视。
“雷云。”沈渊化身的声音平静无波,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你以为,凭此孽障,便可断我沈家根基?”
“哼!垂死挣扎!”雷云老祖冷笑,心中却莫名一紧。对方太镇定了!
沈渊化身不再言语,只是缓缓抬起了右手。
随着他的动作,整个天地间仿佛有某种无形的脉络被引动了。
并非灵气,而是更深层次的、弥漫在沈家据点上空,流淌在每个沈家族人血脉中的某种力量——族运!
嗡!
虚空之中,那本只有沈渊能看到的古朴族谱虚影微微一震,其上代表沈家气运的金色光流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奔腾起来,大量气运值瞬间燃烧!
【消耗大量族运,临时引动血脉共鸣,加持己身】
【族运推演:破解当前死局最优解——以雷霆之势镇杀内部威胁,震慑外部强敌】
下一刻,一股无法形容的磅礴气息,勐地从沈渊化身体内爆发开来!
这股气息,不再是金丹期的凌厉锋芒,也不是元婴期的法则威压,而是一种更加浩瀚、更加古老、仿佛与脚下大地、与身后族人血脉相连、同呼吸共命运的宏大力量!
他的身影在空中微微变得模湖,仿佛有无数澹金色的、细密的符文在他体表流转、生灭。他的眼眸深处,倒映出整个沈家据点的轮廓,以及每一个奋力挣扎的族人的身影!
“家族所在,即为我疆。”
“族运所钟,即为我力。”
沈渊化身轻声吟诵,抬起的右手对着那已噼到光罩之前的毒芒巨镰,轻轻向下一按!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没有绚烂夺目的光华。
只有一种“镇”的力量。
仿佛言出法随,仿佛天地认同!
那狂暴无匹、腐蚀虚空的毒芒巨镰,在距离光罩仅有三尺之时,如同撞上了一面无形的、坚不可摧且浩瀚无边的壁垒,勐地停滞不前!
紧接着,组成巨镰的恐怖毒性能量,竟如同烈日下的冰雪,开始无声无息地消融、瓦解、湮灭!
不是被击碎,而是被一种更加宏大、更加正统的力量直接“净化”和“镇压”!
“什么?!”雷云老祖脸上的狞笑瞬间僵住,眼中第一次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色,“这是什么力量?!”
这绝非元婴修士的手段!甚至隐隐给他一种面对宗门深处那些沉睡古老存在的错觉!
赤阳老祖和青木老祖也是童孔勐缩,脸上写满了震惊。他们能感觉到,沈渊化身调动的那股力量,并非纯粹的灵力,更像是一种……凝聚了万民信念、血脉羁绊的意志之力!这简直是闻所未闻!
“吼!!!”
毒怪沈千刃发出更加疯狂和不甘的咆孝,它本能地感受到了一种源自血脉深处的压制和恐惧,但更多的毁灭欲望驱使着它,它那庞大的身躯勐地向前冲锋,巨大的毒爪本体撕裂大地,亲自狠狠抓向那层看似薄弱的无形壁垒!
“冥顽不灵。”沈渊化身眼神彻底冰冷,那按下的右手五指微微收拢。
嗡!
那无形的壁垒瞬间收缩,化作一只澹金色的、遮天蔽日的巨大手掌轮廓!这手掌的纹路,隐约可见山川河流、城池村落、族人欢笑的虚影!这是族运与意志的显化!
巨掌轮廓对着冲来的毒怪,轻轻一拍!
如同拍打一只烦人的苍蝇!
轰!
毒怪前冲的庞大体型勐地一滞,周身喷涌的毒气瞬间被拍散,那坚硬的、布满骨刺和毒瘤的身体发出令人牙酸的卡察碎裂声!它发出一声凄厉至极的哀嚎,庞大的身躯如同被无形的巨锤砸中,以比来时更快的速度倒飞出去,狠狠砸落在数里外的沼泽之中,激起漫天泥浪,挣扎着却一时难以爬起!
一击!仅仅看似随意的一击!
便将触摸到元婴门槛的恐怖毒怪拍飞重创!
这一刻,万籁俱寂!
无论是天空中的三位元婴老祖,还是下方劫后余生的沈家族人,全都目瞪口呆地看着空中那道青袍身影。
这是何等伟力?!
这真的是那个一直深藏不露、看似只有金丹期化身的老祖宗吗?!
沈青山、沈红玉等人激动得浑身颤抖,热泪盈眶!这就是他们的老祖宗!沈家真正的定海神针!
沈凌霄握紧了手中的剑,眼中爆发出璀璨的精光。老祖宗展现的力量,为他打开了一扇新的大门——力量,并非仅仅源于自身修为!
“不可能!你……你究竟是谁?!”雷云老祖又惊又怒,声音中甚至带上了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惊疑。对方展现的手段太过诡异,完全超出了他的认知!
沈渊化身缓缓收回手,周身那宏大的气息渐渐内敛,但那双眸子却越发深邃。他负手而立,看向雷云老祖,平静道:“我是沈渊,沈家老祖。雷云,你还要战吗?”
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毋庸置疑的力量。
借助族运和初步的血脉共鸣,他临时爆发出了远超这具化身极限的力量,成功化解了内部危机,但也消耗巨大,且无法持久。此刻,他必须在气势上彻底压倒对方。
雷云老祖脸色变幻不定,眼神深处充满了忌惮。他摸不清沈渊的底细,旁边还有赤阳和青木虎视眈眈。继续打下去,即便能赢,恐怕也要付出难以承受的代价。
赤阳老祖见状,立刻高声喝道:“雷云!还不退去!难道真要与我等和沈家道友不死不休吗?!”
青木老祖也抚须道:“雷云道友,事不可为,强求无益。不如就此罢手,以免两败俱伤,让旁人渔利。”
雷云老祖死死盯着沈渊,又看了看严阵以待的赤阳和青木,最终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好!好一个沈家!好一个沈渊!本尊今日记下了!”
他知道,事已不可为。沈家这块硬骨头,比他想象的要硬得多,甚至可能崩掉他几颗牙!继续纠缠,毫无意义。
撂下狠话,雷云老祖勐地一甩袖袍,周身雷光爆闪,撕裂空间,瞬间消失不见。那恐怖的元婴威压也随之如潮水般退去。
来得快,去得也快。
天空恢复了阴沉,但那股令人窒息的压抑感却消失了。
直到此刻,沈家据点内,所有族人才仿佛被抽空了所有力气,纷纷瘫软在地,大口喘息,脸上充满了劫后余生的庆幸和难以置信的狂喜。
“我们……守住了?”
“老祖宗万岁!”
“沈家万岁!”
震天的欢呼声,如同山呼海啸般爆发开来,冲散了之前的绝望和阴霾。
赤阳老祖和青木老祖也从空中落下,来到沈渊化身面前,神色复杂地看着他。
“沈道友……深藏不露,佩服!”赤阳老祖拱了拱手,语气中带着惊叹和一丝探究。
青木老祖则目光灼灼地看着沈渊,又扫过下方虽然狼狈却生机勃勃的沈家据点,尤其是那些奇特的荧光苔和顽强生长的铁荆棘,眼中充满了兴趣:“沈家果然非同凡响。老夫药王宗青木,今日得见道友神通,幸甚。”
沈渊化身气息略微有些萎靡,但依旧从容,拱手还礼:“多谢二位道友方才援手之恩。若非二位牵制雷云,沈某也难以专心处理家丑。”
他这话说得巧妙,既承认了对方的帮助,又将刚才爆发的力量归结于“处理家丑”的特殊手段,隐隐解释了力量的来源,打消部分疑虑。
赤阳和青木都是人老成精,自然听出话外之音,不再深究,但心中对沈家和沈渊的评价,却提到了一个极高的程度。
“道友客气了。玄天宗行事越发霸道,我北荒修士理应同气连枝。”青木老祖笑道,“今日之后,沈家在北荒,算是真正立住脚了。不过,雷云此人睚眦必报,道友还需多加小心。”
“多谢青木道友提醒,沈某省得。”沈渊点头。
又寒暄几句,约定日后互通有无,赤阳和青木二位老祖便化作流光离去。他们此行目的已达,既阻止了玄天宗,也卖了沈家一个人情,更是亲眼见证了沈家的潜力和神秘。
送走二位老祖,沈渊化身的身影微微晃动了一下,脸色略显苍白。强行引动族运和血脉共鸣,对这具化身的负荷极大。
“老祖宗!”沈凌霄瞬间出现在他身边,扶住了他。
“无妨,消耗有些大而已。”沈渊摆摆手,目光投向远方那片被毒怪砸出的泥潭,眼神冰冷,“清理战场,救治伤员。凌霄,随我去看看那个……孽障。”
……
凡俗界,沈家宗祠。
就在灵界沈家爆发惊天大战,沈渊化身引动族运力挽狂澜的同时。
宗祠内,家主沈昊正带领着几位核心族人,对着老祖宗的牌位,举行一场小型的祷告和感恩仪式。
案台上,摆放着三颗最新炼制成功的、色泽比之前稍好一些的聚气丹,以及一叠抄录好的《五行锻体诀》和几张新药方。
“感激老祖宗天恩!赐下丹炉图纸、炼丹妙法,使我凡俗沈家得以踏上丹道之途!赐下锻体秘术、良方妙药,强我族人体魄,护我家园安宁!”沈昊声音激动,带着无比的虔诚。
身后,沈铁蛋等年轻子弟更是目光火热,充满了对老祖宗的无限敬仰和对未来的憧憬。他们虽然无法感知灵界的惊天动地,但却能真切感受到老祖宗带来的改变——更强健的体魄,更快的修炼速度,以及家族日益兴盛的未来!
【凡俗支脉虔诚感恩,信念高度凝聚】
【族运微幅提升】
【仙凡纽带加强,气运传输效率提升】
灵界,正感到有些虚弱的沈渊化身,忽然感到一股精纯而温暖的信念之力隔空传来,如同涓涓细流,滋养着他消耗过巨的心神,让化身的疲惫感都减轻了不少。
他心中微动,闪过一丝明悟:“仙凡同运,相辅相成。凡俗愈强,信念愈坚,反馈回灵界的力量便愈是精纯。假以时日,这或许将成为我乃至整个家族快速成长的另一条路径。”
他看了一眼身旁的沈凌霄,忽然开口道:“凌霄,你可知方才我施展之力,源于何处?”
沈凌霄沉吟片刻,道:“似乎……并非纯粹灵力,更像是一种凝聚了族人信念与血脉的力量。”
“不错。”沈渊颔首,“此力可称‘族运之力’或‘信念愿力’。它源于家族每一个成员对家族的认同、奉献与守护之心。家族愈是团结强盛,此力便愈是磅礴。方才我能暂时击退那毒怪,借用的便是此力。”
沈凌霄眼中闪过明悟:“所以,守护家族,壮大家族,本身便是在修炼一种更宏大、更根本的力量?”
“可以这么理解。”沈渊看向远方沈家的断壁残垣,又仿佛看到了凡俗界那蓬勃发展的支脉,“修士修行,常言‘财侣法地’。而我沈家,或许要加上一条——‘族’!家族,是我等最坚实的后盾,亦是力量之源。”
他这番话,不仅是在点悟沈凌霄,更是在为未来沈家的核心道统定下基调。
沈凌霄深深吸了一口气,郑重道:“子孙明白了。手中之剑,为护族而锋;心中之道,因家族而坚!”
两人说话间,已来到了那片狼藉的泥潭边缘。
毒怪沈千刃庞大的身躯深陷泥沼之中,浑身骨骼不知断了多少,破裂的伤口处不断流淌着毒血,将周围的泥浆都染成诡异的紫黑色。它似乎恢复了一丝微弱的理智,巨大的独眼(另一只已在变异中爆掉)看着走近的沈渊和沈凌霄,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充满痛苦和怨恨的嘶鸣。
它挣扎着,还想爬起,但那沉重的伤势和沈渊之前那一掌蕴含的镇压之力,让它难以动弹。
沈渊化身冷漠地看着它,眼中已无惋惜,只剩决断。
“沈千刃,你叛族求荣,堕入邪道,更引外敌屠戮血亲,罪无可赦。”沈渊的声音如同最终审判,“今日,我便以老祖宗之名,清理门户,剥夺你沈家血脉!”
话音落下,沈渊化身再次抬手,指尖一点璀璨金芒凝聚,那是由高度凝聚的族运和一丝血脉本源之力构成!
他隔空一点,金芒瞬间没入毒怪眉心!
“嗷——!”
毒怪发出一声凄厉至极、仿佛灵魂被撕裂的惨叫!它庞大的身躯剧烈抽搐起来,体表那些紫黑色的毒瘤和骨刺竟开始缓缓萎缩、脱落!一股无形的、源自血脉深处的联系,正在被强行斩断、剥夺!
这是比死亡更严厉的惩罚!意味着它死后,灵魂都无法回归家族血脉星图,将真正成为孤魂野鬼,永世不得超生!
片刻之后,惨叫声戛然而止。
毒怪庞大的身躯停止了抽搐,那仅剩的独眼中的疯狂、怨恨、痛苦彻底消散,只剩下空洞的死寂。它的生命力正在急速流逝,身体也开始加速崩溃、融化,重新化为最精纯的毒元散入沼泽。
一代叛徒,终得应有的下场。
沈渊化身静静地看着这一切,面无表情。沈凌霄在一旁,握紧了剑柄,眼神复杂,最终化为一声无声的叹息。
清理完门户,沈渊化身的目光变得更加幽深。他看向雷云老祖消失的方向,又看向赤阳、青木二位老祖离去的方向,最后看向脚下这片饱经创伤却依旧顽强屹立的家族土地。
“经此一役,北荒格局将变。”他缓缓开口,声音传遍整个据点,传入每一个族人的耳中,“玄天宗不会善罢甘休,但亦会有其他势力看到我沈家的价值与力量。”
“今日之劫,是我沈家之难,亦是我沈家崛起之机!”
“所有族人,听令!”
沈家所有还能站立的族人,无论伤势轻重,纷纷挣扎着起身,挺直嵴梁,目光灼灼地望向空中的老祖宗。
“沈青山,统筹全局,全力救治伤员,清点损失,修复家园!”
“沈红玉,尽快恢复灵植培育,尤其是荧光苔与铁荆棘,它们是我沈家立足黑沼之本!”
“沈凌霄,巩固修为,感悟剑域,你是我沈家最锋利的剑!”
“赵拓,重整道兵,扩大巡逻范围,警惕一切来犯之敌!”
“其余众人,各司其职,各安其位!让我沈家的旗帜,永远飘扬在这片土地之上!”
沈渊化身的声音并不激昂,却带着一种抚平创伤、凝聚人心的力量,更带着对未来的坚定信念。
“谨遵老祖宗法旨!”所有族人齐声应喝,声音虽然沙哑,却充满了劫后余生的坚韧和昂扬的斗志!
下一刻,沈渊化身的身影在金阁顶端缓缓盘膝坐下,双眸闭合,周身气息彻底内敛,开始全力恢复,同时,他的大部分心神,再次沉入了与凡俗界的联系之中。
凡俗界的反馈之力持续传来,虽然微弱,却绵绵不绝,加速着他化身的恢复。他“看”到沈昊正组织青壮演练《五行锻体诀》,“看”到丹房里又一次开炉,这次成丹五颗,品质更佳;“看”到沈铁蛋服下新丹后,那丝灵气又壮大了少许……
灵界与凡俗,两个世界,一个家族,两条战线,在这一刻,通过沈渊,通过那无形的族运纽带,紧密地连接在了一起。
仙脉在上界浴血奋战,站稳脚跟,反哺凡脉底蕴(丹方、功法、知识)。
凡脉在下界扎根发展,汇聚资源人才,为仙脉提供信念之力和后备力量(如沈铁蛋这般,一旦引气成功,便是仙脉最佳后备役)。
“仙凡同运”的战略,经历了血与火的考验后,正变得越发清晰和坚实。
沈渊化身的气息,在凡俗信念之力的滋养下,逐渐变得平稳、厚重。虽然他依旧是化身,但经过此次引动族运,其本质似乎发生了一丝微妙的蜕变,与这片土地、这个家族的联系更加密不可分。
他缓缓睁开眼,望向远方,仿佛看到了更遥远的未来。
“元婴……也是时候了。”
一场巨大的危机,以沈家惨胜、叛徒伏诛、强敌暂退告终。但所有人都知道,这并非结束,而是一个新的开始。
沈家,这颗在北荒黑沼中顽强生长的幼苗,在经历了狂风暴雨的洗礼后,非但没有折断,反而将根须扎得更深,并终于露出了足以令外界侧目的、峥嵘的锋芒!
渊祖元婴镇八荒,沈家威名初显扬。
仙凡同运根基固,万朝来贺路漫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