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渊靠在墙边,姿态悠闲得仿佛在自家客厅:“若是被当成变态,那也是你一个人的事。我和陆医生看起来都很正常。”
顾洲被噎得说不出话,仔细想想还真是。
秦渊往那一站就像个等司机的贵公子,陆明羽文质彬彬像个学者,就他自己穿着九块九的t恤蹲在角落,怎么看怎么可疑。
“来了。”陆明羽突然低声道。
后门吱呀一声打开,王欣怡换下了工作服,背着个帆布包走出来。
看到三人时她愣了一下,随即认出了他们是刚才店里的客人,警惕的表情稍稍放松:“是你们啊……有什么事吗?”
陆明羽上前一步,露出温和的微笑:“王小姐别误会,我们是心理医生,正在做餐饮业员工的职业心理健康调研。”他递上一张名片,“刚才在店里不方便多说,能占用您几分钟时间吗?我们可以去那边的咖啡厅聊。”
王欣怡看了看名片,又打量了一下三人,似乎觉得面善,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了:“好吧,不过不能太久,我得赶末班车回家。”
咖啡厅里,陆明羽很专业地问了几个关于工作压力、同事关系的问题。王欣怡的回答起初很谨慎,但渐渐地放松下来。
“其实店里的人都挺好的,就是有点……”她搅拌着咖啡,斟酌着用词,“怎么说呢,太专注工作了?感觉他们除了工作就没别的爱好,下班就回家,从不参加团建活动。”
顾洲趁机插话:“你们老板呢?我们听说老板很少来餐厅?”
提到老板,王欣怡的表情变得有些微妙:“周老板啊……我就入职那天见过他一次,之后再也没见过了。”
“他是个什么样的人?”陆明羽问。
王欣怡皱起眉头,似乎在努力回忆:“说实话,我也说不上来……就感觉怪怪的。那天他戴着口罩,说话声音有点沙哑,整个人裹得严严实实的,大夏天的还穿着高领毛衣。”她顿了顿,压低声音,“最奇怪的是,行政部的李姐说老板这两个星期都没来过公司,但餐厅的运营一切正常,好像有没有老板都一样。”
秦渊突然开口:“周老板全名叫什么?”
“周永福。”王欣怡下意识回答,然后愣了一下,似乎惊讶于自己还记得这个名字,“对了,我记得是因为入职表格上需要老板签名,我看到他的签名了。”
“你知道他住哪里吗?或者其他联系方式?”顾洲追问。
王欣怡摇摇头:“这我哪知道啊,我就是个新来的服务员。”
又聊了几句,王欣怡表示要回家了。临走前她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其实我觉得忆味轩有点邪门……好几个老员工之前都挺正常的,最近却越来越怪。要是你们真做什么调研,能不能帮忙看看是怎么回事?”
送走王欣怡后,三人面面相觑。
“周永福……”顾洲念叨着这个名字,“听起来也就像个普通的中年老板,好像没什么不对啊。”
陆明羽已经拿出手机开始查资料:“我先通过几个渠道查查这个人的信息。做心理咨询这些年,倒也积累了些人脉。”
秦渊却皱眉道:“如果真如那女孩所说,周永福已经两周没露面,那他可能已经不是简单的失踪了。”
顾洲背后一凉:“您老的意思是……”
“被某种力量控制,或者更糟。”秦渊语气平淡,却让人不寒而栗。
接下来的两天,陆明羽动用了所有关系调查周永福,结果令人惊讶。
周永福,52岁,原本是忆味轩的老板,但餐厅经营状况一直不佳,差点倒闭。奇怪的是,大约半年前,餐厅生意突然好转,而且好得不可思议。
“更诡异的是……”陆明羽翻着收集来的资料,“周永福的个人信息在一个月前就几乎停止更新了。没有消费记录,没有出行记录,甚至连水电费都没有交过。”
顾洲倒吸一口凉气:“这……这不就是人间蒸发了吗?”
“不仅如此。”陆明羽推了推眼镜,“我通过一个在商圈的朋友打听到,忆味轩生意好转前,周永福曾经见过一个顾问。据说这个顾问很神秘,给他出谋划策后,餐厅生意就奇迹般好转了。”
秦渊突然抬头:“顾问?什么样的顾问?”
陆明羽翻出一段聊天记录:“我朋友说,周永福当时提到这个顾问时,形容他的声音有些特别,但是没有具体说。”
“特别?”顾洲撇撇嘴,“这说的跟没说似的,是特别难听还是特别好听?”
陆明羽摇了摇头:“不知道,不过至少现在有了个调查方向,我们得先找到周永福再说。”
秦渊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继续查。”
有了明确的方向,调查至少不再是漫无目的。
陆明羽继续通过人脉打听那个神秘顾问的信息,顾洲则负责在网上搜索所有与忆味轩、周永福相关的信息。
秦渊虽然对现代科技不太在行,但他的感知能力在特定情况下能捕捉到常人无法察觉的线索。
然而,调查并不顺利。
关于那个顾问的信息少之又少,仿佛被人刻意抹去。周永福的下落也成谜,他的住处早已人去楼空,邻居说很久没看到他了。
就在调查陷入僵局时,陆明羽接到了一个电话。挂断后,他的表情有些奇怪。
“有个朋友说,大概一周前,在旧货市场见过周永福。”陆明羽说,“他说当时周永福的状态很不对劲,好像一直在找什么东西,而且嘴里总是自言自语地说什么找不到、都不对之类的话。”
顾洲猛地站起来:“找不到?他想要找什么,会不会和那个顾问有关?”
秦渊却摇头:“不一定。也可能是周永福被影响后,潜意识里想要寻找与那个顾问相关的东西。”
“不管怎么样,这都是个重要线索。”陆明羽总结道,“既然周永福在一周前还出现过,至少说明他还活着,那我们应该继续追寻他的下落。”
顾洲突然想到什么,脸色发白:“等等,如果周老板真的是第一个被影响的人,那他现在……还正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