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乖就一直都是这么养的嘛,你不行就带走。”司马郁嘀咕道。
他可真难。
这三小只饭量极大,他这都快揭不开锅了,还得保证他们几个有肉吃。
“嗐,咱俩何须说这些。”罗樾拍了司马郁背一下,司马郁踉跄两步,口里一阵咸腥。
“你这是做什么?”涂山弘立马察觉司马郁脸色不对,拉着他手腕查看起来:“我儿子上次被你一巴掌差点拍死了,你这么快就忘了吗?”
“啊啊啊,我忘了,平日里都这么玩的,习惯了。”罗樾一时着急,赶忙给司马郁渡了一道真气,护住心脉,又从怀中掏了一些瓶瓶罐罐的来,变了个案几,放在上面,找着药。
“去去去,你那些,他区区凡人受不了这些。”涂山弘也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子,不由分说给司马郁灌了下去。
那自家亲亲,只能吃他炼的药。
司马郁一脸懵逼,这软甲能抗刀伤,但是这种程度的撞击,怕是抗不了。
撞大运和撞大运那可是有质的区别的。
本来想上前搭话的张青峰,看这架势,只敢远远看着了。
听他俩这对话,司马郁方才好像差点死了是怎么回事?
司马郁有些许腿软,坐在石头上清了清嗓子,啐了口血,看着罗樾一脸无辜的看着他,有些许无语。
你特喵在那无辜个屁啊。
涂山弘说的一点都不假,都怪他。
上次也说是闹着玩,闹出人命的。
他们这些人,都这样闹着玩的吗?
这种大杀器还是少见为妙。
“说正事,你媳妇孩子你还不带走吗?”司马郁擦擦嘴说道。
一旁的涂山弘煞有介事的将耳朵贴在了他手腕上,没一会儿,又贴到了他胸口。
“我……我这奏疏还没写好,再等等,再等等……”罗樾支支吾吾说着。
织女那俩奸生子到现在都没定论呢,他这虽说没那么严重,可是他是被贬期间在下界反省,这妻儿,怎么可能说带回去就带回去?搞不好又得重罚。
司马郁不明白他们那都是什么规矩,晃晃头,拍了涂山弘一下。
“别动,我再检查一下。”涂山弘一脸严肃的说着,又轻轻抚了抚司马郁的背,把耳朵贴了过去。
这特么一个老不正经,一个愣头青,司马郁想逃。
一眼瞥到了边上的张青峰。
“张先生!”司马郁喊道。
涂山弘被胸腔传来的声波一震,立马直了腰,龇牙咧嘴的掏了掏耳朵。
张青峰一愣神。
这怎么还有他的事儿呢?他就是睡不着出来遛遛狼而已。
他们要提前打个招呼,他今晚就不出来了。
“啊,哈哈,小友……咳,喊我有什么吩咐吗?”
“站那么远干嘛,过来坐。”司马郁推开涂山弘,中间留了个空说道。
张青峰又不是傻子,他可不敢坐他俩中间。
“啊,哈哈,不坐了吧。我有些许困了,你们慢慢聊。”张青峰说罢,回头就往帐篷那边去了。
小友,你自求多福吧,我先溜了。
张青峰刚往回走了一步,便被一股力量拖了回来。
不自觉的一屁股坐在了涂山弘和司马郁中间。
“跑什么?阿光让你坐,你就老实坐着。”旋即满面春光笑嘻嘻的看向司马郁:“我说的对吧。”
“我叫司马郁,不叫司马光,差朝代了。”司马郁撇撇嘴,怎么老有人把他当成司马光,按时间线来说,不应该啊。
“好的,司马郁。”罗樾搓搓手,陪笑道。
涂山弘有点不高兴,威胁似的将手搭在了张青峰肩头。
张青峰哆哆嗦嗦的起身,“有些许冷,我生个火吧。”
见罗樾没动作,张青峰拾柴火去了。
“你还没说怎么办呢。”司马郁又拉回了正题。
就见罗樾从他那堆瓶瓶罐罐中挑出了一个翠色瓶子说道:“这可以增加他们功力,幻化成人形不就好了。”
说罢,拉着蛋蛋、糕糕、卷卷,一狼灌了一口。
“那小乖呢?”司马郁问道。
“小乖化形灵智不够,她就是一只狼啊,这个方法对她来说有违天道。”罗樾搓搓手,不好意思的说道。
好么,就他玩的野。
纯畜生。
司马郁有点想哭。
他的小乖啊,好好的黄花大灰狼。
“你个牲口。”司马郁咬牙说道。
“我那时也就是个神兽,怎么就配不上你的狼了?你家那位也不过就是个狐狸,你怎么有脸说我的。”罗樾大言不惭的说道。
好像也有道理。
不对不对,什么你家我家乱七八糟的。
某狐听了,美滋滋的。
我是他的人呢。
这话听的他喜不自胜。
司马郁赶忙狡辩:“滚,谁家是狐狸了,我告你诽谤啊!”
几个人说了半天,都不在同一个频道上。
张青峰生火的动作很快,火堆中的红焰,肆意舔舐着柴火,发出噼噼啪啪的爆裂声。
就见罗樾折了根枝子,逗着三小只,而小乖,则是乖巧的依偎在司马郁膝边。
篝火烈烈,映的人脸颊通红。
司马郁轻轻抚摸着小乖的脑袋,他不知道小乖能不能理解眼前这个罗樾到底是谁。
动物的世界是很简单的,没那么多伤春悲秋的情绪,有的只是下一顿在哪吃,能不能吃饱。
司马郁看了一眼不知何时又悄悄凑过来的涂山弘,眼神复杂。
一只狼的寿命也不过是十余年,如罗樾,如涂山弘,他们的寿命都是动辄千年万年的。
而他,撑死了也不过百年,也可能像他这样造,也就短短几十年的光阴。
他对于他们来说,可能只是漫长生命中的沧海一粟。
而涂山弘对他的关心,只不过是来自于百年前的一次邂逅,一次爱而不得,一次短暂而又荒诞的交集。
“怎么了?”涂山弘觉察到了司马郁突然的落寞,小心问道。
他不明白,如今的他,又有什么好担忧的。
或许,只是单纯的抗拒自己?
他不是傻子,每一次的贴近,都会遭到司马郁极其明显的疏离。
自己就当真是如此不堪么,难以博得眼前人的喜欢。
猜不透,不论是人,还是神,他都猜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