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足饭饱,十人呜呜泱泱出了雅间,司马郁抱着团子,两颊略带绯红。
今日倒是没有再喝多了。
只是小酌了一杯,也未敢暴饮暴食。
毕竟早上的时候,司马珂虽没有说他,但是眼神怪怪的。
他又不是失忆了,知道自己都干了啥的。
借酒劲撒酒疯耍点小流氓罢了。
不然喝酒干嘛。
跟李白一样作诗嘛?
他可没那个才情。
重回少年时光,要不是怕这身体太弱扛不住,他天天去857、857。
毕竟这个身子,不会酒精过敏!
他要把上辈子没喝到的都喝一遍。
正走着,被身侧一人撞了一下,还好不重,小团子在怀里只是轻微晃了一下。
“抱歉哈。”
一股酒气扑来。
侧身去看,竟然是郑鸢。
这家伙还搂着个美女!
堕落!
都没带他堕落过!
果然得绝交,这人不够意思,每次请他吃饭,都“素”的很。
“郑郎君在这儿宿了三天了。”云歇在司马郁身旁附耳说道。
司马郁翻翻白眼,想快速离开,却被一把抓住了。
“小郁郁,真的是你吗?”郑鸢收回搂着婢子的胳膊,抓着司马郁摇摇晃晃说道。
“郎君认错人了。”司马郁低头想走。
“这不是小钧钧吗?你休要骗我。”郑鸢不依不饶的说道:“小郁郁你听我解释,我是被傅桓坑了,他说……”
郑鸢话未说完,被另一处走来的傅桓一把拽过。
未等傅桓开口,司马郁直接说道:“你不要诬赖我啊,他喝多了,抓着我的,我可没去招惹他,你赶紧把你这兄弟带走,别吓着孩子。”
傅桓知道司马郁还在气头上,便没多说话,将郑鸢拖走了。
就听郑鸢愈发远去的声音,一遍遍喊着:“你放开我……小郁郁……”
司马梦安接过团子,团子倒是无事,俩大眼睛滴溜溜的转着:“鸢叔怎么了?”
“他喝多了,没事的。”司马郁理了理被拉乱的衣襟,摸了摸团子脑袋。
“让先生见笑了。遇人不淑啊,遇人不淑。”司马郁冲着欧阳政苦笑了一下。
欧阳政一副了然模样,跟着几人朝楼外走去。
司马珂是请假的,毕竟欧阳政是他师父,师长难得来看望他,那高低要招待好的,明日要上值,今晚必须回桃花巷了。
两车便一同驶去桃花巷了。
“先生早该来家中坐坐的。现在大了许多,晚上睡觉不需要挤了。”
早便通知了今日要归,几处寝室都用炭暖着了,客房也收拾的干干净净。
司马郁又要睡他书房了。
没人暖脚,真伤心。
无聊中,正摆弄着榻上的一个小熊抱枕,忽听门外有人敲门。
“郁儿。”是司马珂的声音。
司马郁跑去开门。
“哎呀,珂珂快进来,外面这么冷,你怎的过来了?”司马郁拍了拍司马珂肩上落的雪,这快到家的时候,又开始下雪了。
司马珂没有多说,而是关好门,拉着司马郁到案边坐下。
两人坐在案边,司马珂从袖笼中掏出一捆竹简和几张缣帛有序放在小案上。
“你之前说的事儿,有些眉目了,我们的人查到了一些东西,未敢打草惊蛇,只做了摘抄。但是想深入调查拿些实证有些困难,目前只到这一步。”司马珂轻声说道。
司马郁看了东西,是一些摘抄的账目。
但是仅凭这些,可能动不了那边。
“不急,慢慢深入,大司马之位不是还是王商坐着么,我们还有时间。”司马郁悻悻说道。
他不太懂政治,只是这些年听说了一些王家人把持朝政的事迹。
只要皇帝爸爸刘骜身边有了新人,即便是玩的好的那种,那就是立马要被铲除的对象。
皇帝,怎么可能有玩伴呢。
那玩着玩着可就要变成权臣了。
可怕的很。
“那这些?”司马珂看了看司马郁。
“回头我让阿水递过去,也算交这段时间的差了。”司马郁嘿嘿一笑。
让他干活,还不给工资,还想怎样,就是要让他知道知道,便宜有便宜的坏处。
“对了,你放出去的人,别给人身上也整上记号啥的,回头人家查到我们就不好了。”司马郁想想又补充道。
“可是你那胎记……”司马珂有些犹豫。
“无事,即便我出了事,我也希望司马家是安全的。”司马郁拍了拍司马珂的胳膊说道。
司马郁的事,司马珂不敢多问,司马郁这些年做的事儿,他知道一些。
那与京中往来的密件,他碰上了,只敢收着。
毕竟上一回,不知道司马郁做错了什么,就被那边派人来揍了一顿,半个多月没下来床。
家中言行,也皆有人监视。
直到司马郁走了,他才能开始做自己的事儿。
不早了,司马珂准备回自己院了,推开门,墨色的夜空纷纷扬扬的飘着雪。
从这里能看到院中的桃树和梨树,一些枝丫已交织在了一起。
“这雪真大。”司马郁站在边上,披着外套说着。
“嗯。”司马珂点点头弯腰准备穿鞋。
“要不别走了,在我这儿凑合一夜得了。”司马郁提议道。
“也好。”
司马珂没有犹豫,直接关了门。
司马郁立马跳被窝筒子里,待司马珂进来后,将脚丫子揣人膝盖窝里了。
有人给暖脚,真好。
房间里熄了灯,静悄悄的,门外北风吹的呼呼的,但是屋内有炭盆,虽然用了竹筒的导管,但是窗户不敢封的太死。
“珂珂。”司马郁调整了一下姿势,小声问道:“你睡了吗?”
“还没,怎么了。”司马珂应道。
“嗯,那个……我说话不好听哈,虽然你同梦安姊姊不是亲姊弟,但是为了司马家的声誉,你是不能喜欢她的。”司马郁犹犹豫豫的提醒道。
死一般的寂静。
安静的司马郁有点怕了。
沉默了一会儿,司马珂终于开口了。
“我对三姊姊,只是敬重。”司马珂继续说道:“这种话,以后不要讲了。”
“嗯,好的,你今天那个反应我就是有点怕。”司马郁说道。
他也不是老封建,只是最近司马家风头有点大了,他不希望再将司马梦安也卷进来了。
对司马珂的官声不好。
“其实汶挺好的……唔……”一只手,立马捂住了司马郁的嘴。
得,又被手动静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