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景酒店 12 楼的走廊铺着厚厚的地毯,脚步声被吸得无影无踪。苏瑾带着队员贴着墙根走,手里的对讲机传来林娜的实时汇报:“赵晓雅的手机还在 1208 房,没移动;酒店监控显示,她半小时前叫了外卖,应该还在房内。”
队员轻轻将房卡贴在门锁上,“嘀” 的一声轻响,门开了一条缝 —— 里面传来手机直播的声音,正是 “甜心小夏” 的甜嗓:“家人们再冲最后一波,榜一今天肯定加微信,不骗你们!”
苏瑾做了个 “突击” 手势,队员们猛地推开门,大喊:“警察!不许动!”
房间里的景象让所有人愣住:赵晓雅穿着粉色睡衣,坐在梳妆台前,手机架在支架上,屏幕上的直播间在线人数显示 “3.2 万”,弹幕里依旧是 “冲啊”“刷火箭” 的重复评论。她手里还拿着另一部手机,正在用脚本操控礼物打赏,看到警察,脸色瞬间惨白,手一抖,手机掉在地上。
“把手机和电脑都扣了!” 苏瑾下令,队员立刻上前,将桌上的两台笔记本电脑、三部手机、一个 U 盘装进证物袋。电脑屏幕上还开着 “僵尸粉生成软件”,显示 “当前在线脚本 100 个,礼物打赏中”,U 盘里存着 20 多个受害者的 “拉黑名单”,标注着 “已骗 3 万”“还在追要福利” 等字样。
赵晓雅被按在椅子上,头发凌乱,再也没了直播间里的甜笑:“我…… 我没骗他们,是他们自愿刷礼物的……”
“自愿?” 苏瑾拿出王芳的报案记录,“王芳刷了 5 万,你说加微信,结果拉黑;张宇刷了 3 万,被踢出粉丝群;刘敏刷了 4 万,借了网贷 —— 这叫自愿?”
她又拿出林娜整理的证据:“你的粉丝 15 万里,12 万是李哥帮你生成的僵尸粉,礼物打赏 70% 是脚本操控,你买通李涛违规上推荐位,就是为了骗这些人!”
赵晓雅的肩膀垮了下来,眼泪掉在睡衣上:“是李哥怂恿我的…… 我之前只是个小主播,没人看,他说‘做热度套餐就能赚钱’,我才……”
“你才骗了 20 多个人,50 多万?” 苏瑾追问,“赃款呢?转到星耀传媒后,你分的 60% 去哪了?”
“我转到我妈名下的银行卡了,还买了个包和项链……” 赵晓雅的声音越来越小,“我知道错了,我把钱还回去,能不能别抓我?”
与此同时,林娜在警局实验室里,完成了所有证据的整合,屏幕上显示着完整的证据链:
1.数据造假证据:12 万僵尸粉的注册记录、Ip 服务器段、脚本操控日志,证明粉丝和礼物打赏是虚假的;
2.平台违规证据:李涛的接口调用记录、微信转账凭证,证明买通平台内部人员上推荐位;
3.资金流向证据:从粉丝账号到赵晓雅账户,再到星耀传媒、分散个人账户、赵母银行卡的完整流水,金额与受害者报案金额吻合;
4.作案工具证据:僵尸粉生成软件、礼物脚本、拉黑名单、分赃协议,证明有组织的诈骗行为;
5.受害者证词:23 名受害者的报案记录、聊天截图、礼物消费凭证,与赵晓雅的诈骗话术一致。
“所有证据都能对应上,没有矛盾。” 林娜将证据报告发给检察院,“赵晓雅、李哥、李涛三人的供述也相互印证,能形成闭环。”
审讯室里,赵晓雅终于完整交代了诈骗过程:“去年 11 月,我直播没人看,李哥找到我,说帮我做‘热度套餐’,包括 10 万僵尸粉、脚本刷礼物、上推荐位,收费 2 万。后来发现能骗到钱,就和他约定分赃,他帮我设计话术,我负责直播诱导,李涛帮我上推荐位,每月给他们分钱…… 我知道承诺的福利不会兑现,每次骗到钱就把人拉黑,换一批新用户……”
她还交代,为了让 “热度” 更真实,她会找朋友拍 “加微信”“拿周边” 的虚假截图,发在粉丝群里,诱导更多人相信。“我以为没人会发现粉丝是假的,没想到……”
案件告破后,团队帮 23 名受害者追回了大部分赃款,赵晓雅、李哥、李涛因诈骗罪被批准逮捕,“星耀传媒” 被依法注销,“星娱直播” 平台因监管不力被罚款,并整改数据审核机制。
王芳拿到追回的 5 万元时,握着叶采薇的手哭了:“谢谢你们…… 我以后再也不会相信直播间的‘冲榜’了。” 叶采薇拍拍她的肩膀:“吃一堑长一智,以后遇到这种‘高热度、高打赏’的直播间,多留个心眼,看看粉丝互动是不是真实的。”
司徒亮看着结案报告,对团队说:“这个案子提醒我们,直播行业的数据造假已经成了诈骗的温床,虚假粉丝、脚本刷礼物这些手段,看似隐蔽,实则能通过数据溯源和资金追踪找到破绽 —— 只要我们够细致,再隐蔽的诈骗,也会留下证据。”
林娜点头,调出直播平台的整改方案:“现在‘星娱直播’已经上线了‘僵尸粉检测系统’,能自动识别批量注册的账号,我们也给其他平台发了建议,希望能减少这类诈骗。”
窗外的夜色渐浓,警局的灯光依旧亮着,桌上的证物袋里,赵晓雅的手机还停留在直播间界面,只是此刻,那些虚假的热度和甜笑,都成了警示他人的案例。
这场围绕直播间数据的诈骗案,虽然没有复杂的幕后黑幕,却用严谨的数据溯源和资金追踪,揭开了直播行业的灰色地带,也为更多用户敲响了警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