职业技术学院的午后,阳光透过教学楼的窗户,落在机械专业的实训教室里。李明正和同学一起拆装机床零件,手上沾着机油,看到苏瑾和司徒亮走进来,眼神明显慌了一下,手里的扳手差点掉在地上。
“李明,我们有几个问题想跟你了解下,关于幸福里社区生鲜自提点的事。” 苏瑾拿出证件,语气平和,避免引起周围同学的注意。
李明放下扳手,用纸巾擦了擦手,手指无意识地搓着衣角:“自提点?我就是在那兼职理货,怎么了?”
“上周三晚上八点半,你是不是向便利店老周借过自提点的备用钥匙?” 司徒亮开门见山。
李明的眼神闪烁了一下,点头:“是,王阿姨说她把账本忘在自提点了,让我帮忙拿一下。”
“王阿姨说没让你拿账本。” 司徒亮盯着他的眼睛,“你拿的到底是什么?老周说你出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个黑色塑料袋。”
李明的脸色瞬间白了几分,吞了口唾沫:“是…… 是我自己的衣服,放在自提点的货架上,怕晚上冷,就顺便拿回去了。”
“什么衣服需要用黑色塑料袋装?还在自提点的货架上放着?” 苏瑾追问,“你在自提点待了十分钟,就为了拿一件衣服?”
李明答不上来,只能低下头:“我…… 我记不清了,可能是我记错了。”
与此同时,技术队的老王在实验室里有了新发现:“亮哥,泥土检测结果出来了!是幸福里社区旁边的‘ Riverside 公园’的红土,里面的草屑是公园特有的狗尾巴草,和李明宿舍楼下的草一致!而且铁丝碎片的成分是低碳钢,和网上卖的‘细铁丝撬锁套装’成分完全相同!”
林娜也传来消息:“亮哥,李明的网购记录查到了!上周二,他在网上买了‘细铁丝套装’和‘挂锁开启教程’,收货地址是学校的快递站,而且他还买了一次性餐盒和冰袋,说是‘装水果用’—— 和自提点失窃的车厘子、牛排需要的储存工具吻合!”
苏瑾立刻拿出这些证据:“李明,你买细铁丝和撬锁教程干什么?买冰袋和餐盒又是装什么水果?”
李明的肩膀垮了下来,却还是抵赖:“我买铁丝是为了实训课做模型,教程是好奇看看,冰袋是装自己买的水果,和自提点没关系!”
“那你宿舍里的车厘子是怎么回事?” 司徒亮拿出一张照片,是林娜在李明宿舍搜查时拍的 —— 宿舍书桌的抽屉里,放着一盒没吃完的智利车厘子,包装和自提点失窃的完全一致,上面的条形码还能清晰看到。
“这是我自己买的!” 李明激动地喊道,“我在网上买的,有订单!”
“我们查了你的网购记录,最近一个月没有买过车厘子的订单,倒是有三笔向同学转账的记录,备注是‘水果钱’—— 你是不是把偷来的车厘子低价卖给同学了?” 林娜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来。
李明的情绪彻底失控,双手抱头:“不是!我没有偷!那车厘子是同学送的!”
“哪个同学?叫什么名字?我们可以核实。” 苏瑾步步紧逼。
李明说不出同学的名字,只能沉默。司徒亮这时拿出锁芯检测报告:“你用细铁丝撬自提点的挂锁,锁芯里留下的痕迹和你买的铁丝完全吻合;你借钥匙那天,自提点正好丢了两盒牛排和一盒车厘子,时间完全对得上;冷柜旁边的泥土是你从公园带进去的,你宿舍楼下的泥土成分和现场一致 —— 这些证据,你怎么解释?”
为了进一步突破,司徒亮带李明回到自提点,还原现场:“你说你拿账本,账本在哪?冷柜上面的货架是空的,根本没有账本。你进去后,是不是先走到冷柜,拿了车厘子和牛排,然后用细铁丝稍微撬动了一下锁,伪造‘可能被撬’的假象,再用黑色塑料袋装着货物离开?”
李明站在自提点的冷柜旁,看着熟悉的货架,眼泪突然掉了下来:“我…… 我就是最近没钱了,看到自提点的车厘子和牛排那么贵,又知道监控有盲区,就动了歪念……”
他终于交代了作案过程:“我在自提点兼职,知道高价值生鲜都放在冷柜,也知道监控照不到冷柜。上周三借钥匙的时候,我其实是想进去偷东西,怕王阿姨发现,就说拿账本。进去后,我从冷柜拿了两盒牛排和一盒车厘子,装在黑色塑料袋里,又怕锁被发现被动过,就用之前买的细铁丝轻轻撬了一下锁芯,制造轻微痕迹,让人以为是外面的小偷撬锁没成功。后来看到没人发现,就又在周五晚上,用同样的方法,趁王阿姨关门后,从老周那借钥匙(这次说帮王阿姨拿遗漏的手机),偷了两盒车厘子,卖给同学换钱……”
但还有一个疑问:周五晚上李明借钥匙,老周为什么还会借给他?老周解释:“我以为他真的帮王阿姨拿东西,而且之前借过一次没出事,就没多想,是我太大意了。”
技术队还在李明的书包里找到了关键证据:一小卷剩下的细铁丝,和自提点锁芯里的痕迹完全匹配;还有一张皱巴巴的自提点货物清单,上面用红笔圈出了 “车厘子”“牛排”“进口草莓” 等高价值货物,是他兼职时偷偷抄下来的,用来确定偷窃目标。
“你偷的生鲜都卖给谁了?卖了多少钱?” 苏瑾问。
“卖给同宿舍的同学了,车厘子一盒卖 50 块,牛排一份卖 30 块,总共卖了 210 块……” 李明的声音越来越小,“我知道错了,我把钱还回去,能不能不告诉学校?”
司徒亮看着眼前的大学生,心里有些惋惜:“犯错就要承担责任,不仅要赔钱,还要接受法律的处罚。你学机械是为了用在正途,不是用来撬锁偷东西的。”
案件似乎已经清晰,但还有一个细节没解开:自提点周一早上丢失的半盒土鸡蛋,李明说不是他偷的,因为他周一没借钥匙,也没去自提点附近。这说明可能还有其他小偷?或者是居民拿错了?
苏瑾立刻去核实周一的失窃情况,发现丢失土鸡蛋的王大爷,后来在自提点的货架最下层找到了 —— 因为土鸡蛋放在最里面,王大爷没看到,以为丢了,其实是自己没找仔细。虚惊一场,之前的失窃都是李明一人所为。
现在证据链基本完整:细铁丝、撬锁教程、网购记录、泥土成分、货物条形码、李明的供述,还有老周和王阿姨的证词,都能相互印证。但为了确保没有遗漏,还需要最后一步 —— 确认李明的作案时间和监控盲区的行动路线,形成完整的证据闭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