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哥真是个傻子!?”
车轮飞那带着玩味和冰冷压迫感的话语听在耳中,令李若瑶的心一颤再颤。
她俏脸上最后一丝血色也褪得干干净净,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完了,他知道了!他什么都知道!
然而,就在李若瑶被彻底吓傻,车轮飞注意力似乎完全集中在她身上,嘴角还噙着那抹嘲讽弧度的一刹那!
“我操你妈!!!”
一声饱含痛苦和绝望的嘶吼,从后排卧铺炸响!
是张扬!
他抱着被车轮飞一肘顶得扭曲变形、剧痛钻心的手腕,那张因疼痛和恐惧而扭曲的脸上,此刻却被一种歇斯底里的疯狂所取代!
他知道,事情败露,车轮飞绝不会放过他!横竖都是死,不如拼了!
趁着车轮飞貌似“疏忽”的瞬间,张扬用那只完好的左手,如同濒死的毒蛇发出最后一击,猛地抓起掉落在卧铺上的那片锋利的玻璃,用尽全身力气,朝着车轮飞的后颈狠狠刺去!
这一下,是又快又狠,完全是扑向死亡前的最后癫狂!
“啊!”
李若瑶一声惊呼,语调中交织着猝不及防的惊喜和一丝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绝望中的期盼。
但接下来发生的一幕,让她,也让意图拼死一搏的张扬,瞳孔瞬间缩成了针尖大小,大脑彻底宕机!
只见车轮飞甚至连头都没回,目光依旧落在李若瑶惨白的脸上,嘴角那抹戏谑的笑意甚至都没有丝毫变化。仿佛背后那致命的袭击,不过是蚊蝇嗡鸣。
就在那玻璃片即将触及车轮飞后颈皮肤的电光石火之间——
“咻!”
卧铺上那件被车轮飞随手扔在那里的牛仔裤,竟然如同被无形的丝线牵引,猛地凭空飞起!两条满是污痕的裤腿,像是拥有生命的触手,灵活地一卷一缠,精准无比地裹住了张扬握着玻璃片的手腕和前臂!
紧接着,一股巨大而诡异的力量从牛仔裤上传来!
“咯嚓!”一声令人牙酸的脆响,那是张扬手臂被硬生生勒断的声音!
“啊——!”张扬发出比刚才凄厉十倍的惨叫,整个人被那股巨力带得失去了平衡,像个被扔出去的破麻袋,重重地摔砸在狭窄的卧铺上,脑袋“咚”一声磕在车壁上,眼前金星乱冒。
那片玻璃也再次掉落。
整个过程,快得超出了常人反应!
而车轮飞自始至终,连根手指头都没额外动一下!
“嗬……嗬……你……你……”张扬瘫在卧铺上,看着那件如同拥有自己生命般、依旧紧紧缠绕在他手臂上的牛仔裤,又看向终于缓缓转过头,用那种看蝼蚁般的眼神俯视着他的车轮飞,巨大的恐惧和难以置信淹没了了他,“你……你是个能力者?!!”
车轮飞这才仿佛刚处理完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慢悠悠地拉上了卡车的手刹,解开安全带。他缓缓起身,一米八几的健硕身躯在逼仄的驾驶室里显得极具压迫感。
他居高临下地睥睨着如同一滩烂泥的张扬,脸上露出了一个充满了戏谑、嘲讽的笑容,露出一口白牙:
“傻了吧?瘪犊子玩意儿?”
“你对哥的力量,根本一无所知!”
这句话,如同最后的审判,彻底击碎了张扬所有的侥幸和心理防线。
车轮飞弯下腰,凑近了一些,那双毫无波澜的眼睛里,此刻没有丝毫人类的情感,只有一种猫捉老鼠般的残忍玩味:
“我说,你俩也太不把我当回事了吧?啊?”
“真以为老子睡得跟死猪一样?昨晚上你俩缩在一起嘀嘀咕咕,商量着怎么做掉我,怎么去安全区享受……连特么‘黄金’、‘人脉’都规划好了?”
“啧啧,听得老子都快感动了,真的,这末日求生计划考虑得挺周全啊?”
张扬的嘴唇剧烈地哆嗦着,脸色灰败得像死人。
他想问,你明明睡得那么沉,连梦话都在念叨“粉红……耐脏”,怎么可能听到?!
可当他看清车轮飞眼中那毫不掩饰的、如同实质般浓稠的杀意时,所有的话都卡在了喉咙里。他明白了,从头到尾,自己和李若瑶就像两个在舞台上卖力表演的小丑,而眼前这个男人,一直是那个坐在观众席上,冷眼旁观,随时可以决定他们生死的……死神!
所谓的熟睡,根本就是伪装!那梦话,恐怕也是故意说给他们听的!
完了!这次绝对死定了!张扬的心沉入了无底深渊,巨大的恐惧让他甚至暂时忘记了手腕的剧痛,只剩下生理性的颤抖。
车轮飞直起身,用脚踢了踢张扬那条被牛仔裤缠住、已经扭曲变形的手臂,引得张扬又是一阵杀猪般的嚎叫。
“啧,就这点道行,还学人家玩阴谋诡计?劫财害命?”车轮飞摇了摇头,语气里充满了鄙夷,“连老子一条牛仔裤都打不过,你说你丢人不丢人?”
他转过头,看向已经吓得缩在副驾驶角落,双手抱头,浑身抖得像筛糠一样的李若瑶,语气忽然变得“温和”了些:“还有你,妹子。长得挺水灵,脑子咋就跟不上趟呢?这种关键时刻推女人挡刀的软蛋,他说的话你也信?还黄金?安全区?画饼画得你自己都信了吧?”
“老子还以为你们好歹能忍到那个什么狗屁地下射击俱乐部再动手,让老子看看你能编出个什么花花肠子来。没想到啊没想到,这么沉不住气,半道上就急着送死。”
车轮飞拍了拍手,仿佛沾上了什么脏东西。
“行了,游戏时间结束了。”
这句话如同丧钟,在张扬耳边敲响。
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一切,他再也顾不上面子和尊严,用尽全身力气,发出凄厉的哀嚎。
“飞哥!飞哥!!饶命!饶了我!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张扬涕泪横流,扭曲的身体在卧铺上艰难地蠕动,像一条垂死的蛆虫,“是我不对!我猪油蒙了心!我不是人!您大人有大量,把我当个屁放了吧!求您了!”
他见车轮飞面无表情,眼神愈发冰冷,急忙转向李若瑶,试图抓住最后一根稻草:“若瑶!若瑶你帮我求求飞哥!帮我求求飞哥啊!求你了——!”
李若瑶蜷缩在角落,听到张扬的呼喊,只是惊恐地摇头,身体抖得更厉害。
车轮飞嗤笑一声,掏了掏耳朵,仿佛嫌吵。
他心念微动。
那件缠绕在张扬手臂上的牛仔裤,如同活过来的蟒蛇,开始缓缓收紧,但这次不再是局限于手臂。另一条空着的裤腿也蜿蜒而下,像冰冷的铁箍,一圈圈缠上了张扬的大腿。
“呃啊!”
张扬感觉自己的腿骨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剧痛让他眼球外凸。
“别……飞哥!不要!我有用!我对您有用!”张扬语无伦次,“我知道哪里有物资!我知道一条去最近安全区的近路!留着我!我能给您当牛做马!我能……”
“咔嚓!”
一声更加清晰、令人头皮发麻的碎裂声响起!
张扬的左大腿骨,被牛仔裤硬生生勒断了!断裂的骨茬甚至刺破了皮肉,鲜血瞬间浸湿了裤管。
“嗷——!”
“物资?近路?”车轮飞歪着头,语气轻佻,“还想骗你飞哥呢!?”
他顿了顿,嘴角咧开一个残忍的弧度,“你的作用,就是让哥活动活动筋骨,顺便测试下能力好不好用!”
话音未落,牛仔裤的绞杀继续!
它如同最冷酷的刑具,开始有条不紊地碾过张扬的躯体。小腿骨、另一条大腿、盆骨……所过之处,骨头碎裂的声音连绵不绝,如同爆豆一般!
“嗬……嗬嗬……”张扬的喉咙里只能发出类似风箱漏气的嘶哑声音,剧烈的疼痛已经剥夺了他惨叫的能力。他的身体以各种诡异的角度扭曲着,像一滩被踩烂的软体动物,只有那双充满血丝、几乎要瞪出眼眶的眼睛,还证明着他承受着何等非人的折磨。他想叫,却连一丝完整的声音都发不出来,只有压抑到极致的、从喉咙深处挤出的、如同恶鬼哀嚎般的“咯咯”声。
李若瑶已经完全看傻了。
眼睁睁看着一个活生生的人,在自己面前被一点点碾碎全身骨头。
那连绵的碎裂声,张扬那扭曲到变形的面孔,以及空气中弥漫开的血腥和失禁的恶臭,构成了一幅地狱般的画卷。她的胃里翻江倒海,却连呕吐的力气都没有,只有无边的寒意从每一个毛孔往里钻。
她知道,等张扬彻底断气,下一个就轮到她自己了!死亡从未如此清晰、如此接近!
当牛仔裤最终缠绕上张扬脖颈,准备完成最后一步时,李若瑶的求生本能终于冲破了极致的恐惧,如同火山般爆发了!
她像疯了一样从副驾驶扑下来,因为腿软,几乎是连滚带爬地摔倒在车轮飞脚下。
她顾不上疼痛,披头散发,形象全无,一把抱住车轮飞的腿,不顾一切地将满是眼泪、鼻涕和口水的脸贴在他沾满灰尘的靴子上,开始疯狂地亲吻。
“飞哥!飞哥饶命!别杀我!求求您别杀我!”
“都是他!都是张扬这个王八蛋!是他逼我的!是他蛊惑我的!我不是故意的!飞哥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她一边语无伦次地求饶,一边恶毒地咒骂着已经只剩一口气的张扬,试图将所有罪责推卸出去。
“张扬你个天杀的废物!蠢货!你死了还要害死我!你不得好死!飞哥!您看他已经得到报应了!您饶了我这条贱命吧!”
她抬起头,脸上糊满了污秽,眼神涣散而疯狂,用一种近乎癫狂的卑微语气喊道:
“飞哥!飞哥!”
“我愿意做您的狗!一条听话的狗!”
“您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我可以伺候您!”
“我可以给您暖床!我可以当您的母狗!专属的母狗!只要您不杀我!求您了!给我个机会!我会证明我的价值!我比那条死狗有用多了!”
李若瑶一边说,一边像真正的狗一样,试图用脸颊去磨蹭车轮飞的裤脚,姿态卑微到了畜生道里。
车轮飞低头,看着脚下这个有几分姿色、此刻却摆尾乞怜的女人,眼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兴奋,但更多的是一种掌控他人生死的冰冷快意。
就在这时。
“咔嚓!”
最后一声清脆的颈骨断裂声响起。
张扬那饱受折磨的身体猛地一僵,然后彻底软了下去,头颅以一个极不自然的角度歪向一边,眼中最后的神采彻底消散,只剩下死灰般的空洞。
整个世界,安静了。
车轮飞用脚尖挑起李若瑶的下巴,迫使她看着自己。
李若瑶身体抖如筛糠。
车轮飞盯着她看了几秒,仿佛在评估一件物品最后的“使用价值”。
终于,他缓缓开口,声音不带一丝温度:“做……我的狗?”
李若瑶拼命点头,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声音。
“行。”
车轮飞扯了扯嘴角,那笑容让人不寒而栗。
“现在,把这里弄干净。这死狗的味儿,熏着老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