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一度的东京花魁赛即将拉开帷幕。这赛事堪称东京盛事,凡城内有头有脸的青楼,都会推选自家最顶尖的花魁参赛。
不仅是才艺与容貌的较量,更是背后势力与人脉的比拼,每逢此时,达官贵人、富商巨贾、文人雅士无不争相追捧,整个东京都沉浸在喧嚣与期待之中。
鲜味居内,每日都能听到宾客们热议花魁赛的话题。王成才一边招呼客人,一边凑到武松身边笑道:
“武兄,这花魁赛可是东京三年一遇的大戏,今年更是热闹,金风楼的苏小小、烟雨阁的柳轻眉、红袖坊的陈妙音、醉春楼的李嫣然,并称四大热门,个个都是才貌双全的主儿!”
武松笑道:“我倒是听说过苏小小姑娘的名气,之前开业时她还来助过兴,琴艺唱功确实出众。”
“何止是出众!” 旁边一位文人宾客接过话头,手摇折扇道,“苏小小姑娘清雅脱俗,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尤其是一曲《人生若只如初见》,在东京传唱不衰,这次不少文人都押她夺冠。
不过其他三位也不弱 —— 柳轻眉擅舞,据说一支《霓裳羽衣舞》能引蝶驻足;陈妙音嗓音空灵,擅长唱词;李嫣然则以琵琶见长,背后还有富商周老爷撑腰,财力雄厚。”
武松心中了然,“花魁赛?那不就是现代《天赐的声音》+《舞林大会》等等综艺节目的结合体吗?”
这花魁赛看似是才艺比拼,实则掺杂着不少门道。他本无意掺和这些热闹,只想专注于观政和鲜味居的生意,却没料到,这赛事会主动找上自己。
几日后,花魁赛的规则正式公布,张贴在东京各大街巷的告示栏上,引得百姓纷纷围观。
规则分为两部分:
一是 “献花榜”,富商巨贾可购买 “赏心花” 为支持的花魁投票,一朵花作价纹银一百两,献花数量直接计入总成绩;
二是 “诗文榜”,邀请东京文坛名士组成评审团,参赛花魁需现场展示才艺,文人雅士可当场作诗题赠,评审团根据诗作质量与流传度打分,两榜分数相加,总分最高者即为新科花魁。
“这规则分明是为富人和文人量身定做的!” 王成才看着告示,撇了撇嘴,“一百两一朵花,寻常百姓哪里买得起?诗文榜更是要看文人的脸色,背后没人脉可不行。”
武松笑道:“本就是一场热闹,不必太过较真。苏小小姑娘有不少文人支持,想来诗文榜不会吃亏,只是献花榜,怕是比不过有富商撑腰的李嫣然。”
他说得没错。接下来几日,献花榜上的竞争已然白热化。李嫣然凭借周老爷的财力,每日都有上百朵花入账,遥遥领先;
柳轻眉和陈妙音也有各自的支持者,献花数量稳步增长;唯有苏小小,献花数量虽不算少,却始终落后于李嫣然,差距渐渐拉大。
金风楼内,苏小小正坐在窗前,轻抚琴弦,神色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愁绪。她的侍女绿萼站在一旁,忍不住道:
“姑娘,周老爷又给李嫣然送了五十朵花,献花榜她已经领先咱们两百多朵了!再这样下去,就算诗文榜得分高,怕是也难以逆转局势。”
苏小小停下抚琴的手,望着窗外的落叶,轻声道:“献花榜拼的是财力,咱们比不过,只能在诗文榜上多下功夫了。”
“可诗文榜也不容易啊!” 绿萼道,“柳轻眉请了文坛泰斗王学士为她题诗,陈妙音也有几位知名文人支持,咱们虽然也有不少文人赠诗,可缺少一篇真正能惊艳全场、压过所有人的佳作。”
苏小小沉默不语。她心中清楚,绿萼说得是实情。之前传唱的《人生若只如初见》虽火,却已是旧作,花魁赛上需要的是新作,是能瞬间打动评审团和全场宾客的佳作。而放眼东京,能写出这般诗作的,唯有一人 —— 新科状元武松。
武松的才名早已传遍东京,《临江仙?滚滚长江东逝水》的雄浑,《石灰吟》的赤诚,还有那首《人生若只如初见》的温婉,无一不是流传千古的佳作。
若是能得到武松的题诗,不仅诗文榜能拔得头筹,或许还能吸引更多文人支持,甚至带动献花榜的人气。
想到这里,苏小小眼中闪过一丝坚定。她站起身,对绿萼道:“替我备好笔墨纸砚,再备一份薄礼,我要亲自去拜访武状元。”
绿萼一愣:“姑娘,武状元如今忙于观政,又要打理鲜味居,怕是没空理会这些琐事吧?而且,他与高俅一党素有嫌隙,行事素来谨慎,未必愿意掺和花魁赛。”
“我知道。” 苏小小道,“但此事关系到赛事胜负,更关系到金风楼的声誉,我必须一试。武状元性情正直,且曾与我有过合作之谊,或许会愿意相助。”
当日傍晚,武松处理完兵部事务,刚回到新买的 “静远居”,门房便来禀报:“老爷,金风楼的苏小小姑娘前来拜访,说是有要事相求。”
武松有些意外,随即点头道:“请她到前厅奉茶。”
苏小小身着一袭月白罗裙,裙摆绣着淡墨兰草,依旧是清雅脱俗的模样。
走进静远居的前厅,她见屋内陈设简洁雅致,没有丝毫奢华之气,与武松的性情倒是相符。
“见过武状元。” 苏小小轻施一礼,声音软糯清甜。
“苏姑娘客气了,请坐。” 武松抬手示意,“姑娘今日到访,不知有何要事?”
苏小小坐下后,没有绕弯子,直接开门见山:“武状元,今日前来,是想求您一件事。
三年一度的花魁赛即将开赛,奴家不才,代表金风楼参赛,只是如今赛事竞争激烈,奴家在诗文方面,想请您赐一篇佳作,助奴家一臂之力。”
武松闻言,心中了然。他沉吟片刻,道:“姑娘琴艺唱功俱佳,又有不少文人支持,为何单单找我?”
“武状元的才名,东京无人不知。” 苏小小眼神诚恳,“您的诗作,既有风骨,又有情韵,既能打动文人雅士,又能引起众人共鸣。
如今献花榜上,李嫣然凭借财力遥遥领先,小女唯有在诗文榜上拔得头筹,才有夺冠的希望。而且,当初鲜味居开业,您曾教我演唱新词,这份情谊,奴家一直铭记在心,今日斗胆相求,还望武状元不要推辞。”
她顿了顿,补充道:“奴家知道,您与高俅一党素有嫌隙,行事谨慎,不愿掺和这些热闹。
但花魁赛虽看似浮华,却也是东京文人雅士的一场盛会,您的诗作若能在赛上流传,不仅能助奴家夺冠,更能让您的才名更盛,何乐而不为?”
武松看着苏小小诚恳的眼神,心中有些动摇。他确实不想过多掺和这些世俗纷争,但苏小小曾为鲜味居开业助兴,且为人清雅,并非趋炎附势之辈。再者,苏小小确实生得是我见犹怜。
更重要的是,他知道高俅一党一直想找机会打压他,若是他的诗作能在花魁赛上大放异彩,进一步扩大名气,反而能让高俅有所忌惮 ——
毕竟,他如今不仅有状元身份、兵部历练的履历,还有鲜味居的财力与人脉,再加上文坛的声望,高俅若想动他,便要三思而后行。
“苏姑娘,” 武松缓缓开口,“作诗讲究灵感,不能强求。我可以答应你,为你作一首诗,但能否惊艳全场,我不敢保证。”
苏小小闻言,眼中瞬间亮起光芒,连忙起身道谢:“多谢武状元!只要是您的佳作,定能打动众人!小女静候您的佳音,赛事还有三日便要开始,不知您何时能将诗作赐给小女?”
“三日内,我会让人事先送到金风楼。” 武松道。
“多谢武状元!” 苏小小再次躬身道谢,脸上露出释然的笑容,“小女今日前来,还带了一份薄礼,不成敬意,还请武状元收下。”
说着,绿萼递上一个锦盒,里面装着一方上好的端砚和几支狼毫笔。
“姑娘太客气了,礼物我不能收。” 武松摆手拒绝,“我为你作诗,一是念及往日合作之谊,二是欣赏你的才艺,并非为了礼物。”
苏小小见武松态度坚决,便不再强求,道:“既然如此,小女便不打扰了。三日后,小女在花魁赛上,定不会辜负您的佳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