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朝会后,宣旨的太监就来到了武松的住处。
院外传来马蹄声与宣旨太监的唱喏:“圣旨到 —— 武松接旨!”
潘金莲听到圣旨,急忙安排丫鬟婆子置案设香,武松也来到正厅,带领一众人等跪地接旨。
宣旨太监展开明黄圣旨,尖细的嗓音回荡:“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新科进士武松,文武双全,胆识过人,朕甚赏识。
特擢升正六品济州通判,辅佐知州理政,兼管刑狱治安,剿匪安民,另调拨禁军五十归爱卿节制!近日赴任,望不负朕望,钦此!”
“臣武松,谢陛下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武松叩首接旨,指尖触及圣旨的绫缎,心中却是猛地一震。
正六品?济州通判?济州!
高俅这老贼,竟然在这儿等着他!
之前朝堂上毫无动作,原来是想借着官职分配的由头,将他推到梁山的刀口子上,借刀杀人!
济州!那可是山东腹地,紧邻梁山,如今盗匪横行,民不聊生,历任官员要么狼狈逃窜,要么死于非命,而且马上梁山就要高举反旗!
武松转念一想:这正六品济州通判放到现代至少也是个地级市的常务副市长了,紧排在市委书记的后面。还是兼任了市公安局局长、市纪委书记、市财政局副局长的常务副市长,大权在握!
而且去济州也正合我意,天子脚下哪有什么手脚伸展,到了天高皇帝远的地方,才好一展拳脚!
还有皇帝派的禁军护卫节制,优势在我!
想明白了这一节,武松拿出茶水钱给了宣旨太监,待太监高兴的离去,潘金莲连忙扶起武松,接过他手中的圣旨,脸色早已发白,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二郎,济州…… 济州不是山东梁山那一带吗?听说那儿盗匪猖獗,官府都管不住,这可如何是好?”
她握着圣旨的手指微微发颤,眼中满是担忧:“咱们在东京好好的,有鲜味居,有商行,平平安安过日子不好吗?这去济州,简直是往虎口里送啊!要不…… 咱们找关系求求情?”
武松看着潘金莲眼中的惶恐,心中一暖,伸手揽过她的肩,语气平静却坚定:
“金莲,别担心。圣意已决,辞官便是抗旨,不仅自身难保,还会连累家人。何况,这济州通判之职,于高俅是毒计,于我却是天赐良机。”
他抬手拭去她眼角的湿意,细细解释:“济州紧邻山东腹地,正是淘宝商行要重点布局的地方,也是我寻找陶星旺、覆灭梁山的关键所在。
正六品通判是实打实的实职,能调动地方官府的差役、乡绅势力。高俅想让我死在梁山手里,我偏要借着这个身份,名正言顺地剿匪、查案,完成咱们的大事。”
潘金莲似懂非懂,却见武松眼神坚定,不似逞强,心中的担忧稍稍平复了些,只是紧紧攥着他的衣袖:“那你务必保重自己,万事小心,切勿鲁莽。家里的事、鲜味居和商行,我都会打理好,等你回来。”
“放心,我自有分寸。” 武松拍拍她的手,正欲再说些宽慰的话,院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随即便是王成才的高声呼喊:“武兄!武兄!圣旨下来了吗?”
话音未落,王成才已快步闯了进来,身后还跟着神色凝重的赵小乙。
“刚接完旨。” 武松迎上前,见两人皆是一脸急切,便将圣旨递了过去,“正六品济州通判,近日赴任。”
“济州通判?!” 王成才接过圣旨一看,惊呼出声,脸色瞬间大变,“武兄,这分明是高俅的毒计!济州靠近梁山,那可是盗匪窝!他是想借梁山之手害你啊!”
赵小乙也上前一步,眉头紧锁:“武兄,我刚接了旨意,授涿州范阳县令,即刻也要赴任。
本想第一时间来告诉你,没想到竟是这般安排。高俅用心歹毒,你此去凶险万分。”
他顿了顿,眼中满是担忧:“涿州虽偏远,却能留意辽国动向,日后你在山东若有任何难处,只管派人送信,我定当设法联络人脉相助,绝不让你孤立无援。”
武松心中感念两人的情谊,点头道:“多谢你们。我早已看穿高俅的算计,他想让我葬身匪窝,却正好给了我接近梁山、展开布局的机会。”
他将自己的盘算和盘托出:“如今我有了正六品通判的身份,便能名正言顺地调查梁山的动向,调动地方资源。
淘宝商行本就计划在济州设分号,如今有了官府身份掩护,情报网能更快铺开,找到陶星旺、摸清梁山的虚实,胜算又多了几分。”
王成才闻言,眼中的担忧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难以抑制的仇恨:“陶星旺、梁山;我怎么没想到这一层!正六品通判有实权,咱们行事就方便多了!
济州青州两地的铺面上月已经租好,人手也招募了一些,我这就让他们先摸清梁山的据点和动向,为你铺路!”
“还有,” 武松补充道,“高俅绝不会只派我去济州就罢休,也许还有其他诘难。
你在筹备分号时,顺便打探一下济州知州范维的底细。”
“明白!” 王成才拍着胸脯保证,“我这就去办,绝不耽误你的行程!”
赵小乙看着两人有条不紊地规划,心中稍安,又叮嘱道:“武兄,梁山贼寇阴险狡诈,你到任后切勿急于求成,先稳固自身,联络可靠的地方势力,再图剿匪之事。
我在涿州也会留意北方的动静,如今辽国虎视眈眈,山东又有梁山作乱,咱们南北呼应,也好有个照应。”
武松点头:“你说得极是。你去涿州也务必保重,边境不比内地,边情复杂,凡事多留个心眼。
咱们各自安好,才能互为后盾,你如果在涿州有事,可寻云漠寨的陆山河陆寨主,她也许能帮到你。”
武松和盘托出了云漠寨的一些情况,也希望赵小乙能对云漠寨照顾一二,当然不该说的他也没讲!
三人围坐院中,你一言我一语,从商行布局到赴任准备,从情报收集到应对之策,细细商议了近两个时辰。
武松又对王成才透露了一个消息,鲜味居另外一个大东家正是皇室商行,让王成才对鲜味居的伙计稍微点一下,以免这些厨子伙计被高俅的权势恐吓住。
而此时,皇城之外,高俅的亲信正快马加鞭赶往济州,怀中揣着高俅的密信,信中只有寥寥数语:“武松已授济州通判,务必‘好好招待’,寻机派其剿匪,务使其有去无回,不留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