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金莲提着空篮子往家走,心里还惦记着给武松炖碗羊肉汤补补,脚步不由得加快了些。可背后那道黏腻的目光像附骨之疽,让她浑身不自在。
回头瞥了一眼,见赵屠夫提着三斤羊肉,不远不近地跟着,嘴角还挂着不怀好意的笑,吓得她心里一慌,几乎是小跑着往巷子里钻。
武家小院的木门虚掩着,潘金莲推开门闪身进去,反手就想闩上,可赵屠夫脚步更快,一把顶住了门板,粗重的呼吸带着羊肉的腥膻味涌了进来:
“小娘子别急着关门啊,我给你送羊肉来了。”
潘金莲吓得后退半步,顺手抄起立在旁边的一根扁担,横在胸前。胆气足了许多:“你这夯货再不走就试试我这扁担的厉害!”
赵屠夫咧嘴一笑,露出泛黄的牙齿,径直闯进院子,随手把羊肉扔在石桌上,目光在潘金莲身上肆无忌惮地扫着。
昨夜刚经人事的女子,眉眼间带着未散的春情,青布衣裙衬得肌肤胜雪,那惊惶失措的模样,反倒更勾得他心痒难耐:
“小娘子何必客气?我看你家官人不过一个三寸丁谷,倒是委屈了你,不如从了我,保你吃香的喝辣的,比跟着武大郎那矮冬瓜强百倍。”
“你胡说什么!你也不看看你自己什么货色。一个杀猪宰羊的夯货,也敢来调戏老娘,
你不也睁开你的狗眼看看,我家官人何等英俊。”潘金莲又羞又怒。
赵屠夫嗤笑一声,上前一步就想去抓她的手腕,“这巷子里谁不知道武大郎是个窝囊废,你喊破喉咙也没人来救你!再说了,像你这般美人,跟着他岂不是浪费?不如从了我,保管你快活似神仙。”
他的手刚伸到半空,就被一只铁钳般的大手死死攥住。赵屠夫只觉得手腕一阵剧痛,像是要被捏碎了一般,疼得龇牙咧嘴,抬头一看,只见武松不知何时站在他身后,眼神冷得像冰,周身的气压低得让人喘不过气。
“你敢动我的女人?”
武松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慑人的威严。
潘金莲见武松出现,表现得泼辣的性子又软了下来,悬着的心瞬间落地,眼圈一红,扑到武松身边:“官人,他……他一直跟着我,还说些不三不四的话。”
武松拍了拍她的后背安抚着,目光死死盯着赵屠夫,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赵屠夫疼得额头直冒冷汗,挣扎着想要挣脱,可武松的手像焊在他手腕上一样,纹丝不动:
“武……武二郎,你放开我!我可是好心给你家送羊肉,你别不识好歹!”
“好心?”
武松冷笑一声,“光天化日之下调戏良家妇女,这就是你的好心?” 周围已经有街坊听到动静,趴在院墙上探头探脑。
赵屠夫脸上挂不住,又怕被武松真的打伤,急声道:“我……我是跟小娘子开玩笑的!你快放开我,不然我可不客气了!”
“客气?”
武松挑眉,手上微微用力,只听“咔嚓”一声轻响,赵屠夫疼得惨叫出声,膝盖一软就跪了下去。
“武二郎饶命!饶命啊!”赵屠夫彻底怂了,连连求饶,“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武松懒得跟他废话,像拎小鸡仔似的拎起他的后领,大步走到院门口,手臂一甩,赵屠夫就像个破麻袋似的被扔了出去,
“扑通”一声摔在巷子里,疼得半天爬不起来。
“滚!再敢靠近我家半步,打断你的腿!”
武松站在门口,目光如炬地扫了一眼周围看热闹的街坊,众人吓得连忙缩回脑袋。 赵屠夫捂着疼得快要断掉的手腕,狼狈地爬起来,恶狠狠地瞪了武松一眼,撂下一句“你给我等着”,就一瘸一拐地跑了。
武松关上门,转身见潘金莲还吓得瑟瑟发抖,连忙走过去把她搂进怀里:“别怕,有我在,没人敢欺负你。” 潘金莲埋在他怀里,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心里渐渐安定下来,抬头望着他棱角分明的侧脸,眼眶红红的:“官人,方才我真怕……”
“别怕,”
武松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声音柔了下来,“是我不好,没跟你一起去,让你受委屈了。” 他扶着潘金莲进屋坐下,给她倒了杯温水。
潘金莲喝了口水,情绪渐渐平复,看着桌上那三斤羊肉,皱了皱眉:“这肮脏的东西,咱可不能要。”
“自然不能要,”武松拿起羊肉,走到院外扔给了巷口的野狗,回来后见潘金莲还一脸担忧,便笑着安慰道,“不过是个跳梁小丑,掀不起什么风浪,别让他坏了咱们的心情。”
潘金莲点了点头,心里却还是有些不安,可看着武松沉稳的模样,又觉得什么都不用怕了。她起身走到灶房,“我去给你做饭,炖点鸡汤补补。” 武松跟着走进灶房,从身后抱住她的腰,下巴抵在她的发顶,戏谑的说道:
“怎么?我没有喂饱你?还需要再补补?。”
潘金莲的脸颊瞬间红透,转过身依偎在他怀里,手指轻轻划过他的胸膛:“官人讨厌,你这么厉害,我哪里能够满足你,只是这精气始终要养。”
武松听罢更是情动,哪个男人不喜欢被女人夸厉害。
武松低头吻住她柔软的嘴唇,之前因赵屠夫而起的戾气渐渐消散。
潘金莲靠在武松怀里闭上眼睛,激烈的回应着他的吻,主动伸出舌头索求,身体也渐渐软了下来。
武松手掌更是伸进了潘金莲胸前的柔软,待更进一步。潘金莲脸颊绯红,喘着气推开他:“官人,停...停...我该做饭了,一会儿大伯该回来了。”
武松笑着捏了捏她的脸颊,
这金莲性子烈是烈,淫也是真淫,不过我喜欢。
“好,听娘子的,我帮你一起做饭” 武松卷起袖子正待帮忙,却被潘金莲给推了出去。
“君子远庖厨,官人只管安心读书。”武松执拗不过,只得出去留下潘金莲一个人在厨房忙碌。
经过这么一闹,武松对潘金莲的固有印象是大为改观,都说潘金莲勾引男人,如今看来也是性格暴烈的女子。
想来也是,哪个美女愿意守着武大郎那样的男子。
如果潘金莲一开始就是嫁的武松,肯定没有西门庆什么事儿。
就像现在,潘金莲眼里只有武松,其他男人都是一些歪瓜裂枣的腌臜货。
不多时,鸡汤的香气就飘了出来,混着青菜的清香,让人垂涎欲滴。 武大郎挑着空炊饼担子回来时,刚进巷口就闻到了香味,脚步不由得加快了些。走进院子,见武松和潘金莲正一起在灶房忙活,脸上不由得露出欣慰的笑容:
“二郎,金莲,你们这是做了啥好吃的?这么香!”
“大伯回来了,”潘金莲笑着迎上去,接过他的担子,“我炖了鸡汤,还炒了几个菜,快进屋歇着,马上就能吃饭了。”
武大郎坐在屋檐下,看着屋里忙碌的两人,心里比吃了蜜还甜。他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看着弟弟有出息、成个家,如今愿望都实现了。
饭菜很快端上了桌,鸡汤浓郁鲜香,青菜脆嫩爽口,还有一盘炒鸡蛋,简单的几道菜,却吃得格外香甜。
武大郎喝了口米酒,笑着对武松说:“二郎,如今你成家了,再过几日就要去清河书院报到了,到了书院可得好好读书,别辜负了咱武家的期望。”
“哥,我知道了,”武松点头,给武大郎夹了块鸡肉,“你也别太辛苦,炊饼能卖多少就卖多少,不用太操劳。”
“不辛苦,不辛苦,”
武大郎笑得合不拢嘴,“如今家里日子好了,我心里高兴,累点也值。”
潘金莲也给武大郎夹了些菜:“大伯,您多吃点,补补身子。”
“哎,好,好,”武大郎应着,心里越发觉得潘金莲是个好姑娘,弟弟没娶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