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试放榜次日午后,状元楼客栈内,武松正对着《资治通鉴》凝神研读,赵小乙则在一旁整理经义笔记。忽闻店小二高声通报:“武解元、赵亚元,州衙差人送请柬来了!”
两人起身相迎,差人递上一封烫金请柬,躬身道:“武解元、赵亚元,知州大人今日酉时在府衙设薄宴,特邀二位过府。”
武松接过请柬,只见上面字迹遒劲,大意是邀请他和赵小乙过府宴饮。他心中一动,暗道:“好家伙,这是‘高端文人局’啊!只请了我和赵小乙,看来是有重要人物在,相当于现代的‘VIp 小范围交流会’,得好好拿捏分寸。”
赵小乙也面露喜色,又有些局促:“武兄,知州大人单独相邀,我们可得好好准备。”
武松笑着点头。
酉时将至,两人并肩前往州衙。夕阳斜照,将府衙的朱红大门染得愈发厚重,门前兵卒见是二人,早已放行。穿过天井,便见知州陈文彬正坐在正堂,旁边两位身着儒衫的长者。
一位年约五十,面容清癯,头戴乌纱帽,身着青色官袍,气度沉稳,眉宇间透着书卷气;另一位四十余岁,身材微胖,笑容亲和,身着深蓝色长衫,腰间系着玉带,自带一股洒脱之气。都在考场见过,原来是本次乡试的考官。
“二位才子来了!” 陈文彬笑着起身相迎,“我来为你们引荐,这位是本次恩州乡试的主考官,朝廷委派的国子监博士胡敦儒先生!”
“这位是大名府州学教授吴景文先生,乃是文坛宿儒,本次乡试的副考官。你们在考场应该都见过。” 陈文彬又引荐另一位长者。
“学生武松 \/ 赵小乙,拜见胡博士,吴教授!” 两人连忙拱手行礼,心中暗自惊讶 —— 国子监博士可是朝廷顶尖的学者,没想到竟是本次主考官!
胡敦儒抬手扶起二人,目光赞许:“不必多礼,武解元、赵亚元的试卷,老夫都仔细批阅过了,武松的策论‘论边境安靖之策’,见解独到,格局宏大;小乙的经义阐发,功底扎实,逻辑严谨,皆是青年才俊!”
吴景文也哈哈一笑:“早闻恩州出了两位才子,解元武松景阳冈打虎文武双全,亚元赵小乙沉稳扎实,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这几日武松在景阳冈打虎的事情已经传开。酒肆茶楼都是谈论他这位打虎英雄的。
互相见礼完毕,陈文彬引着众人步入正堂。堂内早已摆好一桌宴席,青瓷餐具雅致,桌上菜品精致却不奢华,有恩州特产的清蒸河鲜、卤味拼盘,还有几碟时令鲜果,酒壶里盛着琥珀色的佳酿,空气中弥漫着酒香与菜香,透着一股文人雅集的闲适。
入席落座,陈文彬举杯道:“今日邀二位才子前来,一来是庆贺你们乡试高中,为恩州争光;二来是让你们结识周博士与吴教授,日后赴京春闱,也好有个照应。这第一杯,祝二位贤契前程似锦!”
“干杯!” 众人举杯相碰,酒液入喉,醇厚绵长。武松心里暗忖:“这可是‘人脉局’的核心环节,两位都是文坛大佬,尤其是国子监博士,相当于现代的‘教育部专家’,春闱说不定还能遇上!”
席间闲谈,胡敦儒率先问道:“武松,你那篇策论中,提到‘整饬军纪、开放互市’,老夫颇为赞同。但如今辽宋边境紧张,互市通商恐遭非议,你可有进一步的思量?”
武松放下酒杯,从容答道:“回周博士,学生以为,互市非‘绥靖’,而是‘柔远’之策。边境百姓互通有无,既能缓解生计之困,减少流民作乱,又能让辽境百姓感受大宋物产丰饶、文风昌盛,潜移默化间消解敌意。且互市可设官管理,严禁铁器、粮草等违禁之物交易,既保安全,又收互利之效。”
“说得好!”胡敦儒抚掌赞道,“有见地,不似寻常书生空谈理论,颇有实务思维!”
武松连忙起身致谢:“胡博士谬赞,学生只是略通皮毛,还要向三位长辈请教。”
“不必过谦,年轻有为,当浮一大白!” 陈文彬笑着举杯,众人再次饮酒,气氛愈发融洽。武松心里吐槽:“古代文人饭局也少不了‘夸夸环节’”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吴景文兴致盎然:“今日良辰美景,又有贤才在座,何不赋诗助兴?不如就以‘怀古’为题,各赋一首七律,如何?”
“好提议!” 陈文彬当即赞同,“胡博士乃文坛泰斗,先请赐教!”
胡敦儒微微一笑,略一沉吟,便作诗一首,真是信手拈来!
胡敦儒吟罢,众人齐声喝彩。武松心里暗道:“不愧是国子监博士,功底深厚,!”
武松拱手朝胡敦儒说道:“胡博士此诗,意境雄浑,底蕴深厚,字字珠玑,晚辈实在折服!这般才情与见地,不愧是国子监泰斗,让学生茅塞顿开
接下来是吴景文,他饮了一口酒,也作诗一首。
然后是陈文彬。众人自是喝彩不绝,毕竟花花轿子人抬人!
最后轮到武松,他站起身,作为现代人,他不用苦思冥想,直接借用王士祯的诗,朗声道:
白鸟朱荷引画桡,垂杨影里见红桥, 欲寻往事已魂销。遥指平山山外路,
断鸿无数水迢迢,新愁分付广陵潮。
红桥同箨庵茶村,伯玑其年和岩赋。
话音刚落,陈文彬率先拍案叫绝。
吴景文更是笑道:“今日雅集,得见二位贤才,又赏此佳作,真是不虚此行!来,为这两首好诗,再饮一杯!”
武松谦虚道:“三位长辈过奖了!晚辈不过是拾人牙慧,全赖座师大人的悉心教导,胡博士、吴教授的珠玉在前引路,才能有此拙作。能与三位贤达同席赋诗,聆听教诲,是晚辈此生莫大的荣幸!”
众人举杯痛饮,席间气氛达到高潮。
宴席过半,胡敦儒语重心长地对二人道:“二位贤契才华横溢,乡试只是起点。明年春闱,京城才子云集,竞争远胜州试,你们需戒骄戒躁,继续潜心苦读。尤其是策论,要多关注朝堂大政、民生疾苦,不可只埋首经书。”
“学生谨记胡博士教诲!” 两人齐声应道。
吴景文也笑道:“大名府与东京相邻,二位若赴京备考,可到大名府州学一游,那里有不少孤本秘籍,或许能助你们一臂之力。”
“多谢吴教授!” 两人再次致谢,心里清楚,这场宴席不仅是文人雅集,更是三位长辈为他们铺就人脉、指点迷津的 “助力局”。
夜色渐深,宴席终了。武松和赵小乙起身告辞,陈文彬、胡敦儒、吴景文亲自送到府衙门口。
“二位贤契,一路保重,明年春闱,老夫等着你们的捷报!” 胡敦儒挥手道。
“学生定不负三位长辈厚望!” 武松和赵小乙深深拱手,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