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卑王庭的硝烟还未散尽,士兵们已忙着清点战场。刘裕站在王庭正中的高台上,看着下方忙碌的身影,耳边传来此起彼伏的报数声——这是属于胜利者的喧嚣,比任何战鼓都更让人安心。
“主公,马匹清点完了!”粮官周仓快步上前,手里的账簿被风吹得哗哗响,“共缴获各类马匹四万匹,其中能上战场的战马两万三千匹,剩下的都是驮马和母马,正好补充咱们的骑兵损耗。”
刘裕接过账簿,目光扫过数字,嘴角忍不住上扬。之前北伐时,骑兵战马折损近五千,如今这笔缴获正好填补空缺,甚至能扩编一支新的轻骑。他转头看向远处的马群,士兵们正牵着马匹分类,枣红色的战马昂首嘶鸣,气势十足。
“牛羊呢?”刘裕问道,他最关心后勤补给。
周仓翻到下一页:“牛羊共十万头,其中牛三万头,羊七万只。按咱们目前的兵力,这些肉足够全军吃半年,还能带回冀州分给百姓。”
“好!”刘裕拍了下高台栏杆,“让伙房先宰一百头羊,给士兵们加餐,这三个月苦了他们了。”
话音刚落,西侧突然传来一阵骚动。许褚提着大环刀跑过来,脸上带着罕见的激动:“主公!王庭后面的帐篷里,藏着好多汉人!都是被鲜卑掳来的,有两千多人!”
刘裕心头一震,立刻跟着许褚往西侧跑去。刚靠近帐篷区,就听到里面传来压抑的哭声。帐篷门被掀开的瞬间,一群衣衫褴褛的人涌出来,有老有少,大多面黄肌瘦,看到穿汉兵铠甲的人,纷纷跪下来磕头,哭声震天。
“将军救命!我们被掳来三年了,终于等到你们了!”一个白发老人抱着刘裕的腿,哭得浑身发抖。他的衣服上还留着鞭子抽打的疤痕,手腕上的锁链痕迹早已结痂,却依旧清晰可见。
刘裕扶起老人,声音放得柔和:“老人家放心,我们是冀州军,专门来救你们的。从今天起,没人再敢欺负你们,我会派人把你们安全送回中原。”
老人还想说什么,人群里突然冲出一个年轻女子,扑到一个汉兵面前:“大哥,你们是从冀州来的吗?我家在安平郡,我爹娘还在吗?”
那汉兵正是安平郡人,见女子哭得可怜,连忙点头:“妹子别慌,安平郡现在安稳得很,你爹娘肯定在等你回家。我们这就给你登记,回去后一定帮你找家人。”
贾诩看着这一幕,对刘裕道:“主公,这些汉人大多体弱,得先安排医官诊治,再给他们换身干净衣服,不然路上怕是撑不住。”
刘裕当即下令:“传我命令,医官立刻带药材过来,给所有汉人检查身体;后勤队拿出备用的粗布衣服,让他们换上;另外,准备两车干粮和水,明日一早,派五百士兵护送他们回冀州,路上务必保证安全。”
士兵们立刻行动起来,医官背着药箱穿梭在人群中,后勤队扛着衣服和粮食跑来,帐篷区很快从哭声变成了感激的话语。
与此同时,俘虏的统计也有了结果。负责押解俘虏的林冲走到刘裕身边,递上名册:“主公,共俘获鲜卑青壮两万,妇女一万五千人。其中有不少是之前参与劫掠冀州的部落成员,手上都沾着汉人的血。”
刘裕接过名册,目光变得冰冷。他翻到最后一页,上面记录着每个俘虏的部落和罪行,密密麻麻写满了纸。
“青壮里,凡是参与过劫掠中原的,全部编入苦役队,修路筑城,赎他们的罪;没犯过事的,愿意归降的就留在冀州务农,不愿意的就放回草原,但要没收武器,不准再加入任何部落。”
他顿了顿,继续道:“妇女和孩子,要是愿意留在中原,就分给她们土地和种子,让她们自食其力;想回草原的,也不拦着,但要派人护送,防止路上被其他部落掳走。”
林冲点头:“主公考虑得周全,这样既处置了战犯,又能补充冀州的劳动力,一举两得。”
一旁的霍去病笑着补充:“还有那些缴获的兵器铠甲,足足有三万多件,虽然不如咱们的精良,但修修补补后,分给民壮队正好,能增强冀州的防御。”
刘裕看向远处的兵器堆,甲胄和弯刀堆成了小山,阳光照在上面,闪着冷光。这些曾用来屠杀汉人的兵器,如今成了守护中原的装备,也算物尽其用。
夕阳西下时,王庭里的秩序渐渐恢复。汉人们喝着热粥,穿着干净衣服,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俘虏们被分批押解到临时营地,由士兵看管;士兵们则围着篝火,烤着羊肉,聊着回家的日子。
许褚啃着羊腿,走到刘裕身边,含糊不清地说:“主公,这次缴获这么多东西,回冀州后,咱们的实力肯定能超过其他诸侯。下次再有人敢来犯,俺一锤一个,让他们有来无回!”
刘裕笑着点头,拿起一块烤饼递给许褚:“说得对,不过咱们不能只靠武力,还要让百姓过上好日子。这些缴获的牛羊和粮食,回去后分给受灾的百姓,让他们也能过个好年。”
夜色渐深,篝火的光芒映照着每个人的笑脸。刘裕站在高台上,望着远处的草原,心中充满了底气——此战不仅解除了北方的威胁,更让冀州的实力大幅增强。有了这些战马、牛羊和劳动力,未来无论是清君侧,还是平天下,都多了几分把握。
他深吸一口气,转身走下高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