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天机阁临时提供的位于永夜州边境的静修别院,已是三日后。
唐林用了两天时间,才将葬魂古渊一战的消耗完全恢复。此次实战,尤其是最后封印那道“虚无裂隙”的精细操作,让他对织法之力的理解与应用有了新的突破。魂海中那枚四色织法之心,不仅更加凝实,四色光华流转间,隐隐多了一丝难以言喻的“韧性”与“活性”,仿佛与真实天地的联系又紧密了一分。
星轨印微微震动,传递来天机阁的正式任务评定与奖励结算:
“任务:清理葬魂古渊影狱据点。评定:甲上。主要贡献:唐林(织命者)、叶孤影(破障者)。成功摧毁祭坛,湮灭寂灭之核碎片,击杀魂祭祀骨幽,初步封禁天然虚无裂隙,大幅降低古渊侵蚀指数。奖励:同盟贡献点八万点,天机阁‘乙级资源调取权限’临时开放(有效期一年),可选:进入‘问道峰’潜修一月,或兑换等值‘星髓’‘魂玉’等资源……”
加上评价,奖励颇为丰厚。同盟贡献点可在天机阁、剑冢、药神谷等七大势力及其附属宗门兑换各种功法、材料、情报或发布特定任务。乙级资源调取权限更是珍贵,意味着唐林可以在权限范围内,申请调动天机阁掌握的、达到一定级别的资源或力量协助(当然,需要付出相应贡献点或完成对等任务)。至于“问道峰”潜修机会,则是天机阁对核心成员或做出突出贡献者的一种特殊奖励,据说是中域几大修炼圣地之一,内蕴独特道韵与传承。
唐林略作思考,暂时没有选择兑换。贡献点与权限留待需要时使用更有价值。至于问道峰潜修,或许是个不错的选择,但他想先了解一下中域近期动向。
星轨印中,关于近期“异常点”增多的简讯,让他有些在意。信息显示,过去三个月内,中域各地上报的、涉及空间不稳定、寂灭能量异常波动、或疑似影狱活动的事件,比去年同期增加了近五成。虽然大部分都是小型、孤立的个案,且很快被当地势力或天机阁巡查队伍处理,但这种整体上升的趋势,仍透露出不寻常的气息。
“看来,影狱的活动比预想的更频繁,‘纪元棋局’的压力正在显现。”唐林沉思。他需要尽快提升实力,并更深入地了解这个诸天万界的中心——中域。
他决定先前往中域一处着名的修士汇聚与信息交流之地——“天穹坊市”。此地位于七大势力势力范围交错的缓冲区域,由多个大型商会联合维持秩序,是三教九流、各方消息的集散地,也是了解中域底层动态和获取某些非公开情报的好去处。
数日后,唐林驾驭星光,来到了天穹坊市。
坊市并非建立在地面,而是悬浮于数座高耸入云的奇峰之间,以巨大的浮空平台与索桥相连,云雾缭绕,仙鹤翱翔,一派仙家气象。平台上殿宇楼阁鳞次栉比,街道宽阔,人流如织。这里修士的密度与平均实力,比万流城更高,魂宗几乎随处可见,魂王也不在少数,偶尔甚至能感应到魂皇隐晦的气息。
唐林收敛了大部分特异气息,如同一个寻常的魂王修士,漫步在坊市主街。街道两侧店铺林立,售卖之物从最低级的炼气材料到罕见的魂皇级法宝、功法残卷、上古秘闻玉简,应有尽有,琳琅满目。叫卖声、讨价还价声、修士论道声不绝于耳。
他走进一家名为“百晓轩”的、专门售卖情报与典籍的店铺。店铺古朴,内里空间却运用了空间扩展之术,显得十分宽敞。书架林立,玉简盈柜,已有不少修士在安静翻阅或低声询问。
“这位道友,需要些什么?”掌柜是一位留着山羊胡、眼睛眯成缝的老者,修为在魂王初期,笑容可掬。
“有关近期中域各地‘异常事件’的汇总情报,越详细越好。另外,关于‘问道峰’的详细资料,也来一份。”唐林直接道明来意。
“好嘞!”老者眼睛一亮,这类情报虽然不算绝密,但涉及面广,整理不易,价格不菲。他很快取出两枚特制的玉简,“‘异常事件录(甲辰年第三季度增刊)’,涵盖过去三月七大州三百余起已核实异常事件的时间、地点、类型、处理结果及部分现场留影,附带天机阁初步分析摘要。售价一千五百贡献点或等值元灵玉。”
“‘问道峰详解’,包含其历史、内部九大试炼区特点、历代闯关者心得摘要、潜修注意事项等。售价八百贡献点。”
唐林点点头,爽快地支付了贡献点(天机阁贡献点与元灵玉有官方兑换比例,且更受高阶修士青睐)。他接过玉简,就在店内寻了处静室,神识沉入。
首先是异常事件录。海量信息涌入,唐林快速浏览梳理。正如简讯所言,事件数量确实激增。类型五花八门:有小范围空间塌陷,有地脉灵气突然枯竭或异变,有古代封印莫名松动,有偏远村落一夜之间所有生灵失去魂魄只留躯壳,也有数起明确目击到影狱成员活动并发生冲突的事件……
这些事件分布看似杂乱,但若以天机阁提供的星图坐标叠加分析,却能隐约看出一些聚集倾向——尤其集中在几处历史上曾发生过大规模战争、或存在上古遗迹、或地壳活动频繁的“多事之地”。葬魂古渊只是其中之一。
“这些地方……似乎都是主位面‘存在结构’相对薄弱,或法则交织复杂的区域。”唐林若有所思,“影狱选择这些地方下手,并非偶然。他们像是在……进行某种‘压力测试’或‘渗透实验’?寻找最容易被‘虚无’侵蚀突破的‘节点’?”
这想法让他心头微沉。如果影狱的目的不仅仅是破坏,而是在系统地测绘主位面的“防御薄弱点”,为将来更大规模的侵蚀或某种“总攻”做准备,那情况就更加严峻了。
接着,他看向问道峰的资料。
问道峰,并非一座山峰,而是一片位于中域中央区域、被独立结界笼罩的奇异小世界。相传是上古某位陨落的、执掌“万道”的至强者,其道韵与残存意志所化。内部有九大区域,分别对应九种不同的基础或复合法则试炼,如“重力渊”、“时光回廊”、“因果迷阵”、“元素熔炉”、“心魔幻境”等。
进入问道峰,与其说是潜修,不如说是一场全方位的“问道”与“试炼”。修士需凭借自身修为与对“道”的理解,闯过一重重关卡。每闯过一关,不仅能磨砺自身,更能获得相应的“道韵反馈”与“法则碎片”,对突破瓶颈、夯实根基、乃至领悟新的神通妙法,都有极大裨益。但同样,风险也不小,历史上不乏天骄在其中道心受损、修为倒退,甚至陨落的例子。
“九大试炼区……涵盖多种法则……”唐林眼中泛起兴趣。他的织法之道,核心在于理解、引导、编织万物秩序。这问道峰,简直就是为他量身定做的、系统性锤炼与验证织法之道的绝佳场所!尤其那些涉及时间、因果、心魔等玄奥法则的区域,正是他目前接触较少、渴望深入了解的。
而且,闯问道峰的成绩,在中域是衡量年轻一代强者潜力的重要标尺之一。若能取得亮眼成绩,无疑能更快地在中域站稳脚跟,获得更多关注与资源。
“就去这问道峰。”唐林做出决定。正好利用天机阁奖励的一个月潜修时间。
离开百晓轩,唐林又在坊市中逛了逛,采购了一些可能用到的辅助材料,如稳定心神的“静魂香”、快速恢复魂力的“回元丹”(虽然他用处不大,但有备无患),以及一些记载偏门法则知识的古籍残卷。
就在他准备离开坊市,前往问道峰时,坊市中央最大的广场上,一阵喧哗引起了他的注意。
广场上空,悬浮着一面巨大的水镜,此刻正投射着清晰的影像。影像中,是一片荒凉、布满裂痕的赤红色大地,天空昏暗,燃烧着不祥的暗红流火。大地上,两道身影正在激烈交锋!
其中一道,周身烈焰熊熊,手持一杆赤红大戟,挥舞间火龙咆哮,焚天煮海,气势狂暴无比,正是器宗年轻一代的翘楚,有“炎君”之称的炎昊!其修为赫然已达魂皇初期,比在葬魂古渊时似乎又有所精进。
而他的对手,却让唐林瞳孔微缩。
那是一个身穿暗紫色长袍、面容邪异俊美的青年。他并未使用任何兵器,只是双手缭绕着一种粘稠、深紫、仿佛能吞噬光线的诡异能量。面对炎昊狂暴的烈焰戟影,他身形如鬼魅般飘忽,那深紫能量每每与火焰接触,便如同跗骨之蛆,不仅轻易抵消火焰威力,更能反过来侵蚀、同化炎昊的烈焰魂力,使其威力大减,甚至反噬自身!
“那是……寂灭吞噬之力?!而且比影狱那些魂祭祀的精纯、霸道得多!”唐林心中一震。这青年使用的力量,与影狱同源,但层次更高,运用也更加自如、诡异!这绝非普通影狱成员!
水镜旁,有修士大声解说:“……最新战报!‘炎君’炎昊与神秘邪修‘紫魇’,于‘赤炎荒原’遗迹争夺‘地心火莲’时遭遇!双方已激战半个时辰!那‘紫魇’手段诡异,疑似掌握某种吞噬万法的邪力,炎昊前辈的‘焚天戟法’竟隐隐被克制!目前战况胶着……”
“紫魇?没听说过这号人物啊!”
“好邪门的力量!连器宗的镇宗绝学之一‘焚天戟法’都奈何不得?”
“看!炎昊要动用真格了!”
只见影像中,炎昊久攻不下,似乎动了真怒。他猛地将大戟插入地面,双手结印,周身烈焰瞬间由赤红转化为炽白!一股仿佛能熔炼万物的恐怖高温弥漫开来,连水镜投射的影像都微微扭曲!
“秘传·白炎净世!”
炎昊暴喝,双掌推出,一道凝练到极致、散发着净化与毁灭双重意境的炽白火柱,如同天罚之光,轰向紫魇!
这一击的威力,已然达到了魂皇初期的巅峰,寻常魂皇中期也不敢硬接!
然而,那被称为“紫魇”的邪异青年,脸上却露出一抹讥诮的笑容。他不闪不避,双手在胸前一合,那深紫色的吞噬能量骤然向内坍缩,化作一个微小却仿佛能吞噬一切的紫色旋涡,迎向了炽白火柱!
“寂灭·吞天!”
没有巨响,只有一种令人心悸的、能量被强行吞噬湮灭的滋滋声!
在所有人难以置信的目光中,那道足以焚山煮海的炽白火柱,在接触到紫色旋涡的瞬间,竟然如同泥牛入海,被那旋涡疯狂地吞噬、分解、湮灭!火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缩短、黯淡!
炎昊脸色骤变,想要收招,却已来不及!那紫色旋涡在吞噬了大部分白炎后,余势不衰,猛地膨胀,反卷向炎昊!
炎昊怒吼,身上一件赤红战甲爆发出刺目光芒,勉强挡住这一击,但整个人却被震得倒飞出去,嘴角溢血,显然受了不轻的内伤。
而那紫魇,则傲然立于原地,周身深紫光芒流转,气息似乎比之前更加强盛了一丝,仿佛吞噬炎昊的攻击反而滋补了他自身!他邪魅一笑,看也不看受伤的炎昊,身形化作一道紫光,卷起不远处一株生长在岩浆中的赤红莲花(地心火莲),瞬间消失在天际。
水镜影像缓缓消散,广场上却炸开了锅。
“炎昊……竟然败了?!”
“那‘紫魇’究竟是什么来头?从未听说过!”
“吞噬他人攻击强化自身?这等邪功,闻所未闻!”
“连器宗真传都敢动,还抢夺地心火莲,这是要捅破天啊!”
唐林眉头紧锁,心中波澜起伏。这个突然出现的“紫魇”,其展现的力量与行事风格,与影狱一脉相承,但又似乎更加独立、更加张扬。他隐约觉得,这或许与影狱背后更深的谋划有关,甚至可能是“虚无之潮”侵蚀加剧的某种体现。
“多事之秋啊。”他暗叹一声,不再停留,悄然离开了喧闹的坊市。
数日后,唐林抵达了问道峰所在的区域。
那是一片被七彩霞光笼罩的连绵山脉,中央主峰高耸入云,峰顶没入云端,不见其巅。山脚下,有一座古朴的石质牌坊,上书“问道”两个古篆大字,笔力苍劲,道韵流转。牌坊前,是一片开阔的青石广场,此刻已有数十位修士在此等候,气息强弱不一,但最差的也是魂宗巅峰,其中不乏魂王,甚至还有两位气息晦涩、疑似魂皇初期的老者。
这些人或闭目养神,或低声交谈,或紧张地望向牌坊后方那条蜿蜒入云、被云雾遮蔽的山道——那便是“问道路”的起点。
唐林的到来,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他气息平和内敛,看不出深浅,但能来到此地的,皆非庸手。几位魂王投来审视的目光,但见他并无与人交流之意,便也收回了视线。
唐林寻了处僻静角落,静静等待。据资料记载,问道峰每日辰时(上午七点)开放,持续四个时辰。进入者需在入口处检验信物(如天机阁的许可印记),并领取一枚“问道符”。此符既是身份凭证,也蕴含保护机制,若遇生死危机可主动激发,会被强行传送出问道峰,但也意味着试炼失败。
辰时将至,牌坊后方霞光流转,云雾渐开。一位身着青色道袍、鹤发童颜的老者,无声无息地出现在牌坊之下。老者气息如渊似海,赫然是一位魂皇后期的大能!他目光温润地扫过在场众人,声音平和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辰时已到,问道峰开。持信物者,上前验明,领取问道符。入峰之后,生死自负,机缘各凭本事。切记,问道在心,勿失本真。”
众人精神一振,纷纷上前。唐林也随着人流,走到牌坊前,亮出了天机阁奖励凭证中附带的许可印记。
老者看了一眼唐林眉心浮现的淡青色星辰印记(代表天机阁许可),又深深看了唐林一眼,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讶色,但并未多言,将一枚巴掌大小、非金非玉、触手温润、正面刻着“问”字、背面有九道细微刻痕的玉符递给唐林。
“入峰后,玉符会指引你前往第一处试炼区。每通过一区,背面刻痕会亮起一道。九痕皆亮,可至峰顶‘悟道台’。时限一月,好自为之。”
“多谢前辈。”唐林接过问道符,入手微沉,能感觉到其中蕴含的复杂阵法之力。
随着老者一挥袖,牌坊后的云雾彻底分开,露出那条蜿蜒陡峭、仿佛由无数不规则青石天然垒砌而成的山道。山道入口处,荡漾着一层水波般的空间涟漪。
已经领取玉符的修士,迫不及待地纵身投入涟漪,身形瞬间消失。
唐林深吸一口气,握紧问道符,也一步踏入了涟漪之中。
眼前光影变幻,时空转移的感觉比穿越界域壁垒时更加强烈。下一刻,他发现自己已然置身于一条仅容一人通过的、两侧是高耸光滑岩壁的狭窄石道之中。
石道蜿蜒向上,看不到尽头。四周光线昏暗,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奇异的压力。这压力并非作用于身体,而是直接作用于魂海与灵力运转!唐林能清晰感觉到,自己魂力的流动速度变慢了至少三成,且运转起来滞涩不畅,如同在水中挥拳。同时,魂海也仿佛蒙上了一层薄纱,感知变得模糊,心念转动也不如外界迅捷。
“第一关,‘灵滞魂锢之径’。”唐林想起了资料中的描述。这并非考验战斗或悟性,而是最基础的环境适应与耐力考验!在这条石道上,灵力与魂力运转被极大压制,心神通透度下降,只能凭借最基本的肉身力量与意志力向上攀登。而且,越往上,这种压制会越强。
石道并非坦途,时而陡峭如梯,时而需要侧身通过狭窄缝隙,时而有莫名出现的、光滑无比的石壁需要攀爬。无法动用灵力辅助,全凭肉身。
这对于习惯了灵力加持、飞天遁地的修士而言,无疑是巨大的折磨。但对于唐林来说……却并非不可接受。
他的肉身,在经历星炬本源重塑、织法之心涅盘后,早已脱胎换骨,虽未刻意炼体,但生命层次与法则浸润带来的提升,使得他的肉身强度、耐力、柔韧性远超同阶魂修。更重要的是,他的织法之道,本就不完全依赖于磅礴的魂力爆发。
他试着运转织法之心,去感知、解析这种“灵滞魂锢”的法则效应。发现这是一种非常高明的、作用于区域基础法则层面的“禁制”。它并非强行封印你的力量,而是“修改”了这片区域灵力与魂力流动的“阻力系数”和魂海运转的“粘稠度”。
“有意思……这种对基础规则的细微调整,倒是与‘织法’有异曲同工之妙。”唐林心中微动,一边迈步向上,一边尝试用织法之意去“适应”甚至“微调”自身与这种压制环境的互动。
他无法改变大环境,但可以尝试优化自身力量在这种环境下的输出效率。比如,将魂力流转的路径调整得更符合此地“阻力”分布,让魂海波动的频率去契合那种“粘稠”的韵律……如同游泳时调整姿势以减少水流阻力。
一开始很艰难,但渐渐地,他感觉到身上的压制感似乎……减轻了一丝?虽然魂力运转依然缓慢,但比最初顺畅了一点;魂海虽仍感滞涩,但思维清晰度有所回升。
他就这样,一边攀登,一边实践着这种独特的“适应与优化”,速度不快,但异常平稳,呼吸均匀,步伐坚定。
石道似乎没有尽头,时间的流逝也变得模糊。不知过了多久,前方终于出现了不一样的景象——一个仅容数人站立的、被云雾缭绕的小小平台。平台边缘,立着一块石碑,上书:“第一关,‘力与意坚’,过。”
平台上,已有七八人先到,正盘膝调息,个个脸色苍白,汗流浃背,显然在这第一关消耗巨大。看到唐林气息平稳、面色如常地走上来,几人眼中都露出惊异之色。
唐林没有停留,他的问道符背面,第一道刻痕已然亮起微光。他看了一眼平台另一侧,那里出现了三条岔路,分别通往不同的方向,路口的云雾上,隐约浮现着不同的符文印记,代表着不同的下一关选择。
“重力渊”、“迷魂雾”、“金石林”……
按照资料,“重力渊”考验肉身承受与力量掌控;“迷魂雾”考验心智坚定与幻术抵抗;“金石林”考验攻击破坏与技巧应变。
唐林略一沉吟,选择了“迷魂雾”。他的织法之道涉及心神与意志,且对幻术、心魔类考验较为好奇。
踏入标记着迷魂雾符文的岔路,眼前景象再次变幻。
浓密得化不开的、带着淡淡甜腥气的灰白色雾气,瞬间将他吞没。能见度不足三尺,连脚下的路都看不清。雾气中,隐隐有无数细碎的呢喃声、哭泣声、笑声响起,直接钻入脑海,试图勾起内心最深处的恐惧、欲望、悔恨与执念。
“第二关,考验开始了。”唐林凝神静气,织法之心光芒流转,护持灵台,一步步向前走去。
问道峰的试炼,正式拉开序幕。而唐林不知道的是,在他于问道峰内潜心试炼时,外界的中域,因“紫魇”的出现,以及各地不断增多的异常事件,正悄然酝酿着一场更大的风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