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的草原彻底浸在春光里,“沙枣花田”的种子终于绽放出细碎的白花,米粒大的花瓣裹着浓郁的甜香,风一吹,香气漫过整个“新生林”,连小镇的空气里都飘着蜜意。陈溯刚推开书店的门,就看见苏棠站在花田边,手里捧着本摊开的日志——是她父亲的“沙漏计划·生态监测日志”,书页上压着朵刚摘的沙枣花,花瓣上还沾着晨露。
“你看,我爸日志里写的‘沙枣花盛开时,草原风都甜’,真的没骗我。”苏棠抬头,眼里映着成片的白花,像落了场温柔的雪。陈玥拎着个竹篮跑过来,里面装着刚做好的沙枣花糕,热气裹着花香飘出来:“老周叔说今天‘草原生态日’,要让大家都尝尝花糕的味道!林溪姐已经在观测站门口搭好桌子了,就等我们过去呢!”
往观测站走的路上,遇见不少小镇居民和牧区老乡,大家都穿着干净的衣服,手里要么提着自家做的点心,要么抱着孩子,脸上满是笑意。老鬼走在最前面,手里举着个木牌,上面写着“守护草原,从一朵花开始”,是林深昨天用沙枣木做的,字缝里还嵌着细沙——是“新生林”树下的土。
“当年大火后,我以为再也看不到这么多沙枣花了。”老鬼感慨地说,指了指不远处的老沙枣树,树干比之前更粗壮,枝叶间也开着白花,“现在好了,核心安全了,花也开了,草原总算恢复过来了。”苏棠点点头,想起父亲日志里写的“等草原花开,我就带小棠去看”,现在她不仅看到了,还和这么多人一起分享,心里满是温暖。
观测站门口已经热闹起来,林溪和几个志愿者搭了长桌,上面摆着生态手册、草原植物标本,还有沈时带来的新书样稿——封面是“沙枣花田”的照片,书名写着《沙漏与草原:一场跨越十年的守护》。“这是给大家的礼物,”林溪把生态手册递给路过的孩子,“里面有怎么认草原的植物,怎么保护小鸟的巢,大家都能当‘草原小卫士’。”
陈溯和陈玥把沙枣花糕摆在桌上,很快就围满了人。牧区的老乡尝了一块,笑着说:“这味道跟我小时候吃的一样!那时候沙枣花开得满草原都是,现在总算又看见了。”孩子们拿着花糕,跑到花田边,一边吃一边数花瓣,笑声混着花香,在春风里荡开。
沈时拿着相机,不停地拍照,还拉着苏棠讲她父亲的故事:“我要把这些都写进书里,让更多人知道,草原上有这么多人在守护,有这么多温暖的故事。”出版社的编辑也在旁边记录,偶尔会问老周修怀表的事,问老鬼守林的经历,每个人的故事,都像沙枣花一样,平凡却动人。
中午的时候,“小小生态员”活动开始了。林溪带着孩子们去花田边,教他们辨认沙枣花和波斯菊,还教他们怎么记录花的生长情况。“你们看,这朵沙枣花有五片花瓣,”林溪指着一朵花,“每片花瓣上都有细细的纹路,这是它为了更好地吸收阳光长出来的。”孩子们拿着小本子,认真地记着,有的还画了小花的图案,歪歪扭扭的,却充满了童趣。
苏棠和陈溯则带着几个大人,去老沙枣树下,讲核心的故事。苏棠拿出父亲的铜令牌,指着上面的星芒缺角:“我爸当年就是用这个,找到核心的位置,还把它藏在树里,不让坏人拿走。现在核心安全了,它在帮树生长,帮草原恢复生机。”大家听得入了迷,有人还伸手摸了摸树干,像是在跟核心打招呼。
老周坐在观测站门口的长椅上,手里擦着怀表,旁边围了几个孩子,好奇地问怀表的故事。“这怀表是我老伴送我的,”老周笑着说,“当年她跟我说,‘看表就能想起我’,现在我看着它,就想起她,想起我们一起在草原上的日子。现在草原好了,她肯定也高兴。”孩子们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眼里满是认真。
傍晚的时候,活动接近尾声,大家一起在花田边合影。苏棠站在中间,手里捧着父亲的日志,旁边是陈溯、陈玥、老周、老鬼、林溪、沈时,还有许多小镇居民和牧区老乡,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笑,背景是成片的沙枣花,和远处的“新生林”。相机“咔嚓”一声,把这温暖的一幕定格下来。
往回走的时候,苏棠落在后面,看着花田边的小木牌,看着孩子们留下的小本子,心里突然觉得很满。她想起父亲失踪前的那个春天,想起他教她认沙枣花的样子,想起他说“草原会越来越好”——现在,他的话实现了。风再次吹过花田,花香裹着大家的笑声,飘向远方,像在告诉父亲,他的心愿,他的守护,都已经开花结果。
回到书店时,柜台里的“终章沙漏”还在慢慢流转,砂粒里的铜屑和沙枣粉混在一起,在灯光下泛着淡金色。苏棠把今天拍的照片,贴在父亲的日志里,旁边写着一行字:“爸,草原的花开了,大家都很好,我们会一直守护下去。”字迹在灯光下,透着对未来的期许,也透着对父亲的思念。她知道,这不是结束,是新的开始,像沙漏里的砂粒,永远流转,永远充满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