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星空观测台出来时,草原的晨雾还未散尽。陈溯握着祖父留下的完整霜月石,石面的温度透过掌心传来,与怀表的金芒、凌霜戒指的紫光形成奇妙的共振——三种光芒缠在一起,像一条温暖的纽带,将两人的脚步牢牢系在通往古祭坛的路上。
“第七重试炼要‘获得牧民的信任能量’,才能打开守护卷轴。”凌霜展开地图,指尖划过古祭坛的标注,“祖父残魂说,卷轴里藏着净化黑砂的最后一步,可……牧民会相信我们吗?”她的声音带着几分犹豫,前几轮轮回里,牧民们因黑砂之祸对“外来者”多有防备,更何况他们这次要讲的“黑砂非恶”,听起来太过离奇。
陈溯握紧她的手,怀表在掌心轻轻震动:“会的。祖辈当年能获得牧民的信任,我们也可以——守护不是靠嘴说,是靠做出来的。”
两人赶到古祭坛时,晨光刚好穿透雾霭。祭坛周围已围了不少牧民,他们牵着牛羊,手里拿着酥油灯,眼神里满是警惕。看到陈溯和凌霜,一位白发苍苍的老阿妈上前一步,用不太流利的汉语问道:“你们是来‘消灭’黑砂的吗?前几次来的人,要么烧了我们的草甸,要么冻了我们的水源,最后都没成。”
凌霜立刻走上前,将戒指举到老阿妈面前,戒面的紫光映出沙棘林的影像——那是昨天他们净化毒果后,沙棘林重新结出橙黄果实的画面:“阿妈,我们不是来消灭黑砂的,是来让它恢复平衡的。您看,沙棘林的毒果已经好了,以后牛羊又能吃上新的沙棘叶了。”
老阿妈眯起眼,盯着戒指里的影像,又看了看远处的沙棘林,眼神里的警惕少了几分,却仍带着怀疑:“黑砂害了我们这么多年,怎么可能‘平衡’?除非你们能让我们的牛羊不再生病,让我们的水不再发苦。”
“我们可以。”陈溯走上前,从背包里拿出怀表,将金芒对准祭坛旁的一口老井。金芒顺着井口往下蔓延,很快,井里的水泛着清澈的光,一位牧民忍不住打了一桶水,尝了一口后惊呼:“不苦了!水变甜了!”
人群瞬间骚动起来,更多的牧民围过来,七嘴八舌地问着“怎么做到的”“能治好我们的牛羊吗”。陈溯没有急着回答,而是转身走向祭坛旁的一座破旧帐篷——里面躺着几头生病的牛羊,呼吸微弱,皮毛失去了光泽。他蹲下身,将怀表的金芒轻轻覆在一头小羊身上,金芒慢慢渗入小羊的身体,小羊的呼吸渐渐平稳,竟慢慢站了起来,摇着尾巴走向母羊。
“真的好了!”牧民们欢呼起来,老阿妈走上前,握住陈溯的手,眼神里满是激动:“孩子,我们错怪你们了。你们说吧,要我们做什么,我们都听!”
凌霜笑着开口:“我们需要大家的信任——只要大家愿意相信‘黑砂能被平衡’,将心意注入祭坛的守护卷轴,我们就能彻底解决黑砂之祸,让草原恢复原样。”
老阿妈立刻号召牧民们围成一圈,将古祭坛围在中间。她率先走到祭坛前,双手合十,闭上眼睛,嘴里念着古老的祝福;其他牧民也跟着照做,酥油灯的光芒在晨雾中闪烁,一股温暖的能量从人群中升起,慢慢汇聚到祭坛中央的石碑上——石碑的缝隙里,渐渐透出一卷泛黄的卷轴,正是守护卷轴。
陈溯和凌霜对视一眼,同时走上前。陈溯将怀表贴在卷轴上,凌霜将戒指轻轻碰了碰卷轴边缘,霜月石则被放在卷轴中央。三种光芒同时注入卷轴,卷轴缓缓展开,上面写着几行金色的文字:“净化黑砂,需七份轮回能量为引,以守护者的生命羁绊为桥,在老沙枣树前,唤醒黑砂的本源之力。”
就在这时,卷轴突然化作一道红色的微光,一半融入陈溯的怀表,一半缠上凌霜的戒指——第七份轮回能量,终于集齐了!怀表的七道暗纹全部亮起,戒指的纹路也变得完整,霜月石的裂纹渐渐愈合,散发出柔和的光芒。
老阿妈看着这一幕,激动得抹起了眼泪:“太好了!草原有救了!”牧民们也欢呼起来,纷纷将酥油灯放在祭坛上,光芒照亮了整个草原。
陈溯低头看了眼腕间的沙漏,玻璃罩里的金沙只剩最后几粒,却不再快速下落,而是慢慢悬浮起来,像是在等待最后的净化时刻。他握住凌霜的手,又看了看欢呼的牧民们,突然觉得,前六十多轮轮回的辛苦都没有白费——他们终于找到了守护草原的正确方式,也终于获得了最珍贵的“信任”。
“走吧,去老沙枣树。”凌霜笑着说,戒指的红光与怀表的金芒交织,照亮了前方的路。两人并肩走在牧民们的祝福声中,朝着老沙枣树的方向走去——那里,将是终结百次重启的最后一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