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王合利听我的话,那利合工程公司,名义上的法人是他,实际控制权,不就是我的了么?”
他抬眼看向吴景琦。
“我记得没错的话,利合工程公司的法人代表,白纸黑字写的就是王合利。”
“如果王合利完全听命于我,那我岂不是想把它卖给谁,就卖给谁?”
这话如同一声惊雷,在吴景琦耳边炸响!
他猛地坐直了身体,眼睛瞬间瞪圆了!
利合工程公司!
那可不是丽都这点股份能比的!
丽都再赚钱,也更多是明面上的洗白和休闲场所。
而利合工程,背地里牵扯到多少见不得光的生意和庞大的资金往来?
如果能拿下利合工程,等于直接斩断了蚰蜒在建邺的一只重要臂膀,还能把那些资源和渠道纳入自己麾下!
这对于他和背后的姜总来说,意义重大!
吴景琦脸上的阴沉一扫而空,再次被火热所取代,甚至比刚才邀请林秋入会时更加急切:
“林……林董!您此言当真?!您真的能……能让王合利服软,把利合工程公司转让出来?”
他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带着一丝颤抖。
林秋没有直接回答,只是高深莫测地笑了笑,然后不慌不忙地拿出手机,在通讯录里找到“王合利”的名字,直接拨了过去。
电话响了七八声才被接起,那边传来一个有些小心翼翼,甚至带着点谄媚的声音:
“喂……林,林董?”
林秋开的是免提,那声音清晰地传到了吴景琦耳中。
林秋对着手机,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
“王合利,给你二十分钟,到丽都酒店顶层私人包厢来一趟。”
没等对方回应,直接补充了一句:
“就你一个人来。”
然后,根本不给对方询问或者拒绝的机会,“啪”地挂断了电话。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充满了上位者对下位者的绝对支配感。
吴景琦看得目瞪口呆,嘴巴微张,手里的烟都快烧到手指了才反应过来。
“林……林董,您这是……已经,已经把王合利给……”
他话都说不利索了,意思是,您已经把他收拾服帖了?
林秋收起手机,拿起筷子夹了颗花生米丢进嘴里,嚼得嘎嘣脆,轻松地说道:
“呵呵,吴总,咱们再喝二十分钟酒。等王合利到了,你亲自问他,不就什么都清楚了?”
看着林秋那副一切尽在掌握的自信模样,吴景琦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
我滴个乖乖!
这林秋现在手段这么狠辣凌厉了吗?
张符被他弄死才多久?
这新上任的“蚰蜒”在建邺的负责人王合利,看样子也彻底被他给拿捏死了?
这才几天工夫?
他心里不禁为“蚰蜒”组织和李鑫默哀了三秒钟。招惹上林秋这个煞星,算他们倒了八辈子血霉!
接下来的十几分钟,吴景琦可谓是坐立难安,酒喝到嘴里都没啥滋味了,眼神时不时地瞟向包厢门口。
他既期待又有点不敢置信,想看看王合利是不是真的会来,来了又会是一副什么德行。
……
十五分钟刚过,包厢门外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和保镖与小刀的低声交谈。
随即,包厢门被推开,小刀探进头来,对林秋点了点头。
林秋淡淡道:“让他进来。”
门彻底打开,只见王合利一个人,微躬着身子,小心翼翼地走了进来。
今天的王老二,可没了往日那种土老板的嚣张气焰。
他穿着一身不算太合体的西装,头发有些凌乱,脸上堆满了谦卑甚至带着点惊惧的笑容,眼神闪烁不定。
进门就先对着林秋和吴景琦的方向连连点头哈腰:
“林董好!吴……吴老板也在啊,您好您好!”
虽然他极力想表现得自然点,但那笑容怎么看怎么僵硬,嘴角还在不自觉地微微抽搐,额头上甚至能看到一层细密的汗珠。
整个人的状态,就像是一只被吓破了胆的鹌鹑。
吴景琦是认识王合利的,以前这家伙仗着有张简撑腰,虽然上不了大台面,但也是个咋咋呼呼、目中无人的主。
可现在……这反差也太大了!
吴景琦心里啧啧称奇。
这哪还是什么负责人?
这分明就是被吓破了胆的奴才相啊!
看来林秋收拾人的手段,绝对不是请客吃饭那么简单。
这是被彻底打服了,打怕了!
看见林秋就跟老鼠见了猫一样,从骨子里感到恐惧。
啧~啥也不是!
跟之前那个硬骨头张符比起来,差远了!
林秋回头瞥了王合利一眼,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随意地招了招手,示意他坐到自己旁边的空位上。
王合利如蒙大赦,又像是接到圣旨,赶紧小碎步跑过来,屁股只挨着半边椅子,腰板挺得笔直,双手规规矩矩地放在膝盖上,一副小学生听课的乖巧模样,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林秋看着他这副样子,觉得有些好笑,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放松点,王总,别这么紧张。今天叫你来,是谈笔生意,不是找你麻烦。”
王合利被拍得一哆嗦,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哎,哎,林董您吩咐,我听着,我听着。”
“嗯。”
林秋满意地点点头,直接进入主题。
“把你名下的利合工程公司,整体打包,卖给吴总吧。”
“我相信,吴总会给你一个公道的价格的。”
“啥?卖……卖利合工程?”
王合利猛地抬起头,眼睛里充满了震惊和难以置信,下意识地重复了一句。
利合工程公司可是张简交给他打理的,虽然法人是他,但实际控制权在张简手里,里面的水很深,牵扯极大。
这要是卖了……
他话一出口,就意识到坏了。
果然,林秋的脸色瞬间阴冷了下来,刚才那点平和消失得无影无踪,眼神锐利得像两把刀子,直直地刺向王合利。
“怎么?”
林秋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冰冷的压力,让包厢里的温度仿佛都下降了几度。
“舍不得?”
仅仅是三个字,王合利却感觉像是被一头嗜血的猛兽盯上了,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他想起了那天经历的一切,想起了眼前这个年轻人那神鬼莫测的手段和冷酷无情!
“没有!绝对没有!”
王合利吓得差点从椅子上滑下去,脑袋摇得像拨浪鼓,声音都带上了哭腔。
“卖!我卖!林董您说卖我就卖!要不……要不我直接把公司送给您!”
“您爱给谁给谁,钱我一分都不要了!只求您……”
他是真怕了,钱再好,也得有命花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