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林辰缓缓地抬起手握住了碎星剑,玄天圣体之力顺着手臂涌入了剑身,金光骤然亮起,却没有像以前那样爆发出凌厉的气势,反而带着一丝收敛的温润。紧接着,林辰眉心的碧水灵珠微微地发烫,一缕清凉的水之灵源顺着全身的经脉流转,和碎星剑剑身上的金光缠绕在一起。
“嗡——”
碎星剑轻轻地震颤,金光和蓝光交织在一起,竟在碎星剑的剑身上形成了一道淡淡的彩虹。林辰下意识地挥剑斩出,没有惊天动地的声势,但是剑气却如流水一般蜿蜒而出,落在了对面的石壁上。
奇怪的是,石壁上并没有出现预想中的剑痕,而是只有一层淡淡的水痕,仿佛剑气只是一道流水。但下一刻,水痕处突然裂开了一道道细密的纹路,整面石壁竟然无声无息地地化作了了一堆齑粉。
“这是……”林辰愣住了,居然会是这样。他能够感觉到,这一剑的威力其实并没有减弱,反而多了一份“润物细无声”的渗透力,刚猛的剑气被水之灵源包裹,表面上看似柔和,实则能穿透更加坚硬的壁垒。
“原来如此……”林辰喃喃自言自语道,墨老的话在他的脑海中如同一盏指路的明灯,让他豁然开朗。刚与柔,并非对立,而是相辅相成。就像水流能穿石,并非因为水流比石头坚硬,而是因为水流能够顺着石缝渗透,以柔克刚。
想通了以后,林辰再次闭上双眼,引导着玄天圣体之力和水之灵源在体内循环。两种截然不同的力量,一种炽热如骄阳,一种清凉如秋水,此刻却像两条缠绕的蛟龙,在全身的经脉中缓缓游走,彼此滋养,彼此融合。
丹田内的灵力,在这两种力量的催化下,开始以更快的速度凝练。那层阻碍突破的壁垒,仿佛被温水浸泡的冰块,正在慢慢地消融。
与此同时,隔壁的静室房间之中,苏沐雪正手持短剑,在张云峰的指点下演练剑法。
苏沐雪的剑法以玄阴之力为基础,本来就带着几分清冷孤傲,此刻在张云峰的点拨下,更加添了几分变幻莫测。张云峰站在一旁,偶尔提醒:“你要注意脚下的步法,玄阴之力重在凝滞,但是如果你的步法跟不上,只会沦为活靶子。”
苏沐雪剑尖一挑,玄阴之力化作数道冰棱,射向了空中飘落的花瓣。冰棱穿过花瓣,却没有将其击碎,只是在花瓣上留下一层薄薄的冰霜,随即便消散得无影无踪。
“不错,你的控制力又精进了。”张云峰点头表示赞许,“但是你要记住,玄阴之力并非只有冻结一个途径。阴者,隐也。既然能够藏于无形,就亦可动于九天。你现在试着将灵力沉入丹田,再以剑为引,让寒气顺着剑穗游走,要做到出其不意。”
苏沐雪按照张云峰的指点开始尝试,将玄阴之力收敛于丹田的深处,只留下一丝在剑尖上流转。只见她手腕轻抖,短剑如灵蛇一般探出,背面上看似平平无奇的一剑,却在即将触及石壁的时候,突然爆发出一道冰线,贴着石壁蜿蜒而上,在顶端凝结成了一朵冰花。
“成了!”苏沐雪眼中闪过一丝喜悦之色。以往她的玄阴之力总是霸道外放,虽然威力强劲,但是却消耗巨大。如今学会了收敛之道,不仅可以大幅地节省灵力,而且更能在对敌的时候时隐藏杀招。
张云峰看着苏沐雪的进步,眼中露出了欣慰之色。他和苏沐雪的师父李青乃是旧识,受其所托指点苏沐雪修炼。本以为这姑娘性情高冷,难以教导,却没想到她的悟性极高,一点就透,而且性格坚韧,往往为了一个剑招能练上数百遍,丝毫不见懈怠。
“你的玄阴之力已经足够支撑筑基境八层,之所以迟迟未能突破,是因为心境还差了一些。”张云峰语气凝重了些,“玄阴之道,虽重冷静,却并非无情。你心中如果有牵挂,便不必强行压制,试着将那份牵挂融入剑中,或许能够找到突破的契机。”
苏沐雪握着剑柄的手微微一顿,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林辰的身影。迷雾森林中他挡在身前的背影,烈火谷里他为救烈火谷谷主而灼伤的手掌,还有在每次战斗的时候,他那句“你们先走,我断后”……
这些画面一一闪过,她的心湖不由得泛起丝丝了涟漪,手中的短剑竟微微地震颤,剑身上的寒气仿佛也柔和了几分。
“看来你心中已然有了答案。”张云峰笑道,“去吧,按照自己的心意去修炼,不必拘泥于形式。”
苏沐雪脸颊微红,低头应了一声“是”,重新摆出了起剑式。这一次,她的剑法中少了几分冰冷,多了几分守护的意味。玄阴之力流转间,既有冻结万物的凛冽,又增添了护持一方的沉稳。
丹田之内,原本沉寂的灵力开始翻涌……不知过了多久,筑基境八层,苏沐雪成功突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