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封怒吼一声,身上爆发出一股黑色的煞气。
他要亲自动手了。
他从白象背上一跃而起,手中白骨权杖化作一条巨大的骨龙,带着毁天灭地的威势,扑向城头。
“剑心。”
林晚轻唤一声。
“在。”
“别让他弄坏了我的城墙,装修挺贵的。”
“好。”
剑心一步踏出。
这一次,他拔剑了。
古剑出鞘。
天地间,仿佛只剩下这一抹寒光。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
只有一种极致的快。
快到时间仿佛静止。
那条巨大的骨龙,在半空中停滞了一瞬。
然后,寸寸崩裂。
化作漫天骨粉。
拓跋封的身形,也在半空中猛地一顿。
他脸上的青铜面具,出现了一道细细的裂纹。
“咔嚓。”
面具碎裂,掉落。
露出一张布满伤疤,狰狞可怖的脸。
以及……一道正在渗血的剑痕。
从眉心,一直延伸到下巴。
只差一分,就能把他的脑袋劈成两半。
拓跋封落在地上,踉跄后退几步,眼中满是惊骇。
“这不可能……”
“这是什么剑法?”
剑心收剑归鞘,神色漠然。
“杀猪剑法。”
胖子在后面补了一句。
“噗!”
拓跋封一口老血喷了出来。
他堂堂兽王,竟然被说是猪?
“撤!”
拓跋封知道,今天栽了。
眼前这个剑客,实力深不可测,甚至可能是化神期的大能。
再加上那群不按套路出牌的怪人,硬拼只有死路一条。
他吹了一声口哨。
那头巨型白象调转象头,想要逃跑。
“想跑?”
林晚站在城头,手里捧着茶杯,眼神微冷。
“砸了我的场子,吓坏了我的客人,还想一走了之?”
“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她举起茶杯。
“留下来打工还债吧。”
“嗡——”
茶杯震动。
一道金色的光圈,从茶杯中扩散而出。
瞬间笼罩了方圆十里。
原本狂暴的兽潮,在这金光之下,竟然奇迹般地安静了下来。
那些还在拉肚子的野兽,也停止了哀嚎,乖乖地趴在地上,眼神变得清澈而温顺。
这是……帝君的御兽之道?
不,是“咸鱼之道”。
强行让所有生物进入“贤者模式”。
就连拓跋封,也感觉自己体内的煞气在飞速消散。
一种从未有过的疲惫感和……想躺平的冲动,涌上心头。
他看着手里的权杖,突然觉得好重。
为什么要打打杀杀呢?
找个地方晒晒太阳不好吗?
就在他愣神的瞬间。
血公子如鬼魅般出现在他身后。
一把冰冷的剔骨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动一下,放血。”
血公子舔了舔嘴唇,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半步化神的血,应该很补。”
战斗结束得有些突然。
也有些荒诞。
半个时辰后。
悦来酒店的后院。
拓跋封被五花大绑,扔在柴房里。
那头巨型白象,正趴在院子里,用长鼻子卷着胖子递过来的胡萝卜,吃得津津有味。
“老板,这象拔……还吃吗?”
胖子拿着菜刀,围着白象转了两圈,有些犹豫。
“这玩意儿看着挺通人性的,吃了怪可惜的。”
白象似乎听懂了,吓得长鼻子一哆嗦,赶紧用鼻子蹭了蹭胖子的腿,一脸讨好。
林晚坐在摇椅上,喝了一口热茶。
“留着吧。”
“正好咱们酒店缺个吉祥物。”
“以后就让它在门口迎宾,顺便负责搬运重物。”
“至于那个带面具的……”
林晚指了指柴房。
“瘦子,去跟他谈谈。”
“谈什么?”
“谈谈北原的矿产开发权,还有那几万头野兽的安置费。”
“告诉他,不签卖身契,就把他喂给他的大象。”
“好嘞!”
瘦子兴奋地搓着手,拿着算盘和一叠厚厚的合同,钻进了柴房。
很快,柴房里传来了拓跋封悲愤的怒吼,以及算盘珠子噼里啪啦的响声。
风陵城的危机,再次解除。
而且,咸鱼基金会的资产,又翻了一番。
夜深人静。
林晚独自坐在屋顶,看着天上的月亮。
苏青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她身后。
“老板。”
苏青看着林晚,欲言又止。
“有话就说。”林晚没有回头,声音平淡。
“老板那一手‘道化万物’,已初具帝君雏形。”苏青躬身,语气里带着一丝探究,“学生只是好奇,老板的道,究竟是什么?”
林晚转过身,将茶杯里最后一点茶水喝完。
“我的道?”
她想了想,很认真地回答。
“大概是……到点下班,周末双休吧。”
苏青:“……”
就在这时,一道金光划破夜空,如流星般坠落,精准地停在了苏青面前。
那是一只巴掌大小,通体由黄金铸成,羽毛纹理都清晰可见的机关鸟。
机关鸟的眼珠是两颗红宝石,它歪了歪脑袋,打量了一下苏青,随即口吐人言,是秦观那特有的,带着官腔的沉稳声音。
“苏先生,别来无恙。”
苏青神色一凛,对着机关鸟微微拱手:“秦大人。”
“废话不多说。”机关鸟的声音继续响起,“你呈上的那份报告,陛下看过了。一夜未眠。”
“西京大旱,灾民百万,饿殍遍野,朝廷赈灾不利,各地藩王蠢蠢欲动,内忧外患,陛下已是心力交瘁。”
“陛下问,忘忧茶馆,或者说,咸鱼基金会,是否真能为君分忧?”
金鸟的红宝石眼睛,转向了林晚。
“陛下有旨,邀忘忧茶馆主事林晚,入京面圣。共商……国事。”
话音落下,机关鸟“咔哒”一声,从口中吐出一块雕刻着龙纹的金色令牌,随即翅膀一振,化作金粉,消散在夜风中。
后院里,所有人都被惊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