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尸围城的第七日,沙暴又起。
林怡希裹紧染血的圣树纤维斗篷,站在围墙缺口处。风卷着沙粒砸在脸上,她眯起眼,望着远处黑压压的丧尸群——它们比昨日更躁动了,怀里的枯骨撒了一路,白花花的骨茬上,圣树根须正疯狂生长,像无数条银蛇,试图爬向基地。
地窖里的粮荒
“怡希姐!”小满从地窖爬上来,额头沾着灰,“王奶奶说,沙枣干只剩最后半袋了……”
林怡希心头一紧。这半袋沙枣干是全基地三十口人的口粮,原计划撑到沙暴结束。可丧尸不退,他们连走出地窖的勇气都没有。
“去把晒在绳上的沙枣皮收回来。”她攥紧小满的手,“煮水喝,能顶饿。”
地窖里,女人们挤在草席上分食沙枣皮。王婶把最后几粒沙枣干掰成碎渣,塞进每个孩子手里:“含着,别咽太快,能甜一整天。”
“怡希姐,”阿依古丽突然开口,“我娘以前囤过炒米,说能扛三天饿……”
“我去找!”林怡希立刻起身,“你守着地窖,别让孩子们乱跑。”
沙枣林的秘密
基地后方的沙枣林,是林怡希最后的希望。
她猫着腰钻进树丛,沙枣枝条抽在脸上,生疼。去年秋天,她和周延种下的沙枣树,如今已有半人高。她扒开沙土,指尖触到个硬物——是颗青绿色的沙枣,裹着层细细的白霜。
“熟了?”她心头狂跳,摘下青果咬了一口。酸涩的汁水在舌尖炸开,却带着股奇异的清甜。
更惊喜的是,树根下竟冒出几株新苗。林怡希蹲下身,小心挖出根须——圣树的根须与沙枣根缠在一起,像两张网,正悄悄交换养分。
女人的“粮道”
当林怡希抱着沙枣苗冲回地窖时,周延正带着男人们在围墙外与丧尸周旋。
“这些沙枣苗,”她把苗分给王婶和张姐,“种在墙根下,能固土,还能结枣子!”
“那能吃吗?”王婶捏着苗,眼里发亮,“要是能结果,咱们就有粮了!”
“能!”林怡希肯定道,“我尝过了,青果酸,但熟了甜得很。等它们结果,咱们就有储备粮了。”
女人们立刻行动起来。王婶用圣树纤维编成小筐,装着沙枣苗往墙根下种;张姐把沙枣皮煮成水,分给守墙的男人;小满抱着苗,踮脚往缺口处的丧尸脚边撒——圣树根须似乎讨厌沙枣的气味,丧尸踉跄着后退。
沙暴中的甜香
第八日,沙暴最猛烈时,奇迹发生了。
墙根下的沙枣苗突然抽出新叶,青果在风里摇晃,散发出淡淡甜香。这香气像无形的盾牌,丧尸群竟绕着基地走了半圈,不肯靠近。
“它们怕这个味道!”周延挥鞭打落一只扑来的丧尸,“圣树和沙枣,原来是天生的克星!”
地窖里,女人们捧着沙枣皮水,听着墙外的动静,脸上露出久违的笑。
“怡希姐,”小满趴在她膝头,“等沙枣熟了,我要给王奶奶做枣糕。”
“我给周大哥留最大的枣子。”阿依古丽小声说。
“我要……”王婶抹了把泪,“我要给老陈头泡枣茶,他总说胃寒。”
破晓的收获
第九日清晨,沙暴停了。
林怡希站在围墙顶,看沙枣树上挂满了青果,在阳光下泛着翡翠般的光。丧尸群已退到三里外,不再进攻。
“它们被甜香赶跑了。”周延走过来,手里攥着个布包,“而且……”他打开布包,露出几颗半熟的沙枣,“我摘了几个,甜得很。”
林怡希咬了一口,酸涩褪去,只剩清甜在舌尖蔓延。她望着基地里忙碌的女人们——王婶在给新种的沙枣苗浇水,张姐在补墙,小满和阿依古丽在捡沙枣核。
“我们赢了。”她轻声说。
“不,”周延摇头,“是我们和沙枣、和圣树,一起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