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的寒风卷着冰碴子,金沙村的火塘烧得正旺。林怡希摩挲着小满怀里的霜尸魂晶——那冰珠里竟藏着半张模糊的地图,线条歪歪扭扭,指向北方极寒之地,标注着“冰焰草,燃尽冰毒”。
“你娘笔记里说,冰焰草长在‘雪线以上,冰焰之下’。”王婶往火塘里添了根沙枣木,“那地方冷得能冻掉耳朵,可咱有金叶沙枣的暖芽,有圣树纤维的护身甲,怕啥?”
小满把魂晶贴在耳边,突然瞪大眼:“里面有声音!像有人在说‘雪柳部落在哭’……”
寒潮里的“冰爪尸”
出发那日,天阴得像块冻硬的牛粪。
林怡希带着小队往北走,金叶沙枣苗裹在圣树纤维毯里,每片叶子都凝着霜。走了半日,气温骤降到零下,暗河的水结了厚冰,连骆驼刺都冻成了冰棍。
“小心!”张姐突然拽住林怡希。
前方的雪堆里,爬出几只冰爪尸——它们的指甲是半透明的冰锥,一抬手就能在石头上划出白印,皮肤泛着青灰,嘴里哈出的气瞬间结成冰雾。更诡异的是,它们身后拖着条冰尾巴,扫过之处,沙土冻成硬壳,连金叶沙枣的叶片都“咔嚓”裂开。
“是霜尸的升级种!”周延挥着沙枣木长矛,“冰爪能破圣树甲,得用火攻!”
小满立刻掏出火折子,点燃烤热的沙枣核——核里的金沙遇火“噼啪”炸开,火星溅到冰爪尸身上,冰壳“滋滋”融化,露出下面腐烂的血肉。女人们趁机用圣树纤维绳捆住它们的冰尾巴,王婶一棍敲碎冰爪,腐肉“哗啦”掉在地上,化成黑泥。
雪柳部落的“求救雪橇”
傍晚,寒潮更猛了。
林怡希正用冰焰草地图辨认方向,忽听远处传来“咯吱咯吱”的声响——一架简陋的雪橇滑过来,上面躺着个裹着兽皮的女人,怀里抱着个冻得发紫的孩子。
“救救我们!”女人看见林怡希的圣树旗帜,踉跄着扑过来,“俺是雪柳部落的阿依汗,冰爪尸占了我们的冰焰草田,抢了存粮,还……”她指着孩子,“娃他爹去采冰焰草,被冰爪尸抓伤,冻成了冰雕!”
林怡希掀开孩子的兽皮,孩子脖颈处有道冰爪印,皮肤下泛着青黑。“是‘冰毒’!”她想起母亲笔记,“冰爪尸的爪子带冰毒,得用冰焰草汁敷!”
小满突然指着地图:“怡希姐,你看!雪柳部落的冰焰草田,就在地图标记的‘雪线眼’!”
冰焰草田的“生死守”
雪柳部落的营地在一片背风的雪谷里,中央的冰焰草田却成了地狱。
冰爪尸围着草田筑起“冰墙”,草叶被冰壳包裹,原本幽蓝的火焰都快熄灭了。阿依汗的丈夫变成冰雕立在田边,手里还攥着半株冻僵的冰焰草。
“它们为啥守着草田?”张姐皱眉。
“因为冰焰草是它们的‘冰毒源’。”林怡希翻着母亲笔记,“笔记说‘冰焰草吸冰毒而生,汁能解毒’,冰爪尸靠草里的冰毒维持变异,自然要守着。”
女人们立刻分工:
王婶带雪柳部落的女人编“冰焰网”:用圣树纤维和冰焰草的枯枝编网,铺在冰墙下,网遇冰毒会发烫,能烧穿冰壳。
张姐带汉子挖“暖沙坑”:在田边挖坑,铺金沙和金叶沙枣碎叶,用沙枣核烤火,让冰焰草在坑里保温。
小满和阿依汗的孩子守“银叶聚火盆”:把银叶沙枣苗放在盆里,叶片聚来的云气遇冰毒会自燃,专烧冰爪尸的冰尾巴。
冰焰草的“涅盘”
子夜,冰爪尸发动总攻。
它们撞破冰墙,冰爪挥向冰焰草田。王婶的冰焰网突然发烫,“轰”地烧起来,冰壳融化的瞬间,张姐的暖沙坑喷出金沙火,小满的银叶聚火盆炸开蓝焰——三种火交织成网,冰爪尸在火里惨叫,冰壳裂开,冰毒化成黑烟。
林怡希趁机冲进草田,割下几株完好的冰焰草。草汁滴在阿依汗丈夫的冰雕上,青黑的冰纹竟慢慢褪去,丈夫打了个喷嚏,醒了过来:“俺……俺还活着?”
“活着!”阿依汗扑进丈夫怀里,哭声震落了草叶上的冰碴。
雪柳盟的“火种”
天亮时,冰爪尸退去,冰焰草田的幽蓝火焰更旺了。
阿依汗带着雪柳部落的人跪在林怡希面前:“俺们愿跟着金沙村,守着冰焰草,再也不分开!”
林怡希扶起她,看女人们忙碌:王婶用冰焰草汁煮“解毒汤”,给受伤的人喝;张姐用冰焰草纤维编“防火甲”,比圣树甲更抗冰毒;小满则把银叶沙枣和冰焰草种在一起,说“这样能聚云气,还能烧冰毒”。
寒潮渐退,雪柳部落的雪橇和金沙村的驴车并排停在冰焰草田边。林怡希捧着冰焰草汁,看阳光穿透幽蓝的火焰,在雪地上投下金斑——那是冰焰草的“火种”,是雪柳部落的“活命草”,是所有在寒潮里不低头的人,用双手攒起来的、带着蓝焰暖意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