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芦滩的童谣石刚被小满用蜜哨擦去沙尘,林怡希便带着众人踏上了前往“沙海育婴堂”的路。
驼铃婆婆的铜铃在前头引路,铃声混着小满哼的“沙芦谣”,竟让沿途的骆驼刺都开了蓝花。“育婴堂在‘泪沙洼’,三十年前你娘用沙枣核粉搭的棚子,专收沙暴后的弃婴。”她指着沙丘后低矮的土坯房,“听说那儿的‘沙婴尸’,都是当年喝过你娘母乳的娃……”
王婶把最后半袋沙枣核粉塞进小满怀里:“你娘笔记说‘沙婴尸护母乳罐,罐里有育婴谣’,咱得用‘心’引它们,别硬闯。”张姐检查着冰焰草火把:“俺带沙盗守门口,万一尸气发作,火能镇住。”阿依汗则把圣树汁囊挂在腰间:“圣树汁能洗尸气,给娃们留着。”
泪沙洼的“守罐魂”
泪沙洼的土坯房爬满尸油苔藓,门楣上挂着块褪色的木牌,刻着“沙海育婴堂”五个字。林怡希刚推开门,就听见“呜呜”的哭声——不是活人哭,是风穿过破窗棂的呜咽,混着细碎的“咿呀”声,像婴儿在找娘。
屋内昏暗,十几具沙婴尸围在中央的石台上:它们身体只有半人高,皮肤是沙与尸气的混合色,裹着破布片(有的还留着沙枣核做的玩具),怀里抱着个陶母乳罐,罐口用圣树纤维塞着,纤维上沾着干涸的乳渍。沙婴尸的“手”是沙砾捏的,却紧紧抠着罐沿,指甲缝里嵌着沙枣核碎屑——那是它们生前玩过的“长命锁”。
“它们在护罐。”小满突然指着最小的沙婴尸——它怀里竟抱着个沙枣核编的“小娃娃”,“这娃……是不是当年我娘救过的‘小豆子’?”
母乳罐的“执念”
林怡希翻开母亲笔记“育婴篇”,找到“沙婴尸”条目:「弃婴染尸气,化尸护母乳,罐存育婴谣,唯亲娘谣可唤归」。她凑近陶罐,纤维塞的缝隙里飘出淡淡的乳香,混着沙枣核的甜——这正是母亲当年用的“育婴谣”气味。
“它们不是害人,是怕罐被抢走。”驼铃婆婆轻声说,“你娘当年用母乳喂活七个弃婴,后来沙暴毁了育婴堂,她把最后一罐母乳封在陶罐里,说‘等娃们回来,还能喝口甜的’。”
沙婴尸突然齐齐转头,沙砾捏的“眼睛”盯着林怡希怀里的护身符——那是母亲的遗物。为首的沙婴尸(小豆子模样)突然张开嘴,发出“咿呀”的叫声,竟是母亲教过的“哄睡谣”调子!
女人的“唤魂计”
“分三路!”林怡希将母亲的护身符摘下,挂在石台边,“王婶带云种部落用‘沙枣核摇篮’——用核粉在沙地上画摇篮,引沙婴尸回忆被哄睡的时光;张姐带沙盗用冰焰草火把照屋顶,驱散尸气阴云;我和阿依汗、小满去唱‘育婴谣’,用护身符引它们归心!”
第一路:核粉画摇篮
王婶带着女人把沙枣核粉撒成圆形,核粉遇风扬起细沙,竟在石台边堆出个“摇篮”形状。沙婴尸们停下动作,沙砾“手”伸向摇篮,像在摸当年母亲哄它们睡的沙床。“这粉能显忆。”她边撒边哼“哄睡谣”,沙婴尸的哭声渐弱。
第二路:冰焰驱阴云
阿依汗的冰焰草火把在屋顶烧起,蓝焰驱散屋内的尸气阴云。沙盗们用沙棘枝编“护魂帘”,挂在门口挡风,“这帘能留着育婴谣的声儿”。
第三路:育婴谣唤归
小满抱着沙枣核“小娃娃”,坐在石台上,用母亲教的调子唱起“育婴谣”:“沙宝宝,莫要哭,娘的奶,甜如蜜,沙枣核,做长命,风再大,有娘护……”林怡希和阿依汗跟着和声,护身符在石台边微微发烫——沙婴尸的沙砾身体竟慢慢变软,露出底下淡粉色的皮肤(那是活人的温度)!
陶罐里的“育婴谣”
当最后一句谣唱完,小豆子模样的沙婴尸突然松开陶罐,沙砾“手”指向罐底。林怡希轻轻拔出圣树纤维塞,罐底竟刻着行小字:「育婴谣全文,藏于罐腹,唱与娃听,尸气自消」。
她撬开罐底暗格,里面卷着片羊皮纸——正是母亲写的“育婴谣”全本!歌词里记着如何用沙枣核做玩具、用圣树汁调母乳、用冰焰草哄夜哭娃,字里行间都是“娃比沙金贵”的温柔。
“原来它们守的不是罐,是娘的歌啊。”小满抹着眼泪,把沙枣核“小娃娃”放在陶罐边。沙婴尸们突然围过来,用沙砾“手”轻轻碰她,像在说“谢谢”。
育婴堂的“新生”
危机解除时,沙婴尸已恢复成普通孩童模样——最大的小豆子不过七岁,最小的还在襁褓里(被沙砾裹着,像睡在沙床中)。王婶用沙枣核粉在屋里画了“护娃符”,张姐用冰焰草煮了“安魂汤”喂给最小的娃,老吴则把沙蜜涂在陶罐上:“以后这罐,装蜜给娃们喝。”
驼铃婆婆把“沙海育婴堂”的木牌擦干净,添上“林秀育婴堂”五个字:“你娘当年没做完的事,咱接着做。”林怡希把育婴谣全本抄在母亲笔记里,旁边画着沙婴尸们围罐听谣的画面。
傍晚,育婴堂的篝火旁,小满教沙婴尸唱“育婴谣”,小豆子用沙枣核编小娃娃,老吴用柳叶吹摇篮曲。林怡希望着这群重获新生的娃,知道母亲的“育婴谣”不是唱给死去的娃,是唱给所有在末日里不肯放弃“生”的希望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