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草台的夏风裹着沙粟花的香气漫过田垄时,沙粟苗已蹿到膝盖高,叶片上凝着晨露,像撒了一地碎钻。林怡希蹲在田埂边,指尖拂过一片微微发黄的叶子——叶背爬着几星米粒大的蚜虫,正贪婪吮吸着汁液,像极了末日初遇时,啃噬她药篓的那只黑甲虫。
“怡希姐,苗叶咋黄了?”小满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怀里抱着个竹篾筐,里面是新摘的守心草,叶脉如玉白丝线,正是防虫的好材料。阿囡跟在她身后,发间别着沙七用沙枣核编的“虫铃”(空心核里塞了片守心草叶,风吹叮当响):“怡希姐,这铃铛能吓走坏虫子吗?”
沙七从药棚走来,肩上搭着件洗得发白的粗布褂,手里提着个陶罐:“王婶熬了续元草茶,加了沙枣蜜,给你润润嗓子。”罐沿飘出的白汽里,混着续元草的玉白香与蜜甜,像极了昨夜他替她掖被角时,指尖掠过发梢的温度。
虫害危机:蚜虫与“枯叶谣”
沙粟苗的黄叶越来越多,蚜虫像撒了把芝麻,从叶背爬到茎秆,甚至啃食刚抽穗的穗尖。阿木急匆匆跑进医帐:“怡希姐!西坡的沙粟地也黄了!张姐说菜畦的沙芥也被啃得只剩杆了!”
更糟的是“枯叶谣”——不知谁传的“沙粟得了‘绝收病’,吃了会拉肚子”,几个逃难来的妇人攥着空布袋唉声叹气:“这季要是没收成,秋冬就得啃树皮了。”王婶的织机“咔嗒”声停了,她望着晒蔫的沙枣枝直叹气:“去年囤的沙枣蜜还剩半罐,可不能让孩子们饿着。”
沙七蹲在田埂边,用守心草茎拨开黄叶:“不是病,是‘守心虫’——专挑囤的嫩苗啃,怕是沙蝎子残党留下的虫卵发的。”他从药篓里摸出把惑智草籽:“王婶说,这草籽撒在垄沟,蚜虫闻着味就绕道走,还能醒苗。”
囤货智慧:夏耘“三护计”
危机中,母亲笔记的“夏耘囤货篇”浮现在林怡希脑海:「夏耘护三嫩:苗、穗、叶,囤货备三宝:草、铃、蜜」。她立刻分派人手,将囤货智慧与男女主默契拧成一股绳:
林怡希带沙婴尸:用守心草叶编“护苗幡”(挂在田垄上,玉白叶吸蚜虫),唱“护苗谣”稳人心——“守心草,叶儿娇,蚜虫来,绕道跑,囤货苗,护周全……”阿囡举着沙枣核“虫铃”跟在后面,童音穿透焦虑:“坏蚜虫,别啃苗,怡希姐有守心幡!”
沙七带云种部落:用惑智草茎编“醒穗绳”(一头系在沙粟穗尖,一头埋进土垄,草茎能驱虫醒苗),在田边挖“诱虫坑”(铺沙芥叶引蚜虫,再撒聚歼草粉灭杀);
王婶带拾荒部落:用沙枣蜜兑“护叶水”(蜜+守心草汁,喷叶背防蚜虫),沙棘杖画“护御符”护菜畦;
张姐带沙盗:用归元草根编“安农牌”(挂高处写“虫可防,囤货足,莫信谣”),冰焰草火把照着牌,驱散恐慌。
沙七突然从怀里掏出个皮袋:“给你的。”打开是沙枣核雕的虫形佩,核上刻着守心草纹:“上次你说蚜虫狡猾,这个戴在腰间,守心香能‘护’苗。”林怡希接过佩饰,指尖摩挲着核上的玉白纹路——这正是守心草叶的脉络。
夏耘协作:蚜虫退散与“铃护穗”
战斗在巳时打响。
蚜虫群果然循着味来了,刚落到沙粟叶背,就被守心草幡的玉白叶熏得掉头就跑。阿囡举着“虫铃”唱谣,沙婴尸们挥着草叶赶,沙鼠们(上次被聚歼草吓怕了)也凑热闹,用爪子扒拉蚜虫,田垄边顿时热闹得像过节。
沙七那边,“醒穗绳”已系在穗尖,他蹲在诱虫坑边,用归心绳测虫数:“坑里至少五百只,聚歼草粉撒下去,够灭三茬。”王婶的“护叶水”喷在叶背,蚜虫纷纷滚下来,沙芥苗的绿叶又挺了起来。张姐的“安农牌”挂起来后,妇人们凑过来问:“真的假的?虫能防住?”沙七舀了瓢“护叶水”递过去:“您闻闻,这水甜着呢,是守心草的味。”
最妙的是“铃护穗”——林怡希把沙枣核虫铃系在穗尖,风一吹叮当响,蚜虫果然不敢靠近。阿囡踮着脚帮忙:“怡希姐,这铃铛是沙七哥编的吗?我闻着像去年他给我留的那罐蜜!”沙七耳尖发红,低头系铃铛:“嗯,留着给你当玩具的,先给穗尖‘站岗’。”
夏耘的“守心铃”
黄昏时,沙粟地的绿浪在夕阳下泛着光。
守心草幡插在田边,像排小卫士;醒穗绳系在穗尖,草茎随风轻晃;诱虫坑的沙芥叶上沾着蚜虫尸体,聚歼草粉的墨绿在余晖中格外醒目。沙七坐在田埂上,用沙枣核编“夏耘符”,林怡希走过去,把“虫形佩”系在他腰间:“戴着,下次采草我陪你防蚜虫。”
他忽然抓住她的手,从怀里掏出个小陶罐:“给你的。”罐子里是新采的守心草蜜,琥珀色的蜜里沉着几片守心草叶:“用夏耘的第一茬守心草做的,加了续元草汁,甜而不苦。”林怡希舀了勺尝,蜜香混着草香在舌尖化开,像极了他们一起熬过的每一锅膏。
“沙七,”她望着田垄间的忙碌身影——阿木带着沙婴尸修水渠,王婶补渔网,张姐织新布,阿囡追着沙蜥跑,“等这季沙粟熟了,咱们用守心草编个‘丰收铃’吧?”
“好。”他笑着点头,指尖蹭过她嘴角的蜜渍,“用新铃铛挂粮仓,风一吹,就知道粮满仓、心不慌。”
风掠过沙粟地,新穗“沙沙”作响,像在应和远处的笑声。沙鳄在月牙泉边甩尾,溅起的水花映着守心草的玉白,也映着两人交叠的影子——一个是她,一个是他,中间隔着半罐蜜,和整个夏天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