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洲的警报哨声刺破晨雾时,林怡希正给新麦苗浇圣树汁。
小满抱着骨笛跌跌撞撞跑来,辫梢的沙枣核坠子晃得叮当响:“怡希姐!沙刃尸!好多沙刃尸!”——远处沙丘上,黑影攒动如潮,每个“人”形的轮廓都嵌着流动的沙刃,阳光一照,刃尖泛着尸油般的幽光。沙蝎子站在最前头,左手拎着春桃的沙枣木牌(第九十三章夺回),右手托着块暗紫色晶石,晶石里蜷缩着团黑气,正是母亲笔记里画的“沙怨核”。
“他要用沙怨核引动尸气,把绿洲变成沙海!”王婶的沙棘杖重重顿地,杖头的“守水人”刻字硌进沙土,“你娘当年封印这核时说过,‘怨核吸怨则狂,毁绿洲如碾蚁’。”
沙刃尸的“沙暴阵”
沙刃尸动了。它们不冲锋,反而四散开来,身体化作流沙融入地面,只留沙刃在沙面下蠕动——这是沙蝎子的“沙暴阵”:沙刃会从麦田、帐篷、甚至井边突然窜出,专割活人的脚筋。
“分三路守!”林怡希将囤货清单拍在圣树桩上,“王婶带云种部落用‘沙枣核墙’——核粉混圣树汁糊成屏障,沙刃砍上去会崩刃;张姐带沙盗用‘冰焰草火圈’围住麦田,火能镇尸气;我和阿依汗、小满去引沙蝎子出阵,找机会毁他手里的沙怨核!”
第一路:核粉筑墙
王婶带着云种部落的女人,把最后半袋沙枣核粉倒进陶盆,混着圣树汁搅成黏浆,刷在帐篷外围的木栅栏上。沙刃砍上来,“嗤啦”一声火星四溅,核粉遇沙刃竟结成硬壳,像给绿洲套了层“荆棘甲”。“这墙能撑到日落!”她抹了把汗,铁犁基地的女人用沙棘枝编“护苗网”,罩住刚抽穗的麦田。
第二路:冰焰围麦
阿依汗的冰焰草蓝焰在麦田四周烧起半人高的火墙,尸气遇火“滋滋”消散。沙盗们举着浸过冰焰草汁的沙枣木盾,挡住偶尔窜出的沙刃。“火圈里的麦种没事!”张姐喊着,把最后几捆冰焰草扔进火里,火苗蹿得更高,连沙蝎子的沙暴阵都被逼退了半里。
第三路:引蛇出洞
林怡希摘下母亲的护身符挂在脖子上,故意暴露在沙丘前。“沙蝎子!来抢麦种啊!”她晃了晃怀里的麦种袋,沙蝎子果然动了——他撇下沙刃尸,化作流沙直扑而来,沙怨核在掌心发出“嗡嗡”的吸力,地上的枯骨、碎石全被卷向他。
“就是现在!”小满吹响骨笛,笛声清越如鸟鸣,沙刃尸的动作竟慢了半拍——这是琴叔教的“风语破阵曲”。林怡希趁机冲向沙蝎子,圣树纤维绳甩出去,缠住他托着沙怨核的手腕。
沙怨核的“怨气真相”
沙蝎子的手被捆住,却狞笑着捏碎腕骨——圣树纤维绳竟被尸气腐蚀断裂!“你娘封印沙怨核时,忘了告诉你们这核的脾气!”他举起沙怨核,黑气从晶石里喷涌而出,化作无数怨魂的面孔,“它吸的是你们的‘怕’和‘恨’,越怕它就越强!”
林怡希心头一震。她想起母亲笔记里夹着张泛黄的纸,上面写着:「沙怨核乃沙海千年怨气所凝,唯‘无惧之心’可破——守绿洲者,心若磐石,核则如尘」。
“阿依汗!冰焰草汁泼他!”她大喊。阿依汗立刻将冰焰草汁囊扔过来,蓝焰裹着汁液泼在沙怨核上,黑气“嘶”地缩成一团——冰焰草的“净”能克尸气的“怨”。沙蝎子惨叫着松开手,沙怨核滚落在地,晶石出现裂纹。
“你娘当年封印我时,说我‘贪心不足蛇吞象’!”沙蝎子捂着胸口后退,“这核是我从枯骨部落偷的,本想用它控沙海,没想到……”他的身体突然开始透明,沙刃从四肢脱落——原来沙怨核才是他的力量源,核裂则他散。
绿洲的“新盾”
沙蝎子消失前,最后看了眼林怡希怀里的麦种袋:“你以为毁了核就赢了?沙海的怨气……永远在……”话音未落,他的身体化作金沙,被风吹散在沙丘上。
林怡希捡起沙怨核,晶石里的黑气已散,只剩颗透明的沙粒——那是沙海千年怨气的结晶,如今被冰焰草和圣树汁净化,竟成了无害的“沙明晶”。小满把它串在沙枣核坠子上:“以后这就是咱们的‘护绿洲符’!”
众人回到绿洲时,夕阳正把麦田染成金色。王婶用沙枣核粉在“护绿洲符”周围画了圈“安魂符”,张姐把冰焰草灰撒在沙刃尸消失的地方,说是“镇尸气余孽”。阿依汗则在圣树根须旁立了块新碑,刻上“沙蝎子伏法,怨核化明晶”。
麦浪里的“明天”
夜幕降临,绿洲的篝火旁飘着麦饼香。
林怡希把沙明晶挂在圣树顶,晶石在火光下折射出七彩光,照得麦田像铺了层星子。“沙蝎子说怨气永远在,但咱们有麦种、有彼此、有这颗‘明晶’。”她看向围坐的女人——王婶补着沙枣核护身符,张姐教沙盗编冰焰草绳,小满用云种叶给孩子们做“守麦灯”,春桃正给刚苏醒的李二叔端麦粥。
风掠过麦田,掀起层层绿浪,浪尖上沾着云种叶的银粉,像撒了把星星。林怡希望着这片用命守来的土地,知道沙海的怨气或许不会消失,但只要她们囤住“无惧的心”“团结的手”“自然的馈赠”,就能在末日里种出永远的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