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草台的春溪撞碎残冰时,沙韭田的土垄刚翻出油亮的褐。林怡希蹲在田埂边,指尖捻起一撮混着归元草屑的土——这是沙七用归心绳从月牙泉引来的“活水”润过的,土腥气里缠着守心草的玉白香,像极了冬藏时窖里那坛新腌的沙韭梗。
“怡希姐,韭种筛好啦!”小满的声音从仓房传来,竹筛里躺着青嫩的沙韭种,颗颗裹着沙枣蜜浆,亮得像撒了把碎星。阿囡跟在她身后,怀里抱着个陶罐,罐口用沙枣叶封着:“这是沙七哥让我收的守心草粉,说拌种能壮根!”她发间别着沙七新编的沙枣核韭叶簪,跑起来叶片似的颤。
沙七从药棚走来,肩上搭着件洗得发白的粗布褂,手里提着个木桶:“王婶熬了续元草茶,加了沙枣蜜,给你提提神。”桶沿飘出的白汽里,混着续元草的翠绿香与蜜甜,像极了昨夜他替她焐冻红的脚时,掌心里的温度。
春种危机:枯苗与“缺水谣”
沙韭刚栽下三天,麻烦就来了。
午后,阿木急匆匆跑进医帐:“怡希姐!西坡的沙韭苗黄了!叶尖焦得像被火烤过!”林怡希跟着他跑到田边,只见刚冒尖的韭叶蜷成焦黄的筒,根须泡在浑浊的水洼里——昨夜融雪汇成的“春汛”,把低洼处的苗全淹了。
更糟的是“缺水谣”——不知谁传的“月牙泉改道了,往后只能靠天喝水”,几个拾荒老人攥着空水囊唉声叹气:“去年囤的沙枣蜜都快见底了,没水浇地,这沙韭算是白种了。”张姐的织机“咔嗒”声停了,她望着晒裂的田垄直叹气:“这要是误了春种,夏天的菜汤都得稀。”
沙七蹲在田埂边,用归心绳量水位:“不是缺水,是‘涝根’——春汛冲垮了垄沟,水积在低洼处,根闷坏了。”他从药篓里摸出把疏土草籽:“王婶说,这草籽撒在垄沟,根须扎得深,不怕涝。”
囤货智慧:春种“二护计”
危机中,母亲笔记的“春种囤货篇”浮现在林怡希脑海:「春种护二弱:苗弱、土弱,囤货备二宝:草、水」。她立刻分派人手,将囤货智慧与男女主默契拧成一股绳:
林怡希带沙婴尸:用守心草叶编“护苗笠”(扣在韭苗上,玉白叶挡春阳暴晒),唱“护苗谣”稳人心——“守心草,笠儿圆,春阳毒,挡外边,囤货苗,护周全……”阿囡举着沙枣核“小水瓢”跟在后面,童音穿透焦虑:“坏焦叶,别沾苗,怡希姐有护苗笠!”
沙七带云种部落:用疏土草茎编“导水沟”(顺着垄势挖浅沟,草茎透水不塌方),在田边挖“蓄清池”(铺沙枣叶滤泥沙,存融雪水备用);
王婶带拾荒部落:用沙枣蜜兑“壮根水”(蜜+归元草汁,浇根防烂),沙棘杖画“护苗符”镇涝气;
张姐带沙盗:用归元草根编“安苗牌”(挂高处写“草沟导水,囤货足用,莫信谣”),冰焰草火把照着牌,驱散恐慌。
沙七突然从怀里掏出个皮袋:“给你的。”打开是沙枣核雕的韭形佩,核上刻着疏土草纹:“上次你说韭根怕涝,这个戴在腰间,疏土香能‘护’根。”林怡希接过佩饰,指尖摩挲着核上的翠绿纹路——这正是疏土草茎的脉络。
春种协作:枯苗转绿与“蜜浇根”
战斗在巳时打响。
沙七带着云种部落重修导水沟,疏土草茎铺在沟底,像层透气的网,浑浊的春汛顺着沟流进蓄清池,低洼处的积水很快退了。林怡希给焦黄的韭苗扣上“护苗笠”,阿囡踮着脚帮忙:“怡希姐,这笠子是沙七哥编的吗?我闻着像去年他给我遮雨的草帽!”沙七耳尖发红,低头调整笠边:“嗯,留着给你挡太阳的,先给韭苗‘打伞’。”
王婶的“壮根水”浇下去,韭根果然不再发黑,反而冒出几点新绿。张姐的“安苗牌”挂起来后,老人们凑过来问:“真的假的?水够用?”沙七舀了瓢蓄清池的水递过去:“您尝尝,这水清着呢,是月牙泉的源头水。”最惊喜的是阿木带的沙婴尸——他们用沙枣核小铲子帮着松土,竟挖出几株被淤泥埋住的韭苗,叶尖还倔强地翘着。
春种的“守心芽”
黄昏时,沙韭田的新绿在夕阳下泛着光。
护苗笠扣在苗上,像排小蘑菇;导水沟的疏土草茎泛着翠绿,蓄清池的水映着晚霞;沙七坐在田埂上,用沙枣核编“春种符”,林怡希走过去,把“韭形佩”系在他腰间:“戴着,下次挖沟我陪你防塌方。”
他忽然抓住她的手,从怀里掏出个小陶罐:“给你的。”罐子里是新收的沙韭蜜,琥珀色的蜜里沉着几片韭叶:“用今春第一茬沙韭做的,加了守心草汁,鲜而不辛。”林怡希舀了勺尝,蜜香混着韭香在舌尖化开,像极了冬藏时窖里那坛腌韭梗的味道。
“沙七,”她望着田垄间的忙碌身影——阿木带着沙婴尸修田埂,王婶晒疏土草,张姐织护苗布,阿囡追着沙蜥跑,“等这季沙韭熟了,咱们做囤货菜饼吧?用沙枣蜜调馅,给孩子们当零嘴。”
“好。”他笑着点头,指尖蹭过她嘴角的蜜渍,“用新韭做新饼,埋在沙枣树下,等冬天挖出来,比窖藏的还香。”
风掠过沙韭田,新芽“唰唰”作响,像在应和远处的笑声。沙鳄在月牙泉边甩尾,溅起的水花映着守心草的玉白,也映着两人交叠的影子——一个是她,一个是他,中间隔着半罐蜜,和整个春天的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