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草台的春风裹着沙枣花的甜香漫过酒坊时,春酿的陶缸刚封上浸过守心草汁的桑皮纸。林怡希蹲在缸边,指尖拂过缸壁凝着的露珠——那是沙七用归心绳从月牙泉引来的“活水”润过的,水痕里缠着沙枣蜜的琥珀光,像极了初遇时他递来的那捧野蜂蜜。
“怡希姐,酒曲拌匀啦!”小满的声音从坊内传来,竹簸箕里躺着乳白的守心草曲(用守心草汁和沙枣粉发酵的酒曲),颗粒间沾着沙七新磨的沙枣粉。阿囡跟在她身后,怀里抱着个沙枣核雕的“小酒葫芦”,发间别着沙七用柳条编的“酿春簪”:“怡希姐,这簪子能‘酿’出甜酒吗?”
沙七从仓房走来,肩上搭着件洗得发白的粗布褂,手里提着个铜酒提:“王婶熬了续元草茶,加了沙枣蜜,给你润润手。”提梁上刻着歪歪扭扭的“怡希的酒”,是去年他学刻字时偷偷刻的,釉面还沾着当年熬膏溅出的墨绿草汁。
春酿危机:酸酵与“败酒谣”
春酿刚封缸三日,麻烦就带着酸气来了。
午后,阿木急匆匆跑进酒坊:“怡希姐!陶缸发热了!掀开桑皮纸,酒液冒泡带酸味!”林怡希跟着他跑到缸边,只见缸壁烫得灼手,酒液表面浮着层灰绿泡沫,像极了末日初遇时,她药篓里那罐发馊的草药汁。
更糟的是“败酒谣”——不知谁传的“沙蝎子残党下了‘酸酵蛊’,春酿必败”,几个拾荒老人攥着空酒碗叹气:“去年囤的沙枣蜜酒都酸成醋了,今年这酒怕也喝不成。”张姐的织机“咔嗒”声停了,她望着漏风的酒坊窗棂直摇头:“这要是误了春酿,夏天的接风酒就没了。”
沙七蹲在缸边,用归心绳量缸温:“不是败酒,是‘春温燥’——陶缸晒了一上午太阳,曲劲太猛,酸酵过头了。”他从药篓里摸出把聚歼草茎:“王婶说,这草茎编‘凉缸帘’,能隔阳光,还能吸多余曲劲。”
囤货智慧:春酿“二调计”
危机中,母亲笔记的“春酿囤货篇”浮现在林怡希脑海:「春酿调二气:温气、曲气,囤货备二宝:草、帘」。她立刻分派人手,将囤货智慧与男女主默契拧成一股绳:
林怡希带沙婴尸:用聚歼草叶编“凉缸帘”(挂在陶缸外,锯齿叶隔阳光),唱“酿春谣”稳人心——“聚歼草,帘儿凉,春阳毒,挡外边,囤货酒,调周全……”阿囡举着沙枣核“小扇子”跟在后面,童音穿透焦虑:“坏酸味,别沾酒,怡希姐有聚歼帘!”
沙七带云种部落:用守心草茎编“导气绳”(一头系在缸盖,一头埋进土垄,草茎导走燥气),在酒坊边挖“蓄凉坑”(铺沙枣叶存夜露,白天释凉);
王婶带拾荒部落:用归元草汁熬“清酸浆”(草汁兑沙枣蜜,涂缸壁中和酸气),沙棘杖画“酿御符”镇曲劲;
张姐带沙盗:用沙枣核编“安酿牌”(挂高处写“草帘调温,囤货足酿,莫信谣”),冰焰草火把照着牌,驱散恐慌。
沙七突然从怀里掏出个皮袋:“给你的。”打开是沙枣核雕的酒葫芦佩,核上刻着聚歼草纹:“上次你说陶缸烫手,这个戴在腰间,聚歼香能‘调’住温气。”林怡希接过佩饰,指尖摩挲着核上的墨绿纹路——这正是聚歼草茎的脉络,和她初见时他砍断的丧尸獠牙形状有几分像,却温柔得多。
春酿协作:酸酵退散与“蜜润缸”
战斗在巳时打响。
沙七带着云种部落挂上“凉缸帘”,锯齿草叶像层软甲,把阳光挡在缸外。林怡希用“清酸浆”涂缸壁,阿囡踮着脚帮忙:“怡希姐,这浆是沙七哥熬的吗?我闻着像去年他给我涂沙枣蜜的勺子!”沙七耳尖发红,低头搅着浆锅:“嗯,留着给你润嘴的,先给缸壁‘穿层袄’。”
王婶的“蓄凉坑”已挖好,沙枣叶铺在坑底,夜露凝在上面,此刻正散发着凉丝丝的水汽。张姐的“安酿牌”挂起来后,老人们凑过来问:“真的假的?酒能救回来?”沙七舀了勺“清酸浆”递过去:“您闻闻,这浆甜着呢,是沙枣的味,酸气一中和就好了。”最惊喜的是阿木带的沙婴尸——他们用沙枣核小铲子帮着翻酒曲,竟发现几株被酸气熏蔫的守心草,竟在“蓄凉坑”边冒出了新芽。
傍晚时分,缸温终于降了下来。林怡希掀开桑皮纸一角,酒液已恢复清澈,酸味散去,只余沙枣蜜的甜香。沙七用归心绳蘸了点酒液,递到她唇边:“尝尝,是不是你想要的‘同心醴’。”她抿了一口,蜜甜混着守心草的玉白香在舌尖化开,像极了他们一起熬过的每一锅膏,每一季囤货的甜。
春酿的“同心醴”
黄昏时,酒坊的暖香漫过沙枣林。
凉缸帘的聚歼草叶泛着墨绿,导气绳的守心草茎随风轻晃,蓄凉坑的沙枣叶凝着露珠。沙七坐在缸边石头上,用沙枣核编“酿春符”,林怡希走过去,把“酒葫芦佩”系在他腰间:“戴着,下次酿酒我陪你调温。”
他忽然抓住她的手,从怀里掏出个用旧布包着的东西——是只小巧的沙枣核酒葫芦,葫芦身刻着“同心醴”三字,塞子上嵌着片守心草叶:“我找王婶磨了半年,才刻出这三个字。”他耳尖通红,声音却很轻,“当年你说‘酒要和人一样,同心才甜’,这葫芦装的就是咱俩的春酿。”
林怡希接过葫芦,拔开塞子,里面竟装着半壶新酿的酒,琥珀色的液面映着两人的影子。她仰头喝了一口,蜜甜里带着守心草的微苦,像极了他们的日子——有末日的苦,更有囤货的甜,有争吵的涩,更有此刻的醇。“沙七,”她望着他眼底的星光,忽然笑了,“这酒,比我想象中还甜。”
他伸手揽住她的肩,将下巴轻轻搁在她发顶:“因为我用了你最爱的沙枣蜜,加了守心草汁,还偷偷放了颗你去年给我的沙枣核。”风掠过酒坊,聚歼草帘“沙沙”作响,像在应和远处的笑声。沙鳄在坊边甩尾,溅起的沙土映着两人的影子——他替她拢了拢被风吹乱的发,她悄悄把半块沙枣蜜饯塞进他手心。
“怡希,”沙七忽然耳语,“等这季酒熟了,咱们在酒坊边搭个‘醉春亭’吧?用聚歼草编顶,守心草围边,天天在这儿喝酒看花。”
她点头,指尖戳了戳他腰间的酒葫芦佩:“好,搭个亭子,让你天天有酒喝,不用再囤太多。”
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叠在一起,像两株并肩生长的沙枣树,根缠着根,枝连着枝。酒坊的暖香里,混着沙枣花的甜、守心草的香,还有彼此心跳的声音——这是末日之后,他们用囤货酿出的同心醴,用真心暖出的醉春亭,亭里坐着他们,和永远喝不完的甜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