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草台的秋阳把归元生态园的苇篱晒得暖融融时,林怡希正用沙枣核在守心草叶上画“循环图”——叶脉是天然的流程图,核尖蘸沙枣蜜汁勾的“厨余堆肥、草渣喂鳄、核籽育苗”,像极了沙七教她观察沙枣林时,在沙地上画的落叶归根图。小满蹲在菜畦边用聚歼草茎编“堆肥筐”(筐底留孔透气),阿囡举着沙枣核“小耙子”(核刻齿刃,模仿沙七翻土)喊:“怡希姐!这耙子能翻厨余吗?”
沙七从仓房走来,肩上搭着件沾泥点的粗布褂,手里提着个藤编筐:“王婶煮了沙枣红薯粥,给理园的人垫垫力。”筐里躺着粗陶碗,粥香混着红薯甜糯,飘满了整座刚用旧篱笆围起的生态园。园外,云种部落的铁蛋扛着续元草帘(给菜畦挡鸟),拾荒部落的阿秀抱着疏土草籽(撒在垄间固沙),沙盗老赵正用冰焰草火把照“堆肥区”——他在标“厨余区”“草渣区”“育苗区”,说“得让每片叶子、每粒核都不浪费”。
进步之困:废弃与“循环忧”
生态园刚试营三日,“循环忧”就浮上了众人心头。
午后,阿木急匆匆跑进园:“怡希姐!厨余堆了半坑发臭了!沙枣核扔了一地,发芽的没几颗!沙鳄池的草渣堆成山,鳄鱼都不肯吃了!”林怡希赶到时,只见堆肥坑的烂菜叶冒着酸气,沙枣核散在墙角发了霉,沙鳄在池里甩尾,溅起的水花混着草渣。拾荒老人攥着空布袋叹气:“当年逃难时,连人吃的都紧巴巴,如今有了余粮,反倒忘了‘物尽其用’,这‘废弃’比沙暴还可惜。”
更糟的是“生态懵”——旧时各部落单干,厨余喂猪、草渣烧火,如今人口多了,猪没了,火也省了,垃圾越堆越多。沙盗老赵蹲在堆肥坑边戳了戳:“当年沙蝎子抢粮,咱恨不能把根都刨出来,如今守着绿洲倒不会‘循环’了,这‘懵’比迷路还可怕。”
“进步不是扔得多,是‘转’起来。”沙七蹲在堆肥坑边,用聚歼草茎拨了拨烂菜叶,“旧物有旧物的用,得给它‘指路’——厨余变肥、核籽变苗、草渣变食,让每样东西都回地里‘报到’。”他从药篓里摸出把守心草花(花瓣螺旋状,象征“循环不止”):“王婶说,这花能‘醒’循环理儿,得立个‘循环经’,让大伙儿知道,囤货不是攒死的,是活的、转的、生生不息的。”
囤货智慧:生态“三转法”
危机中,母亲笔记的“生态篇”与沙七的“园账”在林怡希脑海重合:「人类文明在循环:转废弃、转资源、转生机」。她立刻以囤货为基,搭起“归元生态园体系”:
转“废弃”:厨余成肥
林怡希带阿秀制“堆肥三料”:绿料(烂菜叶、果皮,氮多促长)、褐料(干草屑、沙枣核碎,碳多透气)、引料(续元草汁混疏土草籽,引蚯蚓松土);小满带孩子们用沙枣核筐装绿料(核孔沥水防烂),阿囡举着筐喊:“怡希姐!这筐装的菜叶不滴水啦!”沙七用聚歼草帘盖堆肥坑(帘孔调温,不闷不冻),半月后肥成黑油状,阿秀捏着肥块笑:“比羊粪还肥!”
转“资源”:核籽育苗
沙七设“育苗三区”:沙枣核区(核泡守心草汁催芽,育沙枣苗)、疏土草区(草籽混厨余肥,育护坡草)、续元草区(茎段插沙土,育药草苗);王婶用沙枣木片做“育苗牌”(刻“沙枣”“护坡草”,挂苗旁),沙棘杖画“循环符”镇苗气;铁蛋用续元草绳量苗距(“一绳远,苗不挤”),小豆子举着核苗:“怡希姐!这苗是我用臭菜叶肥喂大的!”
转“生机”:草渣喂鳄
张姐立“生态规”:厨余肥施菜畦(结沙枣、沙韭),草渣(聚歼草、守心草梗)切碎喂沙鳄(鳄粪入池肥水,水浇菜畦),沙枣核苗长大后固沙护园;林怡希教“循环谣”:“厨余烂,变黑肥,核籽发,苗儿翠,草渣喂鳄鳄粪肥,归元园,转起来……”沙盗老赵用冰焰草火把照鳄池:“鳄吃饱了,就不祸害菜苗啦!”
沙七突然从怀里掏出个皮袋:“给你的。”打开是沙枣核雕的“循环佩”,核上刻着“循环图”简笔画,背面是“三转法”的“转”字:“今天小豆子用核苗固沙,说要当你‘园徒’。”林怡希接过佩饰,指尖摩挲着核上的刻痕——那是沙七用当年劈丧尸的刀改的刻刀雕的,刃口还留着细密的崩纹,却把“转”字刻得圆润如漩涡。
进步之实:旧废与新机
理园在申时热火朝天地干起来。
沙七的“堆肥三料”前,阿秀用续元草汁拌绿料,臭味竟淡了三分;林怡希的“育苗区”旁,阿囡举着沙枣核苗:“怡希姐!这苗的叶子像你画的守心草!”最惊喜的是“草渣喂鳄”——切碎的聚歼草渣倒进鳄池,沙鳄抢着吃,老赵拍着池沿笑:“这畜生比娃还挑嘴,这下肥水不愁了!”
傍晚对账时,林怡希翻着“园账”:堆肥坑产黑肥十筐(够施半亩菜畦),核籽育沙枣苗五十株(来年可固沙),草渣喂鳄后鳄粪肥水三池(浇菜节水一半),连“循环忧”都没人提了——铁蛋拍着胸脯说:“俺们云种部落的汉子,以后专管堆肥,保证菜畦不缺肥!”沙七在旁添了句:“明天教孩子们用沙枣核做‘循环哨’,肥成、苗长、鳄饱都吹不同调。”
循环的“未来树”
黄昏时,归元生态园的菜香混着红薯粥甜漫过绿洲。
堆肥坑的黑肥泛着油光,沙枣核苗在夕阳下舒展叶片,沙鳄池的肥水映着晚霞;孩子们围着沙七学翻土,阿囡举着育苗牌跑向阿秀,沙盗老赵用冰焰草火把照着循环图,生怕漏了一步。沙七坐在园边石头上,用沙枣核编“循环结”(结上刻“转废为宝”),林怡希走过去,把“循环佩”系在他腰间:“戴着,下次堆肥我陪你拌绿料。”
他忽然抓住她的手,从怀里掏出块树皮本——是他用老胡杨树皮订的“园账”,首页画着循环图和堆肥坑,旁注:「旧日废弃为累,今日循环为机,转则活,活则兴,文明方得永续」。“今天小豆子用沙枣核做循环哨,说要跟你学画‘循环图’。”他耳尖微红,声音却很轻,“他说要刻在账后面,告诉后来娃们,这园是咋‘转’起来的。”
林怡希翻开账本,指尖划过那些歪歪扭扭的字迹——有沙七记的“堆肥配比”,有她记的“育苗口诀”,还有阿囡画的“沙鳄吃草渣简笔画”。她抬头望向远处的沙枣林,夕阳把生态园的影子拉得很长,叠在旧废弃堆上像株生长的树。
“沙七,”她轻声说,“明天咱们在园边种棵‘循环树’吧?用沙枣核做种子,守心草护着根,等它长大,就告诉后来的娃们,咱们是怎么把‘废弃’变成‘循环经’的。”
他笑着点头,从筐里拿粥递到她唇边:“种树,还要教他们堆肥、育苗、喂鳄,就像教他们囤货一样。”风掠过园前,守心草花的清香混着红薯粥的甜,沙鳄在池里甩尾,溅起的肥水珠落在沙枣核苗上,那株刚发的芽,正朝着太阳的方向,像在说“转起来,就有生机”。
这是末日之后,人类用循环、用智慧、用真心“转”出的文明——旧日废弃为累,今日循环为机,日子便如这归元生态园的菜畦,一茬一茬长得旺,越转越有劲,把所有的“无用”都变成了“有用”,囤进了生生不息的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