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乌干达与刚果交界处的月亮湖,林夕的科考队为治疗队员怪病,误信巫医将孕妇推入火山湖献祭「水神」。
当晚所有队员开始七窍流出咸涩湖水,腹部诡异隆起如孕妇。
部落长老说这是水神接受了祭品但索要更多生命,需用直系血脉的脐带血涂抹全身才能净化。
林夕发现自己竟已怀孕三月,被迫抽取胎儿脐带血自救。
仪式当晚湖面浮起无数肿胀女尸,而林夕腹中胎儿突然隔着肚皮用指甲划出「妈妈我们回家」的字样。
月亮湖躺在乌干达与刚果交界的火山群深处,湖水幽蓝得发黑,据说是由千百年前的雨水和地下涌出的矿物质混合而成,咸涩如泪。林夕所在的国际医疗援助队,本是为了调查湖边村落爆发的一种怪病而来。病人先是高烧不退,皮肤浮现网状青斑,最后腹腔会莫名积液,肿胀如鼓,在极度痛苦中窒息而死,像被湖水从内部淹没。
队伍里的年轻医生艾米丽,在采集水样时不慎落水,尽管被及时救起,几天后也开始出现同样症状,腹部微微隆起,呼吸带着水泡声。当地村民避之不及,只有一位眼睛浑浊如卵石的老巫医,在收了队长汉斯偷偷塞去的美元后,深夜摸进营地。
“纳基瓦,湖的女神,生气了。”巫医的手指如干枯的树根,指向黑沉沉的湖面,“她想要孩子,想要新的生命回到水里。必须给她一个……即将成为母亲的,最纯洁的生命。”
队伍里唯一的女性地质学家,莎拉,刚好怀孕四个月。巫医的话让所有人脊背发凉。用活人献祭?这太疯狂了!汉斯严词拒绝。
但第二天清晨,莎拉失踪了。有人看见她凌晨独自走向湖边,手里攥着从巫医那里求来的、据说能安抚水神的符石。中午,她的尸体浮现在湖畔浅水区,腹部被某种东西由内而外地撕裂,空洞洞的,仿佛里面的胎儿已被取走。湖水浸透她肿胀的皮肤,脸上凝固着极致的恐惧。
老巫医再次出现,面对众人的愤怒和恐惧,他嘶哑地说:“祭品不够纯洁……她心怀恐惧。纳基瓦更愤怒了。”
当晚,恐怖降临营地。先是负责守夜的当地向导突然掐住自己的脖子,眼球凸出,嘴里喷涌出咸涩的湖水,倒地抽搐而死。紧接着,队医卡尔开始剧烈呕吐,吐出的全是浑浊的湖水,他的肚子像吹气般胀起,敲击能发出水囊般的闷响。他哀嚎着“水……冷……好多水……”,在黎明前断了气。
恐慌像瘟疫般蔓延。剩下的人,包括林夕和队长汉斯,都开始感到喉咙发紧,嘴里泛起湖水的咸涩味,小腹传来诡异的坠胀感。他们被无形的恐惧囚禁在了湖边。
“还有一个办法……”老巫医在阴影中低语,目光扫过幸存者,“用血脉……至亲的,最新鲜的生命之血,涂抹全身,或许能洗掉纳基瓦的标记。必须是直系血脉……源于自身的……”
直系血脉?源于自身?幸存的男人面如死灰,这怎么可能?
就在这时,林夕感到一阵剧烈的眩晕和恶心,她冲到帐篷外干呕,却什么也吐不出来。一种可怕的猜想让她浑身冰冷。她颤抖着翻出压在行李最底层的验孕棒——那是她出发前因月事推迟而偷偷准备的。
结果显示:两条清晰的红线。
她怀孕了。快三个月了。是出发前那次和男友的缠绵……她竟然一直没察觉!
老巫医的目光似乎能穿透一切,落在她苍白如纸的脸上。“你……你的身体里,有新的生命之源。那是纳基瓦最渴望的,也是唯一能对抗她印记的东西……脐带血,混合母亲的泪水,在月圆之夜涂满全身……”
林夕如遭雷击,瘫坐在地。用自己未出世孩子的脐带血……来自救?这比杀了她更残忍!
“不!这不可能!”她尖叫着拒绝。
但诅咒不会停止。汉斯队长的肚子也肉眼可见地鼓了起来,他痛苦地蜷缩在地上,皮肤下似乎有水流在蠕动。另一个队员开始用头撞击树干,试图把肚子里的“水”撞出来,场面彻底失控。
绝望像冰冷的湖水淹没了林夕。她抚摸着自己尚且平坦的小腹,那里有一个无辜的生命。一边是即将被“水”活活胀死的同伴和自己,一边是未出世的孩子……
月圆之夜,湖面平静得诡异,倒映着惨白的月亮。林夕在巫医的“指导”下,如同行尸走肉般,用消毒过的简陋器械,在一片狼藉的帐篷里,忍着巨大的身心痛苦和负罪感,完成了那场对自己、对腹中骨血的无麻醉“手术”。当她看着那一点点汇集起来的、暗红色的液体,混合着自己流不尽的泪水,她感觉自己的灵魂已经死了一半。
她用沾满血和泪的棉花,颤抖着,将混合物涂抹在自己冰冷肿胀的皮肤上。一股刺骨的寒意瞬间钻入四肢百骸,她腹部的胀感似乎减轻了些许。她又同样涂抹在已经意识模糊的汉斯队长和其他队员身上。他们的痛苦呻吟也奇异地平复下来。
然而,就在仪式似乎“起效”的瞬间,平静的月亮湖中心,突然冒起了大量气泡。紧接着,一具具高度肿胀、皮肤被泡得惨白的女尸,缓缓从湖底浮了上来!她们无一例外,腹部都被剖开,空洞洞地朝着天空。几十具,上百具……密密麻麻,几乎铺满了湖面!她们是这些年来,被献祭给“纳基瓦”的可怜女人!
林夕和奄奄一息的汉斯惊恐地看着这地狱般的景象,浑身冰凉。
就在这时,林夕突然感到自己的腹部传来一阵尖锐的、清晰的抠刮感!不是胎动,而是……而是像有指甲一样的东西,在她子宫内壁上,一下,一下地划动!
剧痛让她弯下腰,冷汗瞬间浸透全身。
那划动感持续着,非常有规律,仿佛在……书写?
林夕猛地掀开自己的衣服,低头看向腹部。
在她苍白绷紧的肚皮上,从内部,清晰地凸起了几道划痕,组成了一行歪歪扭扭、却足以让她魂飞魄散的字——
「妈妈 我怕水」
林夕的尖叫卡在喉咙里,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