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别这样。”
陈贵看着他这样子,似乎也明白了。
“你什么意思啊?你前几天给钱的时候不是这样的……”
他的话还未说完,就被周围叽叽喳喳的话给打断了。
“我见过他,来挂过陈医生的号很多次了。原来一直是来要钱的呀。”
“陈医生这么优秀,摊上这么个父亲。”
周围讨论的声音越来越大,陈贵听着那些话,心里越来越气,变得更加歇斯底里。
从地上爬了起来,直接冲向陈司言。
他的身高没有他那么高,只能踮着脚揪住他的衣领,看起来有点滑稽。
陈司言完美预料到了他的每一步,就连这一步也是。
“爸……”
“你什么时候叫过我爸,你个小杂种……”
一边说着,一边举起了拳头,作势想要打他。
可是拳头还没落下去,就被赶来的保安给拉走了。
就在此时,门外传来的警笛声,不知道是谁报的警,但是不得不说来的正好。
警察下了车,将陈贵给扣了起来。
押进了警车。
都到这个地步了,陈贵仍然没让他失望。
“你个小贱种,当初就该把你打死,把你烧死!”
陈司言站在警车旁,努力压下心中的笑意。
他现在满脸都是无奈且颓废的神色,衣衫也凌乱着,再结合着陈贵现在嘴里说的话。
任谁都能知道谁才是受害者。
更何况,刚刚陈贵要打自己的时候,可是被全医院的人都目睹了。
警察局内——
令人惊讶的是,审问陈司言的警察,和当年那个处理纵火案的女警是同一个人。
那就更好办了。
“他出狱了之后就一直问我要钱,我每次都给了。可是他仍然没放过我。
他每次都威胁我,要打要杀。他一直都很易怒,我真的很害怕他。
所以就给了,但是他想要的越来越多。我实在给不起了。
他就在医院闹事说想要杀我。”
陈司言满脸都是心碎的样子,任谁看了,不是一个孝子啊。
是一个哪怕父亲要杀自己,哪怕自己很害怕他,却还要给他钱,相信他会改正的孝子。
他说着,将转账记录还有一些录像全都给了警察。
“我怀疑我父亲是精神病患者。”
女警握着笔的手顿了顿,抬眼看向陈司言。灯光下,他眼底的红丝和恰到好处的颤抖,让那副“受害者”模样显得格外逼真。
她指尖敲了敲桌面,声音平静却带着审视:“精神病?”
“是……”陈司言低下头,声音哽咽,“他每次情绪激动时都很吓人,说的话也颠三倒四。
当年那场火……”他刻意顿了顿,像是勾起了痛苦的回忆,“我总觉得,他那时就不太对劲。”
当年那起案件就是这个女警接手的,自然是有印象。
“当时他说他是喝醉了才失手的。”
陈司言的肩膀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随即放松下来,露出恰到好处的茫然:“他每次喝醉都会打我……”
“当年是,现在也仍然如此。”
陈司言递过去的手机里,转账全都是以万为单位的大数额。
除了转账记录,其中还夹杂着不少威胁的话语。
再结合着他递过来的录像,还有被无数人看到的歇斯底里的一幕。
女警看着这些“证据”,又看了看审讯室外还在撒泼骂人的陈贵,眉头皱了起来。
陈贵此刻的状态,确实像个情绪失控的疯子——或许是常年酗酒伤了神经,或许是本性如此。
“精神病鉴定需要走程序。”
女警合上笔录本:“我们会联系相关机构。另外,陈贵涉嫌寻衅滋事,暂时会被拘留。”
陈司言立刻露出感激的神情,双手在膝上微微收紧:“谢谢警官……麻烦你们了。”
走出警局的时候,陈司言感觉全身都放松了。
正打算打车回医院的时候,就看见了一辆熟悉的车。
车窗降下,取而代之的是一张熟悉的脸。
“林林。”
陈司言看见他的一瞬间,眼里闪过短暂的慌乱。
他不想让他担心,所以这些事情从头到尾都没跟彦林说过。
可是现在,彦林却出现在了这里。
那就证明他一切都知道了。
‘林林会怪我瞒着他吗?’
他心情有些忐忑的上了车。
彦林注意到了他的异常,笑着将水递给了他。
“哥哥,是不是想问我怎么知道的?”
彦林看着他喝下那瓶水,没等他回答就继续说:“我不笨的好吧,家里的监控,可是我专门买来监视你的。
你觉得我会不看吗?”
想起那个监控,陈司言心中满是懊恼。
当时他其实是想过要将监控录像给删了的,但是后面和彦林打电话一直到睡着就忘记了。
没想到是这件事情出了马脚。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监控不过只是一个理由罢了,即使他删了,彦林也能找出另一个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