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人原本还气势汹汹的,可不知怎地,突然间就像被戳破的气球一般泄了气,但他仍然磕磕绊绊地讲述着自己的经历:“唉,跟您说实话吧,我呀,以前有个重病在身的老母亲。她的病情十分严重,急需一大笔钱财来医治。而那时的我呢,整日游手好闲,只知道沉迷于牌桌之上,结果把身上仅有的那些银子全都给输得精光!真是一分不剩呐!到最后,走投无路之下,实在没有其他办法可想了,我这才迫不得已选择去拉起了黄包车……”。
男人继续叹了一口气,接着往下说着,“我每天勤勤恳恳的拉车,直到有一天晚上,遇到了几个人说要去不远处的一个咖啡馆里,那几个人把我身上最后的钱都给抢走了”。
笔在纸上飞快的记录着,生怕漏掉了些什么,直到男人讲完,钟利拿起刚刚写好的记录,眉毛皱了一下,手指敲打着桌子,发出了空空的响声。
“他们是几个人坐你的黄包车?”
男人没有半点犹豫脱口而出“4个人”
那你展示一下“4个人怎么上你的黄包车的?”
男人的脑海中,如电影般不断放映着那晚的场景。那时的他,一心只想多赚些钱。一个浑身散发着浓烈酒味的人,戴着一顶黑色的帽子,嘴里叼着一个满是烟灰的漏斗,仿佛是从黑暗中走出的幽灵。按照那个人的指示,男人将他拉到了永利街道的咖啡厅。
男人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我那时候就觉得奇怪,半夜十点,这咖啡厅居然还有人站在那里,那里还关着灯”。
果然,当男人把他拉到目的地时,那地方空无一人。不过,在不远处的灯光下,隐约可见一个男人站在微弱的灯光下,宛如雕塑一般,似乎在不停地展望着,仿佛在等待着什么重要的人。坐在面包车上的男人,抬眼间瞥见了这个男人,对着拉车的人说了句:“看到前面的那个男的没?到那里下。”
面包车的男人听到指示,如机器人般精准地把人拉到路灯下,放了下来。
下一秒,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坐在面包车上的男人突然如同鬼魅一般,伸出粗壮的胳膊,如铁钳般紧紧勒住了男人的胳膊。男人的脸瞬间被勒得通红,仿佛熟透的苹果,“钱袋在那?快说!”
刚刚在路灯下一直等待的男人,如饿狼扑食般走了过来,对着破旧的衣裳一顿猛搜。过了一会儿,终于在男的衣服内侧发现了目标,一把抽出了一袋装着碎银子的袋子,那袋子看起来似乎还装不满。
两个男人互相对视一眼,心有灵犀地给了彼此一个眼神,随后便开始撤离。临走前,他们还不忘朝着男人吐了口唾沫,仿佛那是对男人的一种侮辱,然后又狠狠地踹了男人一脚。
男人弯下腰,剧烈地咳嗽着,那声音犹如破旧的风箱,仿佛是刚从地狱的深渊中挣扎出来,强忍着身体的剧痛,摸着自己的喉咙,另一只手则摸着自己刚刚被踹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