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子。
彻头彻尾的疯子。
瑟玉在心里给出了最准确的评价。
这个女人，不仅实力强得可怕，精神也明显不正常。她能毫不犹豫地说出屠杀平民的话，而且看她的样子，绝对不是在开玩笑。
在旅店里和她打，确实是下下之策。
一方面，自己施展不开，很多范围性的技能和战术都无法使用。另一方面，就像她说的，一旦动静太大，真的可能会波及到楼下那些无辜的人。
自己的“圣者”人设，可不允许自己眼睁睁看着平民因为自己而死。
虽然这个人设只是伪装，但既然要演，就要演全套。
当然即使不装，瑟也不想无缘无故害死人。
想到这里，瑟玉紧绷的身体，缓缓放松了下来。
他脸上那冰冷的表情也随之缓和，换上了一副带着些许无奈和妥协的神情。
“在这里打，确实会吵到别人休息。”他的声音很平静，却通过【圣言】的微弱加持，带上了一种让人信服的力量，“而且，地方太小，也施展不开手脚。”
克莱门汀饶有兴致地看着他，眯着眼睛在欣赏猎物最后的挣扎。
“哦？那你的意思是？”
“我们换个地方。”瑟玉说道，“城外东边有一片空地，很安静，地方也够大。在那里，我们可以分个胜负，也不会影响到任何人。”
克莱门汀听完，先是一愣，随即爆发出了一阵银铃般的笑声。
“哈哈哈哈！你……你真是……太有意思了！我第一次见到，被我用刀顶着喉咙，还想着不要吵到别人睡觉的烂好人！”
她笑得前仰后合，眼泪都快出来了。
“好吧！好吧！看在你这么有趣的份上，姐姐就答应你！”她止住笑，用短锥指了指门口，“走吧，我亲爱的‘圣者’大人。我倒要看看，在空旷的地方，你能有什么本事。”
瑟玉点了点头，转身走向房门。
然而，就在他准备开门的时候，身后一阵香风袭来。
克莱门汀柔软的身体，突然从背后贴了上来，双臂环住了他的脖子，整个人像一只没有骨头的猫，挂在了他的身上。
“等一下嘛。”她在他耳边吐气如兰，声音又恢复了那种娇媚的语调，“既然要演戏，当然要演全套了。不然，被楼下那些酒鬼看出来，岂不是很没面子？”
温热的呼吸，吹得瑟玉耳朵有些痒。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身后那两团柔软的触感，和她那平坦小腹传来的惊人热量。
这个女人……
瑟玉的身体僵硬了一下，但还是忍住了将她甩出去的冲动。
很明显，这是对方的又一次试探和挑衅。
但此时瑟玉只能强行压下心中的不适，任由她像个八爪鱼一样缠着自己，拉开了房门。
（好吧不装了，瑟玉还是挺享受的。）
两人以一种极其亲密的姿态，走下了楼梯。
旅店的公共区域里，几个深夜还在喝酒的佣兵和单身汉。
看到他们这副样子，顿时发出了暧昧的口哨声和起哄声。
“哟！看看这是谁！这不是刚才那位英俊的大人吗？”
“小子，可以啊！这么快就把美人给搞定了！”
“这么晚了还出去，年轻人精力就是旺盛啊！哈哈哈！”
面对这些粗俗的调侃，瑟玉只是面无表情地往前走。
而克莱门汀，却表现得游刃有余。
她甚至还对着那些酒鬼，抛了一个风情万种的媚眼，然后将脸埋在瑟玉的后颈，用一种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带着嘲弄的笑意说道：“听到了吗？他们都说你很厉害呢。”
瑟玉没有理会她的挑衅。
他能感觉到，周围那些男人投来的，混杂着羡慕、嫉妒、还有一丝不怀好意的目光，像针一样扎在自己身上。
现在他只想快点离开这个地方。
终于，在那些酒鬼的哄笑声中，两人走出了旅店，来到了清冷的街道上。
月光如水，洒在石板路上，拉长了两人纠缠在一起的影子。
一离开旅店，克莱门汀立刻就松开了瑟玉，向后跳开一步，脸上的媚笑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野兽般的，残忍而优雅的笑容。
“好了，‘好人’先生。”她活动了一下手腕，两把淬毒的短锥在她指尖灵活地转动，划出两道银色的光弧。
“郊外的空地是吧？”
“带路吧。”
“希望你选的那个地方，风水好一点，适合当你的坟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