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船又行进了一天的路程,在一个码头处停靠了下来。这里是青州最北边的一个县城,叫作临河县。
客船在此补充给养,上下客人,那个许五爷也在此下了船,他直奔县衙去找了他的好哥们——临河县的捕头葛三。
郑义这两天都在玉葫芦空间里,一边加紧修炼一边观察着秋水荷脸上疤痕的恢复。他刚刚又完成了一次治疗,此时秋水荷的脸上缠满了纱布,郑义正研究着通过什么丹药能够使秋水荷受损的声带得以复原。
有一队县衙的捕快走上了客船,他们逐层逐间的进出,检查着每一个人的身份牌。当这一队人来到南海和郑义所住的房间时,那名为首的捕快检查了南海的身份牌后问道:“与你同住的人叫什么?去哪里了?”
“回官爷的话,他是我店里的一名伙计,名叫独孤雁,刚才下船去了。”
“独孤雁?下船去了?什么时候?去哪里了?我们怎么没看见?”
“这个我也不清楚,可能是随便转转吧?”南海此时心里有些紧张,他忽然想起,来的时候走得匆忙,忘记了给郑义办个身份牌子,想着这一路也不下船不会有什么问题,哪知道在这里碰上了上船检查的捕快,他心里默默祈祷着:小主人现在千万别出来啊!
“你们两个在这守着,那人回来之前谁也不准离开,其余的跟我继续检查!”
两个捕快立刻一左一右站在房间门口,将南海堵在房中,其余人则继续跟着领头的敲响下一个房间的房门。
“两位官爷,是出什么事情了吗?”南海小心翼翼的问着那两个把门的捕快,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以前坐这种客船还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难道他们是冲着小主人来的?
那两名捕快非常严肃,他们看也不看南海,只是站在那里不说话,这更增加了南海的焦虑,这可如何是好?
郑义在玉葫芦空间里早就感知到外面的情况,他很快猜想到这些捕快应该就是那许五爷找来对付自己的,于是运转隐身术隐去身形,从玉葫芦空间里出来,收了玉葫芦从南海及两个捕快面前悄悄走出房间,一直走到客房通道的拐角处才显出身形,然后转身大模大样的朝自己房间走来。
两个捕快看见朝这边走来的郑义立刻紧张的握住腰刀,厉声喝道:“站住!你是谁?身份牌拿出来!”
“身份牌?好的,好的!”郑义在门前停下脚步,假装在身上到处摸索寻找着。房间里的南海听到郑义的声音从外面传来,惊讶的张大了嘴巴,他探头一看,真的是郑义!他怎么从外面回来了?坏了!小主人没有身份牌,这可怎么办?南海的心立刻提到了嗓子眼,头上跟着冒出了细密的汗水,事情正朝着他最担心的状况发展。
郑义没有摸出身份牌,却摸出了两锭银子递给两位捕快:“二位官爷辛苦了,不好意思,我的身份牌不知道丢到哪去了,请二位官爷通融一下。”
“你叫什么名字?”两位捕快并没有接郑义手上的银子,其中一位盯着郑义问道。
“小的叫独孤雁,怎么,二位官爷这是在找什么人吗?”
“你就是独孤雁,正好!找的就是你!”说着两位捕快一左一右扑过来将郑义胳膊扭住迅速用铁链铐了起来。
“二位官爷,怎么回事?我犯什么法了?”郑义并没有反抗,他只是好奇这许五爷会怎么做,干脆随这几个捕快去搞搞清楚,找到许五爷才能一了百了!
南海哪知道郑义的想法,他急忙走过来对两位捕快解释道:“二位官爷是不是搞错了,我们是青州的粮商,并没有做过什么犯法的事情啊!”
“有没有犯法你说了可不算,你若想解释就跟我们走一趟县衙吧!”说着两位捕快一前一后押着郑义朝船舱外走去,南海见状急忙回去拿上自己的包袱,关了船舱门紧紧跟在捕快后面,这时他的脑海里忽然传来郑义的声音:“南掌柜不必跟来,你就在船上好好待着,放心吧,我去去就来。”
南海一愣,他看见郑义转过头朝自己眨了眨眼睛,他停下脚步,心情复杂的看着郑义被那几个捕快带离了客船,消失在码头上。
临河县县衙的西南角是专门关押犯人的县狱,郑义被几个捕快押到这里关在了一间牢室内。
郑义一路上非常配合,不吵不闹,进到牢房里,狱卒将牢房门上了锁,什么也没说就离开了,郑义顺势靠在木栅栏门上,眼睛看向角落里那几个佝偻的身影。
那几个身影衣衫褴褛、蓬头垢面好像地狱中勾人的鬼魂一样。此时,他们看着衣着光鲜的郑义全都露出贪婪的目光。
双方对视了一会儿,几个人站起身朝郑义围拢过来,其中一人突然伸手就往郑义身上摸去,郑义闪身一躲,同时飞起一脚,那人就像一个破麻包一样飞起砸到墙壁上跌落在下面坐着的一人身上。那人冷不防被人砸中发出“哎呦!”一声惨叫,跟着骂道:“奶奶的,还敢还手,都给我上!”
旁边的三个人立即从不同方向扑向郑义,却随着几声闷响发出,又都各自倒飞回去,跌落在地,牢房里随即发出一片“哎呦!哎呦……”的哀嚎声,几个人又都缩回了墙角,那为首的也没敢再动,望着郑义的眼神中透出了恐惧。
郑义没有理他们,独自盘坐下来放开神识感受着周围的一切。
在牢房北边两百米左右的几间房子里,郑义搜索到几个熟悉的气息,嗯,就是这了,郑义双手一用力,手腕上的镣铐就掉落在地,他站起身,走到门口,随手扭断了铁锁打开牢门走了出去,身后几人像见了鬼一样,看着大开的牢门,半天还坐在那里不敢动弹。
牢房门口,正在唠嗑的两个狱卒看到突然走出来的郑义有些发懵:“你……你……”郑义闪身过去迅速将二人打晕,拿下他们身上的钥匙,打开最后两道牢门径直往北面走去。
在牢房最北边的一个院落里,郑义探查到许五爷正和一个人在一间屋子里饮酒,旁边还坐着两个陪酒的女子,他的几个随从则在隔壁的一间屋子里吃喝着。郑义上前直接打开许五爷所在房门走了进去,那个陪着许五爷喝酒的正是临河县的捕头葛三,他看见突然进来的郑义一愣:“你是谁?”
另一边坐着的许五爷则是大吃一惊,猛地起身就要逃跑,郑义身形一晃先一步出现在他身旁,胳膊搂着许五爷的肩膀将他压回了座位上:
“许五爷,喝酒也不叫上我,真不够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