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未明,主宅卧室里还浸着夜色残留的暖。
谢无虞蜷缩在厉渊怀里,后背紧贴着他滚烫的胸膛,呼吸均匀绵长。
厉渊的手臂牢牢圈着他的腰,指腹无意识地摩挲着他腰间细腻的皮肤。
厉渊先醒了,睫毛轻颤着掀开,眼底没有刚睡醒的惺忪,只有浓得化不开的占有欲。
他低头,鼻尖蹭过谢无虞汗湿的后颈,鼻尖萦绕着对方身上独有的冷香,混杂着昨夜情欲的余温,让他喉结狠狠滚动了一下。
他没敢太放肆,先是小心翼翼地在谢无虞的后颈印下一个轻吻,柔软的唇瓣贴着微凉的皮肤,带着灼热的温度。
见怀里人没醒,他的胆子渐渐大了起来,吻顺着脊椎往下,落在肩胛骨上,再滑向腰侧,每一处都带着细密的、带着占有意味的舔舐。
谢无虞的眉峰几不可察地蹙起,睡意被这缠人的触碰搅得支离破碎。
他本就浅眠,更何况这熟悉的、带着侵略性的气息,让他瞬间清醒。
在厉渊的唇又一次吻向他后背时,谢无虞猛地转身,抬手就是一巴掌甩了过去。
“啪”的一声脆响,在寂静的卧室里格外清晰。
厉渊的脸被打得偏向一侧,脸颊瞬间泛起红痕,却没半分恼怒,反而眼底亮得惊人。
他反手扣住谢无虞挥过来的手腕,力道不大,却让对方挣不脱。
“阿虞……”他低哑着嗓音,带着情欲的喑哑,没等谢无虞开口,便低下头,含住了他的指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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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无虞的手猛地绷紧,指节泛白,却被他攥得死死的,只能任由那湿热的触感蔓延。
厉渊没停,吻一路向上,从手背吻到手腕,再顺着小臂往上,最终落在谢无虞的颈侧。
他张开嘴,轻轻咬了咬那处早已布满红痕的皮肤,又留下更深的印记。
“滚。”谢无虞的声音冷得像冰,带着浓烈的起床气。
他被这得寸进尺的举动惹毛了,猛地翻身,双腿跨坐在厉渊身上,双手死死掐住了他的脖子。
指尖收紧,能清晰感受到对方脖颈处跳动的脉搏。
谢无虞的眼底翻涌着怒意,额角青筋微跳,赤裸的上身随着呼吸微微起伏,胸前、颈侧的吻痕在昏暗的光线下格外刺眼。
厉渊被掐着脖子,却没半点挣扎,反而仰头看着他,眼底是毫不掩饰的快意与沉沦。
窒息带来的微醺感让他浑身发麻,尤其是看着谢无虞这副又怒又艳的模样,他的身体瞬间起了反应,喉间溢出一声低哑的闷哼,带着极致的舒爽。
谢无虞察觉到他的反应,怒意更甚,抬手就要再打,可手到半空又顿住了,他太清楚厉渊的德性,越是打他,他越是兴奋。
“你敢再动一下?”谢无虞的声音发颤,一半是气的,一半是被这荒唐的场景闹的。
厉渊却不怕,反而抬手,指尖轻轻抚摸着谢无虞的腰侧,带着蛊惑的意味:“阿虞,继续……”
他的声音沙哑,眼神灼热,带着毫不掩饰的欲望,正要伸手去解谢无虞腰间松垮的睡袍系带。
“砰——”
卧室的门突然被推开,一道纤细的身影僵在门口,正是苏锦。
她本是鼓足勇气想来做最后的告别,却没料到会撞见这样不堪的一幕。
眼前的景象让她瞬间面红耳赤,手脚冰凉,手里的信封“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她尴尬得无地自容,嘴唇嗫嚅着,想说什么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尴尬的看向床上的两人。
谢无虞赤裸着上身,满身暧昧痕迹,眼神冰冷却坦荡,没有丝毫被撞破的窘迫。
厉渊被他骑在身下,脖颈还被掐着,眼底却没有半分屈辱,只有对谢无虞的痴迷与顺从。
苏锦瞬间明白了,那些年她以为的“囚禁”“屈辱”,全都是她的一厢情愿。
厉渊不是被迫承受,而是甘之如饴,谢无虞也不是什么冷酷的施虐者,而是厉渊心甘情愿俯首称臣的主。
她的同情,她的拯救,从头到尾都是一场可笑的自作多情。
谢无虞也没动,只是侧头,冷冷地瞥了苏锦一眼。
那眼神没有怒意,只有纯粹的漠然,像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带着上位者的轻蔑与疏离。
苏锦被这一眼看得浑身发冷,再也待不下去,几乎是落荒而逃,反手带上了房门,走廊里只剩下她慌乱的脚步声。
门关上的瞬间,谢无虞身上的戾气骤然消散,只剩下满心的烦躁。
他翻身从厉渊身上下来,扯过被子裹住自己,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扫兴。”他冷冷道,“你惹的事,自己处理干净。”
厉渊眼底的情欲还未褪去,却不敢违逆,立刻起身穿上散乱的衣物。
他知道谢无虞是真的恼了,也没多耽搁,苏锦这一闹,确实该做个了断了。
苏锦刚躲回自己房间,便听见门外传来沉稳的脚步声。
门被轻轻敲响,厉渊的声音在门外响起:“你好。”
苏锦深吸一口气,强压下翻涌的情绪,打开了门。
厉渊就站在门口,一身黑色里衣,领口微敞,脖颈与锁骨处暧昧的红痕相映,刺得苏锦眼睛生疼。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有眼底的平静,昭示着刚才房内的一切对他而言,是常态,是归宿。
“少爷的意思,你该知道了。”厉渊的声音依旧低沉,却带着一种疏离的决绝,“这里不是你该留的地方,尽早收拾东西离开吧。”
苏锦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却只化作一句颤抖的质问:“你真的……甘之如饴?”
厉渊抬眸,目光坦然,没有半分遮掩:“是。我不是一直都表达很清楚吗”
这句话彻底击碎了苏锦最后的幻想,她惨然一笑,眼中的光彻底熄灭:“我知道了。”
厉渊没再多说,转身离去,步伐沉稳,没有一丝留恋。
苏锦关上门,背靠着门板缓缓滑落在地,眼泪终于决堤。
她没有再去见任何人,只是默默收拾了自己的行李,临行前,她最后看了一眼这间熟悉的房间,眼中没有留恋,只有释然。
她终于明白,有些人的世界,从一开始就没有她的位置,而她的同情心,不过是打扰了别人的信仰。
苏锦拖着行李箱,在清晨微凉的风里走出了主宅大门,再也没有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