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楚风带人来到技术部门。那些受雇于沙蜢、专门研制假货的技术人员都聚集在此。由于身份特殊且掌握工厂核心技术,沙蜢长期限制他们外出,只允许在厂区内生活起居。
沙蜢身亡后,虽然听闻消息,他们却无路可逃,只能胆战心惊地等待新老板的到来,深恐会被灭口替换。
当楚风主动上前与他们一一握手寒暄时,众人紧绷的神经才渐渐松弛。一位技术人员率先表态:楚老板若肯收留,我们必当竭诚效力,一切听从您的安排。薪资可按原标准,若您心存顾虑,稍减报酬也无妨。我们有信心用实力争取加薪。
是啊,楚老板,请别辞退我们。其他人纷纷附和,我们只会这些制假手艺,离开这里就无以为生了。
楚风本就有意留用他们,便爽快应允:诸位愿意留下正是我求之不得的。薪酬方面请放心,按能力获取合理报酬。表现优异必有奖金,若实在不合要求也好聚好散。熟人都知道,我最讲究以理服人。
话音刚落,楚风随意挥了挥手,托尼立刻提着那只棕色皮箱走上前来。
托尼熟练地掀开箱盖,将装满钞票的皮箱展示在众人眼前。楚风指着箱内成捆的现金说道:这里是一百万,我向各位保证,这笔资金全部用于扩建你们眼前这个研发中心,我要把它改造成国际一流的技术实验室。
不仅如此,他环视着在场的技术员们补充道,谁能研制出更精良的仿制工艺,或是仿真度更高的产品,十万奖金起跳,上不设限。
要是有人能做出连正品厂商都难辨真伪的复制品,一百万?一千万奖金我眼都不眨!
太棒了!
技术团队顿时沸腾起来,每个人脸上都写满激动。
奖金尚在其次,最重要的是实验室扩建意味着新老板真心要发展工厂。对打工人来说,这份工作保障比什么都实在。
交代完技术人员的事宜,楚风宣布了工厂改造后的新方向:高端雪茄和名酒的仿制生产。原有的皮具、鞋包等仿造项目继续保留,但要同时开拓更多新产品线。
趁着实验室改建这段时间,大家既能休息,也可以多钻研相关技术。等新项目启动时,研发效率自然会提高。楚风叮嘱道。
我们一定努力学习,谢谢老板!
......
离开工厂的汽车后座上,楚风对托尼交代:这两 ** 排一下,我们去港岛大学招聘些高材生。你在东楠亚要是认识相关人才,也帮忙引荐。
我对这座工厂寄予厚望。
托尼立即回应:明白,猛犸哥。不过东楠亚恐怕难找这类人才,我让海运公司从欧美那边想想办法。
回到舞厅办公室,楚风锁上门取出纸笔,开始记录系统奖励的神级仿造技术。这些珍贵资料,等工厂扩建完成后就能大显身手。
只是他仍在犹豫:该直接将这些技术交给未来的研发团队,还是需要做些掩饰......
第
耗费三日光阴,楚风终于将系统赋予的神级造假技术亲手誊录成文档资料。
当最后一笔落下,指尖微颤地勾勒完句号,他拾起眼前墨香未散的纸页,心满意足地呼出一口长气。
虽未细数这份手写稿件的字数,但二十余页A4纸的厚度,至少也有数万言。
其中还夹杂着复杂的示意图与技术推演公式。
凭借这份技术文件,待造假工坊重启后,其仿制商品必将迅速席卷海外市场。
届时,工坊创造的收益岂止元朗几条街?纵使东星所有地盘加在一起,恐怕也难以企及。
念及乌鸦与笑面虎分给他的两条残街,楚风唇边浮起一抹讥诮。
这两个沆瀣一气的家伙,联手克扣给他最贫瘠的两块地皮。
他们绝不会想到,在这场瓜分沙蜢产业的盛宴中,看似收获最少的楚风,实则暗度陈仓成为了最大赢家。
若非顾忌树大招风,他甚至不屑接手那两条破街——
太平街不过三百米陋巷,以脏乱闻名,唯有一间台球室与麻将馆苟延残喘。
实属鸡肋。
但正因如此,这两块平庸之地反而成了绝佳掩护,让造假工坊得以隐匿于众人视线之外。
他起身将文档装订整齐,锁进了厚重的保险柜中。
正准备活动下手腕休息片刻,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敲响。
“进。”
楚风看着推门而入的托尼,“怎么了?”
托尼立刻报告:“猛犸哥,昨天我去21号仓库清点了造假工厂的存货,发现里面还有一批以前生产的仿冒名牌皮鞋和皮包,应该是沙蜢之前没来得及出手的货。”
楚风挑了挑眉,“有多少?”
“数量可观,大概值五百万港币。”
“哈……”
楚风意外地笑了,“沙蜢这 ** 死了还能给我们送钱,真够意思。”
托尼也跟着露出笑容。
他补充道:“猛犸哥,我检查过了,这批假货做工还行,虽然达不到以假乱真的程度,但糊弄外行人没问题。要不我们掺点真货,卖给丁本那边?”
“不行!”
楚风果断否决。
“你以为丁本那么好骗?他可是珠宝界的大佬,手下人个个火眼金睛。就沙蜢那帮人做的劣质假货,能瞒得过恒金珠宝的专业人士?
再说,我们和丁本现在合作得很愉快,没必要为了这点小钱破坏关系。”
托尼摸了摸头,不好意思地笑了:“抱歉猛犸哥,是我想得太简单了。”
“没事。”
楚风挥挥手,“只要没实际行动,想法再糟糕也不算错。”
“那这批货……”
“卖到国外去。”
楚风思考了一会儿说:“港岛是我们的根基,在这儿做生意要讲信誉,卖假货影响名声。以后所有假货都往海外销,东楠亚、澳洲、欧洲、美洲都行,就是别在港岛卖。”
当年洋人用 ** 毒害中国人,如今我们用仿冒品赚他们的钱,也是理所当然。
“懂了。”
托尼说:“我这就去联系荷兰那边,让他们下次出海时顺便把这批货带出去。”
“好,去忙吧。”
……
就在楚风和托尼讨论仿冒品销路时,港岛上环的天堃集团总部,董事长贺峰正皱眉翻看地皮竞标书。这位地产大亨盯着文件问道:“六号地被人截胡了?”
戴金丝眼镜的贺峰抬头质问秘书:“谁拿走的?”
“城建科原本打过招呼,可有人突然高价竞标,连产权都办好了。”抱着文件的秘书苦笑。向来只有天堃抢别人标的份,这次却被反将一军。
“买家是谁?”贺峰声音发冷。
秘书摇头:“城建科拒绝透露。”
贺峰摔下文件摘下眼镜,望向窗外冷笑——所谓的保密,不过是怕天堃施压吓跑金主罢了。
凝固的空气让秘书后背沁汗。
半晌,贺峰开口:“叫哲男过来。”
“是!”秘书快步退出。
五分钟后,身着浅灰西装的贺哲男推门而入。父子二人如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母子二人都是方方正正的脸型,贺哲男的额头比父亲贺峰略高几分,大概是遗传了母亲的基因。
这让他看起来天庭饱满,格外精神抖擞。
爸,突然叫我来有什么事?
旺角有块待开发的地皮,六号标,大约三万平方米。贺峰直截了当,将办公桌上的竞标书推到儿子面前。
贺哲男随手翻阅后称赞道:旺角地段升值潜力大,这买卖稳赚不赔。
稳赚不赔?贺峰冷哼一声,被人捷足先登了。
谁这么大胆子,敢抢天堃的生意?贺哲男难掩惊讶。
叫你来就是要查清楚买家是谁。
贺哲男会意点头:明白,我这就去查。
回到办公室,他立刻召来总经理姚立。身为集团太子爷,这种事自然不必亲自出马。
尽快查清,老爷子等着要结果。贺哲男交代道。
明白,贺少。若没其他吩咐,我这就去办。姚立恭敬应答。
去吧。
目送姚立离去,贺哲男嘴角掠过一丝讥诮。他在笑父亲小题大做——以天堃的实力,区区一块地皮竟因拖延而错失,如今反倒大费周章追查买家。
这不是自找麻烦么?
贺哲男深知父亲贺峰的做事套路,不过是打算拖延时间,用最低价收购那块地皮。
总想占尽好处。
就连购买土地也是这样零星地买入。
贺哲男刚翻阅完竞标文件,旺角弥敦道的地段堪称钻石级。
若由他全权负责,根本不会犹豫,必定会一口气拿下整片区域,即使需要向银行借贷也在所不惜。
虽然开发过程中可能会有些阻碍,但只要能将这片土地成功开发为现代化商业中心,绝对能获得巨额利润。
可惜父亲缺乏这份魄力。
从贺哲男有记忆开始,父亲贺峰从未展现过冒险精神,永远谨小慎微,走一步看三步。
商机瞬息万变。
不冒险,何来高回报?
贺哲男冷笑着将竞标书丢进废纸篓。
这种畏首畏尾的方案,不值一顾。
……
姚立的办事效率很高。
下午三点刚过,他就带着调查报告回到贺哲男办公室,将查到的信息详细汇报。
做得很好,姚经理,辛苦了。
贺哲男起身前往楼上贺峰的办公室,经过姚立时满意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表示赞赏。
这都是我分内的工作,贺少不必客气。
姚立微微欠身,目送贺哲男进入电梯后,才暗暗松了一口气。
集团里这对父子都不易应付。
一个精打细算,不容许丝毫亏损;一个敢闯敢拼,只看重结果不计过程。
要同时伺候好这两位,确实不是轻松差事。
……
楼上的董事长办公室。
贺哲男随意敲了两下门便推门而入。
反正以贺峰的年纪,也不可能和秘书在办公室里有什么出格举动,完全不必担心会撞见尴尬场面。
贺峰见门口的人不等回应就走了进来,头也没抬地问道:“查清楚了?”
“嗯。”
贺哲男随手拖过椅子坐下,懒散地靠在椅背上,双手插在口袋里,翘起腿。
“是谁拿下了那块地?”贺峰问。
“一个叫楚风的人。”
“楚风?”
贺峰眉头一皱,仔细回忆,“港岛地产行业里,没听说过这人。”
“当然不是做地产的。”贺哲男轻笑,“他是混江湖的,东星的马仔,外号猛犸,最近道上风头很盛。”
“江湖人?”
贺峰有些意外,一个混混哪来这么多钱竞标港岛黄金地段?还是从天堃手里抢下的。
这简直荒唐。
难道现在收保护费都能攒上亿资金了?
“虽然是混混,但现在也算是个大哥了。”
贺哲男简单介绍了楚风的情况,重点提到他名下的万国 ** 和万国海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