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此刻没人顾得上它。
目睹这一幕的所有人都僵在原地,看向阿布的眼中满是惊恐。
把个大活人从大厅踹进浴池——这得多大的力道?
当阿布身后闪出两个手下冲进浴室,揪着呛水的高佬反复往池底按去时,撕心裂肺的呛咳声终于惊醒了呆若木鸡的客人们。
房间里十几个人瞬间炸开了锅,不论站着的、坐着的还是躺着的,全都手忙脚乱地往外逃窜,连衣服都顾不上穿。
巴闭见人群涌向门口,知道从正门逃跑已经没戏了。
眼看阿布步步逼近,他一狠心,扭头冲向更衣室方向——那边有窗户可以跳窗逃生。
但穿着拖鞋的他怎么可能跑得过阿布?
即便两人相距七八米,在巴闭刚冲进更衣室的刹那,阿布就已经追了上来。
混迹江湖多年的巴闭到底经验老道,感受到身后危险时一个侧身闪避,堪堪躲过了踹向背心的致命一脚。
趁着阿布攻势落空的间隙,巴闭抄起旁边的椅子就要往阿布头上砸。
可他忘了。
他能躲过这一脚全凭经验预判,并非身手敏捷。
常年纵情声色的巴闭外强中干,当他抡起椅子时,阿布早已借势滑步上前,一记擒拿精准扣住他的右腕。
剧痛袭来,巴闭只觉手腕几乎被铁钳夹碎,高举的椅子顿时僵在半空。
惊慌与疼痛使他完全失了方寸,甚至忘了自己还有左手可以继续攻击。
不过就算想起来也晚了。
就在瞬息之间,阿布手中的**已划破他的左腕,双腕几乎同时传来的剧痛让椅子脱手坠落,仅在阿布肩头轻轻擦过。
阿布猛然发力一推,在巴闭踉跄后退之际,一记势大力沉的回旋踢,军靴底在他胸前烙下猩红的印记。
对方被一脚踹飞,撞翻了更衣室里的桌椅。
哐当乱响中,惨叫声响起,正在换衣服的客人纷纷逃离现场。
阿布的手下立刻上前驱散人群,清空了整个更衣室。
转眼间,房间里只剩下倒在地上的巴闭和阿布一行人。
巴闭捂着流血的手腕和胸口,瑟缩着往后挪动:兄弟有话好说...要是哪里得罪你了,我一定补偿...
两个马仔上前架起巴闭,将他按在桌面上。
阿布把玩着折叠刀走到跟前。
要补偿?很好。
他手腕轻转,刀具应声收起。
那就拿钱吧。
巴闭暗自松了口气:多...多少?
欠了多少自己不清楚?阿布似笑非笑。
巴闭脸色骤变:你...你们是靓坤的人?
别管是谁的人。
阿布取下墨镜,露出俊秀的面容,用镜腿点着巴闭:刚才可是你说的要补偿,别耽误时间。
巴闭彻底明白了。
这是靓坤派来讨债的。
兄弟,你们既然查过就该知道...他哭丧着脸,两千多万我实在拿不出来啊!
阿布嘴角的笑意逐渐隐去,脸上浮现出无奈的神色,重重叹了口气,这下可不好办了......
他随手抄起桌上的吹风机,按下开关,热风呼啸而出。
阿布用手堵住出风口,将风力调到最大档位。吹风机进风口的电热丝迅速烧得通红,隔着半米远都能感受到灼人的热浪。
巴闭还没反应过来阿布要做什么,但看到对方冰冷的眼神,心里顿时七上八下,又惊又惧,慌忙说道:好办好办!你们放了我,我自己去找靓坤说。我们是结拜兄弟,保证不会给你们添麻烦......
滋啦——
啊!!!
话音未落,阿布已将滚烫的进风口按在了巴闭的腹部。
上百度的炽热瞬间将皮肉烫熟,空气中弥漫着焦糊的肉味,缕缕青烟飘散。
巴闭四肢剧烈抽搐,双眼暴突,发出撕心裂肺的哀嚎。
电热丝来得快凉得也快。
剧痛过后,被烫熟的脂肪已经失去知觉。满身冷汗的巴闭勉强熬过了这一劫。
看着阿布扔开吹风机,巴闭瘫软在椅子上,大口喘着粗气。
惨白的脸上布满汗珠,写满死里逃生的恐惧与余悸。
当阿布一脚踩住椅子俯身逼近时,那张带着冷漠微笑的脸让巴闭浑身寒毛倒竖。
干涩的喉咙艰难地吞咽着,不等对方开口便哭求道:大哥...求您高抬贵手,我真没钱啊。
确定没有?
真的!我衣服都在更衣室,不信您去搜。都这样了还敢骗您吗?有钱人哪经得起这种折腾?
巴闭抱着一线希望。
他以为经历这般酷刑后,按常理对方该相信他了。
然而这丝侥幸,在阿布突然一刀刺穿他的手掌时,彻底粉碎。
手法多变,重创连连
噗嗤!
锋刃精准刺入,钻心痛感瞬间席卷全身。巴闭尚未来得及发出哀嚎,阿布已然抽出凶器,调整角度再度捅下。
连续两次猛击,锐物贯穿手掌将其牢牢钉在桌面。
呜...嗬...嘶...
剧痛令巴闭几近失语,只能从齿缝挤出断续的抽气声。他整个人如同触电般剧烈颤抖,额头渗出豆大汗珠。
钱在哪?
嗖!
利刃离体又入体,第三道血口绽放。猩红液体从贯穿伤涌出,转眼浸透整张木桌。
嗤!
第四记穿刺接踵而至。此刻巴闭的右手已然血肉模糊,看不出原本形状。
还不松口?
见对方依旧沉默,阿布拽过他的左手准备如法炮制。生死关头,巴闭终于崩溃:
有!都有!别扎了!我还钱!全还啊!!
凄厉求饶声中带着明显的哽咽。强撑的意志一旦瓦解,叠加的痛苦便汹涌反扑。这个方才还死扛的硬汉,此刻涕泗横流地瘫软在血泊中。
(以下为情节过渡部分)
暴力催债为何长盛不衰?
巴闭就是活教材。
哪怕高温烙铁灼穿皮肉,他仍能咬牙抵赖。唯有十指连心的酷刑,才逼出这句求饶。
对付这种家伙,其他方法未必奏效,光是拖延的时间就难以计算。
而用刑则完全不同。
一种手段不行就换另一种,除非真是铁打的硬汉,否则很快就能撬开嘴。
这样直接的方式无疑最省时间。
见巴闭终于服软,阿布脸上闪过一丝笑意,“早这样多好,何必白受这些苦?”
说完,他用 ** 在巴闭身上抹净刀锋的血迹,并示意两名手下松开他。
重获自由的巴闭翻身靠在桌角,缓缓滑坐在地上,右手紧攥左手手腕,瞥了眼被连扎四刀的手掌,又看了看腹部红肿的皮肤,疼得浑身发抖,不断倒抽冷气。
“啊……嘶……”
冷汗顺着巴闭的额头滚落,嘴角抽搐不停。
阿布扫了他一眼,唰唰收起 ** ,蹲下身拉起巴闭的手看了看,假惺惺道:“放心,只是皮肉伤,没碰骨头,我下手有数。”
“赶紧办正事,完事后你去医院包扎,养半个月就好。”
呵,还得谢你手下留情?
说得轻巧……
刀子没扎你身上,你当然放心!
巴闭暗自咬牙。
他哭丧着脸哀求:“兄弟,先让我去医院吧?这样怎么拿钱给你?”
“用不着。”
“你欠两千多万,我们查过了,现金不够。要还钱,办法早给你想好了。”
阿布头也不回,伸手向旁边拎包的小弟示意。
小弟立马打开包,抽出几份崭新文件递过去,同时递上一支圆珠笔。
阿布随手翻阅了递来的文件,确认完毕后,将整叠资料调转方向,连同圆珠笔一并推向巴闭。
签个名就行。
巴闭垂下视线,赫然瞧见文件封面上印着醒目的《股份转让协议》六个大字。
他险些当场爆出粗口。
见到这份标准制式的协议,巴闭顿时醒悟靓坤早就盯上了他的产业。
虽然满腹怨愤,但形势所迫。受伤的左手迫使他用右膝支撑着合同,仍抱着一线希望翻阅这叠文件。
仅存的侥幸随之破灭。
八份合同意味着——他名下三间桑拿室和一间棋牌室的所有权文件,全数在此。
这是要将他连根拔起!
兄弟,能不能让我和靓坤通个话?巴闭做着最后挣扎。
阿布轻叩额头,露出令人胆寒的微笑:别让我难做嘛,破旧才能立新。
那笑容令巴闭浑身发冷。
在绝望中低下头,巴闭看着阿布招手唤来小弟搀扶自己。浴巾抹净桌上的血渍后,合同被重新摊开。
笔尖弹出的轻响中,阿布将签字页翻好:抓紧时间,等伤口结痂再去医院,清创时还得再疼一次。
巴闭颤抖的右手握住了那支沉甸甸的圆珠笔。
巴闭花了五六分钟才签完八份合同。丢下笔的瞬间,他深吸一口气,恶狠狠瞪着阿布:“够了吧?能放人了?”
“还差一步。”
阿布突然扣住巴闭的右手食指,在他惊恐的眼神中,将手指狠狠按进左手的伤口——
“啊!!”
巴闭疼得面容扭曲。阿布略带歉意地说:“抱歉啊,忘带印泥了,借点血用用。”说着,他抓着那根滴血的手指,在每份合同的签名处重重摁下。
血迹不够时,巴闭又挨了一下。
折腾完,阿布检查完合同,满意地点头:“谢啦!”他将文件递给手下,戴上墨镜,轻拍巴闭的脸嘲笑道:“赶紧看医生吧,不耽误你了,后会有期。”
阿布带人离开后,巴闭的小弟们才鼻青脸肿地挪进更衣室。
高佬挂着黑眼圈,嘴角渗血,被肥仔搀扶着问:“巴闭哥,没事吧?”
肥仔提议:“那些好像是东星的人,要不要找坤哥……”
“坤你老母!”巴闭暴怒打断,冲肥仔吼道,“愣着干嘛?扶老子走!”
“哦。”肥仔赶忙架起他,“去哪儿?”
你脑子进水了?
巴闭疼得太阳穴直跳,怒吼道:老子伤成这样能去哪?不去医院等死吗?
连续碰壁的肥仔吓得不敢吭声,乖乖搀着巴闭。另外两个马仔架起高佬,一行人狼狈地钻出桑拿房,仓皇赶往医院。
车上颠簸让伤口不断被牵扯,巴闭捂着渗血的腹部嘶嘶抽气,指节因剧痛泛起青白。每阵疼痛都化作对靓坤的怨恨: ** 靓坤!连结拜兄弟都下 ** ,关二爷面前烧的香全他娘喂狗了!
高佬和肥仔交换着眼色。从巴闭的咒骂和今晚的阵仗,他们早猜到了缘由。欠债还钱本是天经地义——可对结拜兄弟赶尽杀绝,终究太过火。但转念想到那拖欠的两千万,几人又默默低下头,假装没听见爆粗。
急转弯时轮胎发出刺耳摩擦声,后座的巴闭被惯性甩得撞到伤臂,顿时面目扭曲地踹向前座:赶着投胎啊!会不会开车!
……
同一时刻,阿布领着队伍回到万国大厦。楚风正在门口送别两位立 ** 议员,见阿布从旺角天堂桑拿归来,指尖的烟头在夜色中忽明忽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