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动出了差错,兄弟们中了埋伏,巢皮当场惨死,陈浩楠失散,只剩伤痕累累的大天二和包皮逃了回来。
一见面,包.皮就扑向山鸡又打又骂:“你个 ** !我们被堵在桥上砍的时候,你在哪?你说啊!”
“你 ** ,我大哥被人砍死了,你知不知道?”
“呜……”
包.皮打着打着,忽然哭了起来。
山鸡自知理亏,无法辩解,只能干巴巴地说句“对不起”。
然而,这显然不足以平息怒火。
整整三十个小时过去了,包.皮再没和山鸡说过半句话。
笃笃笃!
房门被敲响三下,是约定的暗号。
山鸡看了看沉默的包.皮,无奈起身开门。
门外是刚打探消息回来的大天二。
他一进屋,立刻对两人说道:“有消息了,楠哥和我们走散后被人打断手脚,现在在第三教会医院。”
“什么?”
山鸡脸色一变,“你们不是说楠哥昨天和你们一起逃出来,只是轻伤吗?怎么手脚都断了?”
“我也不清楚。”
大天二眉头紧皱,叹了口气:“可能走散后又被那群 ** 追上了吧。”
“那些人连巢皮都砍死了,抓住楠哥怎么可能只断他手脚?”山鸡质疑道。
“你以为谁都像你这么靠不住?”
包.皮猛地站起来,死死盯着山鸡,“说不定楠哥快死的时候被人救了!”
山鸡顿时无言以对。
大天二赶紧打圆场:“行了,楠哥还躺在医院,吵这些有什么用?包.皮,当时的情况,山鸡在场也改变不了什么。”
“我们连武器都没有,多一个山鸡能打得过几十上百人?”
“搞不好他去了命也得搭上。”
“要是他在,也许能救我大哥!”包.皮咬牙道。
“少说这些没用的!楠哥讲过,咱们这些混江湖的,本就是半只脚踏在牢里,半只脚踏在鬼门关,指不定哪天就被人砍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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巢皮走了大家心里都不好受,但不能一直消沉下去。就算不想着 ** ,起码要为活着的兄弟多想想吧?”
大天二说完便站起身,一把推开房门。“我不管你们怎么闹别扭,现在我要去医院看楠哥。十分钟后楼下见,过时不候!”
房间里只剩下包皮和山鸡。一个垂头丧气地坐着,另一个不停地抹眼泪。
过了几分钟,山鸡攥紧拳头走到包皮跟前:“包皮,那天是我不对。巢皮的仇我记下了,早晚要讨回来。就算没机会,以后年年给他上香,绝不会少。”
包皮听完,挣扎了一下,最终还是理智占了上风。他撞开山鸡就往门外走。
“你最好说话算话。”
山鸡难得露出一丝笑意:“绝对算数!”说完赶紧追了上去。
半小时后,三人来到医院。包皮虽然还被山鸡搂着肩膀,但脸色已经比之前缓和许多。
刚转过走廊,正要去陈浩楠病房,却看见蒋天养和陈耀从对面走来。
三人对视一眼,眼中都闪过诧异,但心里都为楠哥感到高兴——刚受伤第二天,洪兴老大就专程从 ** 过来探望,这份看重可不一般!
他们赶紧上前齐声问候:“蒋先生!”
第
当蒋天养和陈耀一行人出现时,山鸡、包皮等人如同受了委屈的孩子见到亲人般激动。他们上前问候后立即说道:
蒋先生,这次我们中计了。
不知是否有人泄露消息,我们在半路就被前后夹击。
蒋先生,楠哥任务失败真不是他的责任。要处罚就罚我们吧!楠哥现在负伤了,他的那份惩罚我们三个一起承担!
蒋先生,请处罚我,都是我没听楠哥指挥,中了对方拖延的计策。
山鸡、包皮和大天二轮流表态。
他们既主动认错为陈浩楠分担责任,又略带委屈地诉说遭遇。
三人的话让蒋天养和陈耀微微颔首,眼中流露出赞许之色。
陈耀开口道:山鸡,处罚是必要的,但考虑到这次属于无心之失,就以戴罪立功的方式处理,你们可有异议?
没有。三人异口同声回答。
关于陈浩楠,你们不必担忧,蒋先生不会责怪他。
蒋天养接话道:通过其他渠道,我已了解昨日的情况。浩楠作为大哥,在危难时刻没有丢下你们独自逃生,我不但不罚,还要嘉奖他!
至于洪兴可能出现内鬼一事...
那我作为大哥也有责任。
不过这事暂时没有证据,等我查清楚再说。现在先进去看看浩楠。
听到蒋天养不但没责罚,反而称赞陈浩楠的表现,山鸡几人脸上终于露出笑容,冲淡了先前的阴霾。
他们推开病房门,跟随蒋天养走了进去。
楠哥!山鸡喊道,蒋先生和耀哥来看你了。
楠哥,你还好吗?包皮绕到病床另一边,看着浑身打满石膏的陈浩楠,眼眶又红了。
陈浩楠显然听到了门口的对话,对众人的到来并不意外。他没顾上回应兄弟们,看到蒋天养和陈耀走近,强撑着想要起身,苍白的脸上写满愧疚:蒋先生,耀哥,对不起,我搞砸了。
别动!陈耀急忙按住他。
不用道歉,先把伤养好。蒋天养夹着雪茄说,人生起起落落很正常。这次不怪你。
大天二插话道:楠哥,蒋先生特意从 ** 来看你,我们都相信你。
陈浩楠勉强笑了笑,仍显局促。
蒋天养看着他满身石膏,暗自叹息:听说你们逃出来时伤势不重,怎么又伤成这样?
我也不清楚。当时殿后突围,跟在包皮他们后面转弯后,就不见人影了。
陈浩楠低声叙述道,当时根本顾不上找兄弟们,只能咬牙乱选个方向拼命逃跑。
他喘了口气继续回忆,等实在跑不动了,确认没人追来,才瘫坐下来休息。
谁知刚坐下不久,后脑突然剧痛,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再醒来时,发现自己被捆着扔在车里,正往不知名的地方运。
说到这里,陈浩楠脸色阴沉下来。
那些痛苦的记忆让他不愿继续。虽然医生诊断四肢重伤却未致残,但被打断手脚的剧痛仍让他心有余悸。
即便他不说,众人也能猜到后续。只是——
下手这么狠却不致命,对方到底打的什么主意?陈耀皱眉问,看清是谁干的吗?
陈浩楠缓缓摇头。
全程蒙着眼,他们也很少说话,根本不知道是谁。
蒋天养、陈耀和山鸡等人面面相觑,这完全不合常理。
会不会是楠哥在这边结过仇?大天二小心推测。
我在**没仇家。陈浩楠否定道,要是东星那些人得手,绝不会留我性命。
先别瞎猜了。蒋天养抬手制止,眼下浩楠安心养伤最要紧。山鸡你们几个留下照顾他,这事我另派人查。
明白,蒋先生。
片刻后,蒋天养带着陈耀等人离开了病房。
** 阶往医院门口走的时候,蒋天养开口说:阿耀,这次洪兴可是暴露出大问题了。
确实。
陈耀轻轻点头,浩楠他们明显是被内鬼出卖了,有人存心要他们死在那边,顺便给洪兴难堪。没想到浩楠这么能打,硬是杀出来了。
后面发生的变故,搞不好还有别的人在插手。
虽然摸不清对方的算盘,但至少能确定,江湖上有人已经不把我们洪兴当回事了。蒋先生,眼下局势很复杂啊。
这番分析条理清晰,挑不出毛病。
可蒋天养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像是说了很多,又像什么都没说。
思忖间,蒋天养坐进轿车后座,回头对关门的陈耀交代:回去多调些人手,发动洪兴所有关系网,把这事的来龙去脉查清楚。
明白,蒋先生。
......
几天后。
黑夜舞厅办公室。
楚风接到内线电话:猛犸哥,洪兴的傻强来了,说是替他们老大靓坤送东西。
送东西?
楚风心里一动:让他上来。
果然不出所料,傻强一进门就把个女士小包搁在桌上。
猛犸哥,这是我们老大让捎来的货。
楚风拎起沉甸甸的小包,拉开拉链瞥了眼——几袋透明塑料包装的白色粉末。
傻强见状赶忙吹嘘:顶级四号仔,全港找不到更好的货色了。
呵......
楚风揉了揉鼻子,拉好拉链把包塞进抽屉。
在傻强毫无察觉时,那包四号悄然消失在楚风掌中,瞬间被收入系统空间。
拉开办公桌只是掩人耳目的幌子,防不了真正的高手。
一切发生得滴水不漏,没有任何破绽。
楚风合上抽屉,冲傻强淡然一笑:“东西好坏与我无关,反正是替你们老大办事。真要因这玩意儿搞砸计划,吃亏的可不是我猛犸。”
“东西我收了,还有事?”
傻强压低声音:“坤哥让我带话,能动手就尽快,洪兴已经在查**那件事了。”
“告诉靓坤,”楚风语气笃定,“我猛犸答应的事,从不出岔子。”说完抬手示意阿布送客。
……
下午,阿渣匆匆回到舞厅,将一叠照片和标注详尽的地图递给楚风。
“老大,太子日常行踪摸清了。”他坐下汇报,“每天早晨他在别墅花园晨跑,没特殊安排就上午休息,午饭后去尖沙咀拳馆练拳。晚上常跟手下或洪兴的人喝酒。每三天固定巡视洪兴地盘……”
楚风翻看照片问:“有合适的动手时机?”
“目前三处可选。”阿渣指向地图红标,“拳馆人多眼杂,但可出其不意;别墅保镖七八个,阿虎他们能避开;两天后他巡视场子,是第三处机会。”
这是绝佳的嫁祸机会。每到一处,他总会下车办事,仅留司机独守车内。
然而如此操作,赃物只能藏入太子的座驾,效果未必理想。
楚风听罢,目光转向身侧的阿布:此事交予你办,你认为哪种方式最佳?
阿布略作沉吟:第三种。
楚风挑眉一笑:讲来听听。
道理简单,我们本就不是为靓坤出力,而是要......
让洪兴彻底乱套。
阿布眯起双眸,声线飘忽
楚风与阿渣相视一笑,两人脸上同时浮现诡谲神色。
第
世人总道万事皆利,却不知利益背后暗藏杀机。
这位威震尖沙咀的洪兴战神,对即将降临的风暴浑然未觉。
两日后,太子如常在家消磨上午时光,下午赴拳馆操练数小时。黄昏时分,他带着两名马仔驾车离开拳馆,准备巡视名下各场子。
那些麻将馆、酒吧歌舞厅其实无需他频繁查勘,不过是效仿猛虎巡视领地,定期彰显存在罢了。
大部分混帮派的人到了太子这种地位,平日里基本就没什么事可做了。
他又不像靓坤那类人,还能靠拍电影消磨时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