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擎咆哮声中,两辆改装过的GtR从侧后方猛然冲出。加固的前杠狠狠撞上面包车尾,发出沉闷的撞击声,退路瞬间被封死。
前后围堵之下,面包车内的人陷入绝境。
面对这蓄谋已久的阵仗,车上的人一时慌了神,脑中一片空白。
这时,停靠在路边的丰田凯美瑞车门打开。乌鸦和笑面虎一左一右迈下车。
乌鸦面无表情地接过小弟递来的 ** ,带队逼近面包车。
笑面虎双手插兜,嘴角挂着讥讽的冷笑。他透过挡风玻璃,盯着副驾驶的老熟人,目光中满是轻蔑。
铛铛!
乌鸦用刀背敲了敲车窗,“老熟人见面,躲车里算什么?下来!”
车内坐着的,正是曾经跟随沙蜢混迹江湖的光仔。沙蜢死后,他被乌鸦收编,后来又转投骆天林麾下。
此刻,面包车里仅有三人。
面对外围十几号持械打手,手无寸铁的他们毫无胜算。
见光仔不动,乌鸦挥刀猛劈。
哐!哗啦——
车窗应声碎裂。
他一把拽开车门,将光仔拖了出来。
咚!
光仔发出一声哀嚎,被乌鸦一脚踹倒在地。
他捂着腰爬起来求饶:“乌鸦哥,放过我吧,我没有……”
“没没,没什么没?!”
乌鸦照脸又是一脚,直接让光仔昏死过去。
他怒骂道:“ ** ,吃里扒外还敢跟踪老子!把他扔后备箱!”
两个马仔立刻上前,七手八脚把光仔塞进了丰田车后备箱。
乌鸦提着西瓜刀钻进车里,顺手将刀扔给旁边的小弟。
另一边,笑面虎瞥了眼面包车里剩下的两人,轻轻摆了摆手。他转身时嘴角那抹冷笑,让手下们心领神会。
惨叫声很快在面包车内响起,刀锋撕裂的声音持续了几秒,随后归于寂静。
十几分钟后,乌鸦和笑面虎拖着昏迷的光仔回到舞厅仓库。
两人对着光仔拳打脚踢发泄怒火。上次险些丧命的经历让他们恨得牙痒。
乌鸦揪起光仔,对准腹部连续重拳,打得他呕吐不止。
笑面虎抄起棒球棍就往头上砸,阴恻恻道:“你老大是废柴,你也是废柴,敢算计我们?有几条命够砍?!”
“妈的,下辈子遇见照样弄死你!”
砰!
坚硬的球棒又一次狠狠砸在光仔头上。
浑身是血的光仔挨了这一记重击,终于撑不住了,头一歪便昏死过去。
从被拽下车开始,他就没机会说一个字,连惨叫都发不出声,只能任由拳头和棍棒如雨点般落下。
临死前,他脑海中只剩一片混沌。
去陪沙蜢和骆驼吧,别急,很快就让骆天林下去找你们!
笑面虎喘着粗气,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他把沾血的球棒随手一扔,掏出手帕擦了擦汗,仿佛刚才宰杀的不是活人,而是踩死一只蚂蚁。
......
此时骆天林正握着大哥大,邀请东星元老白毛叔:晚上来喝茶?好久没聚了。他慵懒地窝在真皮座椅里,语气轻松。
夜幕降临时,白毛叔的轿车驶入别墅。刚踏入客厅,他就被满桌佳肴惊到了:哟,今晚口福不浅啊!
三杯酒下肚,白毛叔眯起眼睛:骆少,说好的茶呢?你这是要灌醉老头子啊。
急什么,骆天林晃着酒杯,不是有句话叫茶余饭后
骆天林笑着应付了一句,又给白毛叔倒满酒,接着说:自从我父亲走后,整个东星就数白毛叔对我最真心实意,也最关照我。我能坐上代理龙头的位置,全靠白毛叔支持。今天正好借这个机会,好好敬你几杯。
骆少言重了。白毛叔连忙摆手,当年我跟你父亲混的时候,他待我不薄。现在照顾你、帮衬你,都是应该的。
可惜不是所有人都像白毛叔这样想。骆天林叹了口气,放下酒壶,神情低落道,前两次大会白毛叔也在场。猛犸就不说了,跟着我父亲时间短,没忠心也正常。但乌鸦和笑面虎刚从何兰回来就要抢地盘......
按说我是东星继承人,所有地盘和小弟都该是我的。我给出去才是他们的,不给就不能要。他们这么干,放在从前就是以下犯上。如果父亲还在,他们哪有这胆子?还不是看我好欺负。白毛叔,你说这事怎么处理?
这......白毛叔一愣,显然没料到这番抱怨。见对方迟疑,骆天林更加失落:算了,人都死了,说这些有什么用。
我并非从一开始就混迹江湖,东星那些元老对我不服气,也是情理之中。
白毛叔,你别多想,我就随口抱怨几句,来,喝酒!
白毛一向对骆驼忠心耿耿。
被骆天林这番话一激,哪里还有心思喝酒。
他直接推开酒杯,拍着胸膛道:骆少,乌鸦和笑面虎确实过分,就算要讨地盘,也该私下跟你商量。
这两人野心不小,绝不会轻易罢休。
这样吧,骆少,如果你真想要回地盘,这事交给我办。
按江湖规矩,以下犯上,不敬龙头,该执行家法!
我这就去安排人手!
说罢,白毛叔起身就要离开。
骆天林眼底掠过一丝冷笑,假意劝阻:白毛叔,别急啊,至少吃完饭再走?
不必!你想坐稳龙头之位,就必须除掉乌鸦和笑面虎,他们野心勃勃,越快解决越好。这顿饭,等你当稳了老大再请我吧。
白毛叔头也不回地走了。
望着他的背影,骆天林眯起眼睛,嘴角勾起一抹深意:要是所有人都像白毛叔这么听话,该多好……
白毛叔走后不久,阿德便向骆天林汇报了白毛叔回去后的动作。
估计他在车上就给手下打了电话。阿德说,白毛叔在他家设了香堂,召集了三十多个老部下。用抽生死签的方式选出十五名死士,说是要为骆少除掉乌鸦和笑面虎,稳住东星内部。
十五个……骆天林满意地点头,人虽不多,但都是死士,胜算反而更大。阿德,派人盯紧乌鸦和笑面虎,必要时让洪兴那边也出点力。
明白!
等等。骆天林又叫住要离开的阿德,再找批人手,最好是见过血的大圈仔,那帮人够狠。等解决乌鸦他们后,我要用这些人清洗东星其他不安分的家伙。
阿德犹豫道:猛犸手下能人不少,普通大圈仔恐怕......
那就找不普通的!骆天林突然提高嗓门,厉声道:怎么找是你的事,我只要结果!
阿德立即应声,不敢再多话。
......
两天后,元朗天水围。
一辆本田讴歌缓缓驶入工地旁的私人庭院。托尼下车时,碎石机的轰鸣夹杂着沙尘扑面而来,将院里的花草都蒙上了灰。
这片地皮早在八十年代末就被长江地产收购,如今正在建设公屋项目。
天耀公屋的首个项目已完工,不远处第三个公屋工地正热火朝天地施工。
据说项目落成后,天水围将成为元朗区域的新中心。
托尼远远望向工地,几栋住宅楼初具规模。他心想碎石机既能粉碎巨石,也能像焚尸炉般彻底抹去痕迹,可惜噪音太大。否则骨灰与水泥沙土混合后,任谁都发现不了蛛丝马迹。
托 ** !
两名手下上前问候。托尼点头示意:后备箱有箱货,搬下来跟我送去地下室。
他此行专程为乌鸦和笑面虎送货。前几日这两人解决光仔后,向楚风要了批 ** 训练肥仔超、三眼等心腹。
对付骆天林,乌鸦他们显然不会硬碰硬。使用热武器才是上策。
托尼带人进入地下室时,震耳的枪声不断回荡。虽空间够大适合打靶,但密闭环境让枪响格外刺耳。众人都戴着专业隔音耳机。
见托尼送来货物,乌鸦立即叫停训练。突然的寂静让托尼有些不适应,他揉着左耳,右手与乌鸦相握:猛犸哥让我送点补给。
谢了!
笑面虎把玩着黑星 ** 笑道:托尼,要不要试两发?
改天吧。梳着偏分头的托尼透过茶色墨镜冷静回绝,还有事要办。他从怀中取出纸条递了过去。
猛犸哥让我通知你们,骆天林明天约了人去粉岭打高尔夫,他觉得这个消息对你们有用,这是详细时间和行程安排。
乌鸦与笑面虎交换了一个眼神。
笑面虎放下手中的黑星 ** ,上前接过纸条扫了一眼,转手递给乌鸦。
代我们谢谢老大。他脸上挂着标志性的笑容。
托尼微微颔首:话一定带到。没别的事我先走了,预祝你们明天马到成功。
握手道别后,他转身走出地下室。
铁门在身后重重关上,却依然挡不住里面此起彼伏的枪声。好在工地嘈杂的噪音做了天然屏障,稍走远些便听不见了。
......
次日清晨。
加长奔驰平稳行驶在元朗通往粉岭高尔夫球场的公路上,骆天林靠在真皮座椅上闭目养神。
车队前后各有一辆丰田轿车护卫,中间还跟着辆面包车,里面全是他重金聘请的保镖。
经历过蒋天生等人的前车之鉴,加上之前险些遭乌鸦他们暗算,骆天林将安保级别提到了最高。自从听闻那两人潜回港岛,他每次出行都如临大敌。
唯有被重重保护,他才能稍感安心。
阿德,光仔这几天怎么不见人影?临近球场时,骆天林突然开口。
副驾上的阿德迟疑道:我也不清楚他的去向。但既然没传出什么风声,应该还在带人追查乌鸦他们的下落吧。可能是没什么进展,不好意思来见您。
骆天林轻哼一声没再追问。想到光仔办事不力,这么多天毫无建树,他眼底闪过一丝阴霾。
车队迅速开进球场外围的停车场,球场的经理亲自出来迎接骆天林,确认过预约后,直接将他引向场内。
“骆先生,蒋先生已经到了,正在前方高台等您。我就不打扰二位了,有事随时联系我们,一定全力配合。”
经理恭敬地向骆天林鞠了一躬。
骆天林随意挥了挥手,迈步走向蒋天养所在的高台,没再理会旁人。
“蒋先生,让你久等了。”
身着白色西装的骆天林在阿德保镖的陪同下,走到蒋天养身旁坐下。此时蒋天养正在品茶。
蒋天养放下茶杯,隔着桌子伸出手与骆天林相握,笑道:“骆公子太客气了,我才刚打了几个球,不算久等。”
“几个球?”
骆天林抬眼望向开阔的草坪,几个白球零星散落其中。
“看来蒋先生今天状态不错,这么快就进洞两次了。”
粉岭球场设有标准场地,但为方便客人,旁边还建了个小型练习场。
这个场地约有足球场大小,各处立着记分牌。打球者站在高台击球,击中记分牌即算进洞。对蒋天养和骆天林这样的新手来说,几次尝试就能成功两次已是相当出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