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上头不知道抽什么风，”陈牧野头疼的揉着太阳穴“这下好了，花了一堆冤枉钱……”
林介与林七夜彼此交换了一个无奈的眼神，他们没记错的话，九年前那件事，陈牧野明明知情……
为了装傻充愣，队长还真是下了血本……
“队长，知足吧，至少有我的传送网络在，你们没买去上京的火车票。”林介叹了口气，“不然现在还得退票，快点把用不上的东西转二手卖掉，还能挽回些损失。”
“至少，这对他们两个沧南的本地人来说算是好事，毕竟是有地域优势。”吴湘南咳嗽一声，试图开解大出血的队长。
“唉——”林介双手抱胸:“对我们是不是好事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对于即将被我讨债的袁总教官，这个消息应该不亚于晴天霹雳……”
“咳！”温祈墨强忍笑意，故作严肃地打断他，“老介，总教官是老前辈了，你可不能像以前协定报酬的时候用那么过分的初始价格难为人家。”
“得了吧，你就差把‘千万不要放过他’这句话写在脸上了。”林介白了他一眼:“之前那么讲价只是因为我们双方属于外部委托关系，现在我们是同事，我直接按内部规章开价就行——反正规矩就摆在那，他也赖不了我的账。”
“行了，”陈牧野摆了摆手，“你们把行李里边儿用不到的东西卸掉，赶紧出发吧，早到的才有宿舍选择权。”
……
沧南市郊区
一座关卡重重的集训营内
袁罡身着军装，背着黑匣，从直升机上走下。
站在两侧的军人整齐敬礼:“首长好！！！”
“集训营都建好了吗？”袁罡看向一旁的军官。
“报告！集训营已经准备完毕！”
“嗯，”袁罡点点头:“新兵名单给我一份。”
“是！”
“首长，这是名单。”一个士兵快步跑来，递上名单。
袁罡轻轻扫了一眼，突然停下脚步，头疼地揉了揉额角，然后从口袋中拿出了一只高亮的明黄色荧光笔，往名单上狠狠一划。
“首长？”一个教官好奇的凑上前，却在目光扫过名单的那一刻，脸色大变:“怎么是那个小竹杠精！”
只见刚才荧光笔高亮标注的那一处赫然写着这样一行字:林介，男，禁墟【不朽龙庭。】
“小竹杠精”四字仿佛什么奇怪的开关，一出现就引爆了后方的教官们。
“林介？！他不是只接委托单干吗？怎么也加入守夜人了？”
“我记得他是海境修为吧，真的还有参加集训的必要吗？”
“我们到时候训练怎么办？要是把他惹毛了，他不会趁着实战演习报复我们吧……”
安静！袁罡一声厉喝，震住了骚动的教官们，海境怎么了？这小子一直独来独往，要想适应守夜人的生活，就必须经过集训。你们该怎么训就怎么训！他目光如刀般扫过说话的教官，至于报复？顶多挨顿揍，连筋骨都伤不到一点，他还能对自己人干什么过分的事？跟他合作这么久，你们还不清楚他的为人？
“是！”
众教官立即应声。
袁罡的目光再度落到名单上:“除了小竹杠精以外，这一届居然还有一个神明代理人。”
“是哪一位神？”
袁罡抬头望天，微微眯眼:“代号003，炽天使米迦勒。”
教官们的反应比刚才平静许多——毕竟神明代理人他们大多只听说过传闻，而林介的丰功伟绩他们可是亲身领教过。
“集训营多少年没来过神明代理了……”
上一个还是九年前，现在第四特殊小队的那一位吧？
“对。”
“除了这两个之外，还有守夜人除了官方以外的最大赞助商——百里家的小太爷，”袁罡将手中的笔换成了一支红笔，在名单上不停地圈画着:“超高危禁墟的拥有者一次性出现了三个，其中还包括序列第一的超高危……
除此之外，居然还有几个古武术的传人，在役特种兵……
袁罡看着被红圈标注得密密麻麻的名单，沉声道:“老规矩，让【假面】小队来镇场子。”
——虽然【假面】小队也未必镇得住那小子。
等林介过来讨报酬的时候，还得亲自跟他好好聊一聊。
集训营大门口
碎片凝成镜面，林七夜和林介先后从中走出。”
“哥，你的精神感知范围已经这么大了吗？”只是跨过一面镜子，就从和平事务所来到这里的林七夜惊讶地看向林介。
“嗯，无量境的【金织】精神感知半径覆盖整个沧南是没问题的。”林介散去镜面，无语地看着面前的大铁门顶上的“039新兵集训基地”字样，
……啧，这笔者还真是喜欢在自己的世界观里给自己埋彩蛋。
不久，一位教官从门后走出。
“嗨，洪教官，好久不见。”见到来人，林介扬起手，笑着打了个招呼，由于身高原因，是仰视着看的。
“好久不见”洪教官点点头:“这位是？”
“哦，我弟弟，林七夜；七夜，这是洪浩，洪教官。”
“这就完了？”洪浩挑眉打趣，“连个正经的介绍都没有？”
“没办法，”林介摊开双手，“您知道的，我不擅长找话题。”
“所以才要你多跟人正常交流，”洪浩转向林七夜，突然瞪大眼睛，“等等，你就是那个炽天使代理人？”他上下打量着林七夜，又看看林介，“居然和这小竹杠精是兄弟？”
“是的，洪教官好。”林七夜礼貌地回复。
他突然凑近林七夜，压低声音“你哥应该没教你……”
林七夜瞬间会意，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对自家哥哥在守夜人内的“赫赫威名”有了新的认知。
“我听得到哦，洪教官。”林介慢悠悠的说话声从身后响起，洪浩一转头，对上了那张似笑非笑的稚嫩脸庞。
“放心，既然被收编了，我当然也不会用以前那种方式来要钱——反正咱们守夜人内部明码标价，我也不用担心不合理杀价的情况，那些被推出来跟我讲价的同事们也可以松口气了。”
“那还真是要替战友们谢谢你，”洪浩失笑，领着他们进门:“走吧，带你们两个最早到的熟悉一下这座集训营。”
一路上，林七夜明显感觉到路过的教官在注意到他们之后，正不断的向他们的方向投来或是敬畏或是打量的目光——对林介是敬畏，对自己是打量。
“洪教官，教官们这是……”
“正常，神明代理人可是稀罕货，更别说你还是小竹杠精的弟弟——这九年里，这小子可是凭一已之力把我们守夜人的伤亡率降了整整四成，大家虽然都不太接受得了他那套讲价方式，但对他都是真的感激——虽然他本人并不在乎。”
“只是拿钱办事而已，”林介耸耸肩，“不过……四成的伤亡率削减，比我想得要多一些。”
“别怀疑自己的贡献，你现在就算直接向总司令申请跳过集训，直接加入特殊小队，都属于正常诉求，”洪浩转向林七夜:“总之，两重身份叠加，你肯定会成为我们这些教官的重点“关照”对象。”
“希望下手不要太狠，我一个小新兵可经不起摧残。”林七夜苦笑道。
“这我说了不算，我们到了，新兵的宿舍区。”
三人在一片密集的建筑群旁停下
洪浩转过身，对向二人“宿舍全是二人间，你们两个是最早到的，可以先选。”
“那我们就不客气了”林介用精神力扫了一圈，和林七夜径直走向了采光和走向最好的一间。
宿舍很整洁，也相当简陋，只有两张低矮的木板床，和左右各一个的简陋衣柜。
登记过门牌，林介唤出镜面，蓝色和黑色两个行李箱从中飞出，稳稳落在地上，林介把黑色行李箱推给林七夜，自己拿过蓝色行李箱。两人轻车熟路地铺好床，收拾好行李。
一切收拾妥当后，林七夜盘坐在床上，意识沉入诸神精神病院，准备打开第二扇病房门，林介则离开宿舍，走向总教官的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