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集：襄阳谍影与“醉酒”误事
张飞在蔡府住的第二天，襄阳城的谣言已经如野火般蔓延开来。
“听说了吗？蒯越那老狐狸要联合张允清洗降曹派！”
“张允将军已经调兵了！说要查内奸！”
“蔡瑁将军也在暗中准备，这襄阳城要乱啊！”
茶楼酒肆，街头巷尾，到处都在窃窃私语。张飞给蔡瑁出的“分化计”效果显着——蒯越和张允本就互相猜忌，一点火星就燃成了大火。
蔡瑁府上，张飞正享受着一桌丰盛早餐。刚咬了口糕点，蔡瑁就匆匆赶来，脸色阴沉。
“张将军，出事了。”蔡瑁压低声音，“蒯越那老贼，昨夜派人潜入张允府邸，被当场抓住！张允大怒，已经带兵围了蒯府！”
张飞心中一喜，表面却故作震惊：“啥？这么快就打起来了？”
“还不是您那计策太妙！”蔡瑁又喜又忧，“他们内讧是好事，但现在闹得满城风雨，刘琮已经下令全城戒严，各府家丁不得随意出入。咱们的通信也困难了。”
“那咋办？”张飞抹抹嘴，“丞相大军后天就到，城门打不开可不行。”
蔡瑁咬牙：“我昨晚已经暗中调换了东门守将，换成我的亲信。但城墙上还有不少刘琮的人，强开城门会打草惊蛇。”
张飞眼珠一转：“那就……制造点动静，把人都引开？”
“如何引？”
张飞压低声音：“放火！不是真烧，是假火！在东城放把小火，就说走水了，让士兵都去救火。趁乱开城门！”
蔡瑁眼睛一亮：“妙计！但得把握时机……”
“后天黄昏，丞相大军抵达时。”张飞道，“正好天色暗，好办事。”
两人商议已定，蔡瑁匆匆去安排。张飞吃饱喝足，伸了个懒腰，对一直跟在身边的王朗道：“王文书，咱出去转转？”
王朗这些天担惊受怕，脸色苍白，闻言急忙摇头：“将军，外面戒严，还是不要……”
“怕啥！”张飞大手一挥，“俺现在是蔡将军的贵客！谁敢拦？走走走，闷在屋里多没劲！”
不由分说，拉着王朗就往外走。门口侍卫想拦，张飞眼一瞪：“咋？蔡将军请俺来是坐牢的？”
侍卫不敢得罪，只得放行。
襄阳城果然戒严了。街上行人稀少，巡逻士兵一队接一队。张飞装作游客，东看看西看看，实则暗中观察城防部署。
路过一处粮仓时，他看到守军森严，心中一动：这就是诸葛亮要烧的目标之一吧？
正走着，前方忽然一阵骚动。只见一队士兵押着几个人走来，为首的被五花大绑，赫然是蒯越府上的管家！
“让开让开！”士兵吆喝着，“蒯府私通外敌，全府缉拿！”
围观百姓议论纷纷。张飞听了几句，明白了：张允果然以“通敌”罪名抓了蒯越的人，这是要往死里整啊。
“好戏开始了……”张飞暗笑。
忽然，他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在街角一闪而过——是廖化！廖化对他使了个眼色，示意跟上。
张飞对王朗道：“王文书，你先回蔡府，俺去办点事。”
“将军要去哪？”王朗警惕地问。
“拉屎！你也要跟着？”张飞眼一瞪。
王朗尴尬，只得在原地等候。张飞快步拐进一条小巷，廖化果然等在那里。
“将军，情况有变。”廖化低声道，“军师收到消息，曹操大军明日傍晚就到，不是后天！”
“提前了一天？”张飞一惊，“那计划……”
“军师说，提前行动。明日下午申时，在东门制造混乱。请将军务必让蔡瑁在那时开城门。”
“申时……”张飞皱眉，“白天开城门？太明显了吧？”
“所以才需要混乱。”廖化道，“军师会在东城多处放火，并派人假扮曹军攻城。届时城中大乱，蔡瑁慌乱之下，定会开城门‘迎援军’。只要城门一开，我军就冲进去！”
张飞咬牙：“行！俺想办法！”
“还有这个。”廖化塞给他一个小竹筒，“里面是特制烟丸，点燃后冒彩烟，是给军师的信号。明日下午申时，您在东门城楼上点燃此烟，军师见到就会发动总攻。”
张飞接过，藏在袖中：“知道了。你快走，这里危险。”
廖化点头，迅速消失在小巷深处。张飞平复心情，装作刚解手完的样子回到街上。
王朗还在原地等候，见他回来，松了口气：“将军，咱们快回去吧，外面太危险了。”
“回回回！”张飞心不在焉地应着，脑中却在飞速运转：计划提前一天，蔡瑁那边能准备好吗？东门守将虽然换了，但城墙上还有刘琮的人，怎么让他们在申时离开岗位？
回到蔡府，张飞立刻去找蔡瑁。蔡瑁正在书房与几个心腹密谈，见张飞进来，让其他人退下。
“张将军，有事？”
“大事！”张飞压低声音，“俺刚收到密报，丞相大军明日傍晚就到！”
蔡瑁脸色一变：“这么快？不是说要后天吗？”
“军情有变，提前了。”张飞道，“所以咱们的计划也得提前！明日申时，开城门！”
“申时？大白天？！”蔡瑁瞪眼，“那不是让全城都看见了吗？”
“所以才要制造混乱！”张飞道，“蔡将军，您在东城不是有几处产业吗？明日申时，一起点火！就说是刘备细作纵火！然后您以搜捕细作为名，调开东门守军，趁机开城门！”
蔡瑁犹豫：“这……动静太大了吧？”
“不大不行！”张飞拍桌子，“丞相大军兵临城下，您不开门，难道等丞相强攻？到时候刘琮把您当叛徒，丞相把您当废物，两头不讨好！”
这话戳中了蔡瑁的软肋。他咬牙：“好！就依将军！我这就去安排！”
蔡瑁匆匆离去。张飞回到客房，开始准备明天的大戏。
他打开系统，用剩余积分兑换了【快速攀爬】技能（可在城墙等垂直表面快速移动）和【隐蔽气息】技能（可降低被发现的概率）。又检查了廖化给的烟丸，确保万无一失。
第二天，襄阳城的气氛更加紧张。蒯越和张允的矛盾已经公开化，双方部曲在街上对峙，几乎要动武。刘琮焦头烂额，一边调停，一边加强城防——他显然也收到了曹军提前抵达的消息。
午后，张飞在蔡瑁书房见到了东门新任守将——一个叫韩当的年轻将领，是蔡瑁的侄子。
“韩将军，今日申时，东门就拜托你了。”蔡瑁叮嘱。
韩当抱拳：“叔父放心，侄儿已经安排妥当。申时三刻，大部分守军会被调去‘救火’，城门处只留我的心腹。只要丞相大军一到，立刻开门！”
张飞点头：“好！韩将军办事，俺放心！”
他心中却在冷笑：等会儿开门的可不是曹军，是刘备军！到时候看你们怎么收场！
申时将至，张飞以“观察敌情”为名，登上了东门城楼。王朗照例跟随，寸步不离。
城楼上，守军果然稀疏。韩当已经以“搜捕细作”为名，调走了大部分人。剩下的几个士兵，都是他的亲信。
张飞站在垛口边，望向城外。远方尘土飞扬，曹操大军正在逼近。他估算时间，约莫半个时辰后就能抵达城下。
申时整，东城多处突然冒出浓烟！
“走水了！走水了！”
“快救火啊！”
城中大乱。韩当在城楼下大喊：“留下一队守城，其余人去救火！快！”
又一批守军被调走。现在城楼上只剩下张飞、王朗、韩当和五个亲兵。
机会来了！张飞悄悄掏出烟丸，准备点燃。
就在这时，异变突生！
一队士兵匆匆跑上城楼，为首的是个中年将领，面沉似水——正是张允！
“韩当！你在干什么？！”张允怒喝，“为何调走守军？！”
韩当脸色大变：“张……张将军，东城走水，末将派人去救火……”
“救火需要调走全部守军？！”张允冷笑，“我看你是想开城门迎曹军吧！”
话音未落，张允身后的士兵已经拔刀！
张飞心中叫苦：坏了！张允怎么来了？！计划要完！
韩当见事已败露，也拔出佩剑：“张允！你血口喷人！”
双方剑拔弩张，眼看就要火并。张飞急中生智，突然“哎呀”一声，捂着肚子倒在地上：“疼……疼死俺了……”
所有人都愣住了。王朗急忙扶他：“将军，您怎么了？”
“肚子疼……要拉……”张飞演技爆发，脸色“苍白”，额头“冒汗”。
张允皱眉：“这是何人？”
王朗忙道：“这是曹营使者张飞张将军，蔡将军的客人。”
“曹营使者？”张允眼中闪过杀机，“来得正好！拿下！”
几个士兵就要上前。张飞突然一跃而起，抽出藏在腰间的短刀：“谁敢动！”
他这一动，暴露了装病的把戏。张允大怒：“果然是奸细！杀！”
城楼上顿时打成一团。张飞以一敌多，短刀舞得虎虎生风，接连砍倒两个士兵。但他不敢下死手——这些毕竟是守城将士，不该死在他手上。
韩当那边更惨，被张允亲自缠住，节节败退。王朗吓得躲在角落，瑟瑟发抖。
混乱中，张飞瞅准机会，点燃了烟丸，往城下一扔！
“嗤——”彩烟升腾！
这是给诸葛亮的信号！但问题是……城门还没开！诸葛亮看到信号发动进攻，岂不是要撞在铁板上？！
“糟了！”张飞心中大急。
城下，果然响起了喊杀声！诸葛亮看到彩烟，发动了佯攻！数百名士兵从隐蔽处冲出，扑向城门！
“敌袭！敌袭！”城上守军大喊。
张允大惊：“刘备军攻城了！快！关闭城门！放箭！”
韩当趁机一刀逼退张允，冲向城门机关：“开城门！迎丞相大军！”
“拦住他！”张允怒吼。
几个士兵扑向韩当。张飞见状，一个箭步冲过去，一脚踹飞一个，短刀刺伤另一个，护住韩当：“快！开城门！”
韩当奋力转动绞盘，城门缓缓打开！
但只开了一条缝，张允已经带人杀到：“关城门！关城门！”
双方在城门洞内混战。张飞拼死抵抗，身上多处负伤。韩当更惨，被张允一刀砍中肩膀，惨叫倒地。
眼看城门就要被重新关上，城外突然射来一阵密集的箭雨！诸葛亮的人马已经冲到城下！
“冲啊！杀进去！”
刘备军如潮水般涌入城门！张允的士兵虽然奋力抵挡，但人数太少，很快被冲散。
张飞趁乱躲到一边，看着刘备军冲进城中，直奔粮仓和军械库而去。他知道，诸葛亮的计划开始了——烧粮草，毁军械，制造混乱！
城中大乱。百姓尖叫逃窜，守军不知所措。刘备军分成数队，到处放火，浓烟四起。
张允见大势已去，带着残兵往城中心退去，要去保护刘琮。
张飞找到了倒在地上的韩当，他还有气息。“韩将军，撑住！”
韩当脸色惨白：“张……张将军……丞相大军……”
“别管了，先救你！”张飞扶起他，往安全处转移。
正走着，迎面撞上一队人马——是蔡瑁！他带着家兵赶来，看到城中大乱，刘备军横行，目瞪口呆。
“张将军！这……这是怎么回事？！”蔡瑁惊恐地问，“丞相大军呢？”
张飞“悲愤”道：“蔡将军！咱们中计了！张允早就投靠了刘备，故意放刘备军进城！您看，粮仓都着火了！”
蔡瑁望去，果然，城中多处火起，粮仓方向浓烟滚滚。他气得浑身发抖：“张允！我与你势不两立！”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张飞道，“快，组织人马，把刘备军赶出去！等丞相大军一到，里应外合，把他们全歼！”
蔡瑁如梦初醒：“对！对！家兵听令！随我杀敌！”
他带着家兵冲入战场。张飞趁机把韩当交给一个家丁：“送韩将军去治伤！”然后自己溜了——他得去找王朗。
王朗还躲在城楼角落里，吓得尿了裤子。张飞找到他时，他正抱头颤抖。
“王文书！快走！这里危险！”张飞拉起他。
“将……将军……我们怎么办？”王朗哭丧着脸。
“回蔡府！等丞相大军！”张飞拖着王朗，趁乱往蔡府跑。
街上到处是乱兵和火光。刘备军显然训练有素，烧了粮仓军械后，并不恋战，开始有序撤退。张飞看到廖化在指挥一队人从西门撤出，心中稍安：军师的计划成功了。
回到蔡府，府中也是一片混乱。张飞把王朗安顿好，自己登上阁楼，观察战局。
从高处望去，襄阳城四处火起，但主要火势集中在粮仓、军械库等军事设施，民居受损不大。刘备军已经大部分撤出，只留下少量断后部队。
远方，曹操大军的旗帜已经清晰可见。但他们看到城中火起，显然迟疑了，停在五里外观望。
“丞相多疑，不敢贸然进城。”张飞心中冷笑，“正好给了刘备军撤退的时间。”
果然，等到曹操确认城中混乱，下令进军时，刘备军已经全部撤出，从西门扬长而去。
黄昏时分，曹军终于进入襄阳城。但迎接他们的不是蔡瑁的鲜花美酒，而是满城狼藉和此起彼伏的火头。
曹操站在东门城楼上，看着这座冒着浓烟的城池，脸色铁青。
程昱、贾诩、夏侯惇等人侍立一旁，大气不敢出。
“蔡瑁何在？”曹操声音冰冷。
“正在扑救粮仓大火。”夏侯惇禀报，“他说……是张允勾结刘备，放敌军入城。”
“张允呢？”
“在保护刘琮，说蔡瑁是叛徒，开城门迎刘备军。”
“呵。”曹操冷笑，“狗咬狗。张飞呢？”
“张将军……”程昱迟疑，“正在蔡府，他受了伤，王朗在照顾。”
“带他来见本相。”
很快，张飞被带到城楼。他故意弄乱了头发，脸上抹了灰，身上缠了几处绷带——其实伤口都不深，但他夸张地包扎得像重伤员。
“丞相！”张飞“艰难”地行礼，“末将……末将无能……”
“说吧，怎么回事。”曹操盯着他。
张飞“痛心疾首”：“丞相！咱们中计了！蔡瑁和张允都不是好东西！蔡瑁表面投降，实则暗中勾结刘备！今日申时，他假意开城门迎丞相，实则是放刘备军入城！末将拼死抵抗，才保住性命！”
“那王朗怎么说？”
“王文书可以作证！”张飞道，“他亲眼看到蔡瑁的人放火制造混乱，然后开城门！”
王朗被带上来时，腿还在抖。他确实看到了混乱和开城门，但没看清是谁干的。听张飞这么一说，也顺着道：“是……是蔡瑁的人开城门……”
曹操眼中寒光一闪：“传蔡瑁！”
蔡瑁匆匆赶来，满身烟灰，一见曹操就跪地哭诉：“丞相明鉴！是张允勾结刘备！末将拼死抵抗，才保住部分粮草……”
“那你为何开城门？”曹操问。
“末将……末将没有啊！”蔡瑁叫屈，“是张允开城门放敌军进来的！”
两人互相指责，吵成一团。曹操听得心烦，喝道：“够了！”
全场寂静。
曹操看向张飞：“翼德，依你之见，谁说的是真话？”
张飞“沉思”片刻，道：“丞相，依末将看……他们俩都不是好东西！蔡瑁想献城立功，张允想借刀杀人，结果被刘备钻了空子！今日之事，是他们内斗，让刘备得了便宜！”
这话半真半假，却最合理。曹操缓缓点头：“本相也是此意。传令：蔡瑁、张允，皆削去兵权，软禁府中。待查明真相，再做处置。”
“丞相英明！”张飞“敬佩”道。
处理完蔡瑁张允，曹操看向满城烟火，叹了口气：“好好一座襄阳城，成了这般模样。刘备……诸葛亮……好手段。”
贾诩轻声道：“丞相，城中粮草损失约四成，军械损失约六成。若要恢复，需半月时间。”
“半月……”曹操闭目沉思，“传令：大军在襄阳休整十日。同时，从新野、宛城调运粮草军械。十日后，南下江夏。”
“诺！”
众人散去。张飞回到临时住处，终于松了口气。任务完成了！烧了襄阳粮草军械，拖延曹军至少十天！而且自己没暴露，还“立功”了！
他打开系统：
“叮！宿主成功完成【潜伏之影】任务！”
“任务评价：优秀（成功获取三条重要情报，并协助破坏襄阳城防）”
“获得奖励：【密信传送系统】已激活、积分3000点。”
“新任务发布：【归去来兮】”
“任务要求：在曹军南下江夏前，设法脱离曹营，回归刘备阵营。”
“任务奖励：【身份洗白证明】（可消除他人对宿主的怀疑）”
“失败惩罚：身份彻底暴露，遭到曹刘双方追杀。”
张飞咧嘴笑了。回归？他早就想回去了！在曹营天天演戏，累死了！
但要怎么回去？直接跑？肯定被追。得找个合理的理由……
正想着，王朗来敲门：“张将军，程先生有请。”
又来了！张飞心中吐槽，但不得不去。
程昱住处，贾诩也在。两人面色凝重，桌上摊着襄阳城防图。
“张将军，今日之事，你怎么看？”程昱开门见山。
张飞“老实”道：“俺觉得，刘备那边肯定在襄阳有内应，不然不会这么巧。”
“内应是谁？”
“这个……俺不知道。”张飞摇头，“但肯定地位不低，能调动守军，能放火制造混乱。”
贾诩忽然问：“张将军可曾注意到，今日刘备军撤退时，井然有序，丝毫不乱？”
“注意到了。”张飞点头，“像是有高人指挥。”
“不是像，就是。”贾诩道，“诸葛亮，必在军中。”
张飞心中一震：贾诩这老狐狸，眼睛真毒！
程昱接着问：“张将军，你与诸葛亮相处日久，可知他用兵习惯？”
来了，又试探！张飞打起精神：“诸葛亮啊……他喜欢虚虚实实，真真假假。比如今天，看着是攻城，实则是破坏。看着要占城，实则是撤退。”
“还有呢？”
“还有……他善用地形，善用天时。”张飞“回忆”道，“在新野时，他用蒸汽造雾；在长坂坡，他用‘天雷’……总之，花样很多，防不胜防。”
贾诩点头：“确实。那张将军以为，接下来他会如何应对丞相南下？”
张飞“认真”想了想：“依俺看，他会……拖。江夏有长江天险，水军强大，强攻不易。他会想办法拖时间，拖到雨季，拖到丞相粮草不济，拖到……江东孙权的态度明朗。”
这话其实是在给诸葛亮出主意，但以“分析”的形式说出，合情合理。
程昱和贾诩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凝重。张飞这番话，说中了他们的担忧——曹操南下最大的变数，不是刘备，是孙权。
“多谢将军提醒。”贾诩道，“将军今日辛苦了，早些休息吧。”
张飞告退。走出门时，他听到程昱低声说：“文和，此人可用，但不可信。”
贾诩轻笑：“用其才，防其心。足矣。”
张飞心中冷笑：防我？你们防得住吗？
回到住处，他开始谋划脱身之计。襄阳之乱后，曹军肯定会加强戒备，直接跑难度太大。得制造个机会……
想着想着，他眼睛一亮：有了！装病！
第二天，张飞“病倒”了。高热不退，胡言乱语，军医诊断是“伤口感染，邪风入体”。
王朗急得团团转，程昱、贾诩都来看过。张飞演技爆发，躺在床上“奄奄一息”：“丞……丞相……末将……不能随军南下了……”
曹操亲自探望，见他确实病重，叹道：“翼德好好养病。待康复后，再来与本相汇合。”
“多……多谢丞相……”张飞“虚弱”道。
曹操留下两个军医照顾，又拨了十个亲兵“保护”。张飞心中叫苦：这哪是照顾，是监视！
但机会还是来了。五日后，曹操大军南下江夏，襄阳只留了少量守军和伤兵。张飞作为“重伤员”，自然留下了。
又过了三日，张飞“病情好转”，可以下床走动了。他暗中观察，那十个亲兵日夜轮班，盯得很紧。
“得想办法支开他们……”张飞琢磨。
机会在第七天晚上来了。襄阳城内突然出现“刘备细作”纵火，守军大乱。那十个亲兵也被调去协助搜查。
张飞趁机换上便装，溜出住处。他早就规划好了路线——从西城墙一处破损处出城，那里守卫最少。
夜黑风高，张飞如狸猫般在街巷中穿行。快接近城墙时，忽然听到身后有脚步声！
“张将军，这是要去哪？”
是王朗的声音！
张飞心中一惊，转身看到王朗提着灯笼，带着两个士兵堵在巷口。
“王文书？你……你怎么在这儿？”张飞强作镇定。
“程先生临走前吩咐，要下官‘照顾’好将军。”王朗皮笑肉不笑，“将军大病初愈，深夜出行，恐有危险。还是随下官回去吧。”
张飞心中暗骂：程昱这老狐狸，果然留了后手！
但事已至此，只能硬闯了。他咧嘴一笑：“王文书，对不住了。”
话音未落，他已如猛虎般扑出！一拳击倒一个士兵，夺过其刀，架在王朗脖子上：“别动！”
另一个士兵想拔刀，张飞一脚踹在他肚子上，将其踢飞。
“张将军！你……你果然是奸细！”王朗颤抖道。
“俺是谁不重要。”张飞低声道，“重要的是，你现在有两个选择：第一，死在这儿；第二，假装没看见，回去说俺跑了，你追不上。”
“我……我选二！”王朗立刻道。
“聪明。”张飞收起刀，“记住，你从没见过俺。不然……程昱知道你放跑奸细，你猜他会怎么对你？”
王朗脸色惨白：“下官明白……下官什么都没看见！”
张飞拍拍他的肩，转身消失在夜色中。
翻越城墙比想象中容易。那处破损处果然守卫松懈，只有一个老兵在打瞌睡。张飞轻松翻过，落入城外草丛。
回头望了一眼襄阳城，他深吸一口气，往南而去。
江夏，刘备，诸葛亮，关羽……我张飞，回来了！
这一次，他将以“从曹营虎穴脱身”的英雄身份回归！
而这场跨越生死的无间道大戏，终于要迎来终章。
月光下，一个身影在荒野中疾行。身后，襄阳城的灯火渐渐远去。
前方，是新的征程，也是……回家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