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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上次宫宴“大获全胜”(“主要是气疯了张婉如!顺便(被迫)赚了笔外快!”)回来后,林微在微澜院的日子…并没有变得更好过。

赵钱两位嬷嬷的“保护性监视”依旧密不透风(“上厕所超过五分钟就开始敲门!窒息!”),萧玦那边也再没新的“指示”(“或者毒药订单!”)传来,仿佛那日马车里短暂的(“诡异!”)互动只是她的幻觉(“主要是被金子闪瞎了眼!”)。

“大佬的心思…比女人的脸还难懂!” 她对着窗外叹气,百无聊赖地拨弄着那袋金瓜子(“数了八百遍了!一颗没少!也不敢花!”),感觉自己像只被养肥了待宰的猪(“主要是穷怕了!”)。

“七巧阁”的生意在张叔的小心经营下,不温不火。偶尔能接到些“特殊定制”的小单(“某夫人想查相公藏私房钱的新地点…某小姐想给情郎送点‘特别’的香囊…”),赚点零花钱,但距离“情报大亨”的目标还差着十万八千里。

“情报网!我的情报网!卡在初级阶段上不去了啊!” 她哀嚎。“没有高端信息源!没有宫内线人!光靠这些家长里短…什么时候能查出我生母和巫月族的真相?!什么时候能摆脱大佬的魔爪?!”

就在她快要闲得用金瓜子搭房子玩时,一个“意想不到”的访客,打破了微澜院的死寂。

这日午后,林微正对着那本《靖王秘籍》打瞌睡(“主要是里面的毒药配方太催眠!”),春桃忽然慌慌张张地跑进来:“小姐!小姐!端、端妃娘娘宫里的嬷嬷来了!”

林微一个激灵清醒过来:“谁?!端妃的人?!她来干嘛?!秋后算账?!还是…又憋着坏?!”“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她瞬间进入一级戒备状态!

“请、请进来…”她硬着头皮道,同时飞快地把桌上的“危险物品”(“毒药配方笔记!改良版痒痒粉!”)扫进抽屉锁好!

很快,一位穿着体面、面容严肃的老嬷嬷走了进来,正是上次在慈济堂见过的那位!她身后还跟着两个小宫女,捧着几个看起来颇为精致的锦盒。

老嬷嬷行礼后,脸上挤出一个…算是和蔼?(“更像面部抽搐!”)的笑容:“七小姐安好。娘娘听闻小姐近日…‘静养’府中…特命老奴送来些…安神补身的药材…望小姐…早日康健。” (“翻译:听说你被靖王关禁闭了?真可怜!送你点东西安慰一下!”)

林微心里警铃大作:“卧槽!消息这么灵通?!连我‘静养’(软禁)都知道?!果然在监视我!” 她赶紧“惶恐”道:“臣女何德何能…敢劳娘娘如此挂心…实在…” (“不敢收!怕有毒!”)

老嬷嬷仿佛看穿她的心思,示意宫女打开锦盒——里面确实是些人参、灵芝、燕窝之类的名贵补品,看着…挺正常?

“娘娘还让老奴传句话…”老嬷嬷压低声音,“娘娘说…‘幽梦’易谢…‘旧锁’…却未必难开。若小姐…仍有‘寻根’之念…或可…‘互通有无’。”

林微心脏猛地一跳!“幽梦!旧锁!寻根!她果然知道!她在暗示合作?!对付共同的敌人?张敏达?高崇?还是…更深层的人?”

她强压震惊,故作茫然:“嬷嬷…此话…何意?臣女…愚钝…” (“装傻保命第一!”)

老嬷嬷眼中闪过一丝精明,也不逼问,只道:“小姐不必立刻答复。娘娘…有得是耐心。这些药材…小姐放心用…皆是…‘干净’的。” 她特意加重了“干净”二字。

说完,她留下锦盒,行礼告辞了。

林微看着那堆价值不菲的补品,感觉像捧着一堆烫手山芋。

“收?还是不收?这是个问题…”

“收了…等于默认合作?万一被萧玦知道…死路一条!”

“不收…会不会激怒端妃?她会不会转手就把我卖了?!”

“而且…‘互通有无’…她手里肯定有关于生母和巫月族的线索!我好想要啊!”

她纠结得头发都快薅秃了。

“不管了!先验验有没有毒!” 她拿出《靖王秘籍》里教的以及自制的各种试毒工具(“银针、特制药水、甚至抓了只倒霉的耗子…”),把那些药材里里外外查了个遍——

结果…居然真的没毒?!不仅没毒,还是上等好货!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端妃转性了?还是…她的段位已经高到能做出我验不出的毒了?!” 她更害怕了。

接下来的几天,风平浪静。端妃那边再没动静。萧玦那边也依旧沉默。

林微盯着那堆补品,感觉自己像个守着金山却不敢花的乞丐,抓心挠肝地难受。

“不行!不能坐以待毙!得想办法试探一下!”

她决定…主动出击!(“主要是好奇心和作死精神战胜了恐惧!”)

她让春桃想办法联系了“七巧阁”的“小茉莉”(“就是那个机灵的卖花少女!已发展成编外线人!”),让她“无意中”在端妃宫中一个负责采买的小太监常去的茶馆“说漏嘴”——“唉…我家小姐(指林微)近日愁得很…想寻些…南境特产的冷香…却苦无门路…”

消息放出去后,林微就开始忐忑不安地等待。

“鱼饵撒下去了…端妃…你会咬钩吗?”

两天后,鱼…果然上钩了!

这次来的不是嬷嬷,而是一个面生的小宫女,提着个食盒,说是奉主子命来送“新做的点心”。

食盒下层…赫然放着几包…正是林微“想要”的南境冷香!而且品质极佳!

除此之外,还有一张…没有任何字迹的…素笺?

林微心中一动,拿出特制药水(“靖王秘籍进阶版!”)轻轻涂抹——素笺上渐渐显出一行清秀的字迹:

“‘锁’在南苑,‘钥’已易主。‘看门人’…嗜赌。”

林微瞳孔骤缩!

“南苑!又是南苑!钥已易主?难道那把青铜钥匙现在不在萧玦手里了?!看门人嗜赌?!是指现在看守南苑的人爱赌博?!这是…在给我提供潜入南苑的突破口?!”

“端妃…她怎么知道我在查南苑?!她怎么知道钥匙的事?!她是在帮我…还是…想借我的手去南苑找什么东西?!或者…是想引我入局?!”

信息量巨大!且细思极恐!

林微拿着那张纸条,手都在抖。“这合作…诱惑太大!风险更高!”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仔细分析。

“端妃和张敏达是父女…按理是一伙的…但她现在似乎想搞垮她爹的盟友?内讧?还是…更高层的权力斗争?”

“她提供这线索…是真是假?如果是陷阱…我去了南苑就是自投罗网!”

“但如果这是真的…或许是潜入南苑、查找当年军械线索的绝佳机会!”

“去?还是不去?”

“不去…可能永远错过真相!”

“去…可能立马玩完!”

她纠结得快要分裂了!

最终,对真相的渴望(“和作死的好奇心!”)占据了上风。

“妈的!富贵险中求!拼了!” “但不能傻乎乎自己去!得找…‘外援’!”

她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靖王萧玦!

“大佬!您的‘合作伙伴’可能有生命危险!您管不管啊?!” 她抱着“死道友不死贫道”(“主要是怕死!”)的心态,决定…“请示”老板!

她拿出那枚象牙梳,犹豫了半天,最终一咬牙,旋动了梳齿——“呼叫老板!over!”

这一次,回应来得异常快。

不到半个时辰,孙公公就笑眯眯地出现在了微澜院(“闪现技能冷却时间这么短吗?!”)。

“七小姐安好。”孙公公行礼,“王爷让咱家来取…小姐新制的‘安神香’。” (“暗号:有屁快放!”)

林微赶紧把那张显影后的密笺(“小心地抄录了一份!原版藏起来了!”)和那几包冷香包好,递给孙公公,压低声音:“公公…此物…乃‘意外’所得…臣女…愚钝…不解其意…求王爷…指点…” (“翻译:老板!你看!有刁民想害我!顺便可能有害你!”)

孙公公接过东西,看也没看就收入袖中,笑容不变:“王爷知道了。王爷让咱家传句话…‘香’…收下。‘笺’…烧了。‘南苑’…近日有‘野狗’争食…乱得很。小姐…还是‘静养’为宜。”

林微心里一咯噔:“野狗争食?!是指端妃和其他势力在南苑有冲突?让我别掺和?大佬这是…保护我?还是…不想让我知道更多?” 她赶紧点头:“是、是…臣女明白…”

孙公公又道:“王爷还让咱家…‘赏’小姐一件小玩意儿。” 他取出一个…小巧的、看起来像是鸟笛?(“青铜的!造型古朴!”)的东西,“王爷说…若遇‘恶犬’拦路…吹响此笛…或可…‘驱散’一二。”

林微:“???” “驱狗笛?!大佬您认真的吗?!我是去探险不是去遛弯啊喂!” 她懵逼地接过:“…多、多谢王爷…” (“这玩意儿能驱个鬼啊!”)

孙公公笑眯眯地走了。

林微拿着那枚“驱狗笛”,哭笑不得。

“所以…大佬的意思是:端妃的消息可能是真的?南苑现在确实乱?但他不让我去?还给我个破笛子防身?!这算什么?精神支持吗?!” “而且他居然没追究我和端妃接触?!这不像他风格啊?!”

她琢磨了半天,忽然灵光一闪!

“等等…‘驱狗笛’…‘驱散’…难道…这不是真的驱狗笛?!而是…某种召唤或报警装置?!吹响了…会有…‘自己人’来帮忙?!” “卧槽!大佬牛逼!黑科技啊!”

她顿时觉得这青铜小笛子可爱了起来!(“主要是怕死!”)

“所以…大佬默许了我去探查?甚至还提供了后勤支援?!虽然方式很别扭!” “果然!工具人还有用的时候,老板还是会罩着的!”

信心(“和作死欲!”)瞬间爆棚!

“计划通!南苑!姐来了!”

她立刻开始疯狂准备(“主要是各种保命和跑路道具!”),并根据端妃提供的“看门人嗜赌”的线索,制定了详细的潜入计划(“包括但不限于:蹲点观察换班规律、制作特制骰子(灌铅!)、调配强效安眠药(下酒里!)…”)!

三日后,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林微再次故技重施,利用赵嬷嬷饭后困顿和钱嬷嬷轻微夜盲的弱点,加上一点特制迷香(“剂量轻微!只是让人更困!”),成功溜出了微澜院。

她换上一身深色夜行衣(“用锅底灰加深了颜色!心疼衣服!”),脸上抹了灰,如同灵猫般(“自认为!”)在侯府阴影中穿梭,凭借记忆和图纸,再次来到了那个位于侯府西北角的废弃院落。

她躲在暗处,仔细观察——果然!原本只有普通家丁巡逻的旧院附近,多了几个气息沉稳、眼神锐利的陌生面孔!看守力度明显加强了!

“卧槽!‘野狗争食’是真的!还好没硬闯!” 她暗自庆幸。

她耐心等待,直到后半夜,换班时分。

果然,一个看起来像是小头目的侍卫,交接班后,并没有立刻回营房,而是搓着手,鬼鬼祟祟地溜到了院墙根下一个隐蔽的角落。

那里,早已等着另一个贼眉鼠眼的家伙!两人低声嘀咕了几句,竟然…掏出骰子!赌上了!

“嗜赌!情报准确!” 林微心中狂喜!

她看准时机,利用夜风,将一小撮特制的、无色无味的安神散(“加强版!吸入式!见效快!”)吹向那两个赌徒。

没过多久,那两人就开始哈欠连天,眼神迷离…最终…脑袋一歪,靠在墙边…睡着了!

“搞定!” 林微心中一喜,立刻如同狸猫般窜出,快速来到那处熟悉的浮雕机关前——

她深吸一口气,按照记忆中的顺序按下机关…

“咔哒…” 一声轻微的机括声响起!那块墙砖再次缓缓缩回!

“成功了!” 她心中激动,侧身钻了进去!

密道内依旧漆黑、潮湿、充满尘土味。她握紧手中的“驱狗笛”(“和防身药粉!”),小心翼翼地向前摸索。

这一次,她走得更加谨慎,每一步都凝神倾听。

走了大约一炷香时间,前方再次传来微弱的光亮和人声!而且…似乎不止一个人?!

林微心脏猛地收紧!“端妃没说里面有人啊?!陷阱?!” 她立刻屏住呼吸,贴墙隐匿,缓缓靠近…

透过石门缝隙,她看到外面荒废庭院中,果然站着两拨人!正在低声、激烈地争吵着什么!

其中一拨,为首的是个穿着宫中内侍服饰、面白无须的老太监(“不认识!但气场阴狠!”),另一拨,则是个穿着江湖人短打、脸上带疤的彪悍男子!

就听那老太监尖声道:“…东西…必须今夜到手!主子…等不及了!”

刀疤男冷哼:“…说得轻巧!里面机关重重!弟兄们折了好几个!加钱!否则免谈!”

老太监:“…放肆!敢跟咱家讨价还价?!”

刀疤男:“…哼!宫里来的…了不起?没咱们‘地头蛇’…你们连门都摸不到!”

两拨人似乎因为分赃(?)问题起了内讧!

林微听得心惊肉跳:“宫里的人?和江湖帮派勾结?他们在找什么东西?!也是当年军械案的证据?!” “端妃说的‘野狗’…是指他们?!那她让我来…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让我当黄雀?!太看得起我了吧!”

她正犹豫是退是进时,争吵声忽然变大!那老太监似乎恼羞成怒,猛地一挥手!

他身后两个小太监突然暴起,抽出短刃攻向刀疤男!

刀疤男也不是吃素的,怒吼一声:“动手!” 他身后的江湖客们也纷纷亮出兵刃!

刹那间,庭院中刀光剑影,打作一团!

“卧槽!黑吃黑!打起来了!” 林微吓得魂飞魄散,紧紧捂住嘴,生怕发出一点声音!

混战中,不知是谁撞倒了角落里一个废弃的石灯盏——

“轰隆!”一声巨响!石灯盏碎裂!露出底下…一个黑黝黝的、似乎是铁制的盒子?!

打斗瞬间停止!所有人的目光都贪婪地盯向那个盒子!

“抢!”老太监和刀疤男几乎同时吼道!

两拨人再次冲向盒子,厮杀得更加激烈!

林微心脏狂跳:“盒子!那里面是什么?!证据吗?!” 她内心天人交战:“趁乱摸过去?还是赶紧跑?!”

就在她犹豫的瞬间,异变突生!

那个刀疤男似乎武功更高,一脚踢飞一个小太监,率先抢到了盒子!他狂喜地想要打开——

“咻——!”

一支不知从何处射来的、极其纤细的黑色弩箭,如同毒蛇般,瞬间洞穿了他的咽喉!

刀疤男脸上的狂喜凝固了,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轰然倒地!盒子脱手飞出!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冷箭惊呆了!

老太监反应极快,尖叫:“有埋伏!撤!”

但已经晚了!

黑暗中,如同鬼魅般掠出数道身影!他们穿着统一的夜行衣,动作迅捷狠辣,无声无息地扑向场中众人!刀光闪动,血花飞溅!

完全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

“卧槽!黄雀之后还有老鹰?!” 林微吓得腿都软了!“这特么是套娃呢?!”

她眼睁睁看着那老太监和江湖客们如同割麦子般倒下,毫无还手之力!

那些黑衣人训练有素,杀人后迅速清理现场,捡起那个铁盒,似乎准备撤离!

林微大气不敢出,紧紧贴着墙壁,祈祷他们赶紧走!

然而,一个黑衣人似乎发现了什么,目光锐利地扫向她藏身的石门方向!

“被发现了?!” 林微心脏骤停!想也不想,转身就往密道深处狂奔!

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和冰冷的杀意!

“完了完了!要交代在这了!” 她魂飞魄散,拼命逃跑!慌乱中,她想起了萧玦给的“驱狗笛”!

“死马当活马医了!” 她掏出笛子,塞进嘴里,用力一吹——

笛子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次品?!大佬你坑我?!”)

但…奇迹发生了!

密道深处,突然传来一阵极其尖锐、刺耳的音波!(“超声波?!古代黑科技?!”)震得她耳膜生疼!

追在身后的脚步声猛地一滞!传来几声闷哼和咒骂!(“似乎被音波干扰了!”)

与此同时,密道另一头(“侯府方向!”)竟然也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和…兵器出鞘的声音?!

“援军?!大佬的人真来了?!” 林微又惊又喜,趁机玩命狂奔!

她一头冲出密道出口(“侯府旧院!”),也顾不上隐藏了,撒丫子就往微澜院跑!

身后,密道里传来激烈的打斗声和惨叫声!显然,两拨人马撞上了!

林微连滚带爬地翻墙回到微澜院,心脏都快跳出嗓子眼了!她手忙脚乱地处理好痕迹(“主要是身上的尘土和血迹!”),换好睡衣,刚钻进被窝装睡,院外就传来了轻微的动静和…赵钱两位嬷嬷“警觉”的咳嗽声(“演技浮夸!”)…

一夜无话(“主要是吓的!”)。

第二天,一切风平浪静。仿佛昨夜南苑的血腥厮杀从未发生过。

但林微知道,暗流…更加汹涌了。

中午,孙公公再次“准时”到来,送上“加量安神汤”(“颜色更深了!味道更冲了!”),并“随口”提了句:“王爷让咱家传句话…昨夜…‘野狗’互噬…‘疯’了几只。小姐…近日…可安心‘静养’了。”

林微:“…” “翻译:麻烦解决了?暂时安全了?大佬威武!” 她“感激”道:“…多、多谢王爷…” (“主要是后怕!”)

孙公公走后,林微看着那碗黑乎乎的汤药,第一次觉得…没那么难喝了?(“主要是心理作用!”)

“所以…端妃的消息…半真半假?南苑确实有东西?但也是个陷阱?大佬帮我扫清了障碍?那他…到底知不知道我和端妃…”

她正胡思乱想,下午,端妃的人…又来了!

这次,来的还是那个老嬷嬷。她脸上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疲惫和焦虑?(“昨晚损失惨重?”)

“七小姐安好。”老嬷嬷行礼,直接递上一个密封的小竹筒,“娘娘…有‘谢礼’相赠。”

林微迟疑地接过竹筒,打开——里面是一张很小的、卷起来的纸条。

纸条上只有一句话,没有显影,墨迹清晰:

“城南‘慈济堂’李管事…昨夜…‘急病’暴毙。”

林微手一抖,纸条飘落在地。

“李管事死了?!慈济堂那条线…断了?!” “是灭口?!谁干的?端妃?萧玦?还是…第三方?!”

老嬷嬷看着她苍白的脸色,低声道:“娘娘让老奴告诉小姐…‘合作’…依旧有效。只是…往后…需更加‘谨慎’。” 她顿了顿,意有所指,“…毕竟…‘猎人’…有时…也会成为…‘猎物’。”

说完,她深深看了林微一眼,转身离去。

林微呆立在原地,手脚冰凉。

端妃的“谢礼”…更像是一个警告和…示威!

“她在告诉我…她有能力提供线索…也有能力…毁掉线索!甚至…毁掉我!” “合作?这分明是胁迫!”

而萧玦的沉默和“善后”…又意味着什么?

“大佬…你到底…是猎人…还是…另一个更可怕的猎人?”

她感觉自己仿佛陷入了一场巨大的、无形的漩涡,周围全是鲨鱼,而她…只是一条误入的小虾米。

“活下去…好难…”

林微捏着那张写着“李管事暴毙”的纸条,如同捏着一块烧红的烙铁,指尖冰凉,心头却火烧火燎。

“死了?!就这么死了?!慈济堂的线彻底断了?!” “端妃这是在示威!赤裸裸的示威!告诉我‘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这哪是盟友?!这是阎王递帖子啊!”

她瘫坐在椅子上,感觉好不容易攒起来的那点“搞事业”的勇气,瞬间被这盆冷水浇得透心凉。

“玩不过玩不过…这些古代人心眼子比蜂窝煤还多!姐还是老老实实当个咸鱼…等死吧…” 她内心哀嚎,差点就想把那张纸条连同端妃送的补品一起打包扔出去(“主要是心疼补品!”)。

然而,求生欲(“和该死的好奇心!”)最终还是顽强地冒了头。

“不行!不能就这么认输!端妃越是这样…越说明她急了!她肯定有所图!而且…她手里绝对有硬货!” “高风险高回报!”

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开始仔细复盘整件事。

“端妃主动接触我…提供南苑线索…虽然是个陷阱,但信息是真的…她借我的手(和萧玦的刀)清除了另一波势力…现在又用李管事的死警告我…” “她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扳倒她爹张尚书?不像…更像是…想争夺某样东西?或者…灭口?”

“萧玦…他知道端妃的小动作吗?他默许甚至帮我清理了南苑的‘野狗’…是顺手?还是…将计就计?他给我的‘驱狗笛’…效果拔群啊!难道他早就料到?”

“所以…我现在是…同时被端妃和靖王当棋子用?!双面工具人?!工资…能双倍吗?!” 她脑洞清奇地想着。

“不管了!既然上了牌桌…就不能轻易下桌!得想办法…反过来利用他们!”

她决定…给端妃一个“回应”!(“主要是怕不回应死更快!”)

她让春桃再次找来“小茉莉”,让她“无意中”在端妃宫女常去的绣坊“感叹”——“唉…我家小姐(林微)近日得了一盒极好的南境冷香…却苦无合适的‘引香炉’相配…可惜了…”

消息再次放出去。

这一次,端妃那边的回应…更快!也更…诡异!

第二天,微澜院竟收到了一份没有署名的“礼物”——一个极其精致小巧、造型古朴的青铜袖珍香炉!炉底…还刻着一个极其微小的、类似“巫月族”图腾的标记!

“卧槽!直接送实物了?!这么大胆?!” 林微捧着那香炉,手都在抖。“这玩意儿…是证物吧?!绝对是证物吧?!端妃你疯了吗?!这要是被查到…咱俩都得玩完!”

香炉里…还塞着一张新的字条。这次没用密写药水,字迹清晰娟秀:

“‘炉’旧,‘香’新。‘旧事’…未必如烟。三日后…‘听雨阁’…‘赏新茶’。”

“听雨阁?!京城有名的文人雅集之地?端妃要约我在那儿见面?!公开场合?!她胆子也太肥了吧?!” “还是说…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

林微感觉自己的心脏有点承受不住这种刺激了。

“去?还是不去?” “不去…可能错过关键信息…甚至激怒端妃…” “去…万一是个鸿门宴…或者被萧玦逮到…我就死定了!”

她纠结得肠子都快打结了。

最终,她还是…怂了。

“大佬!救命啊!你的工具人要被人拐跑了!管不管啊?!” 她再次…没出息地…“请示”了老板!

她战战兢兢地旋动了那枚象牙梳…

这一次,回应来得…格外慢。

直到第二天傍晚,孙公公才姗姗来迟,脸上依旧是那副万年不变的笑眯眯表情。

“七小姐安好。”他行礼,“王爷近日…公务繁忙。让咱家传句话…‘香炉’…既旧…便当‘供’之。‘新茶’…性烈…伤胃。不饮…也罢。”

林微:“…” “翻译:东西收下!但别去见面!危险!” 她心里一松(“不用去冒险了!”),又一紧(“大佬果然什么都知道!连香炉图腾都清楚!”):“…是、是…臣女明白…”

孙公公又道:“王爷还让咱家…再‘赏’小姐一件小玩意儿。” 他取出一个…更小、更精致的、白玉雕成的…耳坠?(“单只的!男款女款?!”),“王爷说…若实在‘闷’得慌…可佩戴此物…去‘听雨阁’…二楼‘兰雅间’…‘听曲’解闷。”

林微:“???” “等等?!大佬您这啥意思?!刚说不让去…又给我门票?!精分吗?!” 她懵逼地接过那只触手温凉的白玉耳坠(“男款!明显是男款!”),发现耳坠背面…似乎有个极细微的卡扣?

“王爷还说…”孙公公凑近些,声音压得更低,“…‘听曲’…需‘静心’。莫要…‘东张西望’。” (“翻译:戴着去!但只管听!别瞎掺和!”)

林微:“…” “所以…是让我去当听众?还是…当道具?这耳坠…是监听器?!古代版窃听装备?!大佬您还有多少黑科技?!” 她感觉自己的世界观受到了冲击!

“奴才告退。”孙公公笑眯眯地走了。

留下林微对着一只男款白玉耳坠发呆。

“所以…大佬的意思是…端妃的约…他替我去?让我戴着窃听器去隔壁蹲着?!这操作…骚啊!” “但是…为什么是男款耳坠?!让我女扮男装?!我也不会啊!”

她正头疼,春桃忽然道:“小姐…奴婢…奴婢兄长…前日刚送了套他的旧衣裳来…让奴婢改小了穿…小姐若需要…” (“神助攻!”)

林微眼睛一亮:“天助我也!” “春桃!加鸡腿!必须加鸡腿!”

三日后,林微一番折腾(“束胸勒得喘不过气!眉毛画粗了像毛毛虫!走路同手同脚!”),终于勉强伪装成一个清秀(?)瘦弱(√)的小书生,揣着忐忑和兴奋(“主要是怕死!”),混在人群中,溜出了侯府(“再次感谢赵嬷嬷饭后困顿和钱嬷嬷夜盲!”),来到了听雨阁。

听雨阁果然文人汇聚,丝竹声声,茶香袅袅。她按照指示,低着头,蹭上了二楼,找到了那间“兰雅间”。

雅间门虚掩着。她深吸一口气,推门而入——

里面空无一人?只有茶几上摆着一壶冒着热气的清茶,两碟点心。

“啥情况?包场了?” 她正疑惑,身后传来脚步声!

她猛地回头——只见靖王萧玦,竟穿着一身罕见的、月白色绣银丝暗纹的儒雅常服(“帅得人神共愤!但脸色依旧冷得像冰!”),缓步走了进来!

林微:“!!!” “大大大佬?!您亲自来?!当‘听众’?!还是…当‘饵’?!” 她吓得差点跪下!

萧玦淡淡瞥了她一眼(“眼神里写着‘蠢货’!”),没说话,径直走到主位坐下,自顾自斟了杯茶。

林微僵在原地,手脚都不知道往哪放。

萧玦抬眸,用下巴点了点旁边的座位。

林微如蒙大赦,赶紧蹭过去,小心翼翼地坐下,屁股只沾了半边椅子。

萧玦目光落在她耳朵上那枚显眼(“自认为!”)的白玉耳坠上,眉头几不可查地皱了一下(“嫌弃!”),但没说什么。

雅间内一片死寂,只有楼下隐约传来的乐曲声。

林微紧张得手心冒汗,大气不敢出。

就在这时,隔壁雅间…传来了开门声和…轻微的说话声!

耳坠…似乎微微震动了一下?林微下意识集中精神——

一个压低的、熟悉的女声(端妃!)透过耳坠隐约传来:“…东西…带来了吗?”

一个略显苍老的男声回应:“…娘娘放心…老奴…不敢误事…只是…风险太大…您答应的事…”

端妃:“…本宫何时食言过?…只要此次…扳倒他…日后…少不了你的好处…”

男声:“…是…是…这是…您要的…账册副本…以及…他与贵妃宫内…传递消息的…密道草图…”

端妃:“…嗯…做得干净些…莫留首尾…”

男声:“…娘娘放心…那老家伙…嗜赌…昨夜…已‘意外’失足…落水了…”

端妃:“…很好…去吧…”

接着是轻微的脚步声和关门声。

林微听得心脏狂跳,后背发凉!“账册?!密道草图?!灭口?!端妃这是要搞大事啊!目标是谁?!张尚书?!还是…那位贵妃?!”

她下意识地看向萧玦。

萧玦依旧面无表情地喝着茶,仿佛什么都没听到。

没过多久,隔壁又传来了动静!似乎是…端妃独自一人在…焚香?抚琴?

琴声悠扬,却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焦躁和杀伐之气?

又过了一会儿,隔壁门再次被推开!一个熟悉的、阴柔的太监声音响起(“是那个宫里来的老太监!他没死?!”):“…娘娘…事情…办妥了…只是…那边…似乎有所察觉…催得紧…”

端妃琴声一顿:“…知道了…东西…拿去…按计划行事…务必…一击必中!”

老太监:“…是…”

接着是轻微的、类似卷轴或册子被拿起的声音,以及脚步声。

突然!萧玦放下茶杯,站起身!

林微吓了一跳!

只见萧玦走到墙边,手指在某一处极其隐蔽的浮雕上按了一下——

“咔…” 一声极轻微的机括声!墙上竟滑开一道暗门!直接通向隔壁!

萧玦一步跨了过去!

林微:“!!!” “卧槽!还有这种操作?!大佬您这是要当面捉奸啊?!” 她脑子一热,也下意识跟了过去!

隔壁雅间内,端妃正坐在琴桌前,那个老太监手里捧着一个卷轴,刚走到门口!两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闯入惊呆了!

老太监反应极快,厉声道:“何人?!” 手下意识摸向腰间!

萧玦根本懒得废话,身形如鬼魅般一闪——

“咔嚓!”一声令人牙酸的骨裂声!老太监的手腕已被拧断!卷轴脱手飞出!他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就被萧玦一记手刀劈在颈侧,软软倒地,昏死过去!

整个过程…不到一息时间!快得令人窒息!

端妃脸色煞白,猛地站起身:“靖、靖王殿下?!您、您怎么会…”

萧玦看都没看她,弯腰捡起那个卷轴,打开扫了一眼,冷笑一声:“…私调边军粮草…构陷朝廷重臣…与后宫密通款曲…端妃娘娘…好大的手笔。”

端妃浑身颤抖,强自镇定:“…王爷…此话何意?本宫…听不懂…”

“听不懂?”萧玦抬眸,目光如冰刃般射向她,“…需要本王…请张尚书…和…刘贵妃…一起来…‘听听’吗?”

端妃瞬间面无血色,踉跄后退一步,跌坐在琴凳上:“…你…你早就…”

“本王只是好奇…”萧玦慢条斯理地卷起卷轴,“…娘娘不惜弑父(指张尚书党羽?)、嫁祸(?)、与虎谋皮(刘贵妃?)…究竟…想得到什么?” 他目光落在端妃颤抖的手指上,“…或者说…想…掩盖什么?”

端妃嘴唇哆嗦,说不出话。

林微躲在暗门后,看得心惊肉跳,出!“信息量爆炸!端妃要搞她爹?!还要搞刘贵妃?!为啥啊?!宫斗升级成朝斗了?!”

萧玦步步逼近:“…永熙九年…南境…巫月族圣女…究竟带走了什么?值得你…如此大动干戈?甚至…不惜…与本王的‘合作者’…暗中勾结?” 他目光冷冷地扫过暗门方向(“林微吓得一哆嗦!”)。

端妃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合作者?!她?!你…你们…” 她忽然像是明白了什么,脸上露出一个惨笑,“…原来…如此…本宫…竟成了…王爷…敲山震虎的…那颗石子…”

萧玦不置可否:“…娘娘…是聪明人。现在…可以说了吗?”

端妃沉默良久,仿佛被抽干了所有力气,颓然道:“…她带走的…是…‘盟书’…”

“盟书?”萧玦挑眉。

“…是…”端妃声音干涩,“…当年…高崇、张敏达(张尚书)…与…南境某些部族首领…私下签订的…‘借兵’盟书…约定…以巫月族圣物和领地…换取他们…助其…‘清剿’异己…巩固兵权…甚至…许诺日后…共分南境…”

林微倒吸一口凉气!“借兵?!清剿异己?!所以当年根本不是平叛?!是杀人灭口加抢夺地盘?!生母带走了盟书?!所以被追杀?!”

萧玦眼神更冷:“…盟书…现在何处?”

端妃惨笑:“…不知…或许…在她女儿手里?或许…早已销毁?本宫…只知道…父亲和高崇…近年来…一直在寻找…甚至…与刘贵妃勾结…想通过控制那丫头…逼问出盟书下落…刘贵妃…则想借此…扳倒皇后…扶植四皇子…”

她看向萧玦,眼中带着一丝疯狂:“…王爷…如今…您也想要这盟书?是想…扳倒张氏和高崇?还是…想…据为己有?以图…南境?”

萧玦冷冷道:“…本王…只要…真相。” 他顿了顿,“…以及…边境安宁。”

端妃愣住,随即嗤笑:“…好一个…‘边境安宁’…王爷…真是…忠君爱国…” 她语气充满嘲讽。

萧玦不再理她,转身走向暗门。

经过林微身边时,他脚步未停,只淡淡道:“…‘曲’…听完了。该回了。”

林微如梦初醒,赶紧跟上,看都不敢看面如死灰的端妃。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听雨阁,上了靖王府的马车。

车厢内,气氛比来时更冷。

林微缩在角落,感觉自己知道了太多不该知道的…离被灭口又近了一步…

萧玦闭目养神,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那卷要命的盟书(副本?)。

良久,他忽然开口:“…今日…所见所闻…”

林微一个激灵:“臣女…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听见!臣女…只是来听曲的!” (“保命三连!”)

萧玦睁眼,瞥了她一眼:“…‘耳坠’…好用吗?”

林微:“…” “大佬!重点是这个吗?!” 她干笑:“…好、好用…王爷…神机妙算…” (“违心!”)

“嗯。”萧玦应了一声,又闭上眼,“…‘安神汤’…明日…加倍。”

林微:“!!!” “又加倍?!大佬!我知道错了!求放过啊!” 她内心哀嚎,表面却只能:“…是…臣女…谢王爷…恩典…” (“泪流满面!”)

马车在靖王府门前停下。

林微如蒙大赦,赶紧行礼告退,手脚并用地爬下马车。

刚站稳,萧玦却忽然掀开车帘,将那个…从端妃那里抢来的卷轴…扔给了她?!

林微手忙脚乱地接住,一脸懵逼:“王、王爷…这…”

“…‘烧’了。”萧玦语气平淡,“…看着…碍眼。”

林微:“!!?” “烧了?!这么重要的证据?!您就让我烧了?!考验我吗?!” 她心脏狂跳:“…臣女…遵命…”

萧玦深深看了她一眼,目光在她那身不伦不类的男装和耳朵上的白玉耳坠上停留片刻,几不可查地蹙了下眉:“…下次…伪装…用点心。” 说完,放下了车帘。

马车缓缓驶入王府。

林微抱着那卷烫手的卷轴,站在原地,风中凌乱。

“所以…大佬抢这玩意儿…就是为了让我烧着玩?!” “还有…他刚才是不是…嫌弃我丑?!” “重点错啊喂!”

她晕乎乎地回到微澜院,对着那卷轴发了半天呆。

“烧?还是不烧?” “烧了…万一大佬是试探我呢?” “不烧…留着就是炸弹!”

最终,她一咬牙——“烧!” “听话总没错!”

她小心翼翼地在院子里挖了个坑(“避开嬷嬷视线!累死!”),点燃卷轴,看着它化为灰烬,又把灰烬埋得严严实实。

做完这一切,她才长长松了口气。

“所以…端妃…算是…废了?” “大佬这波…一石几鸟啊?既拿到了证据(虽然烧了),又敲打了端妃,还试探了我…” “高!实在是高!”

“那…盟书…到底在哪?真在我身上?生母给我留了什么吗?” 她开始疯狂回忆和搜索原主的记忆和遗物…

一无所获。

“生母啊…您老人家给点提示啊…女儿我快被玩死了…” 她欲哭无泪。

第二天,宫中传来消息——端妃娘娘“突发急病”,需“静养”,闭宫不出。其父张尚书…也“称病”告假,暂不上朝。

京城看似平静的水面下,暗流…愈发汹涌。

林微喝着加倍剂量的“安神汤”(“苦得怀疑人生!”),感觉自己离真相…更近了…也离危险…更近了。

“盟友…敌人…傻傻分不清楚…” “这局棋…越来越好玩(吓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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