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外行道一路延伸,
风声、空间、灵流全部被顾长生的气息压得不敢乱动。
灰因趴在顾长生怀里,影尾温柔地缠着他:
“顾长生……
我们已经踏入‘世界核心逼仰区’了。”
顾长生:
“这里很危险?”
灰因摇头:
“对世界很危险。
对你……
是世界不敢动的地方。”
忘世跟在侧方,他眼中闪过畏敬:
“我曾经尝试踏入这里……
结果差点被世界反噬成碎片。”
灰因傲然抬头:
“你不是顾长生。”
忘世苦笑:
“确实。”
顾长生环视四周。
这一片地方看上去像普通山林,
但空气中每一丝流动的灵息……
都在颤抖。
像是在跪。
灰因靠着顾长生:
“顾长生……
世界意识就在这附近。”
顾长生轻声:
“它想见我?”
灰因影眸闪着光:
“它……应该是不想见你。
但你走到这里,
它只能——
低头。”
忘世长叹:
“命外出现……
世界最怕的就是你踏入核心。”
顾长生没有说话。
他只是继续前行。
随着他踏入更深处——
大地忽然出现一条极浅的裂纹。
不是破裂。
不是崩塌。
而是——
屈折。
像是整片土地在鞠躬。
灰因影耳贴紧脑袋:
“顾长生……
这是世界的‘第二阶段屈折’……
它已经不是让路……
它是在向你低头。”
忘世深吸气:
“这种景象……
我曾只有在天道降临时见过。”
灰因摇头:
“天道是世界的孩子。
顾长生……
是世界无法理解的存在。”
顾长生脚下的裂纹继续延伸,
像大地在伏低。
他每踏一步,
屈折的范围就扩大几丈。
风没有了。
光被压暗。
连空间都像被束缚,无法扭动。
整个世界……
屏住呼吸。
就在世界沉寂时——
远方天空裂开三道缝隙。
白、黑、紫三色。
灰因影尾炸成炸毛球:
“他们来了……
天外、深渊、影源的高级探测单位!!!”
忘世:
“这三种裂缝……意味着——
他们同时观测到了顾长生即将触碰世界本源。”
顾长生抬头,
眼神平静:
“他们要干什么?”
灰因紧紧抱住他:
“他们……
不敢来。
这个区域是世界最深处的层级,
只有天命级能进入……
而你是命外级——
他们靠近会被世界反噬!!!”
忘世点头:
“他们现在只能看,不能动。”
天外白光中的机械音:
【定位——失败】
【世界核心拒绝进入】
【命外指数——超标】
深渊黑洞发出咆哮:
【顾长生……
空……等你……】
影源紫影轻声呢喃:
【真名……正在复苏……】
灰因怒:
“复你个影!!
顾长生是我的——你们别乱叫!!!”
顾长生握住灰因爪子:
“忽略他们。继续走。”
灰因立刻安静,乖得像影绒团:
“嗯。”
忘世跟上:
“顾长生……
前面就是——
世界本源。”
他们穿过屈折的大地,
终于来到一个空旷之地。
这里没有风。
没有草。
没有生命。
但——
所有存在都在向中央一个模糊的“光影点”汇聚。
灰因轻声:
“那就是……
世界本源的‘表象体’。”
忘世跪下:
“顷刻之主……
请容许我远观。”
顾长生看着那光点:
“它在看我?”
灰因点头:
“它怕你。
它不知道你是什么。
它在……向你求答案。”
顾长生走向光点。
光点颤抖。
并发出第一次“语言”:
——【为何……返回?】
灰因缩在顾长生怀里,声音低:
“顾长生……
本源问你了……”
忘世低头:
“这是世界最古老的语言……
能对你开口,说明它已经把你视为——
‘比自我更高的存在’。”
顾长生平静回答:
“我回来,是因为我有路要走。”
光点再次震动。
——【路……属于世界?】
顾长生淡声:
“不。
只属于我。”
世界本源的光瞬间黯下,像被压得喘不过气。
——【……理解错误……】
灰因小声提醒:
“顾长生……
本源不是在反对你……
它是在承认‘无法理解你’。”
顾长生继续:
“我走的路,世界容不下。
但世界不需要容纳我——
它只需要不阻拦。”
本源光点颤抖得像要碎裂。
——【命令……?】
灰因惊讶地看向顾长生:
“顾长生!!
它在问你——
你的命令是什么!!
世界第一次主动询问你的命令!!!”
忘世张大眼:
“这是——
命外行者的格位确认!!!
世界把自己摆在‘下位’了!!!”
顾长生抬手,写下三个字。
光点瞬间如被重锤敲击,
整个世界结构都顺从地收缩。
那三个字是:
“别干扰。”
世界本源沉默数息,
然后发出:
——【明白】
——【遵行】
灰因被震得影体发光:
“顾长生!!!!
你真的给世界下令了!!!!
世界……
听你的了!!!!!”
忘世跪地:
“我从未见过……
世界向任何存在屈服……
包括天道。”
顾长生轻声:
“继续走吧。”
命外行道在世界本源前进一步延伸。
光点自动让开。
世界为顾长生开道。
当顾长生迈出这一步——
灰因突然抬头,影体剧烈闪光。
“顾……顾长生……
我的真名——
在启动!!!”
顾长生抱住它:
“怎么了?”
灰因影尾卷紧顾长生,声音带着颤抖的激动:
“影外核心——
第二能力!!
我要……
要抓住世界的影子了!!!”
忘世骇然:
“抓世界的影子?!
那是只有影王才能……”
灰因扑进顾长生怀里:
“因为是顾长生和我一起走的路!!
我才会提前觉醒!!
顾长生……
看着我!!!”
它伸出小小的影爪——
往虚空一抓。
咔——————!!!
整个世界的“阴影层”
被它抓出一条长长的裂线。
忘世直接跪下:
“这是……
折影卷域——!!!”
灰因靠着顾长生:
“顾长生……
从现在开始……
只要有影子……
你所在之地……
都是我能覆盖的领域。”
顾长生摸摸它的头:
“很好。”
灰因影体发亮、发热,在他怀里蹭:
“因为我和你走在一起……
我才会变得这么强。”
顾长生轻声:
“我们一起。”
就在灰因掌握影子的一瞬间——
世界突然出现异象。
草本该直立,
却全部弯向顾长生的方向。
水面的倒影,
出现了“第二重顾长生”。
山风吹来,
所有风向强制转为顺着顾长生前行。
忘世震惊:
“世界……
正在模仿你的存在结构!!!”
灰因扑到顾长生胸口,兴奋得不行:
“顾长生!!!
世界真的开始学你了!!
它在形成——
‘顾式因果’!!!
未来写因果的方式都会像你一样!!!”
顾长生:
“为什么它要学我?”
灰因抬头,影光柔软:
“因为它怕你失去兴趣。
它想被你认可。”
顾长生:“我没兴趣。”
世界:
(风停)
(光暗)
(自我熄火)
灰因大笑:
“看!!
你说没兴趣它就立刻安静!!
顾长生!!
你真的是世界爸爸!!!”
顾长生捏它的耳朵:
“你是我灰因。”
灰因脸红得一片影光:
“我、我当然是你的!!
永远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