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这是第三卷《酆都鬼城·笑闹地府》的第43章:
第三卷 酆都鬼城·笑闹地府
第四十三章 记忆瘟疫,溯源与隔离
孟姜传来的紧急通讯,如同冰水浇头,让刚刚在幽冥钱庄取得突破的张灵溪心头一紧。记忆模糊……会传染?这绝非普通的寂灭侵蚀后遗症!
他立刻将审讯金管事和后续追查的事情交给闻讯赶来的崔判官手下,与墨渊火速赶往旧城区事发地点。
------
旧城区“暗影巷”附近,已然一片混乱。原本就破败的街道被临时拉起的警戒线封锁,几名穿着“地府防疫司”制服的鬼差正紧张地维持秩序,将一些眼神茫然、行为呆滞的鬼魂隔离出来。更多的鬼魂则恐慌地聚集在警戒线外,议论纷纷,生怕自己被传染。
孟姜、藤老和幽砚已经先一步赶到,正在协助防疫司的鬼医进行检查。钟馗虚影悬浮在半空,浩然正气形成一道屏障,暂时阻隔了那诡异力量的扩散。
“情况怎么样?”张灵溪快步上前。
孟姜脸色发白,指着一个被隔离的、原本是巷口杂货铺老板的老鬼:“很糟糕!老刘头一开始只是记不清前几天谁欠了他钱,现在……现在连自己叫什么、死了多少年都快忘了!而且,靠近他的几个邻居,也开始出现类似的症状!”
幽砚手中拿着“拓印”笔,笔尖在一个出现症状的鬼魂额头轻轻一点,捕捉到了一丝极其细微、却带着强烈“剥离”与“覆盖”意味的能量残留。“是一种……基于‘存在’概念的精神污染,它在主动覆盖和清除受害者的记忆,如同病毒改写数据。传播途径……似乎是近距离的魂力共鸣或者……共同的记忆链接?”
藤老将一根藤蔓小心翼翼地探入隔离区的地面,感知后沉痛道:“这片土地的记忆……也在被‘清洗’。一些沉淀多年的、属于此地的集体记忆碎片,正在消失。”
这时,一个防疫司的资深鬼医走过来,向张灵溪汇报:“张护法,我们初步命名为‘忘川之影’瘟疫。其发作迅猛,从轻微健忘到彻底失忆,可能只需要几个时辰。目前没有有效的治疗手段,只能暂时隔离,延缓其魂体崩溃。关键是找到源头,否则一旦大规模爆发……”
后果不堪设想!地府秩序建立在鬼魂的记忆与因果之上,若记忆大规模消失,轮回将乱,阴阳失衡!
张灵溪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运转灵力,双眸微凝,同时调动判官笔的秩序感知与阴阳道痕的平衡之力,仔细扫描着这片区域。
在层层叠叠的恐慌能量与混乱的阴气中,他捕捉到了几缕极其隐晦、如同蛛丝般飘荡的……熟悉的寂灭气息!但这气息与之前毕博士实验室的狂暴、或者寂灭海核心的“归无”都不同,它更加阴柔,更加隐蔽,专门针对“记忆”这种脆弱而关键的存在。
“是人为散播的。”墨渊肯定道,他的感知更加敏锐,“能量源头的‘指向性’很强,并非自然弥散。”
“能找到源头吗?”张灵溪问。
墨渊闭目感知片刻,指向旧城区的更深处,那片连流浪鬼魂都不愿轻易靠近的、被称为“遗弃之地”的荒废区域:“那边。能量残留的轨迹,指向那里。”
事不宜迟!张灵溪立刻下令:“防疫司,扩大隔离范围,全力延缓瘟疫扩散!孟姜,联系技术开发局(新任命的临时负责人),请求支援构建大型‘净魂阵法’!藤老、幽砚,你们留在这里协助。墨渊兄,钟馗前辈,我们去找源头!”
他看了一眼那醉醺醺跟过来的酒鬼:“前辈……”
酒鬼晃了晃葫芦,打了个酒嗝:“记忆没了……就跟这酒一样,没味儿了,多没劲。走吧,老夫倒要看看,是谁在搞这种缺德带冒烟的把戏。”
四人(加一虚影)如同利箭,射向旧城区最荒凉破败的“遗弃之地”。这里断壁残垣林立,怨念凝结成实质的黑雾,连光线都仿佛被吞噬。越是深入,那股针对记忆的侵蚀感就越发明显,甚至连张灵溪都感到一些久远的、无关紧要的记忆画面开始变得模糊。
“小心,这里的污染浓度极高。”钟馗虚影提醒道,他的浩然正气在这里也受到了明显的压制。
最终,他们停在了一座半塌的、仿佛古老庙宇般的建筑前。这座庙宇早已看不出供奉的是何方神圣,只剩残破的轮廓,但一股浓郁到化不开的、混合了寂灭与某种古老香火味的诡异气息,正从庙宇深处散发出来。
庙宇门口,散落着一些新近的脚印和施法痕迹。
“就在里面。”墨渊目光锁定庙宇深处那一片最浓郁的黑暗。
张灵溪手持判官笔,一马当先,踏入庙门。庙内空间比外面看起来要大,穹顶破漏,投下惨白的月光(地府特有)。正中央,并非神像,而是一个由无数苍白头骨垒砌而成的、不断缓缓旋转的诡异祭坛!祭坛上方,悬浮着一颗拳头大小、不断搏动、散发着灰白色光芒的肉瘤状物体,那浓郁的“忘川之影”瘟疫气息,正是从这肉瘤中散发出来的!
祭坛周围,跪伏着十几个身穿黑色斗篷、看不清面容的身影,他们正低声吟诵着某种亵渎的祷文,将自身的魂力注入祭坛,催动着那颗瘟疫肉瘤!
而在祭坛后方,一个身形高瘦、穿着暗金色长袍的身影负手而立,背对着他们。虽然看不到脸,但那股深不可测、与寂灭海本源隐隐共鸣的气息,让张灵溪瞬间确定——
这,就是“影眸会”真正的核心人物!很可能,就是那个所谓的“主上”的使者,甚至……就是“主上”本人?!
“终于……找到你们了!”张灵溪声音冰冷,判官笔直指那道身影。
那道身影缓缓转过身,露出一张苍白而英俊,却带着非人冷漠的面孔。他的双眼,是纯粹的银色,仿佛两轮冰冷的漩涡。
“幽冥护法,张灵溪?”银色眼眸的男子开口,声音如同金属摩擦,不带丝毫感情,“你的到来,比预计的稍早一些。不过……正好,可以作为‘万灵归寂’仪式最后的……祭品。”
(第三卷 第四十三章 完)